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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大家伙儿一块儿,开心高兴的时……”
“开心?高兴?!”那里几个婆子七嘴八舌地应和着还没说完,这边李冬巧早冷笑着打断:“碰着这样的事情,我还有什么好开心,有什么好高兴的!大少奶奶肚量大如船,妹妹我自认甘拜下风——不过想让她坐在这里,想都别想!她算什么东西!”
梦心抬头看了看天色,没吭声。
一旁几个婆子急得直跳,忙七嘴八舌地又劝,只盼巧主子能稍微体谅些她们,少说几句。毕竟当着这么多的面说这等难听的话,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儿。就算是传到老祖宗抑或大少爷那里,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但李冬巧此刻是怒气冲头,哪里管得了那许多,撑着脖子就又骂:“谁让你们多嘴的!一群狗奴才!我倒要问问看,咱们南宫家是哪里来的这条规矩,一个刚刚进门的新妇,让这么多人都在此处候着她,直到此刻都还未来也就罢了。如今还安排这么个位置,是什么道理!”
她忽然一拍桌子:“反正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服她——我不服她冷!清!月!”
李冬巧平日作风大胆,行事大胆,说话自然也大胆。大少爷的一众妾室在家中,虽然时不时也会想着法子闹出些事情来,但多半当着面时说话还是很注意的。毕竟南宫府也是世家大族,真要落了旁人口实,她们自己也丢脸。
但这一位却是凭着心直口快,直来直去得的宠,大少爷爱得就是她这副模样。甚至当初还时常拿她比梦心,直言大少奶奶死气沉沉,应当和妹妹们多学习学习。
她这个性子也就一直保存到现在,否则也不会出现她衣衫不整,却在大年初一跑到东厢房来闹事的事儿了。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日她虽然因为这受了梦心的罚,却不代表她就能记住这个教训。不过稍微被一刺激,她整个人便又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众人在下面听了她这么没遮没掩地只管叫,一时也有些傻眼。一部分是想着,万一被冷姑娘知道了,只怕往后这两人实在没法子善罢甘休,又有一部分是想着,这得宠和不得宠果然是有区别,只要是大少爷在意的人,大少奶奶都是能包容就包容,实在大度到了极致。
就是这样,当日大年初一时,她竟然还惹的一项宽容的大少奶奶对她行了家法,可见她当初闹得有多厉害!还不知究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眼看着她瞪着个眼睛还待再骂,众人在下面早跟着议论纷纷起来,一时场面大乱。力挺李冬巧的,和平日讨厌的,形成两大派系,当着梦心的面,那是越说越激动。若不是大家伙儿碍着身份地位,只怕打起来都有可能。
李冬巧是站着,双手叉腰,口中只说不服!
梦心半天未曾吭声,忽然又抬头看看天色,终于慢慢开口道:“好了妹妹,是谁许你这般在众人面前诋毁姐妹的?给我坐下吧!冷妹妹既然进了门,从今往后,便是我们大家伙儿的姐妹,我让她坐在这里,自然有我的道理!谁若再敢多言,家法处置!”
她突然冷冰冰来了这么一段,大家又是一愣,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过她们也没功夫再去细想了,因为伴随着梦心的最后一个字的声音,姗姗来迟的冷清月,终于在两三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之下,盛装打扮,缓缓行来。
她刚一进门,众人的脸色立时风起云涌。
头上是镂空雕花碧玉翠簪,耳边是菱形片状红宝石耳坠,胸前挂着东海白玉珍珠,指尖带着西南翡翠手环。身着枚红色锦缎对襟小褂,一袭明蓝色席地长裙,外头披着粉红披风,风将其吹得鼓起,越发显得她俏皮逼人。
脸上未施粉黛,但却光鲜润泽,她满脸笑盈盈地走到梦心跟前,纳头便拜:“大少奶奶,清儿来的晚了,望大少奶奶责罚。”
其实她原本可以来的更早一些,不过梦心派去唤她的那个丫鬟,偷偷告诉她,说今日新妇敬茶,必然会有很多人刻意为难。她心中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先发制人的好,索性精心打扮了,先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梦心忙笑着道“无事”,只扶她起来。那边冬雪忙上前,将先头准备好的热茶端过来,冷清月恭恭敬敬地拿过茶碗,又跪下身子,双手捧着举过头顶:“冷氏清月,给大少奶奶敬茶。”
这一回便是正式的敬茶了。梦心微一点头,伸手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放到身边的桌上:“好,好。我既然喝了妹妹这杯茶,往后妹妹自然就是我们爷的人了。以后也不用再唤我大少奶奶,只叫一声姐姐便足够了。起来吧。”
这回她没再起身去扶她,冷清月应了一声“是”,才爬起身来。冬雪便跟着又将另一杯准备好的茶碗递上前去,冷清月接了,转头看向李冬巧,却见这一位,直到此刻都没个好脸色。她方才还未进门,便听到里头她大着嗓门儿在骂她,此刻看来,更是满脸的厌恶!
冷清月心中冷笑,不过面上依旧恭恭敬敬地,又双手将茶举过头顶,这一回没有跪,只站着开口道:“冷氏清月,给李姐姐敬茶。”
第一百五章 新妇敬茶
“敬茶?!”
李冬巧整个人松松垮垮地歪在椅子上,额前垂下一缕发丝,她对着一吹,立时飘起,偏又滑至她饱满而温润的唇,唇角微勾,越发显得态生百媚。
她压根儿没有要起身接过来的意思,却冷笑了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冷,微瞥了眼朝冷清月扫过:“妹妹还知道你是要来敬茶?我还当妹妹是年少无知,没料到原来什么都懂!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来这么晚!你是不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了!”
说着她突然发难,右手便对着面前的茶碗往上一挥,冷清月一下拿捏不住,那茶碗早带着一溜儿茶水飞了出去,洒了她一头一脸。那里头原本泡着的茶叶,更是凑趣一样,落在她精心疏拢过的头发上,被风一吹,直在她脑门子上晃晃悠悠。
“妹妹不敢,妹妹只是……”
原本精致玲珑的小美人,突然变得如此狼狈,那模样简直就是可笑了,下头坐着的众人一时忍不住,嗤笑声不断传来。梦心坐在上头,却没吭声。
李冬巧这边得了手,人跟着借势站起身来,一脸可惜地叹道:“啊哟,妹妹真对不住,你知道姐姐这脾气不好,姐姐只是,只是想表达一下自个儿的心情,哪知道你刚好把茶碗托着放到我跟前来了。可惜了妹妹这一身好衣裳!”
“你!”冷清月猛的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即便知道她此刻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但她根本没料到她居然会用这么幼稚的法子!
她的脸色又青又白,勉强压下心头那股怒气,低了头不看她,只僵着身子赔笑道:“妹妹不敢,是妹妹手抖了,撞着了姐姐的手。”她憋着一口气,眼中射出无数的毒火,偏偏还咬着牙齿假笑道:“妹妹给姐姐陪个不是,还劳烦冬雪姑娘,再替我拿一杯茶来。”
冬雪微微一笑,就要答应。
但李冬巧却忙站起身拦住她,口中却又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真要冷妹妹这般湿着衣服给咱们大家伙儿敬茶不成?去,先去给妹妹找件衣服换上。这天儿可凉着呢,万一要是哪里病着痛着,大少爷知道了,可要心疼的!”
她特别强调了大少爷,众人听着这话,脸色自然都好看不到哪里去。冷清月黑着一张脸,深吸了一口气,将声音拉得平平:“姐姐严重了,敬茶是大事,我身上穿得多,并没有透到里头去,再说白姐姐这里也没有我穿的衣裳,哪里能……”
“嗳,妹妹这是怎么说话呢?!”李冬巧一下将她打断:“大少奶奶这里什么没有?还能没你可穿的衣裳?你这话说着我可就不爱听了。再说了,不是姐姐说你,大少奶奶让咱们唤她一声姐姐,是看得起咱们,你瞧瞧,你还当了真了!”
她一声冷笑:“这白姐姐三个字,也是你能叫的吗?你可知道咱们那几位小王爷见着大少奶奶叫什么?你又是什么?也敢这般浑不知的乱叫!”
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是不遗余力地将冷清月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偏偏冷清月竟是根本无言以对,因为她说得还一点儿都没错,怪只怪她自己空有一肚子的计谋,但从前理论倒是有个七八九,但行动却只有个一二三!
更何况她入府时日并不久,即便以前曾经别有意图的特意了解过,那些毕竟是外面的道听途说,总有不准确抑或是遗漏之处。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个小王爷见着大少奶奶究竟叫什么,不应该是大嫂吗?难道竟是白姐姐冷清月有些发傻,但见梦心没有否认,也知道定然是了!李冬巧却根本不给她继续细想的机会,一把拉着她便朝梦心笑道:“大少奶奶,妹妹先带她下去换身衣裳可成?”
“去吧。”梦心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显然不太乐意加入她们这争风吃醋地斗争,“冬雪,你带着冷妹妹去换身我的衣裳,只是她身材比我略小略瘦些,只怕穿着不好看。不过幸好今日大少爷不在,也就罢了。”
她说着,又劝冷清月道:“难得的好日子,哪里真能让你这么湿着身子敬茶?不知道的,只怕还当是我这个大少奶奶有意要欺压新人呢!快快,都快去吧,把头发也重新疏疏好。”
冷清月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用“难看”二字就能够形容的了,简直就是黑如锅底,简直就是面目狰狞!她咬着牙,偏偏李冬巧还凑在她跟前抢着来扶她,她的眼中射出的毒火,恨不能直接在这女人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当日未进府前,爹就曾偷偷告诉她,让她进府之后,要多与这位李冬巧联络。传说李冬巧是老王爷的私生女,当年早早便训好了人送进南宫府,多年来虽说身份地位一般,但好在天天在大少爷跟前儿伺候,带出了好多消息。
而这些消息,更是帮助老王爷成功扳倒了工部尚书赵大人,一下将他们一家子全都送出了京城,直接滚到大西北去和西北风去了!虽说还留下了一个女儿在南宫府,不过自是孤掌难鸣。
再后来,她便越发得了宠,在南宫府大少爷的后院里头,除了大少奶奶,人人皆以她为尊。
爹让她多多向李冬巧学习,争取二人齐心协力,一起将南宫大少奶奶给挤出去,而后拴住大少爷的心。这样每日吹吹枕头风,少不得最后大少爷也要成为他们的坚强后盾。可是!冷清月心中恨恨!
这就是那个曾经立了大功的李冬巧!这就是那个自个儿要学习的李冬巧!她算什么东西!她从进府与她联络开始就瞧不上她,如今就越发地瞧不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胸无大志,鼠目寸光!
每天每日只想着和大少奶奶争宠,和别的女人争宠,一天到晚把自己打扮地像个狐狸精,还当是美若天仙,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就凭她,有什么资格要自己跟她合作?就凭她,又凭什么要占据大少爷的心?
大少爷,大少爷……大少爷,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只有她,才能配的上他!
肚子里头把李冬巧骂了个十万八千句,眼看着她的手就要触到自个儿的袖子,冷清月目光一凝,突然就势脚下一歪,顿时“啊——”一声惊慌的尖叫响彻云霄,接着就见她满脸惊恐,双手拼命乱划乱舞,但身子却还是止不住下落地趋势。
“咚”一声,惊起一地尘土,冷清月倒在地上,早疼得红了眼眶,口中更是呻吟不断。
众人惊呆了眼,一下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