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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现在这事情有些不妥吗？”
“如何不妥？”
“身为家中长子，我尚未娶妻，三弟更是没有谈及婚娶，怎么就突然轮到莹儿了呢？虽然话这样说太过难听，但儿子还是习惯于将事情说清楚，这些年我跟莹儿都是在您的膝下长大，您对我们的好只有我们兄妹俩了解，外头的人却并不明白。若现在您着急着就把莹儿给嫁出去，外头的人闲言碎语自不会少，咱们将军府的清誉，父亲的官威也会受损呢！”
“伟光考虑的极是，但那是针对婚事不顺的人来说的。若外头的人知道我给你妹妹谈的是秦安侯府，自然会想着我这个后母对你们两个的好，又怎么会念叨那些个不该说的事儿呢？”王氏傲娇的看着白墨阳，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所以，您就不打算给我议亲，而非要先把妹妹嫁出去喽？”
“话怎么能这么说？怎么是我非要把她嫁出去呢？像秦安侯府这样的人家，哪里去找？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是兰儿的年纪稍小，这次便不是莹儿，而是兰儿了。”
“哦？是吗？这么说来，母亲对我倒是极好呢！”
“旁的我也不多说了，今儿本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是来知会你一声的，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跟你父亲细细商量此事了。”说罢，王氏迅速起身，没等奚瑶和白墨阳说话，就出了门。
“秦安侯府的事情怕是要提上日程了。”白墨阳面无表情道。
“是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老白，你帮我安排一些事情，王氏这边让她先张罗着，不急呢，我要等全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再出手，左右在这里我也不想嫁人，不如就通过这件事情把婚事的事情彻底给断了。”
知道奚瑶说一不二，白墨阳点头没言语。
最近两人一直忙碌着医馆的事情，忙碌着应付敊王和永徽世子，显然忽略了将军府王氏这边儿，一松懈她就活蹦乱跳起来。
“对了，这几天怎么不见高伟安？”
高伟安自从回到京城，跟永徽的联系很是紧密，太子那边也是，倒是少在府里头走动了。
“王氏今儿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不像是在打无准备之仗，咱们还是该小心准备。”
白墨阳点头，“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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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蔓延
王氏的动作比预想的更快，不知不觉间，将军府和秦安侯府联姻的事情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这天一大早，奚瑶来到老夫人院子里请安，刚推门进屋，迎面可看到一个摔碎的瓷杯，烧制瓷瓶的样式是百合花，老夫人最喜欢的样式。
舍得将这样看重的瓷瓶摔碎，估计老夫人是被气炸了。
奚瑶心中念着，抬起头正瞧见刘妈妈在帮老夫人顺气儿，见奚瑶进来了，刘妈妈眼前一亮，无奈的看向奚瑶，“大小姐，您来了啊？”
“刘妈妈，我让红烛端了些刚做好的糕点过来，就放在小厨房了，估计这个时候也能热好了，你去拿了过来，我只是尝试着新样式，自己都不曾用过，这就跟老夫人一起尝尝。”
刘妈妈会意，快步出了门。
老夫人却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你也不用忙活了，这个档口上，我什么都用不下！”
“老夫人，都说气大伤身，但孙女也知道人真的气上来，什么话都是劝说不住的，您只为孙女想着，若您倒下了，孙女可就真的无所依靠了。”
听了奚瑶的话，老夫人有所动容，但仿佛想到那件事情又忍不住生气，“王氏真的太过分了，连我的话都丝毫不起作用，你父亲也是如此，这一个媳妇捧了这么多年，都跟个宝贝一样，那么多姨娘都在，他偏偏就听王氏的话，什么都听之任之，让她左右，如今你的婚事也是如此，我早就说过了，你和伟光的婚事都要由我来操办，交给她来做只会弄得越来越糟，这会儿怎么着了？被我说中了吧？秦安侯府，表面上风光，可那次子究竟长成啥模样，谁见过？”
将手放在老夫人胸前顺气，奚瑶微笑着安慰，“老夫人，您顺顺气，孙女都不着急呢，您也不要太动气了好不好？”
一把拉过奚瑶的手，老夫人着急着道，“你这丫头啊，素来就稳重，可这个时候本该着急的啊，你倒是紧张一下？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说出来于祖母听听。”
“老夫人，孙女知道您担心孙女的婚事，那句老话说的对：难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儿家出门后，一辈子的依靠就是夫君了。若真的嫁错了人，岂不是要就此葬送？道理孙女都懂，可眼前的事实也是要看的，母亲一心要将我嫁到秦安侯府去，自然有她的考虑，至于是好的或不好的，咱们心中有数，不说旁的，只说这次子，同龄的男子哪个不是整天在外游学？或已经入仕，他呢？只影未露，不就是有问题嘛？全京城的人都了然于心。这种情况下，母亲执意要将孙女嫁到秦安侯府去，她的心意大家更是清楚。老夫人，依孙女看，您也不必着急了，这事儿未必能城。”
眉眼一跳，老夫人似乎听出了些门道，“你且细说一说。”
“说句不受听的，母亲现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她膝下，就我这一个没亲娘的女儿，若是聪明的，找个好人家，即便是身份不高，有个身体健全的夫君，年轻人也不愁吃喝了，偏偏母亲剑走偏锋，在全京城人的目光注视下，要将孙女塞到秦安侯府去。谁会不明白她的心思？葬送一个不值钱的继女，换来她儿女的衣食无忧。想法虽好，却不一定那么顺遂。”
“你是说……”
“将军府跟秦安侯府若是真的紧密联合到了一起，不说旁的，只说父亲在朝中的对手就不会看入眼，老夫人您说呢？”
心中咯噔一声，老夫人瞬间被奚瑶提醒着通晓了一切，王氏只一心想着将高清莹推到秦安侯府去，这丫头算是处置了，可所有人都看到了秦安侯府和将军府的交易，以及接下来两府之间的紧密关系，这样一来，高武的政敌会怎样呢？
“这……”事情一被搬到前朝，再简单的事儿也会十分复杂化。老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了。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奚瑶凑近了老夫人的怀里，小声继续道，“老夫人，说实话莹儿的确不想嫁，但若是孙女嫁了，将军府能够得到好处便也罢了，关键是，秦安侯府在朝中树敌也是不少的，若咱们跟秦安侯府联姻，无形之中多了多少个敌人，咱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父亲原是可以想到的，如今怕是在母亲的劝说下，都被蒙蔽了。孙女也不敢跟父亲说太多，在父亲眼里，怕是只以为是孙女不想嫁人，故意说出这样的托词。”
“那现在可要怎么办？我原想着不想让你嫁过去，是不想看着你遭罪，如今想着，倒是咱们将军府都要岌岌可危了。”
“孙女有一法子可以破解，只是要慢慢来，所以孙女想让老夫人帮忙拖延时间……”
“让祖母做什么，你只说便是！”
奚瑶微笑着，从老夫人的怀中抽离，“不用很复杂，老夫人只需要帮孙女拖延时间便可！”
刘妈妈带着丫头从小厨房端来糕点进屋的时候，见老夫人已改了适才的怒容，正被奚瑶哄着喝茶呢，见糕点进来了，满眼放光，“快拿来给我尝尝，莹儿每每弄出新样式，我都用不够呢！”
从刘妈妈手中接过托盘，奚瑶拈着筷子送到了老夫人口中，“老夫人喜欢就好，孙女再想着新样式，也更有动力！”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莹儿也该裁剪及身衣服才行，大好的年纪，若是不穿，到我这个年纪，穿什么都是不成了。”
“老夫人所言不实……”奚瑶一本正经的道，“孙女可是听说呢，多少个人看着老夫人的背影，都在询问，这是谁家的媳妇？竟如此端庄贤淑！”
手指轻轻搓了搓奚瑶的额头，老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你这个鬼丫头，就会拿我开心！”
“哪里，孙女说的是实话啊，刘妈妈，您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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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老奸巨猾
老夫人出马，效果还是很明显的，高武和王氏都不得不卖她一个面子。
腊梅园里，王氏气鼓鼓的坐在桌案旁边，高清兰安静坐着，“母亲，老夫人这么一张口，父亲又将婚期延后了许多呢，秦安侯府那头您可怎么交代啊？”
“左右还没定下日子，之前跟你父亲所说的不过是我胡乱安排的一个时间，原打算就定这个时辰了，却没想到似乎被老夫人看穿，她竟直接找你父亲说要留下高清莹在自己身边多几月，如此一来，咱们的计划就要推迟了。”
“是啊，高清莹那个臭丫头，依仗着老夫人的疼爱，屡次给母亲脸色看，这一回咱们可不能再退步了！”
“傻孩子，有母亲在，不会让她得逞的，就让她风光几天，过几天好日子，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时候了。”
高清兰突然挑眉，“母亲，您一直说秦安侯府次子是个不祥之身，女儿也打听过，说那人从未在京城露过面，颇为神秘，甚至连一张画像都没有，母亲，女儿很是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母亲为高清莹择的夫婿，自然不会令你失望！”这话中颇有深意，平常人一听便可明白，只是高清兰仍不罢休，拉过王氏的胳膊开始撒娇，“母亲，您不妨给女儿讲讲嘛，这样以后女儿帮助您的时候心里也比较有底，您有没有见过元朗？他长什么样子啊？”
犹豫了一瞬，王氏理了理神秘兮兮的道，“我还真瞥过一眼，之前跟秦安侯夫人交谈的时候，就曾听到她提及，说那次子打从降生就同别人不一样，得的是咱们从未见过的怪病，据说刚刚生下来时，秦安侯险些将它当街弃之不顾呢，幸亏秦安侯夫人拼死护了下来，冬月里将襁褓里的元朗抱回屋子，为此还做下了受寒的老毛病，一到寒风天就骨缝疼。”
“所以，到底是什么怪病呢？”
“前些日子我去秦安侯府的时候，跟秦安侯夫人在后花园闲逛，一个偶然间看到了个身影，明明是秋日的天儿，那人却裹得严严实实，足足像是要过冬的样子，我扫了一眼，真是吓了一跳，那人的脸上竟全是毛，说是人都有些抬举了，竟像个大熊一样呢！”
“什么？脸上长满了毛？”高清兰原地差点儿蹦起来，吓得够呛，“真是太吓人了，怪不得秦安侯一直不肯承认次子，不肯让次子在外人面前露面呢，这样的儿子领出去只会让外头的人看秦安侯笑话。好好的一个贵族家中生出这么一个怪物，不被人说三道四才怪！”
“是了，所以谁嫁给元朗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如今高清莹有着从棺材里死而复生的黑锅，元朗又是个天生的黑锅，这两人绝配呢！”一颗心踏踏实实的落了地，原本高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