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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万一被发现了……”
“元朗不会让人发现咱们，对那里他最熟悉，更何况，有你在身边，我不害怕。”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再次在奚瑶的脸上浮现，白墨阳想要阻止，却也知道他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了，无奈摇了摇头，“好吧，你的脾气上来，九头牛也是拉不住的，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就权力支持好了，不过，还是要跟六皇子知会一声，毕竟这事儿从前到后他都是知道的。”
“可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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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姐姐的池中之物
以奚瑶的脾气，决定了就要步入安排，虽然之前按照白墨阳描述，奚瑶已经准备好了方子，但是真正看到元朗那一张脸之后，奚瑶突然发觉她之前的判断太过简单，方子还要做进一步修改才行，整夜没睡翻看医书，直到第二天天明她才上床小憩一会儿。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已经是中午了。
外头竟然飘起了雪花。
虽然早直到时节进冬，但人的意识总是会受到视觉感官的影响，直到看见初雪的瞬间，才真正相信，冬天来临了。
见奚瑶起床，红烛掀开床榻旁侧的帐帘，“小姐起床……”说了一声之后，伺候的丫头站成一排，将洗漱的工具端到屋子里来。
棉帘栊一掀开，寒风吹进了屋子，将还没太清醒的奚瑶瞬间吹得醒过来了。
“红烛，什么时辰了？”
“小姐，午时刚过。”
“什么？都午时了？我怎么睡到这个时候？你为何不叫我？”
红烛边为奚瑶穿衣，边道，“奴婢见昨夜小姐熬灯看书到那么晚，好容易睡下了，所以不忍心打扰，老夫人那边奴婢也命人去回禀了，说小姐昨夜睡眠不好，今儿一大早才睡下，老夫人为此还特意吩咐，等小姐醒来了，让厨房那边多送些安神汤过来呢。”
“嗯，老夫人不怪罪就好。”
待早膳都端上来，其余的丫头下去伺候后，屋子里就剩下红烛一人替奚瑶布菜。
奚瑶压低了声音说道，“一大早，大哥来过没有？”
微微点了点头，红烛道，“回小姐，大少爷在您正常起床的时候来过一趟，奴婢说了您还在睡，他就回去了，说待会儿等您醒了，让我过来唤您呢。”
奚瑶点了点头，刚拈起筷子夹了筷醋溜黄瓜放到嘴里，没开始嚼呢，就看到白墨阳的灵魂站在红烛的身后，飘荡着，还露出一张坏笑的嘴脸。没曾想到刚醒来就看到这么惊悚的一幕。
噗……的一声，奚瑶满口的黄瓜和米粥全都喷了出来，一粒不少的喷在了红烛的衣服上。
红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拿起手绢儿替奚瑶擦拭嘴角，自身衣服被弄脏了都顾不过来，
奚瑶满脸愧疚，抓着红烛的手去擦她的裙子，“我只是突然觉得喉咙发痒，便这么吐出来了，弄了你一身，赶紧下去换身衣服吧，我自行用饭即可，用完了会叫你们过来收拾的。”
“小姐，还是奴婢伺候您用膳吧。”
“看把你衣服弄成这样，我瞅着也是吃不下去的，快下去换身衣服吧，我自己也可以用膳的。”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红烛转身出了屋子，奚瑶一个起身，冲着白墨阳的魂儿扑去。
白墨阳闪身，脸上的坏笑更浓，“怎么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奚瑶也会被吓到？”
“老白，你能不能靠谱一些？当是在演鬼片吗？吓死人不偿命啊？赶紧回原主身上去，我有正事儿跟你商量呢。”
跟奚瑶混熟了，白墨阳有时候也会露出很童真的一面，“一大早上开始，我都来了好几次了，丫头都说你在睡觉，我这不也有急事儿嘛，就抽身进来瞧瞧，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在这儿好吃好喝呢。”
“行了，别调侃我了，说吧，有什么事？”
“昨夜从你这回去，我又跑了趟秦安侯府，秦安侯夫人看咱们只影未露，后半夜就把所有的人都撤走了。元朗那人也是个倔强的，整夜没睡，等在院子里，却没能见咱们的影子，我想着今儿就过去瞧瞧他，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嗯，我也有这个意思，方子我昨夜研究的已经差不多了，但是仍然不能太确定，还要亲自给他看诊验了脉之后才能最终确定，不过事先交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老白，毕竟我出入秦安侯府你肯定不放心。”
“嗯，你的脸皮倒是厚……我就是跟你说这事儿的，你也收拾收拾吧，我这就过去秦安侯府，先试着跟元朗交流下。”说着，白墨阳就要从窗户穿出去。
奚瑶突然抬头，“等一等……你是打算以高伟光的身份跟元朗交流吗？”
“不然，我以白墨阳的身份？”
“哎呀，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当然要以高伟光的身份，虽然你跟元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曾说出身份，但依我看元朗这人的人品还算不错，待会儿跟他交涉的时候我再看一看，左右我不会说出你身份的，等到初次跟他见面的时候你再自己介绍吧。”
“反正都是要跟他摊牌的，不然怎么作交换呢？”
“随你便了，我这个头锋是怎么都要打的……”
“哎，等等……”
白墨阳回头，“又怎么了？”
“我新研究出来一道菜，过来尝尝吧？”
白墨阳皱眉，心里却是无法抗拒的，对于奚瑶每次研究出来的新菜色，白墨阳都面上勉强，心里赞不绝口，不由自主转过身来靠近桌子，奚瑶亲自夹了一口送到了白墨阳嘴里。
本想着是多么美味，白墨阳却没想到，菜是辣的。
那口菜入口的瞬间，白墨阳就感觉整个头皮都快炸了，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奚瑶！你故意的……”猛捞过奚瑶没喝完的米粥一口吞下小半碗儿，白墨阳才觉得舌头上的酥麻感减轻了很多。
另一边，奚瑶却已经乐得前仰后合，她素来知道白墨阳吃东西的习惯，他从来不吃辣的，因为对辣的过敏。
“今儿你无缘无故抽身过来吓唬我，这口菜是给你的惩罚。”
白墨阳早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脸色涨的通红，转身冲出了房门。
看着被他吞下一半儿后的米粥碗，奚瑶微微一笑，“有洁癖的人竟然能用别人用过的饭碗，老白，看来你的变化不只是一星半点儿哦？”
启齿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奚瑶自得的拿起粥碗，将剩下的粥一口喝了下去，“嘴上否认也没辙，小白白，你现在已经是姐姐我池中之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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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交易
白墨阳的动作一向很快，而且每次都水到渠成。
跟元朗将时间定在了三天后，虽然没几天儿，但对于奚瑶来说却也有很长时间了。
第三天一大早，白墨阳照例先到秦安侯府探了探路，以白墨阳的功力，出入秦安侯府简直小菜一碟。
因为有前一次的教训，元朗这次也格外小心，早早就将家中母亲和几位哥哥打发好了，安排好一切才肯迎奚瑶过来。
白墨阳探好了路，这才回到将军府接奚瑶过去。
一路两人坐着很普通的马车，因为有元朗的事先安排，所以奚瑶进入元朗院子，一路都很平顺。
相约好的这一天，正好秦安侯府主子们都在外头忙碌奔波，从一大早就都出门去了，趁着这个时候元朗将一切安排妥当也更容易一些。
当奚瑶被请进元朗屋子的时候，发现跟她前一次过来时有很大不同，屋子里多了几盆虽然很普通，但充满香气的花。
内外室之间有一道围帘，白墨阳跟奚瑶进来屋子后就坐在了外室，元朗则独自坐在内室。
“二公子，今天唐突过来，不会给你带来不便吧？”
听到奚瑶的声音，元朗先是一愣，随即慢慢走到帐帘前方，透过如影的纱看向奚瑶方向，“你……是青大夫？”
奚瑶点头，微笑着道，“说是初次见面，却也不是初次了，上一次曾经在花园里见过的，不知道二公子还记不记得我？”
得知奚瑶的身份，元朗沉默了良久，好像经过了几番的思量，终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道，“上一次由于我的原因，耽误了跟青大夫相约好的时间，是我的过错，希望青大夫不介意。这事情虽然跟高公子已经说清楚了，但我觉得还是要跟青大夫当面说一说清楚比较好，毕竟那次若青大夫真的过来，势必会遭遇到危险，对即将救自己性命的人如此，实在非义举。”
本以为元朗会抓着自己隐瞒身份的事情不放，奚瑶诧异的看了眼白墨阳，正迎上白墨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那次的事情白公子已经跟我说过了，实际上并非二公子的过错，我并非分不清黑白之人，不会胡乱怪罪的，不过二公子，难道不怪罪小女子上次不公开身份的事情吗？”
“那次事发突然，你又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怎么好说出自己就是青大夫呢？况且，青大夫本身在京都就是个神秘的所在，若这么轻易的就跟人说了，怕是更危险呢。这点体谅，元朗还是有的。”
“那小女子该多谢二公子才是……既然今儿我来了，想必二公子知道我的用意，说起来，咱们俩年岁差不多，一个是医者，另一个是病患，你有你的需求，我也有我的需求。上次我也说过，我是个十足的医痴，主动上门要医治二公子并非什么菩萨心肠，其实我是对二公子所患之症实在好奇，回去研究了方子打算治一治才冒险跟二公子相约的。如果我的这个目的二公子能够接受，那么咱们还可以继续下去，若二公子觉得心里不很平衡，你不想治，我便不治了。”
帐帘内侧的元朗突然笑了，因为隔着一层纱，所以奚瑶和白墨阳都难以分辨对方的神情，只听着元朗的声音道，“说起来怕要让青大夫见笑了，我从小到大都被当做怪物看待，没人觉得我是患病之人。十多年时间里，我也看过许多大夫，却没有一人能真正说出我的感受，大多把了脉息之后对我母亲摇头，虽然他们不说，但我心里也明白，他们同样把我看作是异类。说实话，在我心里，不管青大夫是医痴为了研究医术而接近我，还是有旁的原因，只因青大夫把我看作是病患这一点，我便将自己交给青大夫了。”
说话的口气毅然决然，足见这么多年，元朗是受了多少旁人难以想象的对待。
松了口气，奚瑶着实被元朗治病的决心所震撼，“既然咱们各取所需，有些话我还是喜欢说在前头，白公子之所以在我之前过来探路，一来因为我们常在医馆，比较熟络，二来……我比较信任他。更重要的，他是我最信任的人。其实，除了青大夫的身份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除了白公子之外，没有人知道。”
帐帘里，元朗的身形动了动，显然是将奚瑶的话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