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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木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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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着船机轰鸣,龚发诡秘地对涧树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当义工的时候,在螺圈套无人区认识一个美女,她叫金雕神女。你们在那里相依为命,逃脱许多毁灭性的灾难,最终会找到探险队。那里,那个无人区里,你们肯定那个那个了……”

  涧树说:“哪个哪个了?你说话才怪呢,我怎么晓得这些事情?”

  龚发说:“保密!留个悬念,船到上海等待卸载的时候,你请我到大世界喝酒时我再告诉你。其实,像你现在碌碌无为的漂泊,还不如回到神农架,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业。”

  涧树说:“好吧!谁叫你说话鬼鬼祟祟的,悬念解除后,我在上海大世界我接你喝酒。还有,你后面说得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明白,你叫我回到神农架,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业?那里连个鬼都没有,干什么大事业?当野人啦?神经病!”

  龚发就笑了:“说说而已。”

  船队在平湖里平稳滑行,人在船上一点就没有运动的感觉。

  龚发对涧树说:“听口音,你是湖北人,是湖北哪里的?”

  涧树回话:“我是湖北三峡人,在神农架木鱼成家。我老婆太贤惠了,把家里打扮得清清爽爽。她们当老师的,工资又高,家里根本不要我操心,我的钱拿不拿回去,老婆根本不在乎。我们也没有小孩,没有负担,我是个小神仙啦!”

  龚发说:“我要是我们船运公司的领导就好了,有钱,天天可以当新郎官,满世界的丈母娘。”

  涧树在船上工作了一些年,也学会了油腔滑调,说道:“风水轮流转,说不定那一年你也会成为公司的老板。”

  货轮的发动机轰隆,鸣响,唱歌似的好听。

  龚发问道:“喂,涧树哥,你们夫妻的关系好不好?”

  涧树立即回答:“好啊!怎么不好呢!我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找到阿梅这位漂亮贤惠的女人。”

  涧树现在成了“不是一个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的那种人。他沉默了一会儿,兴奋地说道:“今年春季休假的一个晚上,我在客厅里喝酒,老婆李根梅刚刚淋浴出来,用浴巾围着下身走进客厅,满厅飘香。她丰满迷人的乳房像鸽子一样跳动,使我为之一振。什么叫贵妃出浴?这就叫贵妃出浴!”说着,涧树激动地坐起来,眼睛里射出*的暗光。”

  涧树继续讲述甜蜜的时刻:“她小鸟依人般地偎依在我的怀里,说着亲昵的悄悄话,继而嬉笑地逗弄着我,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两人都无比兴奋。李根梅说:我太激动了,我有本事随时都能把你煽动起来!我说,在船上也行?她说,在船上更好,最好就在你们的煤炭堆上,让船队上的水手二哥都看到!你看她好潇洒。”

  龚发说:“你安逸,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里露出幸福的微笑……”涧树这样哼唱着,也不知哼到什么时候。

  龚发虽然很有些躁动,但没有涧树那样兴奋。

  估摸船队要出香溪河口进入长江了,涧树便走出水手舱,在船舷向江南瞭望犀牛山。

  夜幕的吞噬力是强大无边的,一切都在它的笼罩之下。犀牛山顶少量的房舍灯光,与天穹的星一起,点缀着涧树人类故乡的夜晚,给他带来淡淡的哀愁与悠悠的思念。。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55章 恶妹娃子
母亲回到了犀牛山,和高山爹相依为命。涧树想到,母亲不会这么早就来到鬼推磨的地方,仍旧痴痴等待父亲的归来吧?四五十年了,母亲好长时间都是在那里观望、等待,期望父亲能够顺着山路爬上犀牛山。还有好长的时间,母亲在那里一同等待的,还有不孝之子涧树。

  涧树失踪后,母亲便不能拉板车了。因为她的大部分精力用在寻找涧树和涧树爹身上,时常把货送错。

  最早发现母亲精神失常的,是涧树的邻居赵妈妈。赵妈妈喜欢和母亲一道买菜。一次买菜时,赵妈妈向母亲借了一角钱,第二天就还了。第三天,母亲又找别人要,赵妈妈碍着面子,又给了母亲一角钱。一连十天,母亲每天就找赵妈妈还钱,一角钱还成一块钱,不还就在别人家门口骂人,说别人欺辱一个孤苦伶仃的寡妇。

  居委会拿母亲没有办法,只有拍电报叫三峡犀牛山老家来人。杜高山一来,母亲就喊他“杜荆山”,把高山爹当成了父亲,还找高山爹要孩子涧树。高山爹只好把母亲送到医院住院,住了好几个月仍不见好转。医生说,母亲的病是一个慢性的病,暂时医不好的,建议把她送到她最熟悉的地方。这样,高山爹把母亲送到犀牛山,由高山爹照顾。母亲到了犀牛山,情绪才约有稳定。

  母亲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来到鬼推磨的地方,耐心等待涧树和父亲的归来。过往的山民时常与母亲答话,母亲回话也很正常,甚至帮山民记忆一些事情。比如,有人下山准备称几斤盐回家,结果忘记了,经母亲提醒,又下山去买。

  此时涧树看到,犀牛山的灯光越来越远,越来越暗,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船队已经驶进西陵峡上段峡谷。透过船尾螺旋桨搅起的咆哮翻滚的巨浪,涧树想到,母亲刘翠花也许应该到了鬼推磨那个观望点,在盼望远出游子杜荆山回家的同时,也在等待杜涧树这个漂泊长江的浪子早日回家探亲。

  涧树看到船舷边,隐隐约约看见一只一丈多长的中华鲟,头上顶着一颗发出红光的珠宝,始终跟着煤船,感到特别奇怪。

  涧树看到,这条中华鲟鱼浑身昏黄,身体呈长梭形,吻部像犁一样,低部宽厚,上部吻端尖长,略向上翘。

  这时,中华鲟居然开口说话:“感谢你啊,涧树大哥!”

  涧树回头望了望,没有人。

  中华鲟说:“是我呢!在水里。”

  涧树就笑了:“原来是你呀!你老跟着我们船队,小心我们用车的时候,螺旋桨伤害了你!”涧树和中华鲟进行语言交流,连他自己也感觉到奇怪。

  中华鲟眨巴找细小的眼睛,鼓动口的前方的短须,说道:“就是啊!这些人真是害人,我的好多兄弟都惨死在螺旋桨下。”中华鲟气恼地说着,眼后头部两侧新月形喷水孔喷出两股浑水。

  涧树看它,全身披有棱形骨板五行,尾鳍歪形,个体硕大,形态威武,重达数千斤。

  涧树说道:“中华鲟大王,你是在金沙江产卵后返回的吗?”

  中华鲟说:“是啊!这回,得靠这颗珠宝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谢谢你,谢谢你们船队了。”说着,潜入水底。

  涧树奇怪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好想听不懂啊!谢我干什么?”

  “太阳晒到屁股了,还没有起来,是不是在搞同性恋罗!”清晨,山哥进门在吵。

  涧树和龚发连忙坐起来。

  山哥说:“叫你们去你们不去,我赢了两百多元,接你们喝早酒捶背。”

  涧树说:“在哪里找得到小姐?看你是白天说胡话吧!”

  山哥说:“船早就靠长江茅坪了,哪里找不到小姐?你们以为还在香溪河的路上!”

  龚发说:“晓得晓得,半夜是我拴的船!”

  涧树感到奇怪了,龚发夜里起身拴船怎么一点声音就没有?

  山哥说:“你半夜起来过,这时候脸色没有变嘛,还是那副旧相。”

  龚发连说:“你打了一夜的牌,脸色也没有变嘛,还是一副官相。”

  涧树乐了。他们实际上在相互沾便宜:旧像指“舅”像,即舅老官像!也就是说,一方家中姐妹有一人是另一方的老婆。

  山哥说:“船闸晓得你们烧得很,喜欢三峡妹子,就让你们几个煤驳子等一个星期才过闸。公司宜昌办的领导到船闸说去了,说得好就把你们送到宜昌锚地再换拖轮,说不好就把你们甩在这儿,我们开回去。”

  “不是讲煤驳优先过闸嘛!”涧树说。

  “已经优先了,你看那些驳船,晓得等了好久!”

  龚发说:“有些驳船一直等到货物长草,最后由草又等成树。”

  山哥说,“我去叫几个酒菜,一便喊几个三峡妹子来。”

  涧树他们去洗理时,听到山哥在嘀咕:我们这一分手,又不晓得好长时间才见面,再见面时,你们年轻些相不会变,还是一副“舅”相。我五十多了,相就变了。

  山哥又是翻名片打手机,又是招手,不一会儿,不知藏在哪里的上十只小商品船就咚咚咚地围拢来。船头清一色地站立着一位妖艳的少女,长发、丝巾和一身柔纱被清风吹向身后,露出少女清晰的三维线条,一个个像是昭君刚被选中入宫,新鲜出三峡。小姐身后是一些生活用品,还有盒饭早点卤菜和火锅等,小姐兼任服务员。

  看到这些穿三点式的小姐,涧树回想,先前和金雕神女一起到兵书洞探险时,那时节的少女穿着打扮很朴实。简单点儿说,那时节要把裤子扒开才能看到女人的屁股;现在,要把女人的屁股扒开,才能看到裤子。这也是时代之变化,观念之大转变也!TMD,真是YY!

  有一个小姐在亲热地叫着“山哥!山哥!”其她的就都叫了起来。山哥对涧树和龚发说:“对这些小姐尽管点,尽管点,你们不点我点。”

  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被山哥点中,爬上了亲1010驳,她们手中还拿了一瓶大曲白酒几瓶啤酒、一些下酒的三峡特色菜,山哥还要了一个黄咕头火锅。另一个艳丽的小姐自己爬上来,贴近涧树,自称叫神女,丹凤眼特别迷人。

  商品船这时又慢慢地围向船队的其它部位,两百多米长的船队像一座飘浮的大山,有的是如饥似渴的船员。有船老板问山哥什么时候来接,山哥说,酒喝完了就通知你们。船老板说,我们就在芦苇荡,嬉笑一声,把船咚咚咚地开走。因为在船上搞这事犯忌讳,所以要上岸找地方。

  早餐开始,六人围成一桌,三位小姐夹在中间。山哥说:“开始喝花酒。”

  龚发说:“我没有喝早酒的习惯,喝了一天不清白。”

  涧树说:“也好,留一个清醒的。”

  涧树仔细端详着身边的神女,这是他半来首次零距离欣赏一个女人。神女一笑两个酒窝,脸上飞着红云,莺莺说道:“光看搞宋子?吃早点啊,看得饱啊,川娃儿子!不过你是不是川娃儿子我不晓得,我只晓得三峡船上的人都是川娃儿子那种声音。”

  涧树说:“秀色可餐嘛,恶妹儿!”

  神女眨巴眨巴有着修长眼睫毛的丹凤眼,恬怪地说:“我蛮恶呀!你个死川娃子!”

  龚发说:“你个活鄂妹子!你叫我川娃儿子我不叫你鄂妹儿啊!”

  在场的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就缓和了。山哥和涧树刚干了一杯,神女就问:“山哥,听说你当过兵?”

  山哥说:“是的,二炮的炊事班长。”

  五人就一起笑着指着山哥,异口同声地说:“世界上男人最悲惨的事业——二炮炊事班的班长:戴绿帽子、背黑锅、看别人打炮,还做饭别人吃,惨!惨!惨!”说完,都笑得弯了腰。

  山哥还笑出了眼泪,用餐巾纸实际上是卷筒纸上的卫生纸擦了几下,语言和气地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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