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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NP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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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错觉。 
      手指是真的又自己跳了一跳。虽然轻微,但是那种不自然的弹动…… 
      好奇怪。 
      舟总管移步坐在床边,执起我的腕来把脉。 
      我倒吓一跳,不知道他还会医术。 
      “确实没有什麽。”他点头:“只是殿下要好生休养。许是在辉月殿下那里这些天练剑习武太劳累了。” 
      汉青在一边点头应是。 
      把不知道什麽东西熬出来的药汤喝了,好在不算太苦。舟总管没再多停留,便出去了。他转过身去,我就擡起头,看著他走出去,看著他身形不见。 
      没出息。 
      在心底骂自己一句,真的很没出息。 
      “殿下,”汉青坐在脚踏上,仰头看著我:“殿下现在真好看……” 
      我勉强笑笑:“嗯,比先前好看点倒是真的,不过跟其他人比,只算是一般啊。” 
      “不是!”他突然固执起来:“殿下在我眼中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比不上!” 
      我心中不知道爲什麽松了一下,真心的笑起来:“嗯……多谢你青眼有加呀……也累了半天了吧,你去歇歇。” 
      他恋恋不舍:“我好多天没见殿下了,我陪您说说话不好吗?” 
      我觉得头晕耳鸣的症状好象轻了一些,虽然还是不舒服,可看他殷切的眼神,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好,好我们聊一会儿。你坐上来些。”我拍拍身边。他眨眨眼,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坐过来。他的脸年轻略带稚气,说不出的好看。 
      “汉青……到飞天殿多久了?” 
      他歪头想了想:“到今年冬天……就两百年了。呀,居然这麽久了。” 
      他圆睁著眼的样子十分可爱,我擡手揉揉他的头发:“汉青成人之後,想做些什麽?” 
      他一字一字认真的说:“我要跟在殿下身边,做最好最好的侍从。” 
      这算什麽理想啊……我摇摇头:“除此以外呢?没有别的想做的事?” 
      “嗯,还想……”他有点不大好意思:“想学些医道。” 
      “哦?”我来了兴趣:“爲什麽?” 
      “因爲……父母都是穷困交加重病去的……”他语气有些怆然,我有些後悔问这问题,赶紧岔开话头:“那汉青知道不知道舟总管有什麽抱负?他这个人看著就很不凡,象个做大事的。” 

      我承认我是在套话,不过,我也没有什麽恶意。 
      汉青想了想:“舟总管不大说这些,不过我想,他这样的人品剑法,不要说是天城,就是帝都也很难找出一个两个来,要说他做不出一番功业,谁也不信。” 
      是啊。 
      我的看法和你一样。 
      爱怜的搓一把他的头发:“那汉青想不想去学医?” 
      虽然不太清楚这里的事,但是我想,以我三殿之一的地位,要让汉青去学医应该是小事一件吧。 
      汉青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去:“我是天奴,没资格去学的……” 
      我问道:“天奴不过是个身份,我难道不能让你去掉这个身份吗?” 
      他慢慢拉开衣襟,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爲什麽解衣裳。眼光往一边闪,却无意中,看到他肩膀上烙的印痕。 
      一个极狰狞的,青黑的字,烙上去的还是刻上去的?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字深陷肌理,象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异兽,十分可怖。 
      我不认识。 
      但是我想我猜得到那是什麽字。 
      “这个去不掉……”他声音很低,发了一刻呆,突然又省过来,把衣服拉上了:“殿下再睡一会儿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您的身体的。” 
      我点点头,却说:“你请舟总管过来一趟。”他应了一声,替我把锦衾整了一把,转身出去了。 
      舟总管来了,我支开汉青,闲谈了两句别的,转回正题上来:“汉青身上那个烙记,能不能去掉?” 
      舟总管好象并不好奇我的问题,站在一边,声音姿态都很平和……淡漠:“一日爲奴,终身不得脱。这是铁律,没法子更改。” 
      我闻言觉得心灰,但又不愿认命:“就没有过能改的先例?” 
      他摇了摇头:“没有。” 
      我不敢擡头。 
      这世上总有那麽一样人,高贵,清雅,处惊不变,光华蕴蕴让人不自觉地爱上。 
      可是,又不能接近。 
      汉青…… 
      可怜的孩子,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殿下还是早些歇著。”他如是说。 
      我低头问:“舟总管有绰号唤作无忧剑?” 
      他说:“那是旧时朋友送的戏称罢了。” 
      我沈默了一会儿:“我现在一个字都不认得,实在很荒唐。明天你让人教我再识字吧。星华给我一本剑谱,我一点儿都看不懂,还得请你帮忙。” 
      他应了一声。 

      35 
      足不出户的日子,过的也不算无聊。学认字,对著剑谱练剑法。很奇怪的事情就在练剑的时候发生了。 
      本来是汉青给我呈了一把剑,然後退了出去。舟总管说他们不能够看到我学什麽样剑法……我想这也是一种保密的规定吧。虽然我是不介意汉青看,但是他却是怎麽也不肯留下。 

      我摇头笑笑,伸手抓起剑。 
      可是手指突然一麻,剑当啷一声坠在地上,吓我一跳。 
      我的天,要是这剑掉下去的时候再偏一点点,就砍在我的脚背上了! 
      怎麽回事儿啊?不可能这麽轻的一把剑我也拿不动啊。 
      低下身去捡剑,手指刚摸到剑柄,又是重重一麻。 
      奇怪了!不摸剑就没事,一摸剑手就好象不听使唤一样? 
      接著…… 
      我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手掌。 
      银色的光晕慢慢从手心散出,舞动的流光,眨眼间变成了那把失踪了许多天的双盈剑! 
      呀啊 啊 啊———————— 
      我以爲我叫得很大声,实际上,我只是张大了口,那叫声只在心底回荡。 
      太…… 
      太诡异的情景! 
      除了那天看到杨公子的飞马凌空,这还是第二回…… 
      而且是发生在我身上,超自然的现象! 
      用现在的一切知识常理都无法解释这一奇诡,我……我身体里,竟然生出这把剑来!啊,不是,不是这样说……应该说是这把剑竟然好多天藏在我的身体里,我竟然一无所觉! 

      把剑交在左手,我盯著右手看了又看,看了还看,看了再看……一脸黑线的看了半天,得了结论……我还是看不出我手上什麽地方能把这剑藏起来! 
      剑在左手中颤了颤。我盯著它看,它好象知道我心中疑问,点点流光闪动,倏忽间化成了一道银芒没入我的右手心里。 
      “啊——” 这次是真的叫出声来了! 
      汉青极快地跑了进来,就看到我坐在地上,盯著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看啊看。 
      “殿下?”他慌张地问:“您怎麽了?” 
      我呆滞地看著他,又看看自己…… 
      怎麽解释? 
      抖抖手,再抖抖,并没有东西掉下来。 
      “殿下不舒服麽?”他著紧著问:“我去请舟总管来?还是去请天医来给您瞧瞧?” 
      我摇摇手,有气无力:“都不用……我就是吓著了。” 
      “吓著了?”汉青搔搔头,清秀的小脸儿上全是不解,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不明白这空旷的练武场上有什麽把我吓著了。 
      老实说我自己也弄不清楚。 
      这把搞怪的藏在我手心里的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等汉青一头雾水的走了,我想再去摸地下那把剑的时候,手心微微的刺痛,我几乎要仰天长叹,双盈剑又光芒四射的从我手心里冒了出来。 
      “大哥,你喜欢捉迷藏是不是?”冲它扮鬼脸。 
      而这把漂亮的长剑,只是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里。 
      怕了你了! 
      好象它不愿意我摸别的剑似的。 
      那我就拿你来练习好了! 
      哼,小样儿的,摔了碰了折了可不要怪我。握紧剑站起身来,从起手式起一招一式地练起。 
      真的……很奇怪的感觉。 
      好象剑在和我的心……一起跳动…… 
      剑法越使越顺手! 
      身法越来越轻快!总觉得有股力量急欲挣脱困缚冲而起!剑越挥越快,几乎是足不沾地的在练武场上腾跃纵舞! 
      这是……谁的身体?谁的剑法?谁的? 
      是我,还是飞天? 
      我又是谁?是什麽都懵懵懂懂的自己?还是有过轰轰烈烈往事的飞天? 
      我的动作停了下来,呆站在练武场中,苦苦的问自己,可是找不到答案。 
      晚饭的时候,星华派人给我传信,说是晚上约我出去……见面聊天。 
      传话的人说,地方飞天殿下知道。 
      我是知道…… 
      也觉得比武是件很吸引我的事。 
      但是,却对传话的人说,转告星华殿下,我不想去。 
      我不想去。 
      星华还没有什麽……想到会再见到杨公子,却有本能的抵触。 
      记忆中有许多的他。 
      曾经和少年精灵一样的他,并肩练剑,纵马长街。 
      曾经言笑无禁,一起去捉弄大祭神。 
      曾经学著大人,焚香跪拜,说要做好兄弟,一生一世不相负。 
      曾经他哭著说,好喜欢辉月。 
      曾经刻意的冷漠,渐行渐远。 
      曾经……被他伤害。 
      许多许多的记忆的碎片,叠叠错错,让我不知道…… 
      该怎麽再去面对他。 
      前一天的夜里,他还那样笑著,手把手教我用剑。 
      可是,现在…… 
      却没有办法,不知道该把他在心中,定位成什麽人。 
      朋友?知已?仇人?…… 
      还是其他? 
      想想不得要领,反而头痛。 
      索性不去想。 
      白天吩咐舟总管的事,总算有著落。只说是有人学医,不明说是谁学,把一位久享盛名的天医请来,讲医理药经针法。 
      汉青和几个飞天殿中做事的人一起,坐在下面听。 
      每晚一个时辰,也有功课留下,看药识药背方子。 
      汉青一直战战兢兢,说了三四次,才挺直了腰,听他的医课去了。 
      跟舟总管好言好语的商量了,请他给我演练了一遍剑法。 
      他的无忧剑……真的如我听说的一样。 
      却与听说的也不一样。 
      招式并不见得多华丽,却让人觉得来无痕去无处,完全不知道下一招将是什麽来势。 
      可以这样大大方方的看他,完全不用避开。 
      因爲,有看剑的借口,所以,可以这样看著他。 
      “去巡边?”我连忙掏掏耳朵以确定自己没重听。 
      “是的,明天就出发。”辉月微微一笑:“整理下行装,明天早上在西城门边会合,从西边开始,要巡完整个上界……就算骑天马,大约总得半年的功夫。” 
      咦?爲什麽…… 
      当然我不是认爲三殿就可以吃闲饭不做事,但是我身体……状况还不太稳定……那把时隐时现的双盈剑整得我成天看什麽都哆哆嗦嗦生怕见鬼,连端著饭碗吃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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