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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九岁的小男孩,和凌雪很是要好,晚饭之后,凌雪便经常上他家看电视。这天,凌波刷完碗,正收拾小饭桌,忽见凌雪大哭着走了进来,凌波吃了一惊,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凌雪哭着断断续续说出了原委,原来,她方才去陈老师家看电视,为了看一个动画片,和陈老师家的小男孩争执了起来,互相抢换着频道,她一怒之下,便打了那男孩一下,谁知被小男孩的母亲瞧见了,不免批评了她两句,他便哭着跑回来了。
凌波听了,又是心痛,又是好笑,急忙好言劝慰了她一番,那凌雪伤心不已,扬言再也不上别人家看电视了,凌波劝得她止了哭,便向她讲起了到别人家应该懂礼貌,尊重别人的道理,又指出她先动手打人的错误之处,凌雪听了,便也意识到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凌波便牵着她到陈老师家向那小男孩道歉,凌雪虽不情愿,却还是随着凌波去了,那陈老师正在屋子里批评和责备那小男孩,见凌波两兄妹主动登门道歉,很是不好意思,他的妻子也急忙从厨房里出来解释了一番,又逼着那小男孩想凌雪道歉,彼此客气了一回,凌波两兄妹方才回到自己屋里,凌波见凌雪神情怏怏的,便又领着她上街,买了两串她爱吃的糖葫芦,凌雪这才开心了起来。她虽说再也不到别人家看电视了,可是过了两天,她又忍耐不住,重又跑到别人家看电视了,只不过她这次去的是房东老余家而不是陈老师家而已。
冬至这天,临近中饭的时候,表弟陈旭骑着自行车,送来了一大锅清蒸鸭子,只见他头脸破损了好几处,涂着红药水,浑似一个烂伤兵似的。
"怎的几天不见,就变成这付模样了?"凌波奇怪地看着他。
"都是你们那心狠手辣,一毛不拔的姑父姑妈。"陈旭一屁股坐在凌波的床上,气愤愤地说道:"我和几个朋友组成了一个业余篮球队,想买一个篮球自己练习练习,谁知他们两人横竖不肯,说是打篮球会影响学习,害得我只好大老远地跑到机械厂和一个朋友一块练习,前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连人带车一头栽到了路边的一条臭水沟里,差点没把我给摔死,他们两人这是要钱不要命了!"
凌霜姐妹俩看着他的神情和模样,都不觉大小了起来。
"你们俩也不同情我一下。"陈旭幽怨地看着两人:"亏得我隔三岔五地送好东西给你们吃呢。"
姐妹俩看着他,却笑得更欢了。
陈旭说得倒也没错,自从三兄妹独立生活之后,但凡家里有点好吃的,凌敏总要差遣陈旭给他们三兄妹送一份去,时间一长,陈旭便自称为蒋委员长,即共军的运输大队长了。
"你说,这打篮球和学习有什关系?"陈旭看着凌波,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读书的时候不是也喜欢打篮球吗?也没见过他们说你一句。"
"这可得辩证地看待这个问题了。"凌波笑道:"你不是还有积蓄吗?自己买一个不就得了。"
"我所有的积蓄,全部牺牲在这双运动鞋上了。"陈旭抬起脚,晃动着他那双异常漂亮的运动鞋。
"不错,还是国际名牌呢。"凌波点头笑道:"你倒懂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篮球没买上,名牌运动鞋倒穿上了。"
"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陈静居然也成了一只铁公鸡了。"陈旭告诉凌波道:"我买这双鞋子,差了二十元钱,让陈静给友情赞助一下,她却死活不肯,一文钱也不出,那股狠劲,看了当真令人心寒!没办法,我只得向同学借了二十元前,这几天他们天天逼着我要债,我正想找你商量商量,到你们建筑队上打几天工,把这笔账给还上,要不然,恐怕得横尸街头了。"
"我倒可以友情赞助你一个篮球。"凌波见陈旭说得惨烈,笑道:"不过那笔外债,你可得自己想办法,你也不用上我们建筑队打工,我们队不收童工。"
"还是你够义气,不愧是一个房间出来的兄弟!"陈旭笑逐颜开道:"那笔外债不用你费心,我自己另想办法就是了。"
"好,待会我送你出去,就现买一个给你。"凌波点点头,笑道。
"也不敢劳动你。"陈旭想了想,对凌波说道:"不如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就是了。"
"这也不麻烦,我懂篮球,挑一个好的给你,省得你让人骗了。"凌波笑道。他倒不担心陈旭让人骗了,而是担心自己让陈旭给骗了,他知道,再多的钱到了陈旭手里,一会儿便会不见了踪影,而且,他十句话里面有九句话是听不得的,因此,凌波情愿亲自上街给他买篮球,也不愿将钱交到他手上了。
冬至过后,天气愈发的寒冷了起来,凌波早上5:30分起床,天才濛濛亮,买菜,洗菜,摆弄早饭,一切弄妥之后,6:30分唤醒两个妹妹,凌雪畏寒,凌波免不了还要再费上一番口舌,这些倒也罢了,让凌波感觉最难受的是工地上无遮无拦的刺骨的北风,尤其是轧钢筋,支框架的时候,即便戴着手套,触手也是寒浸浸的如冰般的冷,而且冬天皮肤容易破裂,稍不小心,双手便会被钢筋,铁管,铝合金门窗之类的利器划破,弄得伤痕累累,血流不止,这些虽是小伤,可被冷水一浸,北风一吹,却也硬生生的叫人难受,不过,和酷暑难耐的夏天相比,凌波却更情愿寒冷的冬天,因为一旦活动开身体,进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那些寒冷伤痛之类的感觉便回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时看到路人在北风中瑟瑟的身影,而自己却是一头热汗,浑身暖和,也自有一番舒泰畅快之感,只是每天的洗浴,却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了,比不得夏天的酣畅淋漓。
元旦前一天,他收到了秀川晴美的新年贺卡和两张制作精美的日本音乐专辑,这该是她送予凌波的新年礼物了。可是凌波家中一应电器全无,面对这两张唱片,只有凭空想象的份了,正遗憾地把看着,秦晚烟和欧阳云飞却联袂而至,神情愉快地走了进来。
"来得正好,这两张唱片,我借花献佛,送予你们两人了,也权当是新年的贺礼。"凌波笑着把手上的唱片,一人一张地递予了他们。
"这却不敢当。"两人接过唱片,一看竟是纯版的日本音乐专辑,唱片制作精良不说,在国内也是有钱没处买的,两人都是极喜音乐之人,大喜之下,便也不推辞,愉快地接受了下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也送你们三张与音乐有关的东西。"秦晚烟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三张小纸条递予凌波。
凌波接过一看,却是明天晚上举行的龙江市中学生文艺汇演新年特别晚会的三张入场券。
"欢迎你们三兄妹光临指导!"欧阳云飞看着兄妹三人笑道。
"自当前去加油助威。"凌波笑着接过,却已被凌雪兴奋地抢了去看。
"明晚可是现场评选,颁奖的么?"凌波问道。
"正是,十二名专家组成一个评审团,现场打分,评选出这次全市中学生文艺汇演的一,二,三等奖,搞得像是全国歌手大奖赛似的,电视台还要现场拍摄,制作一期节目呢。"秦晚烟笑道。
"既是这样,怎么着也要混个奖项了。"凌波笑道:"这种场合不风光一把,还等什么时候?"
"脑子里是想风光一把,可就是这双手不听使唤。"秦晚烟笑道:"方才和欧阳合奏了一遍,竟心慌得错了好几个音,明晚敢情是要风光了,却是风流云散,观众走光的风光了。"
"这倒不至于,我对明晚还是很有信心的。"欧阳云飞沉静地笑道:"我们两人即便不得奖,自我展现一番的能力还是有的,咱们技艺可以输给别人,可风采却不能输给别人。"
"这话是正理。"凌波点头说道:"就凭你这几句话,你便可得奖了,所谓生命可灭,精神不死,正是我们存立天地间的根本所在。`
"说得好,有你这几句话垫底,我明晚更有信心了。"欧阳云飞兴奋地说道。
秦晚烟在一旁望着两人,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慰籍,两人刚才这番短暂的对话,都无愧于优秀二字,都有一种好男儿的襟怀风度,她为自己能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到由衷的喜悦和自豪。
第二天元旦,因工地任务重,凌波也不请假,早起便去上班了,凌霜姐妹俩起来之后,也不买菜做饭,径直去姑妈家过新年了。凌波直做到下午五点,张老秃宣布提前散工,他方才回到家里,烧水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来到姑妈家的时候,大家早已坐在饭桌旁等着他了,大伙儿围坐在一起,热闹地吃了一顿晚餐,饭后,又聚谈了一会,凌敏交代他们明天还过来吃饭,凌波答应了,看看时间临近,便领着两个妹妹出门看晚会去了。
晚会演出地点,便设在龙江大剧院,三兄妹到达的时候,剧院前已是人群攘攘,热闹异常了。凌波牵着凌雪正走在剧院前的台阶上,忽然有两位他原先班上的同学走了过来,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凌波微笑地和他们说了几句,又继续往前走,在经过拱形门廊的时候,他竟又迎面遇上了原先教高二他数学的曹秋媛老师和她的儿子,曹秋媛老师见了凌波,又是讶异,又是高兴,拉着他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神情甚是喜悦殷切,凌波免不了又含笑问候了一番,便在这时,原先校文学社的黎藜和另外一位同学也恰好经过,见了凌波,却又上来问候,凌波不免又寒喧了一番,和曹秋媛老师以及黎藜她们分手后,凌波领这两个妹妹走进宽敞明亮而又人声鼎沸的大剧院,突然心生悔意,早知如此情形,今晚就由表姐陈静代劳,自己却不来了,他实在不愿意在这种场合遇上他原先的老师和同学。幸好秦晚烟给他的票是在前五排的贵宾席上,附近坐的全都是些陌生的成年人,这让他安心了不少,不过,他心里依旧觉得郁郁的,仿佛没有了观看演出的兴致,而身旁的凌霜,凌雪却极是兴奋地交谈着,颇有一种急不可耐的意味。
晚上八点,全市中学生汇演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便是龙江一中校舞蹈队的,龙江一中的舞蹈队,历来是龙江市一个著名的文艺团体,曾多次参加过龙江市举办的各种文艺演出,获得过不少奖项,这次参演的节目,无论音乐,还是编排,都颇有独到之处,自然赢得了观众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随后,全市各个中学的优秀节目纷纷登台表演,这些选手,都是本市极优秀的多才多艺的中学生,他们演出的节目,也大都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准,称得上是精彩纷呈好戏连台,观众的掌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气氛很是热烈。
凌波置身其间,神情却仿佛有些恍惚,有些茫然,颇有一点无动于衷,冷冷淡淡的意味,坐在他身旁的凌雪见了不觉有些奇怪,她却不知凌波眼睛看着舞台上的演出,脑海里闪现的却是下午工地上真实发生的一幕,下午四点三十分,正当工人们紧张繁忙地干活的时候,施工楼房的二楼楼梯口,突然传来了傻大个慌乱的喊叫声,大伙儿急忙跑过去一看,却是和傻大个一同挑砖的小飞满头是血地躺在二楼楼梯的转角处,土箕和砖块散落得到处都是,问过傻大个方才得知,小飞挑着一担砖,正走到二楼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一个倒栽葱,后仰着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脑袋磕在楼梯的台阶上,顿时便血流如注,止也止不住,他一边说,一边还在捂着小飞的脑袋,那鲜血却还是不断地从他手指中流将出来,阿信等人急忙取了毛巾过来,紧紧地捂住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