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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千里,穿越了大半个内蒙,现今总算找着你了。"凌波开心地笑道。
"这竟像是在做梦了!"李小秋大叫一声,走上前来,给了凌波一个蒙古人最隆重的拥抱。
"你仿佛更健壮,更英俊挺拔了。"分开之后,凌波看着李小秋,开心地笑道。
"你却没变,依旧是玉树临风,神采飞扬。"李小秋打量着凌波,大笑道。
两人欢喜了一番,回过头来,李小秋看着张晓天笑道:"姑奶奶大驾光临,可着实给大草原增色不少了!"
那年临走之际,他曾在凌波家与张晓天有过一,两次的接触,故此两人识得。
"你兄弟念叨了你两年,你却躲在这儿逍遥。"张晓天含笑说道。
"惭愧,惭愧。"李小秋急忙说道:"此地僻远,我笔墨上的功夫又着实有限,疏于给两位请安不说,还累得两位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当真是该死之极了。"
他说着,早已取过张晓天肩上的背包,将两人迎入了蒙古包之中。只见帐内宽敞明亮,一应生活用品俱全,装饰虽不华丽,却也整洁雅致,充满了一种浓郁的蒙古风情,显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布置,给人一种美观大方却有井然有序的感觉。
"这便是你的家了?"凌波望着显然经过一番布置的屋子,有些不相信似的笑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李小秋却含笑点了点头。
"不想你布置屋子的水平,竟也着实不低!"张晓天不由笑赞了一句。
李小秋正欲回答,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在帐篷前停了下来。
"小秋。","小秋。"。
随着清脆悦耳的叫唤声,一人揭开门帘走了进来。凌波和张晓天只觉得眼前一亮,只见此人身材高挑,红裙飞扬,竟是一个极美丽动人的蒙古族女孩。她进屋之后,冷不丁瞧见两人,却也是大吃了一惊,怔愣之间,脸上欣然的笑容立时转化成了两朵淡淡的红云,那模样,仿佛竟是十分的羞涩腼腆。
"她叫哈斯高娃,是这儿真正的主人。"李小秋笑着向两人介绍道:"现今我和她同处在这一屋檐下,共同抵挡草原的风雨。"
"原来如此。"凌波和张晓天不觉恍然笑道。
"哈斯高哇,我来给你介绍两位好朋友。"李小秋微笑着走上前去,轻轻拉着她的手,来到凌波和张晓天面前,"这便是我龙江市的凌波兄弟,这位是他极要好的朋友,名唤张晓天。"
"我知道你。"哈斯高娃红着脸,突然对凌波微笑道:"小秋经常向我提起你,说你是他在龙江最好的朋友。"
凌波微笑点了点头,和她漂亮艳丽的外型相比,她的汉语却是生硬晦涩了许多。
"你是远方飘来的彩云,是我们草原最尊贵的客人。"哈斯高娃看着张晓天,极真诚地说道,先前那种欣然的笑容又浮上了她美丽的脸庞。
"哈斯高娃,草原上的一块美玉。"张晓天握着她的手,由衷赞美道:"你是你们族人的骄傲,是春天最美的格桑花,是马头琴上最动听的一首歌。"
(文)"怎的,你也会蒙古语?!"李小秋见张晓天这几句竟是用纯正的蒙古语说出,仿佛较之自己还要来得流利百倍,不觉大惊诧道。
(人)"不多,一点点而已。"张晓天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书)"瞧你这麻溜顺滑劲儿,竟已是精通了。"凌波呆呆地看着她,赞道:"天下虽大,仿佛竟真没有你不会的事儿!"
(屋)众人正说着,哈斯高娃已用银碗盛了两碗美酒,分别用洁白的哈达托着,恭恭敬敬地举到凌波和张晓天的面前。
两人急忙欠身谢过,也恭恭敬敬地接了过去。
"哈斯高娃自幼便是一名孤儿,没有上过一天学,因此汉语说得不是很好。"李小秋对两人说道:"可是她却有一颗和草原一样美丽而又宽广的心,待人极是真挚热情。"
望着一旁腼腆而又真诚微笑着的哈斯高娃,两人都不觉含笑点头。
夜幕降临,蒙古包前的一堆熊熊的篝火旁,摆满了手抓肉,奶皮子,炒米,奶酪等各种草原美食,一只羊羔更是被哈斯高娃烤得通体金黄,滋滋流油,马奶酒的香味四处飘逸,弥漫在草原的夜色之中。
四人围坐在篝火旁,熊熊的火焰映红了他们年轻而又美好的脸庞。
"此地离包头市却是极远,你又是怎生从那千里之遥来到这里的呢?"凌波问李小秋道。
"这事说来话长了。"李小秋喝了一口马奶酒,说道:"那年,我来到包头市之后,不出半年,便已可单独上路了。这呼伦贝尔大草原原是我经常前往的一条路线。去年冬天,我途经大草原的时候,遭遇到了一场罕见的暴风雪,我被困在车里整整两天两夜,后来,燃油烧光了,引擎熄火了,正在危急时刻,哈斯高娃骑马经过,奋不顾身地解救了我。我李小秋虽然不堪,却也懂得知恩图报,于是,便辞了那里的工作,到这大草原牧马放羊来了。她原是一名孤儿,身边自得有一人陪伴才行,所幸她不嫌我粗糙,竟收留了我,方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酒,脸上洋溢着一份安详恬静的微笑。
"他这话却是说反了。"哈斯高娃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沉静地对两人说道:"那次,原是我为了寻找一只迷途的羔羊,在野外被困了两天两夜,正当我生命垂危,陷入绝望之际,是他驾车路过,奋不顾身地救了我,为此,他还被冻伤了三根手指呢。"
她说着,轻轻抓过李小秋藏在口袋里的左手,举到凌波和张晓天面前。两人注目一看,果然,李小秋左手的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指竟已被齐根截断,光秃秃的一片平坦模糊,他整个左手,竟是破损得只剩两根手指了。
凌波和张晓天都不觉得内心一震,怔怔地望着李小秋和他的左手,尤其是凌波,他现今终于明白李小秋为什么一直不给自己回信的真实原因了。
"他救了我之后,又念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便辞了那里的工作,到这草原深处来相帮于我。"哈斯高娃轻轻放下李小秋的左手,依旧沉静地对两人说道:"他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哈斯高娃便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他待我的恩情。"
两人听得斯高娃说得如此深情郑重,尽皆动容不已。
"你这却是真正的反话了。"李小秋摇头笑道:"我李小秋烂命一条,也只有你哈斯高娃能这般看重,说破了天去,也只有我领你情的份儿,断没有你承我恩的理儿。再说,你又焉知我所做所为不是为了贪恋你的美色呢?"
"你那日救我时,我正发烧患麻疹,早已丑得像个鬼了,你又怎会贪恋我的美色呢?"哈斯高娃含泪低声说道。
凌波和张晓天一听,都不觉微微笑了起来。
"你救了他也好,他救了你也罢,想来皆是一个缠绵动人的故事。"凌波听得两人讲述,心中早已激荡不已,此刻不由微笑着说道:"而你们俩能成为故事的主角,共同演绎这份真情,可算是世间难得的一份美丽了。"
"这却不敢当了。"李小秋大笑着举起酒碗,"我和哈斯高娃原是草原上的一对苦瓜儿,两人携手,不过是共同抵御草原的风雨,承蒙你如此夸赞,这碗酒我和哈斯高娃谢谢你了。"
他说完,一仰脖子,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却以茶代酒,敬敬你们两位。"张晓天倒了一碗奶茶,对李小秋和哈斯高娃说道:"世间动人景致不多,我能在这草原的深处,领略到如此难得的风月,真正是不虚此行,我祝福你们,也谢谢你们!"
她说完,竟也一口满饮了碗里的奶茶。
"姑奶奶雅意深致,言语不俗,这碗酒我和哈斯高娃是必饮的了。"李小秋端起酒碗,和哈斯高娃一起满饮了碗里的美酒。
酒香四溢,烤肉飘香,回想起以往在龙江市的往事,尤其是前往王老太太处租房的一段,李小秋和凌波都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张家摇摇头,龙江的水儿朝西流。"李小秋大笑道:"当时若知道前往的是龙江有名的张家,打死我也是不敢去的,若说蒙人,那傻大个才是真正绝顶的高手呢。"
"那事定了之后,恍恍然两,三个月,我竟似还在做梦一般。"凌波也点头大笑道。
"可惜当时我不在,不然,早已乱棒将你们赶将出来了。"张晓天闻言,亦不觉大笑道。
"若说你母亲王老太太,她老人家实是一位杰出的人物。"李小秋敬佩地对张晓天说道:"安详宁和之中却又深蕴着一份大智慧,那份睿智,那份不动声色,实比我等不知要高明多少倍了。"
"秀才说你见识不凡,口才一流,我自不信,现今看来,他非但所言不虚,竟还替你保留了几分呢。"张晓天闻言,不觉又大笑了起来。
三人这般说笑的时候,那哈斯高娃一直静静地做坐在一旁,脸上洋溢着一份温柔而又真诚的笑容,张晓天注视着她那张被火光映红了的极是美丽妩媚的脸庞,不觉笑着请求道:"哈斯高娃,你们草原女儿都有一副好歌喉,为我们唱一首歌吧,唱出你们蒙古惹人动人的情怀。"
哈斯高娃红着脸点了点头,不一会,草原上便飘起了她美丽而又动人的歌声,她唱的是一首古老的蒙古民歌,曲调深沉悲凉,却又自有一种千折百回的深情,听来当真是动人心魄,荡气回肠。一曲既罢,张晓天和凌波都不觉鼓起掌来。
哈斯高娃看着两人,微微一笑,曲风一转,却又唱起了欢快的敬酒歌来,那李小秋也取过一把马头琴,呜呜咽咽地弹奏了起来。真挚动人的歌声和悠扬宛转的琴声,飘荡在草原的夜色中,竟将附近的牧民们纷纷吸引了过来,他们见哈斯高娃家来了客人,不觉都围坐在凌波和张晓天身旁,不断献上美酒和美好的祝福。
于是,篝火更旺了,祝酒歌更响亮了,在马头琴悠扬的呜咽声中,在手抓肉和马奶酒四处飞扬的飘香中,凌波醺醺然的竟难得地大醉了一回。
第三十六章
三十六
第二天,阳光灿烂的午后,在一片纯净辽阔的天空之下,凌波和李小秋坐在一处低缓的草坡上。远处,绿草萋萋,繁花如星,在一片洁白的羊群中间,张晓天和哈斯高娃一边轻挥着鞭子,一边唱着那首古老的蒙古民歌。
"那时情况危急,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径直拿着那物什便去找了东城区的区领导。"凌波说着,将自己承包工程的整个过程,详细地告诉了李小秋。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主意端的绝妙。"李小秋点头赞道。
"我这也是逼上梁山了,不然,我和我的两个妹子都得饿肚子了。"凌波说道。
"师傅一向待你极好。"李小秋点点头,对凌波说道:"他当日交予你那物什的时候,想必便已知晓会有今日这般的局面了,他明里暗里地埋着这条伏线,至于你走与不走,如何演绎,则全靠你自己的造化本事了。"
"我也是这般想的。"凌波点头道:"瞧他当时的神情,却也不是仅仅交由我保管那么简单,其中显然深蕴着这层无法言明的意思,只是这事无论做与不做,皆是两难,因为他深知江湖险恶,这条路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走下去的。"
"可你毕竟没有让他失望,开创出今日这般红火的局面来。"李小秋看着他笑道。
"我计划着再支撑几年,等他老人家出狱之后,便将现今的三建公司全盘交付与他。"凌波看着李小秋,真诚地说道:"这事自他老人家始,也该自他老人家终才对。"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恐怕他老人家出狱之后,早已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