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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杨先生认定本王可以拿下洛阳?”薛红旗大笑。
“愚见以为,定当如此。”
“哈哈,若是攻下洛阳,先生就是首功一件啊。”
帐中诸将都兴奋起来,这杨人鹏熟悉河南事务,他说有攻取的可能,应该不会差太远。
夜幕四合,洛阳城下战火正烈,金鼓齐鸣,杀声震天,数以万计的灯笼火把如同繁星,照得四下通亮,又一次夜战。
缺乏火炮的横天军只能用抛石机、弩机等攻城器械,发射石块、燃烧火球、弩箭,掩护着己方士兵攻城。
“嘣嘣”,车弩机、抛石机接连不断地向着洛阳城头倾泻威力巨大的石块、弩箭、燃烧火球、毒药烟球。
拼命防守的守城官军亦以同样的方式回敬,而且还有不少重型的佛朗机向着潮水般进攻的横天军士兵轰击,抵近城墙的横天军士兵饱受着烫沙、石块、箭矢的袭击,还有火油浇头猛烈燃烧。
城墙下堆满血肉模糊的尸体,残破的云梯,撞城车,过壕车等散落各处熊熊燃烧。
不时有攻城云梯被守军的镰刀钩倒,城头上刀光闪动,冲上城墙的横天军‘跳荡’锐卒在拼命肉搏,时有尸体从城墙上摔落下来,每一轮猛攻都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
火光中又一拨勇捍的横天军士兵推着云梯车等攻城车猛攻城垣,对城墙最有威胁的洞屋也试图利用黑夜暗影死角的掩护,越过护城河接近城墙,在墙根下挖掘可以‘放迸’的地道,但是守军的攻击,使得横天军很难成功。
这一次的攻城可能要持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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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7。发布
第五章 豪情天纵 碧海横行图远征
碧海一望无际,海鸥翔回海天,天边露白,朝阳还没有跃出远方的海面。
三十余艘大小海船组成的船队,在这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清晨时分,离开了东溟大岛南端的港湾,劈波斩浪向南驶去,船行甚速。
为首的帅船是一艘大福船,其后五艘重载的大型“方艄”沙船(即方头方尾平底)尾随,其他海船则或是沙船,或是福船、广船、鸟船(福船的变种)等,显然是一支混编的船队,有重载的沙船随行,大约是携带了不少货物。
此时,在帅船上,轮值的舵工聚精会神地保持着船的正尾对着北极星,火长(或称船师)则使用帝国传统的牵星板测量计算北极的地平纬度。
船上重要的关键人物之一就是舵工和火长(注:火长相当于领航员或者现代军舰上的航海长),他们通常在一个封闭的小船桥内驾驶船只,起居饮食都与船上其他人分开。
海船沿海岸航行,并不迫切需要辨别方向的仪器,老练的舵工熟悉沿海岸水域的海水深浅,看海岸远近趋深避浅就,已经足可胜任。但在深洋大海中航行,舵工掌舵就要听火长指挥。在茫茫大洋中航行,一望无边,罗盘是必不可少的航行仪器之一,“夜则观星,昼则观日,阴晦观指南针”,“惟凭针盘而行,乃火长掌之”尔!
纵横七海的“大元帅”雷琥也在船桥内坐镇,静默地看着船上的火长指挥手下人等,各自操作牵星板,以及罗盘、星盘、计程仪、测深仪等各种航海仪进行测量计算,有条不紊地一一对照海图、针路簿上所记的针路(航海时用罗盘指向等方法所确定的行船路线。即航向线路)、更数(航程)、海水深度、海底地质等记载,陆续地下达操舵、操帆等指令,校正航向。
现在整个船队在获得第一次的星位、纬度、针位、更数、水深等数值后,就可以保持整整十二个时辰的正南向航行,然后再进行下一次对北辰的测量。
通过这样的测量,在向正南方向航行中,可以确定航行的纬度变化,校正罗盘和测速仪、测量航行速度和行程等,这对确保正确航向是很有必要的——
夏末仍然是暴风雨频繁的季节,加之西南季风肆虐,海船南下逆风的时候较多,顺风的时候较少,而且船队还必需趁着暴风雨停歇之后,下一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或五天或七天或九天,这中间的短短几天间隙里兼程南下,途中还要尽可能地贴近海岸航行,以便可以及时进港避开暴风恶浪。
由于海船在这时候南下,必定需要经常的逆风行船,必须戗走(斜行),以借风力,否则难以前进,但是为了保持正确航向,则又必须“调戗”(轮流换向),须走“之”字形的航线。
例如海船两舷就各装有披水板一块,“调戗”时需要轮流使用下风一侧的披水板,即把舷侧披水板放落水中,伸到船底之下,增加船舶横移的阻力,以减少船舶偏航角度。
又例如在船底还设了梗水木,起稳定的作用(梗水木的出现是古代航海一大进步),又备有太平篮,平时悬挂船尾,遇大风浪时则装石块放置水中,以减缓船的摇荡。
在逆风行船的过程中,船上如披水板、船尾舵、风帆等需要互相的密切配合,又还要保持正确的航向,这对船工舵手的要求相当高,船工舵手若非训练有素,海船根本不能出海远航。
这每一个细节都可能会影响到船队的航向,雷琥坐镇船桥,主要是表示他很重视。
在雷琥面前也有一份海图和针路簿,包括了星位、纬度、针位和航线上所能清楚地看见的岛屿、岬角海湾和水湾的地形描述,与‘火长’手里的海图、针路簿完全相同,雷琥可以据此两相比照,监督火长是否仔细谨慎和措置有方。
火长和舵工们不可能在这上面对雷琥有所敷衍和瞒骗,因为雷琥如今也是此道行家,在这几年的海上生涯中,已经学会了很多在海洋上生存所必需具备的本领,如掌握了量天尺、牵星板、四分仪、星盘等测量仪的使用和相应的计算方法,譬如熟练运用“过洋牵星术”,通过观测北辰星的海平高度,确定南北方向上的相对船位;运用罗盘在选定航线上进行偏离极小的精准航行;利用沙漏测更数(航行距离);通过所记录的值更次数、航行速度、罗盘针路,估算经度的变化;甚至,还掌握了诸如利用星盘、十字杆、四分仪等测天仪器测量太阳以计算纬度的方法,这一点还是从一些被俘虏的佛朗机人(帝国对大西洋国或波图加,以及日斯巴尼亚国等极西国度的含糊统称)和一些从遥远的欧罗巴大陆渡海远来的耶酥会传教士那里学会的,那些火长、舵工若有敷衍、瞒骗,又如何逃得过雷琥这内行人的眼睛?
同时,雷琥这也是在无声告诫船队每个人都不要懈怠马虎,尤其这一次船队出航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海上争战,而是海天盟与其它几大势力连手合作,密谋登陆帝国南部战乱不休的安南、真腊、南掌、暹罗等藩属国,开疆拓土,直接占据那一片丰腴肥美的地盘,这就更加不能马虎了。
否则雷琥就无法在南洋上获得一个稳固的后方根基,就近与日斯巴尼亚人争夺海上霸权,控扼日斯巴尼亚人、红毛国人自海上东来之要路。
因此,偏离航线,延误行期是雷琥不能容忍的,在这种事情上,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必须亲自督察,绝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船行向南,大元帅麾下横行于海洋上的多支亦商亦匪的船队,都将在岭南布政司所辖的南海朱崖大岛会合取齐,统一部署兵力船只,安排登陆上岸武力夺取的秘密方略。
倾力一击,在此一举。
这是一场豪赌,目前恰有几个有利时机,其一是帝国中原,流民四起,帝国朝野都无力兼顾疆土之外的动荡,来自帝国内部的反对压力已经微乎其微;其二,安南又屡屡结怨于四邻,南掌、真腊、占成、甚至暹罗诸国都与安南有旧怨新仇,且南掌、真腊、占成诸国还都有不少领地被安南侵夺,暹罗也曾与安南结怨,而曾经繁荣的占城国,则屡屡遭到安南的侵略,甚至于被安南的南阮朝借故析分为占成、华英、南蟠三个小国;其三,丁氏家族在帝国南部藩属诸国经营多年,潜势力非常深厚,谍报眼线遍布,又已经说服南掌、真腊、占成诸国届时同时出兵攻打安南;其四,丁氏家族在岭南、广西两布政司广有人脉,新上任不久的广西巡抚、广西布政司都是丁家的人,广西巡抚甚至在大藤峡瑶人侯大苟率领的瑶民、壮民叛乱(注:事见第十六卷第五章)未曾平定之前,秘密集结了数万人马,随时准备攻入安南,可见丁氏决心之大;其五,安南境内北郑、南阮互相混战,正宜趁乱而取之。有这几条,拿下安南还是有一定把握,最妙的事情是安南郑王居然以为丁氏家族要帮助他们统一安南,眼下正厉兵秣马准备和丁氏家族组成联军从升龙南下,夹攻南阮,利令智昏如此,不亡何待?
从东溟岛启航后,船队第一次的测量结束,火长大声宣布航向没有偏离。
呜——
号角长鸣,帅船上挂起满帆全速的旗号。
船队再一次增速,三艘三桅三帆八橹的鸟船骤然加速,当先出列,迅速前突,成品字型在船队最前方哨探领航。
帅船和两艘九桅十二帆的特大福船也满帆加速,紧随其后的便是五艘载货沙船,其他六桅十二帆海船都是尖底的福船(也设橹备用),最适宜在深海大洋中穿行,是大元帅麾下扬威远海的主力海船,红衣大炮、佛朗机等海战利器装备齐全,可谓船快而炮利。
船犁碧波,浪花飞溅。
三十来岁,一身湖丝直裰,头戴方巾,俨然儒商模样的丁元极(丁斯湛第五子)伫立船头,眺望海天间那一片越来越近的陆地,马上就要进港了。
那里就是丁氏家族苦心经营多年,孤悬海外的朱崖大岛,朱崖岛黎母山中的花黎木、鸡翅木等贵重木材,对于帝国粮商和木材商巨头丁氏一族无疑具有特别的诱惑力。
这一次丁氏连手雷氏、风氏图谋安南,绝对是志在必得,如今已经箭在弦上,势在必发,与大哥丁元松一起掌理安南等地事务的丁元极,这次悄然从安南返回朱崖也正是要与雷琥商议一些细节,还要看看大元帅的海匪船队是否已经准备齐全,实际上他对雷琥率领的海天盟下属的海匪船队也较为好奇。
海天盟的各位副帅除了大元帅雷琥之外,都已经相继率领各自的船队靠泊朱崖洋浦港、八所港,只等雷琥部署好东溟大岛的防务,南下朱崖,就可以从海上大举奇袭南阮朝的中心顺化,登陆安南。
这些年,大元帅麾下的船队经常抢掠盘踞在吕宋岛上的日斯巴尼亚人的商船,还有红毛人的商船,现在倾巢而出,当然要防备被日斯巴尼亚人偷袭。
眺望码头,已经可以看到黑压压的人头涌涌,有不少人在那里迎候丁家的少主归来。
港湾内的波浪轻轻拍打着船舷。
丁元极回到朱崖的翌日,就迫不及待的巡阅海天盟的船队。
“我们的船队中除了收编的‘海匪’,还有各种能工巧匠,捻缝工、帆匠、修锚匠、木匠和桐油漆工等等,甚至还有石匠,这些工匠一般不直接参与我们在海上的作战,但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挥刀上阵的剽悍战士。”
引着丁元极登船巡阅的是海天盟五副帅之一的雷梓,四十来岁,脸膛黑红,矮壮剽悍,一边走一边给丁元极介绍着船队停靠在码头上的一些船只情况,在两人身后,则还有雷梓自领的‘雷鲨舟师’下属各营、各哨的十几名军官陪同。
“雷大叔,大伙这些天在朱崖都还习惯么?”
“在海上讨生活,风浪为伴,生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