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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正,文武官僚分别议事,讨论今儿所说的几件大事,要把困难想足些,做最坏的打算,争取较好的结果。吃了饭,就不在议事大厅议事了。军府这边,张大人费心一点。长史府、审理院就不用我们安排了,各自带开议事。”
雷瑾说的‘简单酒饭’,以侯府而言,还真是简单,每人一大块手扒羊肉,一大块骆驼烤肉,大半盆萝卜、土豆、大白菜、胡萝卜炖羊骨头汤,白面蒸饼随吃随取,葡萄酒一小钟。
雷瑾这一席只有雷瑾和两名贴身护卫吃饭。两名随身护卫对肉食显然兴趣不大,只是尝了尝就罢了,倒是把一盆炖汤,就着白面蒸饼又吃又喝,大是意犹未尽,说起来她俩这食量也颇是吓人,不是一般女人可比。
雷瑾更是大肚汉,不但手扒肉、烤肉一扫而空,汤也吃得见底,酒也喝光不剩
雷瑾刚吃完了酒饭,马锦悄无声息的走到近前,低声道:‘侯爷。’
“哦,到本侯书房坐一会儿吧。”雷瑾淡淡说了一句。
“是。”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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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6。5发布
注:鸡、鸭灭蝗,本是来自民间智慧。中国南方,古代就有稻田养鸭灭吃蝗虫之事。现代,中国内蒙草原,也是因为民间有人在草原上养鸡三万余只,有明显的控制本地蝗虫、蚊子密度的效果(没有真正在草原上呆过的人,难以想象草原蚊子的厉害,呵呵),从而被治蝗学者所注意,而逐渐推广到许多闹蝗的省份,且由于其低成本的经济效益,也易为农牧民接受。不过已不叫牧鸡了,叫‘生物防治’、‘生态防治’等。
第六章 息兵渡江(下)
书房静谧。
两名随身护卫敛迹无踪。
两名小丫头奉了茶点上来,躬身万福而退。
“绣章(马锦表字),请。”雷瑾举手虚引。
“侯爷,请。”马锦忙道。
略用茶水,马锦直截了当的禀报:“侯爷,卑职有两件事上禀。”
“直说无妨。”
“这第一件,秘谍部派往湖广武昌的混编大队,猎杀、强袭、后援、接应四队人马都已经回到了重庆。全员无损。”
“回来了就好。绣章,这是你份内该管的事,你有权调遣猎杀队、强袭队啊,这事不用专门向本侯禀报吧?至于所得财物,全部折卖,充入秘谍部的秘密经费。参加人员,照例厚赏就是。”
“是。只是其中有一点与卑职预想不同,觉得还是尽早禀报侯爷的好。”马锦脸色肃然。
“哦?”
“卑职原本以为,他们撤走时会将不及运走的粮食举火焚烧,但他们飞鸽传书说是下毒,当时卑职也未在意。”马锦继续说道:“但这两天,卑职细阅四星绝密级〈形势汇篡〉,侯爷既然推测白衣军很可能会渡江,南下就食。卑职担心,这一次他们自作主张下毒,而不焚烧,会不会影响到侯爷后续的计划?”
内记室编纂的〈形势汇纂〉,由于涉及机密甚多,也不是谁都可以看,因此机密授权级别不够的文武官吏,只能看经过精心删除,与其涉密级别想符合的〈形势汇纂〉。
雷瑾闻言,不置可否,“绣章,你的意思是怎样?”
“卑职以为,是否应予以适当惩诫?以免类似事件再犯。”
雷瑾微微笑道:“绣章,你有特别指示他们,焚烧来不及带走的粮食吗?”
“这个却是没有。但——”
“你有特别吩咐,不允许他们在粮食中下毒吗?”
“没有。”
“所以,他们选择下毒,也是他们在外活动,应该享有的机断权力。既然已经成功回来,就该赏,而不当罚。”雷瑾道,“本侯倒是对他们能在短暂的数天之中,将来不及带走的楚王府剩余粮食,几乎全部下毒的手段,有些兴趣。是些什么人?”
“是猎杀队训练营招募的用毒高手,来自苗疆巫门一脉,有云雷寨的荐信。这次一共去了三名。还是第一次出任务,可能是想炫耀一下,他们用毒手段的神奇和不可思议吧。”
“难道是巫毒宗?上次,沙定洲的巫师,连续用毒,可是杀死了我平虏士兵一万多人。据说那几个巫师还根本不是正宗的巫门正脉传人。”雷瑾话题一转:
“至于你担心会否影响本侯的后续计划,这你就大可放心,完全没事。白衣军过江,或者不过江,短期对我们西北影响都不大,本侯也暂时没有什么后续计划。让你派些人去武昌,只是让他们有一番实战的机会。你以为本侯有什么特别目的?最多是让他们练上一回虎口夺食的能耐罢了。
说白了,白衣军过江,可能会加速帝国瓦解,但毕竟还是推测,还有待以后的事实来证明。
而我们推测白衣军有八九成的可能,会因缺粮而渡江,每一步的估算都留了很大的冗余。我们原先的估算——就是以我们谍报探得的粮食仓储实数为基础,不但是整个汉水以东的湖广各府各县,还包括武昌府所有的粮食,为了避免偏差,又再往总数上加了三成‘虚数’。我们假设这样一个数目的粮食,全部为白衣军所得。
白衣军得到了‘全部’并且‘超量’的粮食,这是我们推测白衣军是否南下的主要根据之一。
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建立在白衣军不能得到武昌城内的粮食之上,或者以不能得到楚王府的粮食为条件,你觉得我们的推测还能成立吗?还有多少可信度?意外经常发生,我们不能掌控一切,也掌控不了一切,我们的推测是不能以这些为条件和根据的。
除非,白衣军有本事占领湖广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把刘国能打得溃不成军。否则,白衣军渡江南下的可能,有八九成,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们的推测就不会有什么大偏差。
关键就是,现在是春荒,谁手里有多余的粮食?也就是官方粮仓储粮较多,绝对的大头。象楚王府仓储粮食多,那是藩王情形特殊。地方富户所有的粮食终究是小头。至于那些粮食商人,他们经手的粮食也许确实比较多,但这些粮食商人,大部分都比泥鳅还滑了,白衣军多半占不到他们什么便宜。
而白衣军的软肋,就是他们的步骑都不适应湖广战场,他们所抄掠的粮食,还不得不花上很大代价,穿越大别山,运回河南,这样的运输耗费,无疑是很高的。
所以,绣章,你不用担这个心。”
马锦点点头,“既然侯爷这么说,卑职也就不作无谓的担心了。眼下,卑职要做的,就是吩咐下去,查清楚这批毒粮总量有多少,这个问我们自己的人就行了;其二,这批毒粮若落入白衣军之手,白衣军是否已经发现粮中有毒?若已然发现,是否已经销毁?如果没有销毁,他们运到了什么地方?他们想用这批毒粮干什么?”
“嗯,这就对了。”雷瑾道,“这批毒粮的去向,确实是值得稍稍关注一下。说不定会是个不大不小的变数,谁知道呢?”
“侯爷,卑职要禀报的第二件事,是关于青海顾始汗的。”
“嗯?”雷瑾目光一凝,不管怎么说,顾始汗从关系上讲,也是他的岳父。作为乌日娜的生父,这层联姻关系,虽然充满着浓厚的利益抉择,但雷瑾还是不能不表示必要的关心。
顾始汗其实刚刚回到青海不久,这个雷瑾知道,还专程派员代表了自己过去安多草原,现在还没返回呢。
“顾始汗的身子,也日见衰弱了。有秘谍说,上马,都要人扶一下才行了。”
雷瑾听罢不语,顾始汗也这样,岁月不饶人啊。
“顾始汗也才五十几岁啊,看来这刀马硬功终是最不养身。”雷瑾淡淡一叹。
马锦道:“远征风霜本就催人老,何况卫、藏气侯极其恶劣?一年多的远征,诱发多年积累的老伤老病,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这安多又要有所变化了。”雷瑾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将来足能应付了。等本侯的专使从安多回来。本侯视情况,让乌日娜回去一趟,带上两名医师。”
“医师行不行?”
“顾始汗若是老伤成疾,就是靠慢慢内养,别无他法。说到内养调理,我们汉人的医师足够应付了,用不着大医师、歧黄良医、杏林大夫齐上阵。本侯还有点担心,顾始汗未必就肯静养服药。”
雷瑾说的都是西北的十三科医师分级,也是‘民爵’,医师已经取得行医资格,而医士则是学徒身份,还不能单独行医。
至此,马锦已经将两件事禀报完毕,又坐了一会,随意闲谈品茶。
看看未正快到,雷瑾笑道:“这军将们的小集议,本侯还是要去的。绣章,一起去吧。”
“是。”马锦的两个头衔,使他既可以参加文官的小集议,也可以参加武将的小集议。
三月十八。
申初一刻。
齐彦名、陈翰赶到黄州府。
东西两路白衣军,步骑大都已经集结在黄州府,遥望长江南岸。
黄州府衙内,刘惠、赵遂、刘六或坐或站,几个帐房先生则劈里啪啦算盘珠子打得飞快,正在紧张的核对粮食测算的数目。
见齐彦名、陈翰匆匆进来,几位首领神情各有不同。
刘六远远的给齐彦名使个眼色,笑道:“齐兄弟、陈兄弟一路辛苦了。咱家这会儿,正好有点馋酒。彦名,陪大哥去喝两钟。”
刘惠与赵遂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笑道:“这样也好。晚上,再摆酒席为两位兄弟洗尘。陈翰,副元帅有事儿跟你说。”
刘六、齐彦名出衙而去。
刘惠有点不甚放心,道:“会不会有反复?”
“应该不会,刘六已经默认,齐彦名大概不会反对。”赵遂说道,“只是咱们这边选谁,却是得仔细掂量掂量。”
黄州府城,大部分人都逃难而去。
这时要在城里找个喝酒的地方,还真不容易。
齐彦名也不说话,骑马跟在刘六后面,在黄州城内的街巷里走着,马蹄溅起点点泥水,蹄铁敲击地面的声音有点儿沉闷。
刘六终于在一处黑黢黢的门面前勒马。
门面不大,招牌儿却也没有一个,也许很多年以前有过招牌,但早湮没在岁月风尘之中了,没有上门板,完全大敞开。
这黑黢黢的门面,大概不是熟客,就算明知道这处是处小酒馆,也没有人会有胆量进去尝试一下这酒馆的酒菜。
酒馆里没有灯,从外面望进去,一片黑沉沉,穿堂风一吹,还有点碜人。
“这家酒馆的主人,是个风烛残年的哑巴老头,耳朵也有点背。城里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咱还是无意中,才发现在黄州城里,居然还能找着这么个喝酒的地方。赶紧吩咐下去不要为难这老头儿。”刘六一边甩镫下马,一边说道。
齐彦名见刘六已经走进去了,便将马随便一系,也跟了进去。
这酒馆儿说是酒馆,还真不象酒馆,足足向里走了二十几步,才看到一个稍稍宽大一点的厅堂,这小酒馆明显是由民房改成,八张桌子,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可见。
刘六、齐彦名在一张桌前坐定,齐彦名看看有点奇怪,问:“不用点菜?”
“老头是哑巴,耳朵又背,点菜有用吗?反正老头切什么上来,就吃什么。酒是不错,咱们这会暂且少喝点,晚上不是还有洗尘的酒席吗?别给喝醉了,让人笑话。”
稍时,一点昏暗的灯光冉冉近前,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蹒跚着走到桌前,把灯往桌上缓缓放落,慢慢地布上几盘菜儿:酱萝卜、油炸豆腐干丝、一副切好的卤水猪大肠、一盘猪头肉,都是极其价廉的市井下酒菜,另外就是一锡壶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