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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野空旷,寒风呼号。
当雷瑾率军趁着夜暗,悄然进入攻击发起位置时,距离神秘骑兵潜伏的草场只有二十里,不过中军只继续行进了不到五里,前哨强袭队的秘密渗透,就被对方的巡哨斥候发现。
这无疑代表了对方也是久经战阵的百战之师,而且拥有不弱于强袭队的强者。
幽暗雪原,对方的骑兵举着闪亮的马刀,呼啸着冲了过来,铁蹄铮铮,长刀挥舞,就象大海的波涛撞上礁石。
那些骑兵地战马有一些有装备轻便马铠,马上骑士则是半身甲,骑术、刀术极为精湛,与平虏军地骑兵差别不大。
跨马横刀,冲锋陷阵,剽悍勇猛的神秘骑兵视漫天呼啸地飞箭怒矢如无物,闲庭信步一般的洒脱和豪气,竟是不比平虏军的精锐差。
随雷瑾进军的高手无不骇然,这是从那里钻出来的狠角色?
突进……
冲击……
这一次雷瑾没有身先士卒,与‘广成道’南谷道坚等人缓缓策马而进,在护卫扈从之下,胜似闲庭信步。
“奇怪啊,这些骑兵如此剽悍,却是什么来历?”见多识广的峨眉长老懒云子道姑大是奇怪,“不象是鞑靼人和瓦剌人,他们的盔甲似非中土或鞑靼之物,战马也比蒙古良马稍为高大。 ”
雷瑾其实已经观察了一会,见这些神秘骑兵果然与斥候、秘谍所说无少差讹,盔甲、弓刀形制很是少见,充满浓郁的异域风格,而且骑士的身材相比于鞑靼人或者中土汉人而言,普遍比较高大魁梧。
记起当年苏伦高娃对自己说过的西域风土,雷瑾猛然意识到与自己对阵的是什么人了。
“这是西域极北的哥萨克人。 ”雷瑾以相当肯定的口气说道,“他们怎么会万里迢迢,跑到这里隐匿起来?而且还躲过了蒙古人的耳目?”
“哥萨克人?”
南谷子、懒云子等未曾听过,都觉新鲜。
“据说这‘哥萨克’原本是古突厥语,指逃亡在黑海附近的游牧人,出逃的农民、家奴、贫民都可能是其中之一。 以前,他们为西域北方的摩斯柯公国以及后来的萨皇阿罗斯镇守边疆,他们可以免除劳役、赋税,获得俸禄和土地,也免交田赋。 他们自己推选统领、百夫长和大尉。
阿罗斯的萨皇对哥萨克人的势力鞭长莫及,便以向哥萨克人提供军械、给养和军饷为条件,换取哥萨克人对自己的效力。 听说战利品和俸禄是哥萨克人极其重要的生活来源,所以他们作战极为剽悍勇猛。 哥萨克人的首领,他们称作‘阿达曼’,他们只为战斗而生,常在关键战事中赢得胜利。 听说萨皇都曾赐予哥萨克人担任御林军的荣誉。
只是不知道,这些哥萨克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雷瑾遥望激烈的战斗,缓缓道来。
第三章 人质
雪原野火。
铁骑奔流。
血花绽放,生命凋落。
瞬间的灿烂,犹如夏花之绚丽;暴力的极致,犹如冬雪之静美。
所有的呐喊,所有的呼啸,所有的轰鸣,在无喜无悲古井不波的目光注视中。
火光、硝烟、惨叫、鲜血……
人头、尸骨、碎甲、断箭……
此时如同地狱……
箭矢划空而过,凄厉的箭啸将生灵带进地狱。
在疯狂进攻的哥萨克人的前方,火舌肆虐,佛朗机炮声声怒吼,人仰马翻;五眼火铳以及最新款的自生火近铳,犹如冰雹狂扫,雷轰电闪。
战马驮行的轻便佛朗机火炮和虎蹲炮,大发利市,齐射,连射,吊射,硝烟弥漫,弹丸横飞,不断的打击,炮火与己方骑兵的配合,让敌骑没有迫近中军以集群冲击阵形的机会。
无论是南谷子,还是曾经的弥勒教护法大天师们,都对平虏军相当精准的炮术感到震惊。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两军对垒,火炮对轰的场景,南谷子是当年戚南塘大帅戚家军前哨营精干斥候,扫平倭寇的战事多有参与,火铳、火炮见得多了;后来又随戚帅北上镇守蓟镇,所谓浙兵,以纪律和善战震惊天下,破击蒙古鞑靼的犯境敌骑,这火炮、火铳更是惯常多见。 至于弥勒教,多次举兵造反。 缴获的官军火药铳炮也自是不少,这火炮轰城地威力也是晓得哉。
但是,铳炮怎么会打得这么准,不是只能攻城和轰击营垒,只能轰击笨重不动的物事吗?这准头怎的快要赶上弓箭了?
莫名惊诧的南谷子等人自是不清楚,为了准备这次出塞秋猎,平虏军各主力军团都抽调了专人进行战前操炮集训。 而且对于火铳的操作和战术配合也经过多次的实训演练,铳炮的准头以及骑兵与火炮互相配合地攻防战术都有了相当大的提高。 在实战中地威力也通过这次秋猎中历次大小战斗,一点点得到印证和改进。
战争是检验实战能力的唯一标尺,经过数月的战斗,骑兵与火炮配合攻防的战术已经提升到比较成熟的程度。
血水染红大地,尸骸布满雪原。
哥萨克人的勇猛剽悍,挡不住弹丸、箭矢的射击,更何况攻击不仅仅来自前方。 还来自背后,大片大片地哥萨克人倒在了雪地里。
不过,哥萨克人的冲击也颇为厉害,他们并不怕死,那些挥舞着马刀的骑士顶着炮火和箭雨,策骑冲击。
骑步异常灵活机变,躲开大量雨点般洒落的致命弹丸,哥萨克人还是有不少骑士从两翼冲了上来。
平虏军炮火强劲。 杀力十足,防御力也不是一般军旅可比。 哥萨克人的骑士,固然勇猛剽悍,但又怎能轻易冲乱平虏军的攻击阵形?就连鞑靼铁骑,也屡屡在平虏军面前吃亏。
但哥萨克人的骑士,都是为战斗而生的群体。 极为强悍,所以平虏军地攻击,在一时之间,也收拾不了这些形迹可疑的骑兵队。
两边都以善战著称,你来我往打起来颇为惨烈,却暂时看不到丝毫的战果。
战局暂时陷入僵持,杀招终于要摆上台面。
混乱的战场上,突然冲出一队银甲骑士,人不多,只有三百骑。 然而攻势极其凌厉。 势如狂风,阵如斧凿。 每一出手务求一击必杀,他们也很会选择目标,盯住的全都是防御力比较薄弱的缝隙和空当,这一下迅猛冲击,挟带着穿山裂石之威,难以猝然阻截,立时令得平虏军当面地阵形有了松动。
而在这些冲阵骑士的背后,哥萨克骑弓手不停地发射箭矢,还有投矛手则拼命地投掷标枪、斧头,以作掩护。 平览军的炮火猛烈,对于他们的威胁和伤害太过巨大,每一次的命中,都使得哥萨克骑士连同坐骑一起炸飞、摔倒,逼得哥萨克人不得不依赖‘简陋’的远程攻击武器尽量抵消敌方的炮火杀伤,然后凭着骑士的血肉之躯拼死冲锋。
当然,平虏军的炮火因为在实战中的准头和协同还远远不够,又因害怕误伤己方骑兵等原因,并不能决定战局地最终胜负,虽然火炮能够压制敌骑地突进势头,但最终掌控战局,还是必须依赖己方骑兵在两翼的机动冲击和正面地牵制纠缠。 敌方正是看准了平虏军这一点,才如此疯狂的冲击。
突然察觉到什么,观战的雷瑾突然将目光投向一干哥萨克骑士的背后。
“哈!”
一声怒喝压倒战场上喧嚣的杀戮之音,从雪原深处传来。
几乎在喝声传到的同时,五支黑色箭矢破空飞射,在夜色中无声无息,来势极其妖异,却是瞒不过雷瑾的心镜映照。
雷瑾在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处于狂风怒号的暴风雪正面吹袭,心中不由暗忖:怎么有一点象‘狮王谷’俄日特夫的‘沙尘暴’呢?
心念一闪间,黑矢怒射,已在眼前。
雷瑾都能感觉到黑矢上蕴藏着极其诡异而强大的气机,散逸出来的气息,透着一种威压天下的凛然冷厉。
足以撕裂虚空的强大气机,终于爆发,尖锐的气刃轰然爆破激射。
袍服陡然鼓涨,雷瑾凝念一卷,盗版的弥勒教李氏家族不传心法‘六如诀’骤然随念发动,凝聚于黑矢前方,这便仿佛有如千山万水般的遥远,快如闪电般的黑矢,落在六如诀地域中。 却给人宛如凝滞一般的错觉,仿佛是缓慢如蜗牛一般的爬行,但那黑矢又明明快如闪电流光,气机还封死并锁定了雷瑾的位置,如此怪异而矛盾的感觉简直会令人吐血。
如梦亦如幻,这是李氏‘六如诀’的最上境界,雷瑾催动此诀。 只是模仿到五六成的样子,底子却是主要依赖于领悟地令狐家‘花间听禅’神通修为——梦幻空花。 他并不想泄漏自己真正的武技修为,除非生死关头。
剧烈震动,一波接一波,一圈接一圈,虚幻如梦地无形彼岸花姹紫嫣红,开谢无常,刹那芳华。 流光不再,两股强大力量的碰撞,逆流涡旋,重重叠加,诡异的气流尖啸贯耳,夜色的天空剧烈的扭曲,犹如万千厉鬼哀号。
沧桑无极……
箭矢一寸一寸的化为劫灰,正是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声势惊人的一轮快箭不过是徒劳,除了吸引雷瑾地注意,没有再多的作用。
崩碎成灰的箭矢在空中爆发出奇异的锐啸,整个杀戮战场似乎都承受不起这种惊心动魄的怪啸!
战事骤然停顿。
这几支箭,固然非常的有杀伤力。 可惜任何一支箭都构不成对雷瑾的威胁,这更象是来势汹汹虚有其表的幻梦。
无怪乎,雷瑾要以‘梦幻空花’接这‘幻梦之箭’。
然后,雷瑾看到了远处雪原尽头,心神动荡。
在那里,逃家在外地孙雨晴,还有夜合、阮玲珑、万枝儿、香袅都在那里,气色有些萎靡,神情却是气愤。
人质?
她们怎么会出现在塞外?又怎么会落在哥萨克人的手上?
有点意外的雷瑾,目光刹那间变得更为无比森寒。 他讨厌被人威胁。 也不接受威胁,波动的心神倏而平静。 如冰如雪般晶莹透亮。
“击鼓!杀!”
冷酷的命令。
战鼓隆隆,沉闷的牛皮鼓声震动天地,令人心里一阵阵地发紧,战斗继续,血花四溅,呐喊声直上云宵。
长啸一声。
雷瑾身后的百余名近卫同声大喝,同时握紧手中的刀弓枪矛,宛如一人,他们以雷瑾为尖锋,组成了一个三角凿穿锋矢冲击的战斗阵形。
霎时间,他们的坐骑居然匪夷所思的提升到惊人的速度,轰轰隆隆,蹄声雷动,犹如奔雷闪电,带出一线虚影。
漫天烟尘中,百余骑战马载着骑士勇往直前,向前猛冲,其势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入海不复回。
前方挡路的哥萨克人只来得及大吼一声,已经被雷瑾手中的长矛横挑起来,远远抛了出去,巨大的冲力,在瞬间砸倒了五六骑。
没有人能想到护卫亲军地近卫,居然有瞬间提升战马速度地秘密法门。 高速冲刺的骑兵,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那种野性冲撞,谁挨上一下也是不死即残,从侧翼冲锋陷阵地骑兵轻易击溃几倍于己的步兵那是常理。
当面的哥萨克人骇然欲绝,因为敌骑已在面前,犹如山岳倾倒一般,压了上来。
“杀!”
暴喝如雷,声震四野,溅起一片血花!
如同咆哮的嗜血猛兽,狂暴的冲入哥萨克人骑队。
虎入羊群,哥萨克人在近卫骑兵的冲击下,彷佛纸糊也似,只是眨眼之间,纷纷落马,惨叫哀号之声响成一片,间中夹杂着战马悲嘶。
杀气如虹,一道暗芒挟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杀势破入刀丛,杀意如冰,杀势如潮,无数绞碎的血肉尸骨在霹雳雷霆般刚猛凌厉的气劲中纷飞激射,四下溅落。
雷瑾率领的一曲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