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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瑾的手忽然下探到她浑圆坚实的大腿上,脸如火烧颊如霞染的美妇,在荡人心魄的娇吟声中,知情遂意地双腿分张,挺臀托高以迎,请君入瓮,共赴天台,布云雨,叙欢情!
彻骨风liu,合体温柔,牵系多情尽未休!
最怜恰恰新眠起,云雨重起又初收。
……
直到雷瑾与身下美妇云收雨歇,帐幕中脸红耳赤娇柔无力的一干美妇艳姬这才纷纷起身,柔驯地服侍着雷瑾盥洗更衣。
雷瑾便叫拿香篆钟来看时辰,却已经是辰正末刻时候!
这香篆钟,其时是一个梅花形黄铜盘,盘内分为梅花五瓣,各瓣缭绕着一圈盘香,用以焚薰计时,称为“五孕祥云”,唐宋时宫廷、民间多有流行,一直沿袭下来。虽然在日晷刻漏之外,已经有诸如“五轮沙漏”之类的精确计时仪器,不过这香篆钟比较轻便,易于携带,除外计时外,又还可以作为一件精美的家居摆设,装饰居室,所以到如今仍然有不少人使用它。
雷瑾仍然冠带整齐,着了白蟒箭袖,步出帐幕,早有候在帐外的马家下人,飞也似的禀报去了。
见明石羽、温度已经候在帐外,想是又枕戈待旦,轮流警戒了一晚,而苏伦依旧不见踪影,不过雷瑾不会替她担心,这世上能够钳制这妖宗美女的已经是寥寥可数,除了天下少数几个宗师级的正邪高手,大概再没有什么人能轻易困住这轻功身法诡异高绝,又妖媚绝伦的异域美人儿了!
至少,雷瑾自忖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是绝无把握可以奈何得了苏伦,或许明石羽可以,阿蛮或者也行,绿痕、紫绡两个联手也能击败苏伦,但要困住她,则还没有人可以做到,除非在比较特殊的情况下,以千军万马重重围困,再以弓箭远程密集攒射,封堵压缩其逃逸路线,再加上神箭手以连珠快箭强力狙杀,或许可以制造出困住她的机会!
但要制造这样的机会何其困难!要把握住机会就更为不易了!
正思忖间,昨晚宴饮时所见过的那些马氏一族各宗支庶脉的当家人,纷纷过来见礼,雷瑾毫不客气地一一受了。
昨日还是座上贵宾,今日却一变而为他们效忠的新主子,形势迥然两样。
在回回马家一半的力量归附到雷瑾手中之后(如果再算上马锦实际控制着的夜枭秘谍,则已经占据了对马启智一方的相对优势,如果不是马锦太过于让人害怕,也不会就这么着让雷瑾白捡一个大便宜),马启智一方若还想再观望下去,也势不可能,必定促其下定决心,是归附效忠还是独树一帜,必需鲜明表态,不能再推搪了!
马锦恭谨地上前,道:“爵爷,所有图籍簿册均已盘点清算封存完毕,是否送到黄羊河农庄逐一稽核?”
“都有些什么啊?”雷瑾问。
“马如龙大老爷这一房所执掌的家族公产,以及由金泉、金玉两位公子继承的大老爷这一房的私产,譬如天马园、牧场、田庄、商铺等,包括所有契约、人员花名册等全数在此,另外还有夜枭单独开列的花名秘册,开支帐簿全部在此。其它各支脉的产业簿册也正陆续点算封存。如何处置,还请爵爷示下!”
“嗯,”雷瑾道:“我看这驼城就不错,这样吧,各支脉的图籍簿册就不用送到黄羊河去了,都送到这儿来稽核再合适不过,我会吩咐手下人,会同各位当家共同稽核。至于已经点算封存的图籍簿册嘛,不如,马兄就辛苦一趟,带上这些图籍簿册,与本爵一起同去黄羊河农庄小住几日,不知马兄意下如何?”
“既然爵爷如此垂爱,小人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车马辘辘,行进在驿道上。
共乘一车的雷瑾、马锦,很随意的聊天闲谈。
雷瑾很快就发现马锦此人谈吐不俗,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与其相貌的平庸恰成强烈对比,且又善于察言观色,投雷瑾所好,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及。
虽然雷瑾清楚他的来历绝不简单,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觉得马锦此人有能力,雷瑾就不会在乎他有没有造反之心,没有造反之心的人,大多庸碌无为,他还不想用呢!
说到底,造反不造反,还是在于实力上的强弱对比形势是否出现了重大逆转,如此而已!干强支弱,就是他想造反也没人跟随!
用肯定是要用马锦这个人的,而且雷瑾还要委以重任,甚至连一直在观望风色的马启智,只要他下定决心归附,也是要委以重任的!
雷瑾就敢赌这一下,谅这两人也翻不了天,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无论权术谋略如何巧妙,最终依赖的还是手上的实力、人心、名望!
而且,一旦这两个人上了他这条船,要再想下去绝非易事,雷瑾绝对有这个信心!
“爵爷,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俯允!”马锦突然说道。
雷瑾舒服地斜靠在车垫上,不动声色地说道:“且说说看!”
“就是关于小人进献与爵爷的那些美人。本来这些美人既然已经进献了爵爷,爵爷如何处置,小人都已无权置喙,但小人思前想后,还是不惜腆颜祈请爵爷,千万不要转送任何人!”马锦正色言道,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非常严肃认真。
雷瑾眼中异芒一闪,洞明了马锦的用心,语气平静,缓缓说道:“你就只怕其他人对你不利?难道就不怕本爵也对你不利么?”
“小人不敢!小人既已追随,岂敢二心?若爵爷要处置小人,只需一句话,小人俯颈就死,绝无怨言!但若死在其他人暗算之下,马锦虽死亦不瞑目矣!”
听着马锦这一番话,雷瑾哈哈笑道:“那些女子都是绝色,难保其中没有一些个心存怨毒的妇人,在得到男人的宠爱后,会百般唆使宠爱着她的男人为她出气。若我将这样的美女转送予别人,而这人又大有权势,或者在将来拥有了权势,就有可能会在三番五次的枕边风唆使下,出手暗算于你。你想得还真远啊!哈哈!但是,如果我也被枕边风刮晕了头,你又如何自处呢?真的会俯颈就死吗?”
“小人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小人是不是真的就甘愿俯颈就死!但小人确实是宁愿死在爵爷手里,也不愿意落入他人之手!”
“好!既然你这么坦白,我——答应你,绝不将这些美人转送给其他任何人就是了,而且如果我将来有一日要杀你的话,我保证绝不会是出于这些美女的唆使!”
“多谢爵爷体谅小人!小人以后跟随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虚言,天诛地灭!”这还是马锦第一次称雷瑾为主人。
“呵呵,用不着赌咒发誓,尽心做事的人我是绝对不会亏待的!在我手下,尽有赏格罚条,各种章程约束各人,无论奖励或者惩罚,都按章程办事,不许人违例胡来的!你尽管放宽心做事!”雷瑾呵呵笑道。
“正好,青海那边的吐蕃番僧,喇嘛法王们近日要到庄上,按喇嘛密宗的仪轨给我举行加活佛尊号仪式,举行坐床大典,转世坐床,受戒灌顶,还有许多庆典,赛马、射箭、歌舞等,你正好躬逢其盛,就顺便在庄子上看看热闹吧!”
“是给主人加‘弘教护法西天至善金刚普应大光明活佛’的尊号吗?”
马锦不愧是回回马家的秘谍首脑,消息灵通,本来这给雷瑾加这活佛尊号,黄、白、花、红各主要教派的喇嘛们也不想过份张扬,除了吐蕃藏地各大寺院以及吐蕃藏人之外,其它人知道的还真不多。
“是啊,不过也就是个称号而已,从吐蕃藏地到塞外蒙古草原,大大小小的活佛万儿八千的,到处都有,不多我这一个,也不少我这一个,如果没有强大的势力可以左右吐蕃人,这劳什子的活佛尊号也是屁钱不值一个呢!”雷瑾笑道,他接受这个尊号虽然有一定风险,但是对于以后插手吐蕃人事务大有好处,否则他又何必冒被朝廷惩处申斥的危险呢,这不比雷瑾秘密搞的那些个私人军团,反正都驻军在荒漠戈壁,只要不打正雷氏旗号,大可以矢口否认,这个尊号就不同了,至少吐蕃喇嘛方面是不会否认有这回事的!
马锦自然也明白雷瑾所冒的风险,不过,富贵险中求,如果雷瑾连这点风险也不敢冒,又或者摆不平随之而来的各种麻烦,比如中央朝廷的压力,又或者一些儒生的清议,他雷瑾又怎么够资格称雄道霸?
一时无话,车马顺利返回黄羊河农庄。
眼前是宏大的喇嘛密宗祭坛。
设立在黄羊河农庄中寨中心校阅场上的喇嘛密宗祭坛,差不多把整个广大宽阔的校阅场占满了。
这密宗祭坛纯以上好木料搭建,祭坛的内城是一座方形城,四面皆有门,门口有阶梯,城楼矗立,内有侍卫。
内城的中心即是殿堂,殿堂顶层为圆形,内又有小殿,小殿内设密宗金刚界之诸种主佛。
这喇嘛密宗的祭坛,即是雷瑾进行所谓秘宗法王下凡,尘世现身,坐床转世大典,以及接受诸喇嘛上师的加持灌顶的场所。
此刻,在神秘、肃穆的宗教气氛中,雷瑾身披喇嘛法袍,正在接受诸喇嘛上师轮番灌顶。
这次也不知是雷瑾面子大,还是喇嘛们认准了雷瑾前途无量,根器无双,连吐蕃藏地喇嘛中地位极其尊贵,被皇朝中央朝廷加封为大宝法王、大乘法王、大慈法王的三大法王都大驾光临,其它僧王如阐化王、赞善王、护教王、阐教王、辅教王等,以及封为国师、佛子、禅师之类的喇嘛上师来了一大堆。
在喃喃不绝的诵经声中,铙铍鼓角轰鸣声中,雷瑾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上师秘密传授的一切密法中,浑然断绝六识,无知无昧。
各喇嘛法王,还有喇嘛上师,轮番手持“本巴”(一种秘密水壶,俗称灌顶壶),将圣水洒于瞑目安坐不动的雷瑾头顶。
按照喇嘛们的说法,这是在授予力量,把一种神力注入雷瑾的心里,并永远停留,发挥效力,使得认识升华,最终臻至瑜伽大成就。
这一切对于断绝六识,浑然物外,无物无我的雷瑾来说,都已不重要,在他的感觉中只有不同的佛菩萨法相在一片辽阔无垠的天地中竞相呈现,法相摩天、赫赫威势的佛、菩萨、金刚等等,与他在青海的喇嘛寺院所见的各种泥塑贴金佛像非常相似。
雷瑾也不以为意,自在观想,任由天灵上源源不断的一线清凉,穿行百脉,带动真元流转,观想明点奥义,四肢百骸中仿佛有无数的明亮光点,恍若漫天星斗,闪烁着各种悦目的光华,而随着真元的流动,光点次第燃亮,越来越多,最后真元所到之处,全部是一片光河,光海,光天,光地,十方世界,光明照彻,神意便有意无意间停留在这光明琉璃世界,不知过去,不知未来,也没有现在!
这种清凉贯体的异样感受,让雷瑾徜徉其中,心空身空,心净身净,恍如明镜琉璃,无尘无碍!
而对于在祭坛上灌顶传法的诸法王、上师来说,雷瑾周身散发淡淡明光,照彻祭坛,宝相庄严,佛光普照,实在也是从来未曾见过的异象,一时也全部虔诚地顶礼膜拜,大诵佛经。
弘教护法西天至善金刚普应大光明活佛临凡降世,转世化身再无疑义!
灌顶持续进行了整整十天,雷瑾在坐床大典上出现异象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传遍河陇、青海草原等地。
在此期间,各种盛大的庆祝大会在各处举行,赛马、射箭、载歌载舞,人们纷纷祝祷吉祥。
第二章 骗人有术
天色阴沉,云层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