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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地躺晨沟壕里,奇怪的是,没有人出来为这个怕死鬼打抱不平。
张一平微微笑了一下:也不是每个中国班长都管不了手下的德国士兵,眼前这个就不错嘛。
接下来,炮击忽然又密集起来,更加密集的爆炸声打在人的心坎上,让人感觉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沸腾的锅炉中,而它的四周正被猛烈敲打撞击着。
张一平背靠着墙壁坐在沟壕里,他可不愿意钻进那个狭窄的让人觉得异常压抑的防炮洞里面去。他发现低着头呆在炮洞里的人,脸上的焦躁、恐慌和麻木的感情非常明显,他们呆若木鸡,全身不停地颤抖,他们浑身只剩下一张皮囊,心里却在极大地压抑克制着恐惧,而这种恐惧就像小彼得一样,时刻都会爆发出来。
有一个士兵终于承受不住,在爆炸声中不停止地吼叫着发泄心中的恐慌。
其中一个人咬着牙,口中喃喃自语,好像不停地安慰自己:有一个人在胸口不停地划着十字,不停的实行祷告:上帝保佑,让一切都过去,让所有的事情都结束,让我们平安无事。
爆炸声好像雷声一样滚过去了,近处爆炸停止了,但是后面的炮击还在继续,不过对于这段战壕而言,总算暂时安全了。
士兵们从防炮洞里面爬了上出来,纷纷拿出铲子加固沟壕,把机枪搭好,一箱一箱的手雷也搬了出来。
张一平快速地通过这段沟壕,来到一个比较大的掩蔽壕里面,营长李二苟就在这里,他正在用望远镜通过了望口眺望一号大桥方向的情况。
炮火渐渐稀疏了许多,现在,敌人主要炮火正在向后面密集发射,其目的当然是企图阻断外籍团暂编第一师的后续兵力的支援。
“打了一个上午的炮,看来敌人要展开反攻了。”张一平说道。
李二苟转过头来,他清瘦的脸上除了幽黑,还多了一些疲惫。
“前线危险,总指挥怎么能够置身险境呢。“李二苟惊吓道。
“不来这里,我怎么知道外籍兵团真正的战斗力,这一路上,我还真看出了不少问题,不过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应付了眼前的战斗再说。”
英军的进攻打响了,从街道的转角处,坑洼不平的废墟里的石砾底下,忽然有很多扁平的钢盔冒了出来。
在一座半塌的房屋上,一挺机枪突然冒出来,在三百米以外的地方,居高临时下,疯狂地吐着火舌。对外籍兵团的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三百米以外的地方火箭筒够不到,步枪也不一定能够打着。因为一般的枪手在这个距离,准确率大大地下降。
“让我干掉他,这挺机枪!”王一民说道,他虽然还是一个高级枪手,但是在这个距离上,他的枪法还是有信心的。
“不,不要!”李二苟说道:“英国人很狡猾,他们把损坏的坦克上的火炮拆下来,当作平射使用,如果我们这里暴露的话,可能会遭受到他们直射火炮的报复,本来我是不怕的,但是总指挥在这里,还得谨慎为上。”
“看来光有火箭筒还不行,我们还差一种步兵炮!”张一平自言自语地说道。
机枪很快被打哑了,但是很快又响了起来,一下又哑了隔了一下又响了起来,如此反反复复,对外籍兵团很是不利,因为它居高临下,将外籍兵团的士兵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第四百零二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一)
通过掩蔽壕的了望口向外面望去,肉眼就可以看清英国士兵平扁的农夫盔下面的那张扭曲的脸,他们弯着腰,借着废墟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前进。
外籍兵团的机枪疯狂地嘶叫起来,子弹泼雨一般发射出去,让那些企图接近它的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成行成列的人在机关枪的嘶吼中倒了下去。
“我们的机枪手可从来不会这样不要命地打,这简直是浪费子弹。”李二苟埋怨说道,“德国人在他们原先的部队那里习惯了,机枪不响就没有信心。”
“要是在以前的部队里,英国人根本就不可能靠得这么近。”李二苟说道,“我们的枪手很少,一个营包括军官在内不到一百人,换做以前,我们整个营一千多人全部都是中高级枪手,眼前的这些英国人,不到两分钟内就会被我们全部点名,哪由得他们这么猖獗。““别不知足了,狙击手配备到了步兵班,这样的配置已经领先这个世界了。何况高级枪手的能力比一般的狙击手只强不差。”张一平满怀信心地说道,“要相信我们的枪手,他们一定会给英国人一个又一个的沉重教训,他们有这个能力。”
英军士兵在瓦砾和残墙之间跳来跳去,行动非常敏捷,机枪的子弹跟在他们身后,打在石块和瓦砾上,碎石溅射。
然而,在如雨点一般的子弹当中,总是有几颗子弹脱颖而出,准确地击中英军的脑门、心脏,一击致命。只要它盯上了你,无论你怎么躲避,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然而,这个魔掌的存在,很难觉察得到。从两百米远的地方,英军就开始中枪,慢慢地一直连接到外籍兵团掩体的前面。
也许是由于高级枪手数量比较少,效果更像是温水煮青蛙,或者被慢慢放血一样,慢慢地死亡不易觉察,等敌人发现情况不妙之后,血已流尽,身边的同伴已经大部分死去了。
每一批次的冲锋,还没有到外籍兵团五十米远的地方变慢慢地消耗干净,而后面的新一批的英军又再次踏着尸体,冲了上来,然后双被慢慢地消耗干净。
如此反复几次,前进的废墟里已经被尸体不知不觉地填满,鲜血从瓦砾底下流了出来,积成了小溪,流入排水沟里。
然而,进攻还在继续,流血并没有停止。
英军的冲锋队前仆后继地向前推进,农夫盔晃动着,密密麻麻的人影涌动着,雪亮的刺刀亮成一片,纷乱的脚步踏着同伴的尸体。
“总指挥可以先到后面去,看这种情势,等一下可能要白刃相接。”李二苟说道,“英国人疯了,之前拼命地打炮,现在拼命地冲锋,不惜用人堆用命填。”
张一平却说:“不急,英国人虽然人多,但是凭血肉之躯,想突破火力的封锁,没有那么容易。”
李二苟也不再强求,而是下了命令,“命令迫击炮开炮,阻断敌军的后援。”
大大小小的迫击炮开火了,炮弹划着优美的弧线,密集地砸在进攻队伍的中间,把进攻的英军隔断成两截。
机关枪和步枪疯狂地喷射着子弹,等英军的冲锋队靠近的时候,那些德国人又狠又快地挥掷起手榴弹来,如雨点一般砸在英军的头上。
爆炸如同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响过后,一个英军从浓烟里冒了出来,土根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是一枪,平扁的农夫盔就飞了起来,带着着英军的脑袋,一缕鲜血从眉心迸射出来,整个人向后一仰,看起来就像是脑袋飞了起来一样。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心里像猫抓一样,再不让我开枪,我快抓狂了。”土根开了一样,反而更加引起他的欲望。
张一平自己也是枪手,听到外面激烈的枪声爆炸声,此时此刻心中也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只不这他的控制力比较强,而且像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混战,他也不屑参与。
“我允许你们参与战斗,但是不要超出掩蔽壕周围太远。”张一平说道,这些人都是军中的顶尖枪手,把他们调到身边做警卫,的确有一点自私,而且对军队来说是一个损失。
只有二嘎子无动于衷,张一平就问道:“二排长,你怎么不去?”
二嘎子镇定地说道:“我擅长进攻,这样的消耗战不是我喜欢的,我加入进去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我要紧跟着总指挥,战场信息千变万化,虽然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但是在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
从手榴弹爆炸的硝烟里面,忽然飞出几十个手雷,向外籍兵团的掩体上空飞了过来,手雷的引信冒着白烟,哧哧地燃烧着。
“注意…”军官们用德语、法语和中文叫了起来…
手雷成片地爆炸,有的落在空地上,有的掉入了掩体里,将里面的德国士兵炸得飞了起来。
紧随着,更多的英军从硝烟里冲了出来。明晃晃的刺刀被蒙上了烟尘,但杀气却更甚。
张一平呆在营部的掩蔽壕里,这些个手雷伤不到他。
“手榴弹…”又是一声断喝,刚刚从爆炸中恢复过来的中德士兵又是一阵手榴弹从掩体和沟壕里扔了出去,扔在刚刚从硝烟中突破的英军的人群当中。
外籍兵团方面用的有手雷,也有手榴弹,而英军方面使用的是手雷,两边扔来扔去,结果都陷在一片爆炸的硝烟里,但是总的来说,有掩体和沟壕的一方还是占据了很大的便宜。
硝烟被风吹散,沟壕和掩体这边固然一片凄凉,但是对面进攻的一方损失却更惨重。
一具具肢体不全的尸体挂在残砖瓦砾之上,破布的碎片,断肢和碎肉撒落得到处都是。
一具尸体挂在一条路灯杆上,断了口的路灯杆从尸体穿过,露出被染红了的铁杆。尸体的脸向上仰起,鲜血像雨点一样从铁杆上面滑落,他的双手已经炸断,掉在一处低矮的石条上,双手合在一起,像是在作祈祷。
一双沾满了鲜血的大头皮鞋踩在这双作祈祷的断手上面,满面狰狞的英军士兵手里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跨过这条沾满鲜血的石条,向外籍兵团的阵地冲了过去。
“英国人太多了,我们必须先退后一步,以避一下他们的锋芒。”李二苟说道,“我营损失较大,已经没有办法阻击他们,也不可能跟着他们肉搏拼刺刀。”
“做你正确的决定,李营长。”张一平说道,他再从了望口望了一号大桥那边一眼,发现一排几十辆坦克正轰隆隆地通过一号大桥开过来。
在卢瓦尔河的对岸,也有很大的动静,英军的一大群人,将一个一个的大铁箱子推入河中,再将这些大铁箱子连接起来,很快就构建了一座浮桥,一辆坦克从新建的浮桥上冒着青烟开了过来。
“英国人真下血本了。”张一平无奈地说道,“英国人不仅没有撤出奥尔良南岸,反而从北岸抽调兵力支援南岸,这的确让觉得意外。”
“快撤吧总指挥,等一下被迫坦克粘上,就麻烦了。”李二苟着急地说道。
第四百零三章 奥尔良之战(六十二)
“不急!”张一平镇定地说道。
从后面的炮兵阵地再传来密集的炮弹飞行的声音,像海啸一般而来。大口径的炮弹砸在卢瓦尔河的河面上,掀起滔天的巨浪,掀翻了刚刚铺设好的浮桥。河面混乱成一片,炸散了的大铁箱子互相冲撞,浮桥上的坦克,车辆、人员纷纷掉入河里,再被爆炸引起的水柱绑架着抛向天空。
迫击炮的炮弹夹在这一片鸣奏之中,砸在进攻英军队伍的中间,力图阻断其后续的兵力。
而最前方的英军已经冲破逼近外籍兵团藏身的掩体、沟壕。英军刺刀的闪光已经照射在外籍兵团士兵的脸上。
机枪、步枪的子弹胡乱地飞过,手榴弹、手雷乱飞,爆炸的火光闪耀,生命在这一刻迅速地消失。死神随时在呼唤着战场上的每一个人的名字。
短兵相接,双方的士兵已变成了只求保全自己能活命的凶残的野兽。
沟壕里的士兵,麻木地向外面投掷着手榴弹,将敌人炸成肉碎,敌人在他们的眼中也不再是人的模样,而就是死神的模样,不杀死他,自己就被他们杀死。
所有的人都在奋力地抵抗,任何人都无法坐以待毙,积压的怒火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