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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畜惊跳起来。
黑暗中闪过几发子弹,把前头的几个人当头击倒在地,但是后面的人不理会地向前推攘。有的人被尸体绊倒在地,后面的不顾地践踏在受伤的人身上。
地下到处是呻吟声。有些人惊惶,那些人吓昏了,有的人向后面散去。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带着几个战士从屋檐冒出来,几支步枪向小周的方向胡乱地开枪,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小周隐藏的具体位置。他的步枪上有消音器,消音器同时也起到了消焰器的作用,再加上小周巧妙隐蔽,这些红军游击队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虽然凭着本能知道敌人射击的方向。但是他们还无法无法断定狙击手的具体的位置。
而且,小周也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这个时候。小周的信心已大大的增强,他想起他学游泳的时候,开始在浅水区里学狗爬式,怎么也学不会浮不起来,后来有一天他从水库的大坝捏着鼻子就跳了下去,一直沉入水底,然后蹬了两下脚就浮了起来…现在这种情景色就像当初学游泳的一样。最好重要的是胆量,捏着鼻子往往下一跳,度过那道坎,之后就游刃自如了。
现在,小周就有一种游刃自如的感觉,他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枪手。
小周一连几枪打爆了这几个战士的头,换了一个位置,但是始终封住这个小村的出口,那块不到一百多米宽的地方。
小村的背后是一片沼泽,本来是一个易守难攻守的地方,但是现在却成了进退不得的死胡同。
漫长的夜过去,天开始发亮,小村已经烧成一片灰烬,残存的瓦砾之间冒着青烟。失去家园的村民满脸烟灰,蹲在巷子和残墙之后,对方狙击手子弹打不着的地方。
外面一片清静,那些恶狗的吠声也停息了,枪声也停了下来,但是没有人敢起身,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站起来,将无一例外地被冷枪打死。
敌人已经封锁了出村口的路,而且一把火把村子烧了,可以说彻底断了村民的活路,在这绝望之中,有一些人抱着阴沉的冷漠态度,一个女的靠着一垛墙坐着,给她的婴孩哺乳,对面有一个戴着红军帽的男人一条腿被烧断的木梁压断了,也背靠着墙,腿上一面流血,一面镇静地,一颗一颗地给步枪填上子弹。
小周盯着对面的村子,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对面村子的这些生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有人敢露出头来。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一枪,将目标击毙。
这一切都是为了安娜…同时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也是一个合格的枪手。
一个小孩啼哭着从村口走出来,小周一看,认出就是昨晚遇见的那个小姑娘,她的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半的白面包,舍不得吃完…小女孩一直向村口走来,目光有一些呆滞。然而更加呆滞的是旁边的大人的目光,没有人去阻止她。尽管知道她这样走出去很危险,因为敌人的狙击手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狙击手,他想杀光全村的人,他没有理由放过她。
但是没有人去阻止她,也许大家都麻木了,也许大家都想让她去探一下路,看看敌人的狙击手走了没有?
小周的枪口向前,目光警惕地扫视前面,但是并没有对准这个小女孩…他还没有残忍到会枪杀一个无寸铁的无辜的小女孩。
对面的村子是一个红军游击队聚集的村子,他可以杀光那里的成年人。因为他们是敌人,是军队消灭的对象。但是这个女孩不是。
这时一个戴着红军四方帽,身穿平民装束的男人从旁边的矮墙里伸出一只手来,不停地向小女孩招手,叫道:“过来,不在出去,过来,过这边来!”
小周马上瞄准了矮墙,强行忍下要打那只伸出来的手臂的冲动。他要等到最佳的时机,一枪毙命的最好时机。
但是小女孩如若无闻地继续向村口走去,那人再喊一声,忽然弯起腰冲了出来,向小女孩冲过来。
小周果断地扣动了板机,一颗子弹“咝”的一声从小女孩的耳朵边擦过,击中那人的脑袋。红星四方帽飘了起来,那个人整个地向冲一冲,趴在了地板上。脑袋的侧面,耳朵上来一点的位置开了一个血洞,鲜血和脑浆流了出来。
那个小女孩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继续向着走…沿着马路向昨天小周来的方向一直走去…
太阳越升越高。在村子左边的草丛的上部晃动了一下,一个高大的影子忽然窜出来,跃上了马路,企图冲向马路那边,突破小周的封锁。
小周冷笑一声。迅速地扣动板机,那个高个子就趴在了马路中央。
这边刚刚趴下。在村子右边也忽然跳了一个出来,小周枪口马上一转,另外一颗子弹迅速出膛,这人也打倒了在地。
不过,虽然对方付出了两个人的代价,但也暴露了小周的位置,以及让他们知道,狙击手只有一个人。
对面的人正在调兵遣将,这边小周也在准备,他将消音器取下来,将弹药清理一下,弹仓里压满子弹。
看看太阳的高度,班里的战友也应该到了。小周掂了掂手里剩下的二十颗子弹,再加上弹仓里的十颗子弹,心里冷笑着说道:“还有三十颗子弹,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决心,肯付出三十个人的性命的风险来换我的一条命了。”
村子那边集结了一群人,在一堵墙背后,这些人有男有女,也有几个半大的男女孩。他们有的拿着步枪,有的拿着马刀、菜刀,一个戴着四方帽,身穿军装,政委一样的人站在前面激昂地演说,直到群情激愤的时候。他的手猛烈地一挥,这群人便分成两股,分别向村子左右两边的沼泽边,跳入草丛里,一下子跳上马路,准备冲向马路对面。
小周咬着牙,左右转换着,呯呯呯…的一阵枪弹打过去,马路的两头顿时血液横飞,尸体一具一具地倒在地上…大部分的人都被吓退了回去,但是也有几个凶悍的人越过了马路,钻入马路边的灌木丛中,把枝条弄得沙沙作响,在灌木底下向小周的藏身之处包抄过来。
刚才的一阵枪击,已经打光了弹仓里面的十颗子弹,小周以最快的速度填充子弹,刚刚填好,喀嚓一声拉上枪栓,子弹上膛,前面的灌木丛里就扑出一个满面胡子的俄国人,敞开着胸口露出大肚皮和满胸的毛,这就是典型的毛子,脸上通红,大眼突出像牛眼一样,样貌异常凶恶。
这毛子没有枪械,手里只有一把马刀,一步窜到小周的面前,白亮的马刀就高高扬起,向小周扑了过来。
小周的枪口一转,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甚至不用瞄准,朝他扑过来的那人就一个踉跄跌倒了,马刀跌落在他的面前。
那边的灌木从里又有两个扑出来,小周连连两枪将他们打倒,自己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向身后的森林里跑了过去,他早就想好了退路。
在一棵树的树干背后,小周回身一枪,将追击的一个人打倒“想抓住我?那要看你们肯付出多大的代价……”小周得意地说,的确,直到现在他还信心十足,他的枪法他的步枪给了他最大信心和保障,他有信心在这片森林里将追击他的人一个一个地干掉。
从头顶上传来一阵悉索的响声,像松鼠飞快地越过树枝。小周抬头一看,一个黑影已经由树顶上面扑了下来…
在这不可思议的一瞬间,小周开了一枪。一肥肉热血喷射在他脸上,渗入他的嘴里。有一股让人欲呕的咸咸的血腥味。
这一枪并没有阻止黑影的下坠之势力,小周也来不及躲避,他刚才的一枪纯粹是自然而然的反应。
小周被压倒在地,步枪摔倒在一连,这是一个半大的男孩子,年龄大约在十五六岁,手里攒着一把尖刀,深深地插入泥地上。
只是他在半空的时候已经冲了弹。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死,但是全身抽搐,也没有力气来伤害小周,只是压在小周的身上,让他全身像散了架似的,一时使不出力气。
眼角处看到有三个毛子冲上来,小周伸手摸不到步枪。却摸出了一枚手雷,在大腿上一磕,停留一下之后就扔了出去。
小周可以看到三个向他靠拢的毛子眼中露出的惊恐,他们奋力转身,但是一声巨响,接着就是硝烟弥漫、弹片横飞。把他们彻底地淹没了…
事实上,小周刚刚出发不久,二班就开始出发,小周到底是一个新兵蛋子,一个初级枪手。派他单独去侦察有一点冒险。不管怎么样他也是连长派下来历练的通信员,如果就这样死掉了。二班也不好向连部交代。
晚上二班在一个潮湿又昏暗的低洼地里驻扎,早上太阳已经从河谷后面橙黄色的缝隙里露了出来,在原始森林上空,便开始了散发着春天气息的一天。
在前面值班的战士隐隐听到一个单调的声音随风传来,好象是远处传来的枪声,吓得他抓住步枪,跳了起来。急忙跑了回来。
一只啄木鸟在河畔上一株老赤杨树上啄得梆梆地响。二班长骂了一声,裹着军大衣,冷得瑟缩着走到空地上去。有几个战士还没有醒来,正在昏昏沉沉、混混饨饨地睡着,几乎又饿又累的模样,而其余的几个人已经在河边洗涮了,包括那个风情万种的女毛子安娜。
“二班长不好了……我听到那边有枪声…是不是小周出了事了?”值班的战士大声说,连在河边洗涮的女毛子也听到了,站立来向这边张望。
“我还听到机枪在响呢?”二班长说,他指的是旁边的那个可恨的啄木鸟声音,老是吵着他睡觉,要不是怕浪费子弹,他早就一枪把它打下来了。
“小周这个窝囊废能跟毛子干架,打死老子都不信…“二班长说道,”说不定这小子正在某个农妇家里睡觉呢?没事的,打炮有他的份,打枪就别说了…谅他也不敢。”
“可是按照约定,他也应该回来了,已经一天晚上了…这肯定出事了,他怎么说也是连里的通信员,虽然连长把他下放,但到底都是读书人,咱们不能太过怠慢…你说不是,班长?”
“你小子说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的确不正常…”二班长慌张起来,莫名其妙地瞪着惺惺的睡眼。“怎么没有回来?”他虽然没有醒透,但是已经明白这是一件严重的事,班里这样的小单位,这事还不算大事吗。
“老弟,你别说啦,我都明白……喂,快把老麦叫醒,他娘的,老麦,昨晚跟那女毛子干了多少回?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跳了起来,动作迅速地束紧了皮带,深锁着两条睡乱了的眉毛,立刻变得态度严厉,大呼小叫了。
老麦虽然睡得很熟,一听到自己的外号,马上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瞅了瞅值班的战士和二班长,就明白小周没有回来,可是既然小周没有回来,部队早就应该出发去接应,还磨蹭什么呢?
在最初一瞬,他觉得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前天夜里整夜追击游击队,没有睡觉。昨天又是一天赶路,晚上又跟女毛子干了一下,多壮的汉子也会累的。
老麦恨不得用睡袋蒙起头来,忘掉小周和那个女毛子,再睡它一觉。可是在同一瞬间,他已经跪着在打铺盖卷,一边用冷淡枯燥的语调答复二班长的不安的诘问:“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做侦察的一夜不回,很正常,说不定在哪个毛子家里跟女毛子睡觉,忘记了…““我刚才就是这么想的……我想我们在路上自然会碰到他。只是如果他真的跟其它女毛子睡觉的话,那个女毛子就不要让他碰了…”二班长说,他这样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