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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本无人留心的事,往往却会被某些别有所图者利用。夏侯羽作为帝国皇帝的长辈,又是帝国的传奇英雄,当然会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尤其是他的贺礼。不过,由于有人翻出了历代先皇与藩王的婚聘敬贺礼单,因此市井谈论的话题逐渐变味,最后竟演变成对一场夏侯羽其人其心的全民大讨论活动。
身处政治旋涡中的夏侯羽,本想以称病化解此事,却不想又叫人抓住把柄,再度遭到非议。
戎平六年十月末,御史大夫孟籍上书朝廷,言:夏侯羽违制在前,逆行于后,有孛宗室典制礼仪,当受重责。特请成帝夺其号,削其权,罢其府,减其邑,于先帝陵思过三年。
成帝接此书呈后,当下批示到:凉王功在社稷,忠君恤国,非尔等能度之。若再有前言者,朕决不姑息,朝廷断不肯罢休。
岂料成帝的批示,竟然被人窥去,并四处散布传扬。更有好事用心者,在散布传扬的同时,还有声有色地将一些不实之情添加进去,使得人们对成帝与夏侯羽之间的关系倍感困惑。
朝堂之上,成帝冷冷的眼神在徘徊、在飞掠、在搜寻,他开始对下面的人,有了一种强烈的不信任感。
“御史大夫孟籍可在?”
随着一人抢班出列三呼万岁,成帝冷漠的眼神开始变得异样许多,给人以一种不祥的预感。所有的朝臣们,都开始在为孟籍担心,担心他成为本朝第一个因言获罪的御史大夫···果不其然,成帝在沉默片刻之后,缓语问到:“孟大人,我的批语是如何叫外人知晓的,又是如何叫人串了味的?”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朕什么时候说你有罪了?又是那个不识好歹的主给你定地何种罪名啊?”
“陛下,按本朝典制凡私传君上批文者,一律视为欺君。若再有穿凿曲解者,则一律视为毁谤君上、诋毁朝廷。今御史大夫孟籍所犯,皆同,理当凌迟处死,并抄九族。”
向成帝提议的不是别人,正是凉王夏侯羽,此次事件的焦点人物。对于他的提议,所有人惊呆了。他们不知夏侯羽想做什么,更不能理解夏侯羽此刻的无意之举,到底为何。
成帝愣愣的看着夏侯羽,心中不快的念着:“夏侯羽啊,夏侯羽。你怎么就不能在这个节乎眼上保持冷静呢?难道你真的要让自己下不来台,让朕为难吗?”但是,为了保全夏侯羽,挽回自己可能面对的信任危机,成帝不得不故作姿态的训斥到:“凉王,朕难道不知祖宗典制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最好。”成帝缓转语气开导到:“凉王,作为帝国的辅政王,一藩之首,朕的姑父,心胸要宽广,要能容常人不能容之事,为朕在天下人面前做一个表率。今天的事,不论孟籍对错与否,都会有朕为你做主,你大可安心静待些时日。”
“臣知错了。”夏侯羽回到此间,话题一转奏道:“陛下,臣请陛下准臣一议。”
“和我讲起条件来了···”成帝为缓和气氛,点头回到:“凉王请讲。”
“臣请陛下减臣封邑五百。”
成帝腾的站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夏侯羽,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凉王何故如此?”
“臣既然有违典制,理当受御史大夫孟籍弹劾,并行处罚。”
望着夏侯羽坚定的眼神,再想到夏侯羽先前的言行,成帝明白了。他轻叹一声,道:“辅政凉武王夏侯羽虽功在社稷、忠君恤国,然其前行有违典制,特降罚削其封邑五百,自即日起诏告天下。”
既然夏侯羽认错了,那孟籍或许还有转机。大臣们可没有这样去想,他们想的是:夏侯羽认错,就意味着孟籍该上路了。
然而,再次出乎他们的意料,夏侯羽再度进言到:“陛下,臣窃以为,孟籍之错非其本意,其断不会为一人之撕,而枉故陛下的信任。因此,臣请陛下赦其过,小诫即可。至于那班念念不忘陛下之宵小,则请陛下以雷霆之手段处之。”
“全朕与孟籍之名,而毁己之誉,委实叫人敬重···”想到这里,成帝再次令到:“御史大夫孟籍所奏属实,理应受赏。然其治身治下不严,致朕于汹汹舆论间难以抉择,实数可恶。今凉王为其请,朕两相之下特准其功过相抵,罚其减奉半年,以兹惩戒。”
“陛下,臣有本要奏。”
刚还在为自己能够化解一场君臣危机而感到庆幸的成帝,一听此人的声音,立刻嗅到了一丝浓重的火药味,十分不快的应到:“高勉,说吧。”
“陛下,臣认为既然凉王殿下承认自己的错误,那对于孟籍的处罚就不能草草了事。不然的话,天下人可是要指摘陛下妄废法度、偏听偏信的···”
“高勉···”
“高勉。”成帝一拍龙案,指着高勉的鼻子骂到:“高勉,你不要认为你是御史台掌院就可以如此放肆,在群臣的面前指摘朕的不是。前番若不是凉王为你求情,用凉州三万官兵的血为你保命,你今天还能站在此间与朕说话吗?”
“不能。”
“不能···”成帝冷笑到:“既然知道,那你因何要为难凉王与孟籍?”
“臣不是为难他们。”
“不是?那又是什么?”
“我是要让天下明白一个道理:陛下既为圣龙的君上,就不能因私而废法度。”
“真难为你的一番好心了。”成帝一转身,冲李德忠问到:“德忠,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这个狂徒?”
“陛下···”
成帝一甩袖子,语:“德忠,难道你也认为朕错了吗?”
“不不不,打死老奴也不敢如此认为。”
“那就是说你认为朕该依律处置高勉了?”
“我···”
不等李德忠说完,成帝喝问到:“金瓜武士何在?”
“给我将高勉拿下,午时三刻午门问斩。”
“杀的好。”
“何人殿外喧哗?”
“贫道是也。”
“南阳王···”
随着李德忠的一声惊呼,成帝愣了,夏侯羽愣了,所有的朝臣也愣了。
南阳王夏侯全真,神帝与先凉王夏侯明的叔父。其由于与王室、与朝臣、与士大夫不合,而愤然遁入道家,道号天龙。不过,对于旁人来说,他的入道并不代表其身份灭失,更不代表其对权势的放弃,他依然拥有上打昏君下斩谗臣的权利。因此,凡是知其存在的人,或是知其过去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唯恐惹祸上身。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夏侯明···“皇···”
“南···”
“天龙道长,一向可好?”
“多谢陛下关怀。”不曾等成帝再度开口,天龙不打好气的问到:“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因何要对一个小小的御史台掌院大动肝火?”
“我···”
“依贫道看来,陛下杀其犹如杀一牛羊耳,大可令一屠狗之辈牵其鼻项,引戮市井也。”
“道长折杀朕了。”
“折杀陛下贫道可不敢啊。”天龙说着,拔剑为高勉挑去绳索,大声喊喝到:“圣龙祖制可有因言左,而滥谏官的条款啊?还是有为人臣者,可不为国家社稷、君上声誉尽忠尽责,以全个人的条款啊?”
“没有。”
“没有?”天龙转身看着夏侯羽,问到:“凉武王,当初您可曾想到过今日?又曾得罪过权势熏熏之人?”
“羽知错矣。”
“错在何处?”
“羽已忘本,为权欲蒙蔽心智,不知全谏君上,有愧于先祖,更愧对先帝重托。”
天龙抬手便赏赐夏侯羽两记耳光,怒斥道:“这是给你的一点惩戒。”
夏侯羽知己理亏,冲天龙恭施大礼,然退在一旁。
而天龙瞅也不瞅他一眼,径直踩着龙基来到成帝的面前,问到:“陛下,贫道可有错?”
“没,没有···”
“没有?”天龙倒持宝剑,照成帝的肩头就是三击,言:“贫道错了。”
“不,是朕错了。”
“陛下错了?错在何处?”
“朕为人君,却不能容人,遇事不能三思而后行。”
“那高勉当如何处之?”
“再议。”
“再议?”天龙把脸拉的更长,建言到:“该大加封赏。”
···天龙的到来,不但化解了成帝、夏侯羽、朝臣们的危机,更告诉天下:有我天龙在,任何人胆敢不以国家社稷为重,我都可一力处之。如果不信,可问问我手中的剑,问问我腰间的金牌。
但是,也有人对天龙的突然现身感到威胁,感到自己要离间成帝与夏侯羽、成帝与群臣、夏侯羽与朝廷,就必须先除去天龙。不过至于怎么做,他现在还没有计划好,他还要再考虑一些时日。
与此人心态不同的是成帝与夏侯羽,他们则在为天龙的存在感到庆幸,在为自己能得到天龙的时刻关注,而感到无比的荣幸。须知,在圣龙近四十年来,能得到天龙如此照顾的,也就寥寥数人而已。
十月末,夏侯羽在征得成帝的允许下,辞京赴凉州闭门思过三载。说实在的,成帝让夏侯羽回凉州思过,无非是要让夏侯羽去处理好他的后院,尽快将凉州内部整顿好。毕竟现在在成帝心目中的夏侯羽已非潜在的敌人,而是可以完全信赖的朋友,是自己征讨四方、压制政敌、巩固皇位的首选之人。
···终于回到凉州了。夏侯羽透过车窗望着凉州城,看着道路两旁的百姓,以及高大了许多的林木,思绪不由地飞到了前些天的来信上。
主公亲见:今凉州境内虽貌似四方平静,百姓安居乐业,气势蒸蒸日上。然其隐忧却非我等能想象,远甚主公之预料,实数大祸将至矣。
前日,我与景略汇整军户役家所征之建书,然知其苦之甚,犹在今朝。据放翁所知,今军户役家之苦,多在地方不施仁政、不恤其枯,为邀功求迁,而巧立名目横加盘剥所致。而今,军户役家,十户九困,勉强能依靠有司接济而生存下去。若遇到天灾人祸,则将卖儿糜女,以求苟延自保。其等优待之户尚且如此,可料小民百姓之苦也。若任其长此以往,我西凉纵不为外寇边患所祸,亦将受内困所毁,是非我等与主公所愿。因此,放翁在此特请主公速归凉州主持大局,以雷霆之手段整顿凉州吏治,消祸患于未然,救黎民于穷困。
放翁顿拜戎平六年十月“放翁说的果真如此?还是他···”夏侯羽想到这里,急令陶钧武停下车驾,他要下车看看眼前的这个村子,问问民生疾苦。
当夏侯羽踏入小村的一刹那间,夏侯羽为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就是我的治下?还是我根本就不配称自己是凉州的···“是王爷···”
随着一中年男子的大声呼喊,村子里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他们眼巴巴的望着夏侯羽,低声的低估着,试图为自己揭开心中的谜团···落落风雨中,漫漫人生道。问君今如何,不过又一遭。
“谁人在吟诗?”夏侯羽回转身形朗声问到。
然西风依旧,飘雨如故,却未有人答。夏侯羽继续转动着自己的身形,不停顿地在人群中搜寻着自己的目标,在问自己:“他是谁?”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无法向他们,向你的子民交代。”
“你···”夏侯羽调整心态,暗纳真气、运动功力,以传音之法回到:“敢问阁下因何有此感言?”
“因何?哈哈,千岁难道不知吗?如果您真的不知,又缘何要到这元村来呢?”
“不必解释了。还请千岁多体察体察民间疾苦,多为百姓着想为上。”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