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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更要命的是,同元邪教已将触角渗透到凉州军、政、商三界,并已掌握部分地区的实际控制权。而今,凉州主政之人若不及早铲除其,日后必生祸患,届时将悔之晚矣。
稍后,孤成林凭着记忆,将凉州所有投靠同元邪教的军、政、商三界名单具实,并将所列之人在同元邪教中的地位与职责一一具上。
如此严密的组织,如此简练的编制,教人难以相信它仅仅是邪教的一个分支所能拥有的,足见其心不在乡野,其志市井。
狄云与刘芒见此名单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立刻照单拘拿索捕,务必将可能的变乱扑灭在萌芽状态下。不过逐风与其他人却不认为这是上善之举,毕竟贼首至今下落不明,更无人识得其真面目。若贸然行事,只能打草惊蛇,令其远遁逃匿或狗急跳墙,与凉州无益。因此,人现在一个都不能抓,一定要谋定而后动,务必作到一网成擒。
随后,逐风以内府监司总管名义向诸人布置下各自的任务,并告诫众人:若无凉王及内府号令,一概人等皆不得妄动。否则,一切因此而产生的后果,自行承担。
凉州王府内,夏侯羽正与回府复命的逐风商议如何清剿同元邪教及,如何处置楚王一系细作事宜。谈议间,夏侯羽对逐风是愈发的畏惧,然又为其忠心所深深折服。末了,夏侯羽下意识的对逐风表达了一个意思,一个小小的建议——希望逐风能为自己培养一批鹰卫,并直接对内府及两位王妃负责。
逐风没有回绝,并提议由孤成林出任内府掌棒,助自己一臂之力。
既然逐风如此看好此人,而自己身边又正缺乏如此的人才,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栽培呢?夏侯羽想也没想,便将逐风的请求应允下来,并让胡公公代为转告正在养伤当中的孤成林:赏其从六品内府行走衔,赐金香袋,可不报而见。
区区从六品内府行走并非要职,然再一个不报而见之权,赐金香袋,其地位则陡升,堪比内府诸公及凉州诸老,乃无上荣光。逐风知夏侯羽是卖自己的薄面,又是在赏赐自己,便也不作推却,照单全收。
再一日,夏侯羽又嫌没有给逐风一个体面的赏赐,再下令与胡公公于王府近旁修一观,仅为其祭奠亲友而设。逐风坚辞不受,并告夏侯婉、内府诸公及凉州诸老,请为之进言求解。夏侯羽在各方的压力下,不得已又收回成命,但私下由夏侯婉转告逐风:祭祀亲人,可用王府内观,不必劳力费神的去城南天云观。
逐风知夏侯羽也是性情中人,若再驳其面子,其定然不快。因此,他也就不再推却,默然答应下。
再看孤成林。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小德子等人的悉心照顾下,伤势也渐趋平稳。不过,按照逐风的叮嘱,他还是不敢离开软玉床行走,乖乖的躺在床上整天研习梵文佛经。佛经看的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佛经能化解他心中的戾气,使其心气平和,有利于其内力调和。对此功效,孤成林刚开始还没有体会,但时间一长久,他便有所感悟,开始打心底感激逐风。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凉州的一切还在按部就班中度过。但孤成林已伤愈复出,并开始在逐风的安排下,开始进行必要恢复性运动。另一方面,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成天藏在铁面罩头后的年轻人,正在与自己一墙之隔地院子里接受小德子的训练。没有事的时候,孤成林也会溜达到小德子的地盘,去帮助小德子栽培栽培这帮家伙。
正所谓有心插柳,柳不生。无心插柳,柳成荫。孤成林在与这帮小子混迹时,不自觉的便在他们中间树立起个人威信,并得到他们打心底的认可——孤大哥。而原本逐风想过些时候再让孤成林接手的计划,看来是有些跟不上节拍了。
一日夜里,孤成林被小德子请到逐风的房中···“成林,你可有字号?”
“没有。”
“做我的弟子怎能没有字号?”
“小德子他们六人不也没有字号吗?”
“他们始终都是我的记名弟子,而非我天山剑宗嫡出。”
“难道您就不能给他们一个名份吗?”
“这不该是你该过问的事。”逐风顿了顿,续言到:“成林者,可御风沙,可阻水患,为固土之要。成林,你以后就以固本为字,以御风为号吧。”
“谢谢师傅。”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你以后就是内府从六品行走,可不报见王驾千岁。此金香袋乃系王爷所赐,你当日日佩带,用心呵护。你可明白?”
孤成林接过金香袋,拿在手上掂量掂量,反问到:“他难道就不怕我替兄报仇吗?”
逐风微然一笑,反问到:“五行之术以何为尊?”
“意动心合为尊。”
“你可有如此的境界?”
“没有。”孤成林回到这里,再度反问到:“夏侯羽难道就能敌得过我的乾坤刺?”
“王爷已得意动心合之要领,放眼天下,能近其三步者不过我等朽木之人。”
“不可能。”孤成林不解的问到:“五行之术早已在四十年前失散残缺,他怎么能达意动心合之境界?更何况,历代得达境界择,多为耄耋之时。”
“我观王爷乃真命之人,有九龙真神护体,其达此境界并不出奇。”
“他有帝王相···”
逐风不答,随手抛给孤成林一份委任状与一本梵文古籍,说道:“用心去做你该做的事,千万不要为个人的恩怨坏了天下大事。若是不然,纵使残身已腐,亦当化作厉鬼取汝性命。”
孤成林点头答应···
土地与人
退田退产,很多人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是,作为朝廷的命官,凉州的一员,管你原不愿意,你多占的地产就必须退还原主。
凉州之土,十有五六为官宦豪门所占据,再除去军屯所占之土,则只剩下十之二三为贫农与佃户所有。若按人头摊下来,每户贫农或佃户则拥有不足三亩地——单户以三人计算。若再按凉州土地的均产计算,每户贫农或佃户一年的收成尚不足口粮、税赋之需,你能叫他们怎么生存?因此,贫农与佃户则希望凉州能不断的对外取得胜利,至少他们的子弟能在积累军功的同时,为家里带来一份额外的收入,为一家人换回一年的口粮与开销···杜时迁的看法,真若钢针一刺见血。如果凉州要保证在长期战争不因为青壮力匮乏,则必然用多生多养来弥补战时的损失,用人命来换取时间,换取胜利。但是,由于人口的继续膨胀,又必然反向压迫凉州自身,使得百姓的生活更加贫困,迫使他们更加渴求战争。而作为凉州的主政之人,则必须倾听民众的呼声,必然为缓解内部矛盾不断的发动对外战争。由此,凉州将在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上无法自拔,直至最后的崩溃。
自己绝对不能走上这条道,无论如何都要给凉州找到一条适合的道路,为自己的梦想建筑一个坚实的基筑。但是,路在何方?难道真如杜时迁说的那般,自己必须与凉州的既得利益集团正面冲突···吱扭···“你来了。”
“王爷既然知道是在下,因何不呼侍卫?”
“有必要吗?”夏侯羽背过身去,反问到:“你认为胡公公怎么样?”
“请王爷在称呼家师时,不要公公长公公短的,在下听得心烦。”
“有气魄。”
夏侯羽猛得回身闪到孤成林的身旁,问到:“还习惯自己的新角色吗?”
“习惯。”
“那好,我问你个问题。”
“问吧。”
“你认为我要革除凉州弊端,为百姓讨得一口活命饭,该如何做才对?”
孤成林接过夏侯羽掷过的密折,展开看了半天,嘿嘿一笑,回道:“这杜时迁的话说的很不赖嘛。但是,他只知一味的强调百姓的困苦与王爷的无上威势,却漏过一个关键点没有看清楚。因此,他的话,您只要看一半即可,无须为其困扰,该怎么做,您还怎么做。”
“关键点?说来听听。”
“我闻安西都护府得土甚众,但却苦于没有足够的人手开垦,而不得不委于杂胡雇工耕作。如果王爷肯将凉州之失地农户迁移部分于安西都护府,一来可解决安西都护府屯民不足,二来可缓解安西都护府兵员征调的问题,三来可在西域彻底实现王爷以华制夷的战略,四来可减少安西都护府的实出钱款。”
“此议正合我意。但是,真要实施起来,只恐耗时绵长,非短期能到位,于我凉州现实并无近功。”
“那也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说吧。不论你说的对与错,孤都不会加罪于你的。”
“王爷想过没有,您这次解决了百姓失地问题,您就能保证今后不再出现吗?”
“不能···”
“为什么不能?”
“我能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
“不能。”
“那好,我告诉你,这是圣龙千百年来的宿命,非我夏侯羽能解决的。”
孤成林冷冷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不是不能解决,而是你夏侯羽没有这个胆量。若是换了你的先辈,他们可比你有胆魄、够狠,他们可不会象你这般畏手畏脚。”
“你要我施行租庸调制···”
“既然你是王爷,凉州百姓信服的王爷,你难道就不能为他们求得一个长远的解脱吗?”
“你要去那里?”
“你是聪明人,我却是一个粗人,你与我是不能成为朋友的。”
“你···”夏侯羽欲反驳孤成林,却已失去孤成林的余影,唯能长叹一声。
说起租庸调,必然要提到均田制,因为租庸调制必须依托均田制的存在而存在。而按均田制做规定:成男(年十六至五十九岁)受田百亩,其中八十亩为口分,二十亩为永业﹔翁﹑疾﹑废者四十亩,寡者三十亩,僧道三十亩,女冠三十亩﹔官员受田有永业﹑职份和公廨田之分﹐郡王﹑国公至五品官员,永业田从百顷至五顷等差。六品官以下在本乡分配。而要在凉州实施均田制,则必须强征强占大户土地,尤其是官宦人家与世家豪门名下地产。如此一来,势必将自己推到与凉州官员与各大家族的对立面上,将严重动摇自己的政治基础,不利于凉州现状···一连几日夏侯羽都抽空去看孤成林训练内府鹰卫,却始终都无法与孤成林搭上话,只能是一次次‘趁兴而去,败兴而归’。本想通过逐风替自己去试探下孤成林口风的,但由于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只好作罢。
时间久了,夏侯羽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一个非比寻常的错误,至今还在叫人看笑话——自己没有理解孤成林的本意,难道自己就不能将凉州的豪门大户拆分成,给他们一个好名声,给他们一些小恩小惠,让他们自动自觉地放弃在凉州的大片土地吗?反过来,如果有人胆敢不合作的话,自己也能以拉一派打一派的手法去收拾他。不过有一点必须明确,那就是千万不能让他们在西域的单个地区取得绝对地话语权。不然的话,你敢保证他们不反噬自己吗?你能保证他们不独成一系吗?因此,当选一万全之策适用之。
三月,内府下令迁居李氏五百户于盂山州屯垦。月中,内府再发迁令,令华氏千户迁居竭师州屯垦。未几,内府再令双城世家三族迁千又五百户于南竭师州屯垦。
凉王要做什么?不但凉州百姓不解其意,即使是凉州的官员与豪门也不解其真意。
四月,内府告晓凉州诸地,凡愿分族西戍安西者,内府赏其地,族老受从七品录事,可荐本族一人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