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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跟我进来,别在那里傻愣着。”曹羽紧裹披风,转身喊道。
牙帐内,司徒鸣壮胆问道:“大将军,您是怎么判断羌唐人的主力在贡噶与砻巴丹地区的?”
“敌人先锋只有区区三千人,而刚才的战报说得是多少?是三千七百余人,这远远高于苍鹰的最后一次报告。而且,如果是前锋的话,他们是不会在战败后弃守贡噶山口的,而会与慕容照将军对峙,以策应其主力威胁我军侧后安全。但是,事实上他们放弃了贡噶山口,他们在退往砻巴丹,又一个无人区。在想想羌唐人所谓的主力,他们不但不急于救援节节败退的吐谷浑人,却在可可西里无人区悠闲自得,这难道不是反常的表现吗?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敌主力三十里之内,敌游骑遍布,苍鹰根本无法接近其营地,只能一路尾随刺探。种种的一切,不得不让我放弃原先的预想,而想到其主力就在砻巴丹与贡噶山口附近徘徊。他们的先头探路部队败了,对于他们并不要紧,他们还可以以此做麻痹我军的诱饵,让我军疏于防备,为他们的总攻创造取胜的机会。”
“既然是这样,我们的左翼岂不是…”
“是的。”曹羽的拳头狠狠砸在案台上,回到。
司徒鸣又进一步,单膝跪倒,请令道:“大将军,公闻请您拨予一千兵马,先行驰援慕容照将军。”
“一千够吗?”
“足以。”
“足以?你的口气不小啊。不过,我不能同意你的请求,前锋人选我心中已有人选。”曹羽说到这里,对刘芒令道:“善道,去传慕容归与长孙师来见我。”
司徒鸣再进一步跪求到:“大将军,公闻的命是您给的,您就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公闻。”曹羽阴沉着脸,回道:“公闻,你要明白自己现在的位置,不要为了报恩,而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我…”
“不必多说,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我出谋划策,协助我在大战前,制定一个百无一漏的计划,你明白吗?”
司徒鸣无语,无奈的在曹羽的掺扶下,站起身,与曹羽一道重新研究起当前的局势。
“末将慕容归、长孙师参见大将军。”
曹羽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二人,令道:“我令你二人,各领两千骑,务必明日子夜前赶到乌梁海子,伏于慕容照将军两翼。待到羌唐人来袭时,一齐杀出,以解慕容照将军之围。切记,不要截断羌唐人的归路,要任其残部遁走。你们可明白了?”
“末将明白。”
“等等。记得多备羽矢,慕容照将军的羽矢恐以不多,你们还要佘一些给他们的。”曹羽止住二人,交代到。
“是。”
待慕容归与长孙师领命走后,曹羽冲刘芒再令道:“善道,给我传令下去,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开拔赶赴乌梁海子。大军只带四日口粮,辎重随随军长史裴元殿后。”令毕后,刚想低下头去观摩司徒鸣新作形势图的曹羽,又补充到:“善道,近日天气不佳,你去代我吩咐材官多备烈酒分发给从征将士,不要舍不得。”
“是。”
次日午时,三山河川西海都护府大寨虚设,营中只留有一千赢羸军士。而在他们的四周,却蛰伏着三千吐谷浑敢死之士。
“将军,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要不无法向大王交代了。”
“你给我闭上鸟嘴。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本将军?”
“是您。”
“这个汉蛮子到底在卖什么药?怎么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吐谷浑将军想到这里,喃言道:“难道他知道我们回来?还是我们走漏了风声?”
“我们暴露了?”刚才那个狗头军师疑惑的凑过脸,问到。
“对,我们暴露了。撤,传我令,快撤。”
时夜,行军途中的曹羽收到了三山河川信使的回报,曹羽与众将大笑之。而军士们在询问信使后,得知自己离开老营后的一个小插曲时,也哄然大笑了。
“将士们,我们的吐谷浑人并不高明,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无畏。为什么?因为他们怕了,他们在三山河川给英勇无畏的你们打怕了。既然吐谷浑人被你们打怕了,那你们有没有信心再把羌唐人打爬下,也象吐谷浑人一样害怕你们?”
“有佛主的保佑,再加上大将军的幸运,我们无往不摧。兄弟们,是不是这个理?”海南苑六校尉助势道。
“对。我们无往不摧,我们是最强的。佛主保佑,大将军保佑。”诸军将士同声高喊到。
“那好。我现在要求你们在后天拂晓前赶到乌梁海子,你们能办到吗?”
“能。”
“众将士,随我加速前进,去给羌唐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西海勇士是不可战胜的。”曹羽说到这里,扬鞭催马前行。
一天后的乌梁海子,乌梁海子的扎朗山上是慕容照的大营,而山的左右两翼——北海甸子、南海甸子的丘陵地带,则隐伏着慕容归与长孙师的各两千骑。在更远的地带,曹羽的大队正在隐蔽迂回,秘密的进入预设攻击出发阵地。
翌日,双方明里并未马上交战,都忙于巩固己方前一夜的成果。而事实上,方圆十里之内,彼此间伺候们的冲突,却高潮迭起。这样的冲突,一直持续到入夜,才分出胜负——西海都护府守军分兵数路扫荡残敌,斩获一百三十一人,退敌伺候十五里。
同日,扎里山西海都护府辎重大营外,封泽立马高岗上,正密切注视着方圆三里之内的动静。
“那是那路人马?你去给我探个明白。”
“是。”
时间不大,自己刚派出去的亲兵一路狂飙而回,高呼:“将军,是敌人。”
封泽眉头一皱,心中嘀咕道:“敌人?如此规模的敌人,是怎么到了我这扎里山大营的?”
“将军,是敌人。”亲兵喘着粗气,接着回报道:“将军,他们大约有千人,大多带伤,像是给我军主力打散的。”
“近日我军并无与敌主力激战,那里来的如此大股残敌?你是不是看错了?”
“小的没有看错,是敌人。”
封泽拨转马头,冲随行亲兵卫队令道:“回营,准备战斗。”
随着封泽的令下,一支响箭划破长空,其所发出的撕厉声,在向辎重大营内的守军报警。辎重大营内的都护府守军,得警讯,立刻开始运动起来。盾刀手扎住大营四面,长枪手护住二门,弓弩手稳住阵脚,朴刀手随时准备堵住可能的缺口,而骑兵队,则随时准备发起反突击。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飞羽营,随我去收拾那帮乌龟王八蛋。”封泽高声喊到。
三重营门大开,五百铁骑随着封泽,一路狂飙而去。而在他们出寨的时候,一支敌骑却悄然出现在扎里山辎重营的侧后,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曹羽苦苦追寻月余的都涅海。
隐蔽在洼地里的都涅海,倒倚着马鞍,冲刚弃战而归的浑邪笑到:“老弟,输赢并不可怕,怕就怕被人吓破了胆。不过老弟不是这样的人,哥哥是知道的。”
刚给人唬了回来的浑邪,此刻涨红着脸,吼道:“大哥,让我去打头阵吧。”
“真的想打头阵?不如跟着哥哥在次观战,让后辈们去吧。”都涅海咳嗽了两声,戏言道。
“大哥,兄弟我还能跟着你征战几年啊?你就让我去,也算是帮兄弟一把。”浑邪有些沮丧的求到。
都涅海笑看了一眼浑邪,叹道:“兄弟,你就是沉不住气。好吧,今天的头阵你去打。记住,按我事先交代的做,别杀的性起了,忘了大事。”
“大哥放心,兄弟先走一步。”
“小心啊,兄弟。”都涅海看着弛马而去的浑邪,暗骂道:“有勇无谋的蠢货。坏了我的大事,还有颜面回来狡辩。”
“大王,让他去?”都涅海麾下第一狗头军师洛桑阴阳怪气的问到。
都涅海瞥了一眼洛桑,回道:“洛桑,浑邪怯战的事,你也责任,不要以为你家连襟是羌唐的国师,我就不敢处置你,还不退下。”
洛桑好生委屈的回道:“大王,小人那里有此想法,您可别误听人言,错怪了好人。”
“滚。”都涅海扬起鞭子,狠狠的抽在洛桑的头上。
洛桑抱头鼠窜道:“大王息怒,息怒。”
平日多有对洛桑怨气的吐谷浑将士,哄然大笑,心说:“你不过是羌唐人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吐谷浑作威作福。”
都涅海在此刻当众鞭打洛桑,是有他的用意:一、新败之后,要拉开点与羌唐弱夫的距离,尽量把失利的罪责推脱到羌唐人头上。二、给羌唐人过分干预吐谷浑的内政行为,敲敲边鼓,提醒下羌唐人大家是平等的盟友,而非藩属。三、借此弥合军中不同教派信徒间的分歧,巩固自己的部落威信。
而被打的洛桑,却没有能理解都涅海的用意,心中在不停的发毒咒,巴不得都涅海早日归天,自己好扶立信奉红教的都赞即位。要是到了那一天,他洛桑的地位就不同往昔了。他不但可以得到羌唐人的无比信任,还可以左右整个吐谷浑部落的未来,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
在吐谷浑人还在上演闹剧的时候,封泽的五百飞羽骑,则在大肆屠杀吐谷浑人的那一支残部。
飞羽营,顾名思义指的是此营人人可以飞射迎敌,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之营。像如此规模的纯飞射骑兵队,在西海也就只有慕容部的封家才拿得出手。这也正应了西海民谣:慕容连环,封氏飞羽,仇家悍卒;符骊之阵,拓拔重甲,沙海铁蹄;龙族妖女,上下轻骑,山中戎蛮。不过,封家为了培养、维持一支三千人的飞羽营,每年的投入都非比寻常。因此,飞羽营是轻易不出战的,除非是外敌进犯,或有西海都护府大将军王与族中十长老的借兵协议。此次飞羽营意外的出现在扎里山,并非慕容垂与封家十长老达成了什么协议,而是封家十长老为了家族的长远利益,破例悉数借予曹羽调用的。而曹羽为了确保后勤保障的稳固,特意在扎里山辎重营配了五百,以策万全。
但是,这个情况都涅海却不知道,他误信洛桑的情报,认为扎里山的西海都护府军,不过是一些慕容部的二流步骑在把守。至于西海都护府的主力,一部分在与自己的疑兵周旋,一部分则被调往凉州,支援可能的凉桑战争去了。因此,他才涉险派浑邪引军两千,去截击离开扎里山大营的西海都护府骑兵队,而自己则引大队五千原地待机。
牌已出手,想收也难。浑邪的两千人,刚一冒头出现在封泽的飞羽营面前,就被封泽打了措手不及,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损失了三成人马。都涅海听着伺候的往来报告,心中顿寒,喉头渐渐的有些痒涩。
都涅海强忍病痛,情急下用半生的汉语令道:“传令下去,准备劫营。”
“接应?”
“是的,还不快去给我传令。”
由于传令官错误的传达了都涅海的命令,吐谷浑的隐蔽部队,过早的暴露在了封泽的视线之内。封泽大骇,慌忙收拢部队,准备回营依仗坚固的营垒共事固守待援。然而,封泽留在营中的副将,在此时却作出了错误的判断,贸然引兵前来接应封泽与飞羽营,正好与重整队伍后都涅海,在半道撞了正着,双方随即展开了一场混战。封泽看着失控的局势,一阵剜心般的痛,心说道:“我怎么就摊上一个如此草包的搭档了?恨啊。”
入夜,随着封泽中流矢身亡,飞羽营几近覆没,扎里山西海都护府辎重营失守已成定局。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