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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慕容归,慕容归何在?”曹羽环顾而令传到。
“大将军。”刘芒抢前一步,禀:“慕容将军身负重伤,恐将西乘。”
曹羽看了一眼刘芒,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留下他的命。不然的话,所有的随军大夫,一律殉葬。”
“是。”
“韩亮将军,你可愿率精骑三千,给我骚赶都赞所部残敌?”
韩亮赶紧上前三步,回:“末将愿意。”
“善道,与我一观内城风光如何?”
刘芒大骇,言阻到:“大将军乃是千金之躯,为我大军主心骨,怎可涉险临敌?”
“我说过临敌就一定是涉险吗?”曹羽说到这里,执鞭而令:“中军随我前行,我要亲破吐谷浑人的内城。”
随着曹羽的军令下达,中军开始缓慢的前移阵地,顺直道奔内城东门而去。
火光掩映下的浑源塞,此刻是一片狼籍,乱军奔突四方。曹羽随意扫过一个街区,惟见都护府士卒,不是在追剿残敌,就是在圈索押送吐谷浑的老弱妇孺,更有甚者,则在搜掠财货女子。这就是战争,只要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就不能避免人性本恶的一面。为了发泄,胜利者往往是将自己的兽欲,毫无顾忌的倾泄在失败者的身上。至于史书,大多不过是刀口下的篡改之物,让人看着悦目而已。
“大将军,如此的军纪,是否与我军的宗旨不合?”
“今天午时之前,就由他们去吧。午时一到,善道你可组一行刑队,于塞中严肃军纪,教化百姓。”
刘芒看着此刻毫无人性的曹羽,无言。渐驱坐骑,与曹羽拉开一定的距离。
对于刘芒的这个小动作,曹羽并没有留意到,曹羽此刻想的只有一件事——如何将自己的威望凌驾于慕容垂之上,而非处处受制于慕容垂的声威。
“大将军,不能在再靠近内城了。不然,敌人的箭矢足以伤及您,我等可担待不起。”
“前进,距城百步再说。”
见没有人听自己的命令,曹羽挥鞭击打着挡阻在眼前的众人,欲单人匹马劝吐谷浑人弃城投降。
刘芒见众人劝不住曹羽,驱马近前,道:“大将军,不如让末将陪您同往吧。”
“善道,既然有此心,你我兄弟不如同去。”曹羽挥鞭指到。
小试牛刀
时役,善道执盾以护,羽犯险劝之。羽不论恩威,只谈参禅之道。众叛悟,献之。羽旋令善道,置刀斧手三百,以肃军纪。次日,得级百有一十,悬四门,以告百姓。
又一日,圣山堡卫慕氏县,杀都珍,以献之。赫连氏举众投浑源塞,羽出五里迎之。至此,上吐谷浑气数尽,都涅海祖父三代之经营,遂告结束。
三日后,都赞部败亡。羽令传首西海,以安民心。旬月,吐谷浑乱平。羽号令各军将校,赴浑源盟。
慧哀帝三十一年夏,六月二十五日,浑源塞。帝国镇西大将军曹羽告令都护府辖下官民:一、凡吐谷浑降族世家,返还土地财货,遣回丁口,一切照旧,并免贡赋三年。
二、凡助都护府剿叛有功者,迁乌海赞、浑源塞居,免赋税三年。若为编户者,则消籍为平户。
三、凡各军所圈得之都氏、浑氏编户,按功分取。实取如下:慕容部得一万二千户,拓拔部、符部、沙陀罗部各取一万户,龙女部、师车部、优伶部、楼烦部各取七千户,双城侯、王猛各获五千户,司徒鸣、韩亮、刘芒获两千户,慕容归、符涛、秋明、长孙师、元辉各得一千户,余两万三千户为镇西大将军有。
四、辟乌海赞、浑源为镇西大将军所有。所居之编户,皆为镇西大将军私户。
五、削上吐谷浑没藏、黑云、莽原、纳木错四地,收归都护府直辖。
六、任黑云阿牙为下吐谷浑都尉,赫连赤为上吐谷浑都尉,卫慕县为圣山大祭祀。
七、吐谷浑所拥有之康人,统归都护府暂收。任何人等皆不得隐匿,违者诛,并没其亲族财货。
八、擢王猛任镇西大将军府参军,司徒鸣任康塞处置使,刘芒任卫尉府左千户鹰卫司左督尉。
九、拜韩亮为海南苑陪戎校尉,司隶镇西大将军府,节制乌海赞、浑源塞军务。
十、布告西海,择期选拔海南苑校尉实缺人选。天下有志之人,皆可参与选拔,条件不限。
告令一出,西海顿哗。偌大的一个吐谷浑,竟然在曹羽的一道告令下,再无往日气势,惟有服帖的听命于都护府。而出身编户娃子的符涛、秋明、长孙师,却在一夜之间,成为了贵族,当上了主子。更可怕的是,那些出卖主家的编户娃子,不但没有受到惩戒,还获得了自由,成为了人。
对于各部中顽固派的非议,曹羽在返回西海镇的途中,也有所耳闻。不过,对于曹羽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还要依靠他们的亲族势力为自己卖命。因此,曹羽派元辉携厚礼前往各部安抚,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元辉尚且在行途之中,曹羽却得到了一系列的坏消息——几个极力反对曹羽的贵族,相继遇刺身亡。面对黑暗中的对手,曹羽一面告令西海全境,严加盘查可疑人员,凡是抗拒官差兵丁的人,不论身份,一律拿送鹰卫司审查。一面密令鹰卫隼卫监,加派人手严密保护西海的各部勋贵名流,以及各个重要设施。另外,曹羽再派王猛代己出巡各部,与元辉一道安抚受惊的贵族们。
旬月,由于曹羽的处置得当,风波暂告平息,一切又恢复往日的宁静。不过,曹羽却为因此而放松警惕,反而严令西海各地采取外松内紧之法,继续追查多名贵族遇刺一案。务必将那幕后主脑挖出来,斩断时刻威胁着自己的黑手,稳固自己的地位与威信。为此,隼卫不得不开始半公开的招募人员,并将收罗的目标,投向了中原武林各门各派。
七月末,曹羽终于有了点闲暇时光。趁着闲暇,曹羽带着十五六个亲率,遍走西海镇以西以北,青海镇以东以北的广大地区。令曹羽喜出望外的是,此次出游,自己意外的发现了一处富铁矿。据随行地一铁匠出身的亲率告诉自己,这是上好的黑铁矿矿脉,所出矿石是炼制精钢的首选材料。曹羽当下颁下手谕,将此矿脉列为都护府的禁地,未经自己与慕容垂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涉足其间。并立刻赶回西海镇,与慕容垂商议该如何利用这天降的横财,才能最大限度的充实自己。旬月,果子沟产出了第一筐黑铁矿石,并由专人负责运往双城的克虏伯·都护府制铁厂。
“善道,圈定实缺人选的事,你和参军通了气没有?”曹羽手执厚厚的卷宗,细品到。
刘芒一笑,回:“这个是参军圈定的,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帮他收罗了点候选者的家底,并按人编修成册而已。”
“善道,以后没有事,就不要介入军务了。你现在的身份不如往前,按祖制是不能无令插手军务的,即使是与将校来往过密,都是要受罚的。”
“善道明白。”
此刻,曹羽的身子却微微一震,许久没有了声音。刘芒不知所为何事,近前窥到:“大将军,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叫吴痕的。”
“善道,上次我托你派人办的事,你办了吗?”
刘芒一愣,问:“什么事?”
曹羽猛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刘芒,言:“我叫你派人查寻茹草堂后人的事,你可尽心了?”
“这个…”刘芒不禁一寒,续言到:“善道失职,我马上就去安排人查访。”
“不必了。”曹羽将手中的案卷递于刘芒,语:“你自己看看吧。”
刘芒接过案卷,按着曹羽的指示,阅道:“吴痕,字文澜。祖籍关中延州府上艺,家住延州府二条巷茹草堂。父母皆亡,兄与姐夫于年前战死五原,有姊吴氏婉茹与甥吴起相依为命。其十二岁入华山,拜于平机子门下学艺,俗家。年初,因替师门出头,杀伤黄河帮十余人,被迫遁入西海避祸。为友文彬举,得参校阅比武。现暂居西海镇落马桩,混迹市肆,以短工为计。”
“大将军,我…”
曹羽摆手示意到:“算了,人难免会有糊涂的时候,这不是你的错。”
刘芒放下手中的案卷,请到:“大将军,我这就替您去将他姐弟三人接入府中。”
“不必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如待我考察完痕弟,再相认不迟。”
“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是您日思夜盼的人吗?”
曹羽拍了拍刘芒的肩膀,回:“善道,你这个就明白了。用人之道,最忌的是什么?任人唯亲。我一不想让别人说我曹羽在培植个人势力,二不想给吴痕错误的想法,三不想让我伯父的顾虑加深,坏了我与他之间的默契。”
刘芒点头,同意到:“那是不是要对他严格要求?”
“这个我会有安排的,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时夜,曹羽的书房内。
“你以后就不必在插手漠北的事了,我另有安排给你。”
“属下难道做错了什么?”
“没有,这和你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我需要你帮我控制住那些贵族,帮我将所有不满之人的言行,定期给我一个汇报。”
“属下不明白。”
曹羽轻挑眼帘,回到:“这个需要你明白吗?你只要执行我的命令即可。”
黑衣人一愣,转身欲离开书房。然而,曹羽却呵斥到:“折军,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哥?”
黑衣人仰天一叹,回:“大哥,我的命是给的,你的恩情我永世也不会忘记。但是,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您就不要强求我了。”
“这是强求吗?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每每想起你的父兄时,都觉得亏欠了你折家,有负你父兄对我的重托。因此,我才决定将你留在身边,让你远离那些杀戮,为你折家留下一点血脉。”曹羽意味深长的劝到。
折军回首,语:“我的祖父兄弟均为帝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我作为折家的传人,又怎能苟且个人的安危,而弃漠北的兄弟姐妹不顾?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您就让我回漠北吧。”
“你真的想回漠北?”曹羽起身问到。
折军立于原地,回到:“是的。”
曹羽一张手,一道寒光射出。折军回避不及,应声中膘,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曹羽近前,看着眼珠子尚在乱转的折军,语:“军弟,不用担心,这镖没有喂毒,不过是强效麻药而已。你就安心的在我这里修养,至于漠北的事,我会帮你安排人接手的。”
曹羽扶起折军,又想起了什么,语:“军弟,婉茹姐与痕弟,有消息了,不久我们就可以相聚。还有就是我帮你找了一房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已经和人家说好了,下月十八就给你们操办婚事。”
欲言,却又无力张启双唇吐出半个字,急得折军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曹羽。
曹羽伸手用袖子,帮折军抹了抹眼泪,喊到:“紫云,紫云,帮我把折兄弟送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起来的曹羽,来到折军休息的房中。看着正香甜的折军,轻轻的短叹了一声,栓身来到院中,尽情地呼吸着太平天下的清新空气。
而在康塞之地,封长清正与司徒鸣在对弈。棋至中盘,封长清不敌司徒鸣,不得不弃子投负。输了棋局的封长清,却异常高兴的冲着群山,吼到:“我封长清,是不败的。”
司徒鸣宛然一笑,弃手中的棋子,语:“此次大将军与大将军王收到你我的战报,应该可以安心的入睡了。不过,我等却不能安然就寝啊。”
“怕什么?塞种人不过如此,全他娘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