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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令刚下,一令又至。“王参将,你去传告百姓,至即日起,城内的粮食一律收归官府统一分配。城中的富户粮店,一律不得私藏粮食,若有违抗军令者,严惩不怠。”
“这是为什么?”
“你们可曾想过,敌遭此重创,纵使再遇疫病,损五成之众,亦有三四万人马。其断不会就此退去,必将长期围困我偏关。更何况,我观其意在长期围困我偏关,而不急于他向。我等若不及早蓄积粮草,恐敌未攻,城已破。”
“我等明白。”
城外高地上,罕粘一抖身上的泥垢,令:“给我清点各营人数。”
至午时,罕粘终于得到了最后的统计数据——洪水一共造成了一万六千人溺死。另有三千多感染伤寒之症,急待诊治。罕粘一摇头,甩手将公文件丢在地上,语:“你们说说看,如何才能避免我军营地再度被水淹?”
“攻取偏关的北山要塞。”
“怎么攻取啊?”
“顺山道直攻其南门。”
“混蛋。”罕粘一拍桌子,起身诘问到:“你知道这样,我军将承受多少损伤吗?”
“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要一个万人队以上。倘若偏关再以床弩石炮支援北山要塞的话,我军将至少在一个北山要塞投入三个万人队,才尚有一线获胜的机会。”
“将军息怒。我们不如顺着山谷掘取数道壕沟,并与龙潭溪连通。而所取之土,可于我军故营四周累筑一道拦洪堤。这样,敌人若再想水淹我军营地,不过是徒费人力而已。”
“巴特鲁,听见了没有?你以后要多向人家萨齐格学学。”
“是。”
罕粘瞥了眼巴特鲁,回首冲萨齐格令到:“萨齐格将军,关于督造堤坝与沟壕的事宜,我就全权委派给你了。”
“谢谢将军抬举,萨齐格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不必如此,快起来。”
罕粘抢身离位,扶起仆军副将萨齐格,一拍萨齐格的肩膀,语:“看你的了。”
“萨齐格明白。”
随后,罕粘交代完各项事宜之后,便草草的结束了会议。临别众将时,罕粘再次拍着萨齐格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萨齐格言到:“萨齐格将军,你的责任重大,我罕粘就靠你了。”
萨齐格则再三的向罕粘保证,定会给罕粘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出罕粘的意料,萨齐格干起事来,果然是很卖力。不到几天时间,三道泻洪沟,以及一道厚实的拦洪堤,如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至于原先修筑的四道矮墙,也在萨齐格的努力下,一一的被修补起来。罕粘为了表彰这个卖力的奴才,特意给萨齐格送去十个掠夺来的俊美女子,破格提升其为万人队队长,并列籍本部户众名录。
对于如此优厚的奖赏,萨齐格被感动的痛哭流涕,当场便要认罕粘为义父。罕粘大喜,不顾桑林河的一些成规陋见,当下就认下了萨齐格这个干儿子。罕粘与萨齐格当然高兴了,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但是,有人却背地里对他们心生不满,并开始酝酿一次大胆的行动——偷袭偏关北山要塞。
当罕粘将中军大营迁回原址的同候,他的宝贝外甥巴特鲁,却大胆的向北山要塞发起了进攻。为了攻取北山要塞,巴特鲁有意切断了本部与罕粘的联系,一连数日派人偷偷的摸上北山探察地形。所以,罕粘并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更不知道他会冒险偷袭偏关的北山要塞。直到战斗打响之后,罕粘才从斥候那里得到详情禀报,气得他是暴跳如雷。但是不管怎么说,巴特鲁是自己的亲外甥,自己是绝对不能坐视其蛮干到底的。因此,罕粘立刻点集人马,一面派人去牵制住偏关,一面亲自去阻止巴特鲁的进一步蛮干。
到罕粘抵达时,偷袭北山要塞的巴特鲁部,已退回营地——死伤逾千,巴特鲁也身受箭伤。罕粘看着不争气的外甥,没有说别的,直接让人将巴特鲁取代,将其贬为一个千户长。余怒未消的罕粘,当即下令处斩原巴特鲁部参军,以示惩戒。
回到中军大帐之后,罕粘召集众将商议两度兵败后的补救之法。商议来,商议去,各营的将校始终未得出一个统一的意见。不耐烦的罕粘,这个时候想到了一言不发的萨齐格。
“儿子,你怎么不说一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全然不顾大局。”
“你说什么?”
“狗东西,你再说一遍看看?”
有人怒目而视,有人拔刀相向,还有人在得意的看戏。萨齐格笑了笑,大声的回到:“我说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为大局考虑。”
“你···”
“住手。”罕粘一拍桌子,怒斥众人。回首,他冲萨齐格问到:“儿子,你说说你的看法吧。说的对与错,我都不会怪你的。”
“父亲,依儿认为,我军当务之急是要处置好伤寒病号,将各营溺死之人妥善处置。不然的话,迟早会在军中闹出疫病。到那个时候,我军别说长期围困偏关,抵挡住南朝援军的进攻,为撒克翰大人施展后续手段争取时间,就怕是要败给偏关的一群老弱病残。”
“难道他们的援军,就不会在近日抵达?”
“今日抵达,那只能是南朝守将骗骗偏关城百姓的谎言。如今我朝十万之众,正欲突破南朝的汾水防线,直取晋阳,他们那里还顾得上偏关的我军。即使有一两支南朝援军来驰援偏关,我量其也不过是区区千人之众,何足挂齿?”
“分析的有道理。”罕粘一理自己稀疏看辨的山羊胡子,令到:“传我的将令,将各营的伤寒之人,悉数收归后营诊治。若有擅离之人,一律重责。至于各营溺死之人,一律多撒生石灰,集中掩埋。”
“是。”
国仇家恨
冰雪乍融,万物复苏。
坚守一月的偏关城,没有迎来期盼中的援军,而城外的敌军,也没有因为疫病退走。偏关城,由于胡笳的处置得当,粮草还是比较充裕的——即使再坚持四个月,也没有任何问题。北山要塞,依旧在自己的受上,依然可以借助龙潭溪,给山下敌人以时不时的骚扰。
胡笳紧裹身上的皮袄,在两位搭档的陪同下,登上城关,极目远眺。远方一阵尘烟,顺着地势平坦之地,铺天盖地而来。胡笳的心与其他人一样,看着这滚滚尘烟,心思一阵紧过一阵。末了,胡笳与全城的百姓,都听见城关外,那喧天的呼喊声。
“又是一路敌军抵达了偏关。”胡笳一拍城垛,转身冲张成、王介说道:“大难将至。”
“大人,大不了与他们拼了。”
“柬如。如果此次来敌,欲取道我偏关,而进击晋中的,那你我该怎么办?”
“守住北山要塞与我偏关之间的落马峡。”
“怎么守?”
“末将愚木,还望大人训示。”
“你们来看。”胡笳顺手打曹官手中取来地图,摊开,指点到:“这里就是落马峡之咽喉。其地势险要,仅容得单车匹马通行,况其两壁多山石。我欲于此开山崩石,阻塞落马峡小道,断敌东进之念。”
“不过,如此浩大工程,却非一时一时能完成的。你们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能叫落马峡小道在一日之内封阻完毕,又不损我偏关与北山要塞之军士。”
“大人,小老儿到是有一个法子。”
胡笳、张成、王介刷的齐回头,望着近前的老卒,问到:“快说。”
“大人,那落马峡不是多山石吗?我们不如日夜点火烧烤山石,一来可以阻塞敌人前行,二来可以在山石滚烫之际,令人挑水浇之,令山石崩脱掩塞山下小道。”
“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小老儿是城西四家寨的石匠。往年,小老儿与寨子里的人,就是这样开山取石的。”
“好。”
说干就干。胡笳立刻派人在城中张贴告示,召集城中所有的石匠,于校场集合。当夜,被胡笳集合起来的六百多石匠,趁着夜色在落马峡两侧的山崖上,准备动手了[奇+書网*QISuu。cOm]。而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北山要塞的守军,又一次开闸放水,让龙潭溪的河水去给石匠们争取时间。汹涌的龙潭溪河水,顺着胡笳预先设计好的去势,再度光顾了城西敌营,将敌人搅得一夜未能安歇。至于城东的敌营,则是派人出城前往挑衅。由于夜色昏暗,又加之偏关良骑威名在外,城东的敌人竟未敢出营应战。
清晨,当敌人发现落马峡两端的山崖上燃起熊熊烈火时,才恍然大悟。不过他们却错失了机会,大火已经封住了山上山下的山道,人马不得近前。现在只有等火势平灭,再去争夺落马峡两端山崖的控制权,确保己方部队通过落马峡。至午时,随着阵阵轰鸣声的传来,落马峡两侧的山石,开始大块大块的崩脱滑落山谷。片刻间,落马峡的山道,便在滚滚尘烟中,被封了个严严实实。巨大的岩石,即使是百人,也无法挪动半步,更何况是狭窄的落马峡。
落马峡是无法通行了。罕粘与刚刚抵达偏关的巴特思,大眼对小眼,相互埋怨个没完没了。吵累了,两个人只能把目光投向偏关,以及偏关的北山要塞。取北山要塞是不划算的,一个是时间上迁延日久,一个是伤亡过于惨重。那就只有全力进攻城矮壁薄的偏关,取大道东向晋中地区,配合汾水一线友军行动。
目标一经定下,罕粘立刻派人砍伐树木,赶造攻城机械。而萨齐格,则受命在各道矮墙之间赶造土台石基,为安置攻城机械做准备。时间一晃,就到了三天后,一切准备工作都在仆兵们的努力下,就绪了。罕粘站在高台上,望着偏关及偏关城上的兵丁,摆出了一副畴踔满志的神情。
“儿子,你说我们要多久才能拿下偏关?”
“很难说。”
“你也太高看南朝的蛮子了。”
“将军,能只要给我一万人马。三天,至多三天,我就能给你拿下偏关。”
“纳牙将军,大话别说的太早了。”
“我大话?不信你我打赌如何?”
“赌什么?”
“赌命。”
“可以。”
二人三击掌,互约赌誓,而罕粘却远远的躲在一边偷笑。
午时一过,罕粘部的所有攻城机械,一齐向偏关发起攻击。呼啸着划过天空的石弹,在一声声闷响之后,砸在偏关的西关城壁上。女墙由于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而纷纷的坍塌。而在巨石垒筑的城壁上,也留下了累累弹痕,深浅不一。城壁上的守军,一道街的百姓,由于事先有所准备,而没有任何的伤亡。但是,穿越城壁的流弹,却给一道街的民居,造成了严重的毁伤。不少年久失修的民居,在流弹的打击下,轰然倒塌。
一轮石弹攻击过后,纳牙便迫不及待的率人冲了上来。原本在隐蔽壕与藏兵洞待机的守军,在张成的指挥下,迅速的出现在残破的城壁上,向纳牙等人射去密如雨点般的箭矢。精准刁钻的箭矢,象割稻草一般,将攻城之敌,成片的放倒。敌人的铺板、云梯、檑木、冲车,还未抵近护城河,便失去了作用。纳牙一见情势不对,立刻带人退了下去。
“妈的。”纳牙一抹脸上的冷汗,续而喊到:“是那个混蛋想老子保证的?站出来。”
“纳牙将军,怎么了?”
“妈的。还没有到护城河,上去的人,就折了三成。”
“纳牙将军,你损失多少部队,我给就你补充多少部队,只要你能在三天后拿下偏关。”
“你他娘的,是不是想坏老子的名声?”
“怎么叫坏你名声了?你我的赌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