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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周凌云不假思索地说:“西山名园之一,前任户部右待郎程君章的避暑别业。他那两个宝贝儿子,却一年到头住在园内花天酒地……”
“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老被子抢着说:“去年二月上旬,便已名园易主。”
“哦!换了业主?”
“卖给一位姓郭,叫郭冠华的人。这位姓郭的不知是何来路,去年一年便举行了四次大宴,宾客没有任何一人是京都的王公仕绅,而是神秘万分的奇人异士。宴会通常为期十日,外人无法获知底细。”
“赵叔也不知道?”
“我?恐怕即使我的腿不残废,也接近不了园内一步半步。”
“有这么厉害?”
“半点不假。”老破子摇头苦笑:“仅是外围担任警戒的人,也是一流高手中的一流高手。”
“我去过两次。”那位老态龙钟的管家李老头说:“没有一次能接近警戒三十步内,天知道这个姓郭的人,到底凭什么能请到这么多罕见的高手,做黛园的打手护院?似乎每一个打手都是功臻化境的顶尖人物,真是可怕!”
“唔!好像那些前往翠微山的人,都是大摇大摆前往的。”调凌云惑然说:“似乎不需严密警戒,大可堂而皇之前往投帖拜会。”
“不行,据说必须有请帖。”老被子说:“至于请帖是如何发出,发给哪些人,外人是无从得悉的。”
“哈!家有强邻,我得设法摸清他的底细,以免发生无法控制的变故,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一天。”管家李老头说:“也是今年第一次宴客。贤侄,事不关己不劳心,少管闲事为和肝赞同的人从不过山骚扰,你去招意他就显得有点理亏了!”
“我会小心的。”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们三个快成为老朽的安全。”老破子的脸上出现漠然飘忽的笑意:“我想,他们相距甚远,还不至于威胁到我们的安全wrshǚ。сōm。你不在,他们总不会在我们三个人士大半的老雇工身上打主意的。”
“那可不一定哦!”周凌云也笑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强邻之旁是非多,万一被不意的事故所波及,岂不冤哉枉也?我已经有了一次受强邻波及的经验,可不想再来一次。”
“贤侄,你是多虑了。”老被子表示不想再讨论强邻的话题,话锋一转:“翻云覆雨的下落,难道查不出丝毫线索?”,“天下大得很呢!这怕死鬼往天涯海角躲,怎么查?”调凌云苦笑:“所以,我还得继续闯荡,去找刀法的线索,找会用刀经总要中所载太极刀法的人。”
“贤侄,不论何种武技兵刃,修至化境招式大同小异,分辨极为困难,这修线索是靠不住的。”
“太极刀法决难逃过我的法眼。”周凌云眼中出现慑人心魄的冷电:“刀一出,两种力道交互为用,瞒不了我,招式使用不当,两种力道失去控制就会力尽崩溃。赵叔,并不是我忘不了仇恨,而是不想害人,所以我必须要把刀经总要追回。”
“不想害人?怎么说?”
“家父留下刀经总要时,并没将化解危机的心诀录出,所以练了太极刀法的人,固然刀下有人溅血,也随时有自毙的同等机会,这种刀法能让那些好勇斗狠的人练吗?家父岂不成为害人的刽子手?”
“你知道化解危机的心决?”
“当然知道呀!”
“老天爷!假使获经的人,参悟出刀法并不完整,会不会找你?”老被子脸色一变。
“我希望他来,哼!”
“如果被我不幸而言中,他必定会找你,他会用一切卑鄙恶毒的手段计算你,明枪暗箭无所不用其极,你在明他在暗,老天爷!你知道后果吗?”
“如果没有人找我,我岂不白忙一场了?放心啦!赵叔,我会小心应付的。”
话锋一转,周凌云谈四海盟的事。
大道绕翠微山而过,中途有处三岔路口,路旁有一座歇脚茅事,四周凋林密布,地面积雪深有二尺以上,调林原野一片白茫茫银色世界。
岔出的另一条道路,是通向黛园的大道,全长约三里,算是私有的道路。
因此在路口上设有路栅,建了一座守栅人住的小屋,有两个守栅人居住,禁止外人乱闯。
茅亭距栅口不足三十步,亭内有两个穿了羔皮短袄的大汉逗留,天气太冷,两大汉不时在亭内亭外走动,并不时与外出察看动静的守栅人,用手式打招呼。
俞柔柔三个女人,出现在大道的东首,立即就引起守概人和亭内两大汉的注意。
她换了紧身装,外面加了一件驼绒宝蓝色大蹩,佩了剑。
已经远离京城,携兵刃不会引起公门人的注意,在山区行走,带刀剑名正言顺。
由于大道有人往来,已无法分辨是什么人所囹卜的足迹,她们像盲人瞎马服沿大道追蓓,根本就不知道百了刀是否走上了这条路。
在路上向往来的旅客打听,也打听不出任何线索,本能地循大路急赶,希望能赶上百了刀。
终于到了三岔路口,目光落在茅亭的两大汉身上。
“我去问问看。”申三娘独自向茅亭走去:“这附近一定有村落,打听消息应该不难。”
两大汉到了享口,眼中有疑云。
“两位爷台,老身有事请教。”申三娘客气地说。
“大嫂,有何指教?”站在亭口的大汉态度友好,目光在申三娘腰间的长剑上转。
“我向两位打听一位年轻人,佩了刀,不久前可能经过此地。
不知两位可曾见到这位刀客?”
“如果佩了刀,那就表示是武林朋友。”
“他是的。”。
“也就可能是前来赴会的!”
“赴会?”申三娘一怔。
“那就请向守珊的人问。”大汉向站在栅口的中年守栅人一指:“咱们俩在此地等候同伴的,对往来的人陌生得很。”
“谢谢。”申三娘道谢毕,转身向二十步外的岔道栅口走了去。
中年守栅人穿了老羊皮袄,穿着打扮像个朴实的雇工或仆人,但却生了一双精光四射,眼神凌厉的怪眼,脸上流露着阴沉冷森的神色。
申三娘远在丈外,守栅人便大手一伸。
“请帖!”
守栅人的嗓音阴森刺耳,态度不怎么友好,极像那些豪门权贵的门子。
“请帖?”申三娘一愣:“老身是向爷台打听消息的,并非……”
“在下奉命查验请帖,不回答任何题外话。”宁栅人语气更为冷森:“你们如果没有请帖,赶快离开,本园只接待有请帖的人,你请吧!”
“你这里是……”
“黛园,招待具有奇技异能、武林才俊的盛会所在地。你们带了剑,想必是具有绝世武功的名士高人。但除非有请帖,概不接待。”
“哦!原来如此,老身是来找人的……”
“那与在下无关,在下只负责查验请帖。黛国贵宾甚多,不是找人的地方。”
申三娘仍想再问,但守栅人已转身向小屋走了。
“大嫂,闯不得”远处茅亭两大汉之一,高声向正欲向栅口问的申三娘高叫:“擅闯私人别业,罪名不小,那不会有好处的,何况黛园决不是可以乱闯的地方,任何一名仆从或园丁花匠,皆不是一般所谓一流高手所能对付得了的。”
“如果黛园的主人和你们官了,把你们送官究办,那就万事皆休。”另一名大汉也善意地说:“如果能闯,在下兄弟早就闯进去啦!咱们兄弟也是来找人的,乖乖在外面服巴巴枯等。咱们关洛双雄,连藩王的府第也敢闯,但却不敢闯黛园。”
申三娘注视关洛双雄片刻,眼中神色百变。云栖别业在江南,对北地关洛中州的英雄人物少有接触,与有关的高手名宿所知有限,仅从一些风闻中知道一些似真犹假的消息。
这两位关洛双雄,就是传闻中颇为引人注目的英雄天物,据说两人曾经在关中的秦王府,任职卫军武学的教头。出身少林俗家门下云云。
难怪两人敢大言,敢闯藩王的府第。
那么,这座黛园,岂不是比各地的藩王府下令人赛怕?
各地朱家的藩王,可以按封地的大小而拥有一至三上所谓系卫军,一百至三百名的护卫。
亲卫军一卫是五千六百名,三卫兵马足以让王府的小王城变成金城场地,想往王府间的人,必须是铁打铜浇的超世好汉。
而这座黛园,却比王府更令人害怕。
重要的是:她们没有“闯”的理由和必要。
三人失望地踏入归程,放弃追寻百了刀的意念。
一里一里,终面碰卜昂然跟踪而来的雄风堡五位大姑娘。
………………………………………………
第 七 章 黛园柬邀高手
东方姑娘骄傲依旧,在四侍女的拥簇下,真像个公主或女皇。
俞柔柔正感到心烦,当然没有好脸色给对方看。
申三娘毕竟年长,领先超过她徐行避免冲突。
东方姑娘却得理不让人,在双方相错而过时,突然止步哼了一声,存心生事。
大道宽阔,足以容双车相错,各靠道左而行,应该不会发生争道的风波。
“我还以为你们久走江湖,追踪术必定高明呢!”东方姑娘的口气充满火药味:“岂知大谬不然,我也跟着白忙一场,真是晦气!”
一而再挑衅,俞柔柔怎受得了?
肝火一冲,立即变脸,突又心中一动,冒起的火压下了。
“他到黛园去了。”她冷冷一笑:“大概你以为很了不起,那就赶快去找他吧!”
“哎呀!”东方姑娘脸色一变,惊呼一声,显露心中的紧张。
“你怎么啦?”偷柔柔心中大快。
“黛园,我听说过这处地方。”
“就在前面两里左右。”
“家父去年迄今,共接到五张请帖。”东方姑娘不安地说。
“令尊来过了?”
“没来,家父不认识黛园的人,也不知道请帖具名的主人郭冠华是何人物,因此未加理会。”
“请帖怎么说?”俞柔柔兴趣来了。
“简简单单,写的是置筵高会,局兴乎来,某日至某日为期十日,如蒙枉顾,将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所以你代表分尊来赴会?”
“胡说!指名邀约,岂能瓜代的?少见识!”
你讽我刺,哪会有好结果?
俞柔柔一拉马步,柳眉倒竖,准备出手揍人。
东方姑娘身右的一名侍女急闪而出,尽职地保护主人,不容俞柔柔撒野。
刚拉开马步,侍女已勇悍地疾冲而上,金雕献爪,五指如钩,走中官无畏地强攻,速度奇快,抢得先机,强攻猛压。
俞柔柔怒火上冲,娇叱一声左掌搭向待女的右腕脉门,马步探进也用走中直切入强攻,右手闪电似的光临侍女的咽喉下,指尖像钢锥更像枪尖,接招反击,直攻要害,存心要给侍女三分颜色涂脸。
侍女在经验和技巧上,显然相差了一段距离,勇悍的气势不足畏,自暴空门,立陷危局,百忙中左手急封,千钧一发中封开抵达喉前的指尖,飞退丈外,惊得花容变色,感到喉下似乎仍觉得麻麻地,很不好受。
俞柔柔也退了一步,侍女的反应也令她心中懔懔。
一个侍女的身手已经极为高明,主人的武功造诣必定更为深得,难怪大言声称与百了刀一刀换一剑。
“最好你亲自出手!”俞柔柔直接向东方姑娘挑战:“以证明你与百了刀一刀换一剑的事,是不是自抬身价,自吹自擂,证明给我看好不好?”
“我正打算证明给你看!”东方姑娘杏眼中冷电乍现,挥手示意命侍女后退,缓步上前,气势汹汹。
路右积雪严凋林中,突然传出一声悦耳的娇笑,踱出一位掀起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