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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
“河南中州伊王府的护军长吏。”唯我公子冷笑:“一个人人皆曰可杀的黑道凶狠杀手,摇身一变成了亲王府的狗头把势,神气得很,他会杀掉任何他认为该杀的人。五年前,他的妻儿逃家出走。被他亲自用判官笔杀死的。你说,这种人的保证你能相信吗?”
“他会怎样对付我们?”乾坤一爪勾惊然地问。
“届时自知。”唯我公子沮丧地说:“反正,咱们谁也休想活命,这是改变不了的。”
“周兄,咱们该怎么办?”金牡丹向邻房的周凌云问。
“反正注定了必死,当然只有拚命啦!”周凌云豪气飞扬地说:“咱们都不是圣贤,而是一群匹夫亡命,对生死看得开。幸生不生。必死不死,拚死该是唯一的办法,你又何必问我?你有拚命的勇气和决心吗?”
“这……”金牡丹欲言又止。
“吴姑娘,你是著名的杀手,你到底曾经杀死了多少人?今天陪上一条命,老天爷并不亏欠你什么,如果谈因果报应,你也应该了无遗憾,是吗?”
“我同意周见的看法。”乾坤一爪勾不再害怕,勇气勃发:“玩命的人不在乎生死,怕死就不要玩命,非死不可时,死又何妨?我和你并肩站。”
“问题是,怎么拚?”白羽追魂箭接口:“周兄有何计划?咱们像是在笼之鸟,落阶之虎。”
“对,以目前来说,咱们渴得肚子里冒烟,舌燥唇枯,只要送些水进来,水中放些蒙汗药,咱们就成了死鱼烂肉,怎么拚?”唯我公子咬牙切齿:“我不该来的,我不甘心。”
“他们并不希望过早杀死我们,必须用心机手段把奸细揪出来。撂下的威胁狠话,主要是促使咱们早些自相残杀,只要咱们能沉得住气,每个人都不自私上他们的当,沉着应变度过难关,以后必定有拚的机会。”
“周见,如果没有机会……”
“会有的,一定。”周凌云信心十足地说。
“我和你并肩站。”白羽追魂箭拍拍胸膛:“谁如果妄想揪出奸细来保自己的命,我第一个与他誓不两立。愿意与周兄共进退同舟共济的人,站到周兄这一边来,咱们算是生死与共的朋友。”
第一个往周凌云身边靠的是金牡丹,接着是擎天手、乾坤一瓜勾。
东方纤纤低下唤首,怯怯地举步。
唯我公于一咬牙,一拉狂风剑客接着迈步。
生死关头的危境中,有一个勇敢坚强的人站出来领导,士气将大振,后果极可能出乎意料之外。
论年岁、名头、辈份,周凌云还不配领袖群伦,但是这期间他的表现,却是最佳的一个。
“把卧室门卸下来,每人做一具盾牌。”他立即下令准备:“我在千军万马中厮杀过,知道如何防箭的技巧。第二步是如何结阵,四张盾可挡八方箭。”
十个人分为两组,四张盾屏障四周,中间一个人配合盾的张会间隙发射暗器,如何将对方迫入死角搏杀,如何冲杀突围……所有的人都是杀人的专家,一习就会。
一个时辰,足够他们准备。
所有的人都信任他,连仇敌东方纤纤也衷诚合作。
十张木盾,长六尺宽三尺,分两列在门口两侧列阵,等候外面的人进入。
时光飞逝,气氛渐紧。
周凌云是主事人,他的位置在左面的中间位置。
乾坤一爪勾对他的态度近乎敬畏,并不是因为他不是无常公子而轻视他,因此选的位置就在他右首。
无常公子固然了不起,但能轻易摆平神茶郁垒的人更了不起,当然应该敬畏。
“周兄,那天我记得你提到天下三条龙。”乾坤一爪勾旧事重提:“是不是真与黛园盛会有关?”
“你的朋友横天一剑,不是在参与黛园初夏那次盛会,目下不是荣任伊王府的武学总监吗?”周凌云记忆十分惊人:“这表示黛园的主人,与河南伊王府有密切的关系。”
“我觉得有点说不通,伊王府不可能派人在京畿附近活动,远得很呢!”
“天下三条龙之一的潜龙,就是伊王府蓄养的密谍,在这里秘密招纳人才,又可刺探京畿的动静,怎么说不通?江西宁王府的神龙密谍,潜伏在京畿的没有三百也有两百呢!目下加上外围羽翼四海盟,实力平空增加数倍,两龙相处一窟,那能不斗?”
“你是说,派奸细捣乱黛园盛会的主谋,是宁王府的神龙密谍?”
乾坤一爪勿打一冷颤,显然对卷入皇室纠纷也怀有强烈的恐惧。
“我还无法断定。”周凌云慎重地说:“按常情论,伊王府的密谍在京都招兵买马,没有人敢甘冒大不讳出头干预,只有厂卫才有权过问。但厂卫根本没有秘密以重金请人来卧底的必要,他们可以堂而皇之率领大批人马,包围黛园直接抓人。
各地藩王绝不许可派人在京畿公开或秘密活动,那是图谋不轨大逆不道的罪行,厂卫那些杂种只要钱而从不付钱。”
“老天爷!如果真的牵涉天下三条龙,万一我能留待命在,我得找地方躲起来。”乾坤一爪勾毛骨惊然地说:“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狗屁事。老天爷真会开玩笑,我怎么碰上这种倒楣事?”
“你有家有族可抄吗?”周凌云笑问。
“这……没有,你呢?”
“也没有。”
“这”
“你双肩担一口,一人饱一家饱,所以在江湖为非作歹,居然怕抄家灭族?”
“别开玩笑了。”乾坤一爪勾苦笑:“我承认我招意不起三条龙,沾上了真没有好日子过。”
“事实如此。”日凌云也苦笑:“当初白衣军的飞龙秘谍散布天下,就曾经不择手段,威迫利诱,裹胁不少江湖高手名宿,因此几年以来,高手名宿死伤之惨空前绝后,令人心胆俱寒。
天下三条龙飞龙已除名,但是仍在暗中活动。江湖浪人如果成为三条龙的目标,的确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周兄,你的打算……”
“假使这次黛园盛会,真牵涉到天下三条龙,咱们处境凶险。”
“我问你的打算。”
“团结自保,沈兄。”周凌云豪气飞扬地说:“咱们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与他们反抗周旋,岂能任由宰割?咱们该给予他们致命的反击,反击是保命的唯一不二法门,虽则可能丢命,但值得的,沈兄。”
“丢命就丢命!”乾坤一爪勾勇气骤升,恐惧一扫而空:“请记住,周兄,算我一份,水里火里,我乾坤一爪勾追随骥尾,至死方休。”
“度过这次劫难再说吧!沈兄。”周凌云的脸上,突然出现落寞的神情:“咱们一群匹夫,除了玩命之外,天知道还能有些什么作为?”
“哦!是感慨吗?”乾坤一爪勾似乎也受到感染。
“就算是感慨吧!毕竟匹夫也有生活的目标,用不着自甘菲薄。”
“你们在说些什么呀?”对面列阵以木盾障体的金牡丹,好奇地探头问。
两个女的编在一组,相邻掩护便于进退契合。
由于周凌云是主事人,他这一组也担任领先接斗的重任,因此把两女编在第二组。
金牡丹曾经抗议,坚决表示要与他编在一组,但他断然拒绝。金牡丹为了这件事,一直就耿耿于心。
“说当前的情势。”周凌云不想解释“外面有了动静,诸位,要来的终于来了。”
从大门两侧的洞孔似的小窗向外瞧,只能看到屋前方院子似的大广场,以及罗布的房舍或栽有花木的庭院,看不到两侧的景物。
广场已出现三队弩手,和四组佩刀剑的黑衣男女,片刻,郭园主率领十余名首要人物出现。
其中包括大总管、霍夫子、九幽冥判欧光巩。
紧随在郭园主身后像保缥的八名男女,年岁差异甚大,穿着打扮与那些黑衣人不同,各穿各的,皮袄也显得华贵,一看便知都是三山五岳的高手名宿,身分特殊,绝不是保缥护院。
看阵势,并非以周凌云这一座囚屋为中心目标。
原来右邻的另一座大宅,性质也与这一座相同,其他的宾客,被囚在右邻的囚宅内。
人数近百,气势摄人,似乎可以感觉出浓浓的杀气,可嗅出死亡的气息。
“两个奸细,必须挺起胸膛站出来。”一名中年八舌绽春雷高叫。
沉重的门向外拉开,是时候了。
拉门的四名大汉,并没察看屋内的景况,拉开后便匆匆退走。
当然不可能有人出去,每个混世的老江湖都心中雪亮,承认奸细身分,同样难逃处死的噩运,谁愿意担上奸细的恶名而死?
“你们既然没有勇气承认,又不肯自行将奸细清出,休怪本园的人不讲道义。诸位都是名震天下的江湖豪杰,武林精英,因此园主尊敬诸位的名头声誉,给你们光荣决斗的机会。”
大踏步出来另一名中年锦衣佩刀大汉,举起手中的大红烫金名簿,那是贵宾投帖时所用的登录名册,详载着贵宾的有关资料。
“现在,在下宣告请贵宾出场。”这位中年人嗓音特别洪亮:“每次请两位出场,本园派人接斗,贵宾如果获胜,可以大大方方出国。”
屋内的狂风剑客是个极为自负的人,对自己的剑术造诣有强烈的信心,眼神一变,跃然欲动。
“似乎他们颇有武林人的豪气。”狂风剑客向身侧的唯我公子说:“我想,咱们两人都有获胜的机会。”
“你算了吧!妄想。”金牡丹与花花双太岁同组,立即冷冷地说:“奸细没清出之前,他们肯大方地放人?目下咱们成了组上肉,任杀任剐全操在他们手中,他们肯放我们活着出去胡说八道?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哼!”
狂风剑客正要冒火,洪亮的震耳嗓门打消了他的火。
“江淮第一力士,翻江倒海应天雄;齐鲁名剑客子母阴阳剑白大风,两位请已一只。
右邻的囚屋中,突然传出震天长啸,十五六名唇裂嘴枯的男女,狂风似的挥兵刃冲出,声势惊人,以狂涛似的声势向侧冲,要杀出一条生路来。
有两个自以为精明机警的人,不前冲而转身,一鹤冲霄跃登瓦面,想从屋顶脱身。
大总管一声冷哼,举手一挥。
首先是十具弩发射,每匣有五支箭,俗称梅花神弩,一发五支。
匣弩暴响中,第二批另十具匣弩超越、发射。
二十具梅花神导先后发射,箭浪漫天。
十五六个人,却有一百支劲管。
跃登屋顶的两个人,突然发现屋脊后站起十名弩手,便知大努去矣,想重新跃落已来不及了。
十具梅花神弩中的四具崩簧暴响,话如飞蝗瞬即及体。
好惨,惊心动魄的惨号此起彼落。
眨眼间便结束了,没有一个活的人。
“里面还有十二个人。”负责呼名的中年人再次向右邻囚屋大叫:“你们真该一同冲出来的,可知剩下的十二位贵宾,其实都是胆小鬼,滚出来!”
琴手们熟练地装箭,但没有人敢乘机冲出来,其实也无机可乘,还有数十具匣势严阵以待。
这一面,乾坤一爪勾的随从沉不住气了。
“周老兄,为何不乘机冲出去?”人能沈忠急急地说:“乘弩手来不及重装管箭……”
“屋顶上有人,咱们无法遮挡从上面时下来的弩箭。”周凌云拒绝下令冲出:“必须临机应变,我可不希望像那些鲁莽英雄一样冲出送死。”
“那你打算……”
“先死守,置之死地而后生。天色不早,我希望能拖至天黑。”
“如何拖?这……”
“你们不可妄动,等他们进来。”周凌云放下门板做的盾,紧了紧腰带上的刀:“我出去见机行事,希望能拖延一段时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