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阵阵的吸气声传来,明眼人便能看出,这块金锭只怕都有五十两了。这般大的金锭众人哪里见过?许多人眼中都放出贪婪的光芒。若真能得到这块大金子,足够普通人快快活活的享用十年了。
杨延融嘴角微微一抽,此人如此闷骚,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中年汉子环视一周,郎声说道:“久闻汾酒美名甲于天下,前朝有诗云: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由此可知,汾酒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今日我等聚于望春楼,饮这汾阳美酒,岂可无诗以佐之?在下不才,愿以这桌上之五十两黄金作注,谁能以汾酒为名,作出一首好诗来,这金子便归谁所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中年人这话一出口,顿时惹得无数人为之侧目,这可是五十两黄金啊!花这么多钱,只为得一首好诗,这人莫非嫌钱多的没处花了不成?几个学子模样的公子跃跃欲试,均想将这锭金子收入囊中。
有趣!杨延融微微一笑。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公子折扇轻摇,缓缓走上前来,对着那中年汉子行了一礼,微笑道:“这位兄台请了!学生不才,愿赋诗一首。”说着便向周围团团一辑,续道:“请诸位品鉴一番。”
大厅中人全都轰然叫好,都看着这青年公子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那公子缓缓踱了几步,思索片刻,双手一拍,道了一声有了,开口便吟道:“晋途古道望乡愁,枫叶亭中瑟瑟秋。我欲寻酒问行客,却指望春第一楼。”。这首诗道出了一个旅途在外,思乡的游子的心情。虽然对仗方面不是太工整,难得的却是意境深远。全诗没有点明汾酒,但却在最后两句中隐隐的说出了望春楼中第一酒即为汾酒这个意思,又暗暗的捧了捧望春楼一把。
杨延融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这人还不算太草包。
那中年汉子哈哈一笑,替那青年公子倒上了一杯酒,说道:“虽然并不太合我意,但一杯薄酒敬先生一杯了。”
那青年公子也知道自己才学并不是很出众,因此客气一声,接过酒杯一口干了,道了声献丑,便转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青年公子开了一个好头,大厅中的读书人们都纷纷上前来卖弄自己的诗句。
其中一个老年书生的诗句引起了杨延融的赞赏,只听他吟道:“甘露堂荒酿法疏,空劳春鸟劝提壶。酒人好办行春马,曾到杏花深处无?”
“嗯!果然是好诗”中年汉子赞叹一声,微笑道:“今日高朋满座,又有好诗作酒,真乃人生一大快事矣!这块金锭倒底最后归何人所有,便由大家伙来决定吧!”。中年汉子生得威猛,长相魁梧,出手大方,不管谁吟的诗,不论好坏,他都是笑脸相迎,不时的赞叹一番,显示出了广阔的胸襟和气度。杨延融不由得对他好感大增,他自己虽然不会作诗,脑袋里的诗词却是记了不少。
信步上前,呵呵一笑,说道:“兄台真是雅人也!在下虽不才,却也作得一诗,大伙儿给评一评,看看这块金子会不会跟到我兜里去。”
他语气随和,面带笑容,众人见他说的有趣,俱都发出好意的笑声。
下面不住有人催促道:“公子,快快将你那佳作道出来,那块金子便归你了,不要忘了请大伙儿喝酒。”
“呵呵!一定,一定!大家伙放心吧,今日这顿酒,在下还真要请定了!”
“哈哈,那多谢公子了!”众人齐声附和,都盼着有人能得到那块金子,却丝毫没有妒忌之意。杨延融知道此时民风淳朴,虽然厅中的大多数人都想要那块金子,却不会去做那强行索要的勾当。
微微一笑,在脑海中搜索片刻,顿时一首好词便浮上心头。
第36章 斗诗(二)
杨延融向四周抱了抱拳,开口吟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哪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信着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如何?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这一首词一出,顿时满堂寂静:听得懂的心说好狂妄的小子,竟敢说古人的书一无是处。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历来讲究的是尊师重道,以孔孟为圣人,谁若不尊孔孟便是离经叛道,为天下读书人所唾弃。听不懂的则想,这也算得是诗么?若这也算得上是诗,那我也作得出来几首。
杨延融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在他们那个时代以标新立异为目标,谁若能挑得出前人的毛病,经过媒体一宣传,那必然一炮而红。
蓦然一声长笑打破了沉静,那中年汉子长身而起,轻拍桌面,郎声道了三个好字,对着杨延融长辑一恭,这才笑道:“公子作的好诗,好一个‘近来始觉古,信着全无是处’在下萧雷,却也作得一首诗,请公子鉴赏一番。”
萧雷对着杨延融举了举杯,一仰脖子便干了,挥袖擦了擦嘴边的酒渍,一派任侠男儿之风顿时扑面而来。杨延融微一点头,只听萧雷吟道:“薄薄酒,胜茶汤;粗粗衣,胜无裳;丑妻恶妾胜空房。五更待漏靴满霜,不如三伏日高睡足北窗凉。珠襦玉柙万人相送归北邙,不如悬鹑百结独坐负朝阳。生前富贵,死后文章,百年瞬息万世忙。夷齐盗跖俱亡羊,不如眼前一醉……”说到这里打了一个酒嗝,继续吟道:“嘿嘿,是非忧乐两都忘。”
“好词!”杨延融大笑一声,说道:“兄台狂妄不羁,好文采,好文章!”
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往对方走去,互相拍拍肩膀,都有相见恨晚之感。一个初来贵地,不知此间人情风俗,仍带前世的嚣张狂妄的性子,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性男儿;一个却是常年奔波于江湖中的独行侠客,见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早已看透世情,做那逍遥尘世的不羁浪子。
几个上了年纪的读书人不禁摇头叹息一声,暗道此二人真是斯文败类,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其中一个中年书生实在看不过眼,轻哼一声:“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我日!你这是在骂我们啊?杨延融看了看萧雷一眼,笑道:“这个穷酸书生如此恶毒,不如咱们合伙去揍他一顿,如何?”
萧雷哑然失笑,说道:“这穷酸读书都读傻了,何须理会得,咱们还是好好喝酒为上!”
杨延融点点头,往后伸出一个中指,哈哈一笑,便不再与那穷酸书生计较,与萧雷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不变乐乎。
那中年书生见二人不理踩自己,自顾自的喝酒,显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大怒,冷笑道:“方才你等不是狂妄得很么?怎么,连一个小小的对联都对不上来?还敢称自己是读书人?你那书只怕是读到先生那里去了吧?”
萧雷皱皱眉头,心说这人怎么如此讨厌,我们都不与你计较了,还非得如此纠缠不休,心中对此人的印象顿时恶了。
杨延融哪里会是轻易吃亏的人?倏的一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指着那中年书生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读一点书很了不起么?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休说一句小小的对联,就凭你还难不住我!”狠狠的盯了那中年书生一眼,冷笑道:“你听好了,我对: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中年书生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苦苦思索的一个绝对,竟然在眨眼之间便被这小子对上来了。一时间,呆立当场,作声不得。
大厅中一些人当时就跟着起哄,他们平时被那些自诩为读书人的家伙瞧不起,心里便隐隐有了一些自卑,却没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公子随口的一对,竟然让那中年书生噎得说不出话来,纷纷叫好。
萧雷也翘起了大指姆,点头笑道:“兄弟你年纪轻轻,文思如此敏捷,倒是为兄小瞧于你了。”
杨延融嘿嘿一笑,说道:“仗义每多屠狗辈,无耻都是读书人!说的便是他。”说着一指那个脸色已然变成了猪肝色的中年书生。
哈哈哈!两人齐声大笑,说不出的畅快。
这时,另外一个才子模样的公子冷笑着走上前来,对着那中年书生道:“黄兄,如此黄口小儿,何须与他动气?”
杨延融听了暗怒,妈的,还一个个没完没了的了,顿时又是一句便回了过去:“萧兄,这个白面老朽,懒得和他计较,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
顿时,众人又是轰堂大笑,这少年人太有趣了,才思敏捷,对得巧妙,随口间便信手拈来,端的是好文采。
那公子似乎城府极深,也不动气,淡淡瞥了杨延融一眼,道:“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下雪变雨多麻烦,老天不如只下雨。”
杨延融微微笑了笑,对的是:“先生吃饭不吃屎,吃到肚里变成屎,吃饭变屎多麻烦,先生不如光吃屎。”
嘿!绝了!人们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大,那公子终于变了脸色,哼了一声道:“言语如此粗俗,你也好意思称自己是读书人?恁地辱没了斯文。”说罢,带着那个中年书生,拂袖而去。
“我呸!老子什么时候说自己是读书人了?”杨延融回骂了一句,对着周围的众人拱拱手,大笑一声道:“痛快!今日在场的所有人的帐都由我结了,大家放心大胆的吃吧!”
厅中的一些人大声笑着,欢呼起来,今日见识了一番精彩绝伦的斗文比赛,都觉得不虚此行,兼且那少年公子出手大方,淡笑间便结了场中所有人的账,连个眼皮都不眨一下,不禁暗暗佩服不已。
萧雷朝着杨延融伸了伸大指拇,笑道:“兄弟,我先前已经说好了,谁能作得出好诗来的,这块金子便给谁,你问问大伙儿,这块金子应不应你得?”
他的声音很大,厅中众人俱都听得一清二楚。先前杨延融已然博得了众多人的好感,便都叫了起来:“对对对!这一锭金子非小哥莫属啊!”“大伙儿都是明眼人,公子你才高八斗,作的好诗,我第一个认同。”……
杨延融也不矫情,大声笑道:“小二,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把好酒好菜都给大伙端上来?这五十两金子若是不够的话,我兜里还有呢!大伙儿若是不有吃饱喝足,我便拆了你的望春楼。”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啪”的一声便放在了桌子上。
坐堂的掌柜大喝一声:“上菜,上好菜;上酒,上好酒。”
……
第37章 斗酒
萧雷与杨延融二人开怀痛饮,不时发出一声大笑。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两人脾性相同,对那些繁文缛节看得极淡,都是不拘小节之辈。一个是常年以酒为伴,一日不可无酒的酒中仙;一个是习惯烈酒的酒中恶鬼,喝酒如喝水的怪胎。
萧雷放下酒杯,满目赞赏的看着这个小他近十岁的年轻人,笑道:“我萧雷行走江湖十年来,从未遇到过像小兄弟这样的直爽汉子,没想到小兄弟你酒量如此了得。来来来,这酒杯太小喝着不痛快,咱们换个大的,如何?”
喝酒?杨延融可从未怕过谁。纵然是前世度数高达65度的烈酒,他也能随便的喝个两三斤而不醉,面前淡如清水的汾酒哪里能够醉得到他?
哈哈一笑,向小二招招手。那小二知道这位公子,别看他年纪小,却是今天望春楼的大主顾,哪里敢怠慢了?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点头哈腰地道:“公子,有何吩咐?”
杨延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