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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
李寇计算一下这段颇为宽敞和缓的河水面积,心下有了计较,随手便将一支支尖利的箭头头朝上插进水下的石头缝里。他也是怕误伤到自己,只在下游一排一排向上游倒退,一会儿功夫便将一背囊箭头插秧似的插完,站在岸边看看河水中自己的杰作,有些残酷冲着对面嘿嘿冷笑。
第二十四章 血尽河畔(二)第二更
“主上,可都插完啦?”
英布也完成任务回来了,身后堆着足有上百根手腕粗细一人长短的坚硬树干。
李寇拍拍手道:“完啦,现在只等着便是!”
捞起一根树干来看,直直如铁柱一般,两端都是削尖如利剑一般的尖头,李寇便笑道:“水下有箭头,水上有飞标,项庄这一次可要哭都没眼泪喽!”
英布发狠舔舔嘴唇,似猎者冷冷瞪着猎物一眼,只勇力点点头道:“这厮追击咱们也太狠了,生生不教咱们歇口气,这一次,最好能教他从此长眠此地!”
李寇一笑,心中也不可能,最多伤着项庄,却要这人发起狠来,自己又无杀他的决心,必然能逃脱开去。
两人便在岸边四五步处,又寻了草木茂盛的地方,将削尖了的树干扛过去放在手边,只等着追兵的到来。
片刻,对岸树木晃动草丛中刚潜伏下来的鸟兽再一次扑棱棱惊起,英布双瞳猛然睁大,手中铁剑也缓缓抽了出来放在身边。
李寇心下暗暗冷笑道:“逢林莫入,这帮傻鸟,惊动山鸟乃是大忌,却还是这般不小心!”
岂是也怪不得项庄等人,自古以来厮杀都是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这些天在暗无天日的密林中黑夜奇袭白天奔逃,哪里有一点能属于这些古人理解范围之内的。虽然借着山鸟走兽,英布与李寇已经好多次将项庄与且兰的手下屠杀,却他们两人愁眉相对,实在想不出能让这些天上飞地下跑的小东西闭嘴的办法,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两人心惊胆战追踪了这么多天,不敢说瘦的皮包骨头,却也实在累得不行,早在方才遇见河水的时候,他们便率先捕鱼抓鸟生火好好慰劳了一下自己,项庄一遍啃着鸟骨头一遍心下发狠道:“眼看要出了五行山进入暴秦大军驻区,若给这几个不要命的吊着冲撞蒙恬那厮,说不得不划算!今天要是还不能逮住这几人,唉,撤退罢!”
却在这时候又见此间美景,发现线头走一步看三眼的手下出去之后没有危险,项庄与且兰便形影相吊一般蹑手蹑脚向密林外面暼了出去。
对面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敌人的影子,说不定已经远远逃窜了。
项庄与且兰对视一眼,慢慢将身子向河边挪去,忽然一手下叫道:“快看,他们刚逃走不久!”
且兰与项庄几乎同一时间横剑在胸前,背靠背形成一个掎角之势,待了半刻不见有惨叫声想起,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向河水对岸看去。
一行湿漉漉的痕迹,从河里直向岸边树林中进去,浅浅深深的脚印,明显证明,对手已经上岸并且钻入山林中去了。
噗通,众人骇了一跳急忙便向身边最近的同伴靠拢,却听且兰怒喝道:“这恶鱼也欺负咱们!“
原来河水中一尾草鱼突然跃起,带动河水响了一下。
项庄心里闪过深深的无奈,什么时候,自己也给一点风吹草动惊得心神跳快几分了!“
都是那贼子!
项庄心下恼怒骂道!
“下河,追!”且兰也如项庄一般心下无奈夹杂愤怒,前几次,便是自己等人认为险要之处定然有埋伏时候,人家偏偏没有安排一点动静,浪费了时间不说,还给了人家好生嘲笑的机会!却在那几次过了纤腰地方,自己等人刚松了一口气时候,劈头盖脸的……屠杀便到了!
好几次啊,连着好几次!不是说事不过三么,李寇那厮怎么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这一次,应该是他们出山前寻找的最后一次嘲笑咱们的机会了罢?过了河,咱们小心便是!”项庄与且兰这么想,手下们也这么想着。当下他们便回手令手下散开,沿着只能是从这平缓河水段过去的地方,遍地开花进行渡河。
便在他们存着本能小心,一步一防进了河水之后,忽然惨叫声不绝于耳,项庄也觉已经残破不堪的布履不能抵挡尖锐东西的侵入,减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快点过河,不要慌张,小心脚……呃——”
且兰一句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项庄便在他身边三四步远处,却向救援已经来不及,因为眼前带着风声扑面而来的厉啸,与脚下疼痛难忍的感觉,迫得项庄不得不蹲下身去躲避。
便在这一刹那,且兰不明不白给一根削尖了的树干插入胸膛,大蓬的血花绽放开来,直染红了已经淹没自己的河水。
项庄只觉心中有无尽悲哀与愤怒,但偏生此危急关头发泄不得,只好一遍躲避着不住如飞蝗一般扑面而至的飞标,一遍用空闲的左手去脚下猛然一拔,一支尖利的箭头便出现在手中。
“上岸,上岸!”项庄只能这么嘶叫,除此而外别无它法!
但下了河的人,哪里能这么快便退后上岸,那恐怖的带着呜呜风声的已经杀死同伴数十人的飞标突然停下来,众人以为敌人手上已无兵器,当下且兰手下见得主将已死,便也不停项庄的嘶吼,呐喊一声令同伴们聚拢起来,又向着对岸冲去。
项庄上岸之后一屁股坐倒,便抱起受伤右脚看去,只见一汪血洞,潺潺鲜血正向外喷涌出来。
对岸哈哈大笑,那令项庄恨不能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的李寇仗剑傲然挺立,另一只手中手弩对准了聚合起来小心避开脚下暗器的且兰手下,死亡的利剑倾泻而出,顿时更大的惨叫声又震动了山谷的颜色,那清澈的河水,也渐渐血腥起来。
看到李寇,项庄掩不住的仇恨从眼中迸出,却忽然间又大骇道:“英布,英布呢?英布哪里去了?”
且兰的手下,已经给飞标弩箭射杀大半,剩下的也只有十数人,在同伴尸体的掩护下,他们逃了回来,钻进项庄这个保护圈之后,那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向前了。
河水通红,直挺挺躺在水中的数十具尸体,早已没有乐颜色。项庄只觉心头一阵幸福升起来,是啊,虽然自己也皮包骨头瘦弱不堪,但鄙弃且兰,鄙弃他的手下来,却总归还是活着,活着!
真幸福啊!
似乎水中的死尸门也这般感叹!
当下河水两岸,一边是傲然挺立冷笑不止的李寇,他那霜华凝结其上的长剑,一点血腥也没有溅上;一遍是盘中直欲喷火的项庄,他手下死伤将半,留下的也只有双眼流露出恐慌神色来,两股战战不知要怎么才能逃命回去。
项庄咬咬牙,心知这一次自己彻底输了,以后,以后……恐怕也是报不了仇的!
因为他早就看到了李寇手中的那柄长剑,那是项羽从来布给自己拿来细细看一眼的保健,全天下能比得上它的,也不知还有没有!
最先看到长剑时候,项庄心中只有嫉妒,是的,嫉妒!
凭什么自己这个项家的亲人不能看,而这个天煞的贼痞便能拿在手中?
要夺回来,据为己有!
项庄那时候如斯发狠对自己道!
但,现在呢?
……
看看垂头丧气的手下,再想象自己这下回去之后还不知要向项羽怎么解释少了这么多项家子弟兵!
要知道,这年头,项梁招募私兵,也还只是利用各种身份将他们掩藏起来的,比如自己带出来的这些人,便是隐藏在彭城左右化装成猎户的项家军!
这可都是精英啊!
项庄心下在滴血,他似乎能看到过些天项梁知晓后那也在滴血的双眼!
寒风吹来,带着血腥的潮湿,项庄冷战连连,退缩之意大起,心下便哀叹道:“回去罢,能多带一个人回去,便能为项家多保存一份力量!”
当下他顾不得对岸为什么连日来都是一起如鬼魅般行动的两人只剩下一个,连声便催促手下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暂且回去再说!”
手下脸上泛起嘲弄的神色——是啊,报仇……十年……我们那会还能活着么?
项庄不敢去看怨愤的手下脸色一眼,只胡乱收起长剑便带头要撤退,却河水上游顺流而下一个大汉,张狂吼叫道:“项庄小儿,可有胆与英布大战三百回合?”
脚下踩着崭新而粗糙的筏子,手中挥舞一柄长剑,状若猛虎气势汹汹,不正是英布那厮?
原来李寇看两人一轮飞标过后,项庄这边的手下便毫无战意纷纷奔走,便暗令英布去上游选一稍稍和缓的低端,扎了木筏顺流而下,再给项庄一个打击。
两方谁也没有想道,项庄确是早有撤退的心思,只是不能心甘追来,这一轮满腹打击之后,又见河南之地近在眼前,心疼项家军精锐,他竟要灰头土脸撤退回去!
……
河岸是尸体,河中有血流,山谷中一片宁静,似从来没有人来过,又似孤寂的墓群,只在秋色夕阳中,似默默送别那远处山梁上的背影!
“大秦,我以血相见,如何?”五行山边缘一座高大山峰上,李寇回望云波诡异的山间黄昏,紧握双拳默默念道!
身后,英布昂然挺立,怀抱长剑面色豪迈,便如更远处青色长城,坚毅而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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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太行山,又称五行山,太目山等。
第二十五章 血溅长城(一)第一更
素纱上已沾染了丝丝血迹,风中飘扬若虞姬腰肢扭动起来直欲上青天般婉约凄美壮丽,隐约间若那倚着门厅掩笑低语嫣然无华的模样!
“这便是命罢!”李寇喃喃道,仰头时飞鸟划破天际,翅膀轻点暗云,拉下斑斑驳影。
两年多了。。。。。。摊开双手,厚厚的老茧遍布,似有岁月流痕轻轻滑过,顺手去抓,却只得一手空濛。
嘴角淡起一丝微笑,李寇狠狠呼吸一口长气来,将这两年半光影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前世痕迹轻轻擦去,心中默念道:“始皇三十六年,三十六年……大秦,只有四年时间了。。。。。。”一时间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儿。
“主上,主上!”南边来路上一骑飞奔卷起冲天尘雪,马上一员大*雷卷驰般而来,手中明晃晃擎着一杆长刀,重额巨体,正是英布!
飞马赶到李寇身前,英布见遍地死尸也不在意,只看准李寇胸口已然凝固的伤口吃惊道:“匈奴人恁得厉害?主上竟然能受伤!”说完伸手便拍自己额头懊恼道:“若非布执意去晃荡,主上断不能为匈奴人所伤!”
李寇呵呵一笑道:“兄长牵挂!一点小伤,不足为虑,只是兄长在沙漠中憋屈的狠了,能纵马奔驰几个来回于这宽阔大草原上,也是不得已!唉,累兄长禁受几年寂寞折腾,某实过意不去!”
英布挥挥手笑道:“主上哪里话来,这些日子可不是白白过去的,属下能与主上同受魏公教诲,便是再忍受十年八年,那也是值得的!”
“魏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李寇心头泛起对初到这个时代认识并携手并肩走过一段日子的老者张良与陈恢三人的思念,紧紧握住拳头默念道:“相见之日,不久矣!”
那日逐走项庄等人出了五行山后,老者将名姓告知四人,原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黄石公!
黄石公,秦始皇父亲的重臣,姓魏名辙。始皇父亲庄襄公死后,轮到秦始皇坐朝当政,魏辙便挂冠归隐,策马离开朝廷,隐居在邳州西北黄山北麓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