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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匈奴人疯了!
他们的目标,前所未有,乃是大秦的国都——咸阳!
李寇急忙在心中将一面地图拉大,清晰只看到,匈奴人突破了北假山之后,骑兵迅速南下,越过黄河之后便向西稍微走半天功夫,便可沿着黄河东岸一路向南,到达榆中东狄道(今宁夏银川)时候,若能有两三万兵力,迅速撕破狄道的防守,仗着快马直奔陇西(兰州附近),而后那里很长一段边境没有长城守护,掉头向东便是咸阳!
咸阳,咸阳!
大秦的中心,天下的中心啊!
李寇心中忽然升起奇妙的感觉,似乎心里面在看清楚匈奴人的意图之后隐隐有了兴奋的情绪——自古以来,草原民族南下牧马,能将兵力直投中原王朝首都的事情,在宋元明清时候很多,却秦汉时候,似乎还是没有过的。李寇心下莫名其妙想道:“莫非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历史已经发生改变了?”
“看来,这个时空中,不但大秦有些变化,便是匈奴人,也聪明了很多,居然会使阴谋,会有这么大手笔了!”李寇心中一阵迷惑,不知该对这个有些陌生的时代欢喜,还是对已经错位了的历史表示出哭笑不得。
“将军,怎么了?”高原看李寇脸上神色由震惊变得隐隐欢喜,最后又复杂不能看出,当下好奇问道。
李寇长长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纷纷扬扬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心思,转过头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对了,咱大秦西边有哪些部族生活?”
“陇西西北,是匈奴人控制的地方,但流沙太多,实际上形同荒废;沙漠南边第二道长城以南直到狄道西边,是氐族控制区,实际上氐人散居,这些地方也不过蛮荒之地;至于氐以南,便是羌人的控制区了,据说羌人善战,便是桂林郡极西的地方,据说也是他们的!”高原想了想,大略说了一遍。
李寇心下叹息,这个时代不管怎么变化,却总是还没有改变中原人以外都不足为虑的惯性思维,却不知便是这些不起眼的民族,屡次将中原王朝推向几乎要亡国灭种的地位。
当下李寇长叹一声道:“想必,不管是北边的氐还是南边的羌,都与咱大秦没有什么关系来往罢?”
“嗯,几乎没有什么来往,不过皇帝灭掉六国之后,这些还算识相的蛮夷到过咸阳,说愿意世代为大秦镇守边陲。哼,不过一群蛮夷,咱也不用与这些人有啥关系!”
李寇瞥了一眼高原,摇摇头不再说话,只心下肯定了这一次匈奴人的大手笔——与羌氐交好,不知许了他们什么好处,这两个好战又贫穷的民族,定然也应诺侦查好陇西那边的秦军军力布置,甚至还会在匈奴人南下到了陇西时候他们也会跟在这些骑着马的强盗身后来咸阳趁火打劫。
李寇暗忖道:“即便是陇西那边有良将镇守,但措手不及之下,兵力也没有完全准备充足,匈奴人定然能够进入咸阳周围啦!即便是秦始皇雄才大略,但咸阳周围的守卫部队有限,恐怕不能分开去保护其他城池。唔,这样的话,即便咸阳城拼死反抗使得国都幸免于难,但周围的地方,可就要惨喽!”
但李寇却没有丝毫办法来阻止这一场还没有动作的“三国联军”入侵中原!
不说他位卑职小,便是在这个时代人们的理解中,从来都是大秦打别人的事,哪里能发生氐羌这些蛮夷打进咸阳的道理。便是最为强大的匈奴,大秦从皇帝到百姓,恐怕潜意识里面都只是鄙夷,以为不过蛮夷尔尔,绝不会将这个族人骑着马喝着酒四处厮杀的民族放在心上。
中原人对草原民族潜意识里面的反抗与恐惧,源于汉朝。自刘邦白登之围之后,匈奴人年年南下“打秋草”,中原人才猛然看到,原来这些不起眼的蛮夷在战斗上居然这么厉害。
后来卫青霍去病北逐匈奴,大汉也强盛到了极致,那个时候天下人莫不以大汉民族为骄傲的时候,却也再没有提起匈奴人时候不承认这个敌人很了得的,虽然也还是说起来的时候一脸不屑。
在敌人强大时候对敌人恐惧,后来敌人衰退了,却还是要对敌人警惕甚至防备,这是对强大敌人的认可,也是变相的尊重!
汉人对强大的敌人有过这种感觉,但汉人,却在千年时间里一直在享受这种感觉!
汉唐时期,要说世界上根本没有对汉人政权不痛恨的,那是扯淡!
匈奴人恨,西域三十六国恨,他们恨不得一口将大汉民族吞下去融化进历史的漩涡,但他们在彪悍的大汉骑军面前,不得不卑躬屈膝,因为他们怕!他们在面对长安城时候,心里面所有的仇恨都化作了恐惧,虽然面对的是敌人,虽然他们没有一天不在祈祷让大汉民族消失!
突厥人恨,漠北民族恨,这些民族没有一天不对着大唐的国都诅咒几个时辰的,强盛之极的白衣黑衣大食,甚至只是恼怒大唐富庶便在怛罗斯要与大唐大军“决战”,但横刀陌刀滚滚西向北上,敌人,都化作了烟云,只有一曲又一曲的勇士悼亡歌谣在蓝天碧草间穿梭不停。
这是一个民族的骄傲!
宋朝时期,大汉民族衰败了!
大江东去只能是文人骚客的理想,马踏草原只能成为一代代将军的嘱托,一曲“可怜白发生”,三声“过黄河”,后人凭吊,却也在这个时候强大的敌人也不得不将一切有血肉有灵魂的汉人抹杀,不过一个六岁小儿,成吉思汗的子孙没有听到他跳海溺死的消息之前,也食不甘味睡不安寝。
这也是一个民族的骄傲,却只能是黄土瓦砾上泪落如雨的幽幽叹息,虽然在黄纸旁边还放着璀璨夺目的锦绣文章!
汉人,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历史?
任由寒风冷雪打在脸上,李寇心胸激荡直欲高声呐喊出来!
汉服唐装,将军的铠甲!
孝忠节义,文人的灵魂!
若能够,我愿意用我一腔的热血,洒在那秦砖汉瓦之上,祭奠在唐诗宋词里头,我愿意用我千百个轮回的机会,换取我大汉民族千秋万代永茂长青!
秦歌雄壮,汉赋美华,唐诗风liu,大汉的文字啊,那是用千百年来先人的血肉凝聚起来的不屈灵魂,后背子孙不能丢掉,就是死了,鬼门关上也要仰天长喝离赋离骚!
秦服萧杀,汉服大气,唐服滂沱,大汉民族的衣裳啊,那不是简简单单的遮风蔽雨,那绝不是将一个个可称之为人的躯体包裹起来的布帛!你看看,那开阔的领口,是不是包容天地自然舒适的求道精神?你看看,那紧缩的腰腹,是不是墨家勤俭节约的朴实灵魂?你看看,看看那宽阔的袖口,道家的无欲无求!你再看看,看看那合体精致的一袭长袍,即便上面不能绣着你愿意的一切东西,即便那上面也会沾染尘世的污垢,但就是这精美而你认为土气的服装,若能有任何,不管哪个民族哪个国家,若能有一个,制作出能教人咏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便热泪滚滚直打破了时空烫着千百年来无数人们胸怀的词句来,我当不日夜向着发黄的卷轴干涸了泪腺!
大汉民族人傻啊,为了国家为了一个精神的寄托——君王,便将大好生命舍去,或将如花美眷丢下,扬着头颅高举钢刀,厉喝如雷奋力杀向一个又一个的仇雠,纵然身死敌手,也无怨无悔;或将皓首白发直冲不容置疑的皇帝,将一家老小只黄城门外三尺浅坑便含笑葬下,只为一个“民为贵,社稷次之,君王再次之”的固执真理!这些人,他们,真的傻!
于是,后人果真认为老祖宗傻!
后人,沐猴而冠,而得意洋洋,是为“流行”;后人,利益至上,是为“经济”!
炎黄的子孙啊,大汉民族的后人,流行乃是一把利刃,来去无风,却将一个人乃至一个民族的灵魂剔骨般只留下一具骷髅!经济却是“经时济世”,有“养我浩然之气,卫我泱泱中华”的呐喊!
丢了,都丢了!
拿来,都拿来!
丢掉了什么?根!
拿来了什么?毒!
我以我血荐轩辕!
是的,血荐轩辕!
若我没有机会,我用鲜血祭奠我的祖先!
我若有机会,我用鲜血祭奠我的祖先!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不敢肯定能改变天地,但,血荐轩辕,我能!”
仰望苍穹,我的根啊,我来寻你!
俯视大地,我的魂啊,跟我回家!
仗剑四顾,祖宗在上,不肖子孙,沿着你们的血迹与呐喊,终于回来了。
“我李寇,终于回来啦!”
斥候们惊讶看去,英布持刀纵马开路,而这一刻,李寇已泪流满面,泪落如血!
第四十六章 血促男儿(一)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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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马蹄声,惊起山间飞雪不断,有狭小的山口,浮雪不能承受蹄音之轻,竟然有缓缓滑落的迹象。
英布一声大吼奋力劈开前面一个匈奴人的弯刀,将那人一刀斩为两截,回头向众人叫道:“要雪崩,都快点!”
李寇早已清醒过来,这一时刻他的头脑直无比的清醒,是啊,前路漫漫不知凶险几何,若不能清醒面对,哪里能有一个尽头呢。
“杀!”
李寇铁矛毒蛇般窜出,诡异地从马肚子旁边转了一个弯,前面那抵挡的匈奴人正要惊慌抵挡时候,却眼前劲风袭过,而自己的另一个同伴啊呀惨叫,那眼珠子都给李寇的铁矛贯入脑袋里面去了。
李寇渐渐疯狂起来,单臂较劲吼一声开,那人给贯破门面森森的利刃直从脑后戳出来铁矛直挑了起来,在给李寇在空中狠狠抡一个圆圈,啪的一声又砸在地上,骨头噼里啪啦都碎成片儿,给他同伴看在眼里,那潺潺鲜血直从皮肤表面流出来的惨状激起了匈奴人的怒火。
李寇一击得手便不再停留——头顶山峰上已经地动山摇响起来的雪崩声音之下,谁都会明智选择逃走。
那几个仅存的匈奴人却不管这些,他们明白,这些南人强横远不是他们能抵挡的,若要跟着这些人冲出这北假山去,最后死的定然只会是他们自己。
当下不顾自己性命,这几个匈奴人看准李寇便挥刀杀来,力图将这个最是凶狠杀匈奴人最多的大秦军官留在这里为已死的匈奴勇士们和自己陪葬。
李寇略略看看滚滚直下的雪崩,飞快计算一下时间,心下道:“足够了!”转马向一旁闪出,身后斥候们错马而过正要也回头时候,李寇喝道:“你们先走,我随后便到!”
众人知他武艺高强战马雄壮定然能在斩杀敌人之后从容逃走,便也不再纠缠,高原剑指山口喝道:“匈奴人于山外定然有守卫,先出去清除阻挡敌人再说!”
李寇驻马静立,手中滴血的铁矛倒提指着雪地,冷眼看着疯狂卷来的匈奴人,眼看到了马前时候忽然暴喝一声“杀”,匈奴人惊愕发现,这个高大至极的秦人双脚点在马背上,一个人却雄鹰一般从马头凌空向自己这边杀来。
匈奴人一惊,却心下坦然都道:“没了马匹,便是你能杀死我们几个,自己也难逃一命!”当下最先那匈奴人不惧反喜,嗥地一声大叫,他不避不让将手中弯刀当作暗器向身在空中的李寇狠狠掷去,同时闭上眼睛心下平和道:“长生天在上,您的子孙,来了!”
却李寇没有理会他的弯刀,冷笑间腰腹一挺,生生一个人又突兀拔高了三尺,那飞卷而来的弯刀,却正好落在他的脚下。
匈奴人早已看呆了,这秦人跳的可真高,他们心下都这么想。
李寇可不会管他们是不是吓呆,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