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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门主钟无骨更是一个厉害角色,在他的带领之下,天涯门的势力近年来日渐扩大,已隐隐有称霸一方的趋势。
他们虽然说是来贺喜的,可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层黑气,一看即知,来者不善!
这就难怪这些少年不放他们进去了。
他们也不是瞎子。
何况天涯门虽然不好惹,但以藏剑山庄在江湖中的威望,天涯门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锦衣少年冷笑道:“贺喜?你们的贺礼呢?”
“自然有贺礼——陈七,送上贺礼!”
一个削瘦汉子立刻踏步上前来,将手中一个长方形的锦盒递了过去。
锦衣少年皱了皱眉,忍不住一只手将锦盒打开。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锦盒里没有别的,只有一把刀。
血刀!
天涯门送来的贺礼竟然是一把血刀!
自古以来,血总是被人认为是不祥的征兆,总是让人联想到血光之灾、灭门之祸之类的事。
锦衣少年的面色发青,声音中带着八分火气:“这算什么意思?!”
陈七面不改色,一字一字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宇文大庄主自然心知肚明,用不着我们多说——天涯门虽然不敢与赫赫有名的藏剑山庄为敌,但血海深仇却不能不报,只要那个女人还在藏剑山庄一天,天涯门的人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话已带到,礼你们也已经收到,这就告辞!”
这句话说完,他们已转过身,踏步而去,竟显然没把藏剑山庄放在眼里。
锦衣少年怒容满面,拔剑就要追上去。
旁边一个谨慎的人立刻拉住了他,道:“算了,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先禀报了大庄主再说!”
那锦衣少年这才收起剑,两人匆匆奔进门里去。
但听那“陈七”一番话,天涯门和藏剑山庄之间显然起了什么过节,而这过节显然是和一个女人有关系。
——是什么女人呢?会不会是宇文松清新娶的夫人?
——他们送上血刀, 是不是要告诉藏剑山庄的人,他们要血债血还?!
楚留香一只手摸着鼻子,正觉得奇怪,突然所有的人都朝他围了过来——
“楚香帅,我叫铁拳李大牛,我早就听说香帅的大名了,今天得见真容,真是……咳咳,真中三生有幸,不知香帅可否赏脸到我那里去喝几杯,我真是有许多话想对香帅说!”
“去你妈的李大牛,你的铁拳连小老鼠都打不死,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巴结楚香帅,楚香帅若真是赏了你的脸,他今后大概就没什么脸见人了,这简直就是对香帅的污辱——我说香帅,在下无双剑王三,早就想跟香帅叙叙了!”
“的确是无双剑,天底下只怕再也找不出这么差的剑法来,就凭你这两下子,还敢自称无双,天底下的人都死光也轮不到你呀!香帅,还是到我们那里去吧,美酒和美人,我们那里样样都不缺!”
“香帅——香帅——!”
突听一个人大声叫道:“都不要吵——!”
这声音清悦如银铃,娇美如黄莺。
这当然绝不会是楚留香的声音。
尽管楚留香已经被他们吵得耳朵都发麻了,也想叫他们不要吵,却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些热情似火的人。
说这四个字的,是一个杏黄长衫,秀眉杏眼的少女。
她当然就是宇文慧。
场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些长年跑江湖的人当然都不是轻易服气的人,但对藏剑山庄的人却显然都很服气。
只不过大家一时还不明白,她跑来干什么?
——难道她看上了楚留香,想把他招来做女婿?
一些脑筋发达的人心里都在暗暗的想。
只见宇文慧几步就跑到楚留香面前,嫣然而笑,道:“太好了!你果然还在这里,我真怕你走了!”
楚留香只有笑了笑,道:“宇文姑娘莫非找在下有什么事?”
宇文慧道:“正是有件急事要找你,而且非找你不可!”
楚留香忍不住一只手摸了摸鼻子,他并不是神机妙算的诸葛亮,可是他发现很少有什么事情是他猜不到的。
宇文慧已经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道:“快跟我走吧,到个无人的地方后,我再告诉你。”
楚留香不禁苦笑,道:“一定要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么?”
宇文慧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楚留香道:“现在不能说?”
宇文慧道:“不能!”
她已经开始拉着楚留香要走。
如果是别人,也许早已甩开她的手了,可是楚留香从来也不会对女人有这么粗鲁的动作。
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但他又实在不想去。
他已经有这么一大堆麻烦缠身了,怎还敢去找麻烦呢?
这女孩子说有事要找他,可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小姐找他又会有什么事?就算她真的有什么事,也可以去找她的父亲的。
宇文松清身为一庄之主,已很少有什么事是他办不成的。
就在这时,只听远远的就有人叫道:“宇二庄主来了——宇二庄主来了!”
宇文慧娇美的面容忽然变色,目光中露出吃惊慌乱之色,忽然松开了抓住楚留香的手,在他耳边急急的说了一句话:“快走!今天晚上,你在城外的明月堤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一定要来,不见不散!”
这句话说完,她自己已急着走了,就像生怕再慢一步,就会被老虎吃进肚子里。
——可是她二伯宇文宵阁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这才发现那个不幸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地走了,他忽然发现他竟然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
他没有问,她也没有说。
她只说了一个名字——“玉姗儿”。
可是谁知道,这个“玉姗儿”去了哪里?楚留香要怎样才能找到她?纵然能找到到,他又真的保护得了她吗?
楚留香固然强大,毕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又怎能与可怕诡异的碧玉宫相抗!
他心里不禁轻轻叹息,现在他只希望那受了伤害的少女以后真的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人生中虽然难免有苦难,但只要你熬过去,幸福来临的日子就不会远了!
夕阳西下,风中忽然充满了萧瑟之意!
只见一个锦衣华袍,面貌和善,眼角却微露威棱的中年人从藏剑山庄里大步而出,竟朝着楚留香走了过来。
他正是藏剑山庄二庄主宇文宵阁!
楚留香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绝不会像他外表那样和善。
宇文宵阁也正盯着楚留香,一张国字脸忽然变得全无表情,眼睛里却露出逼人的锋芒!
这绝不是“欢迎”的目光。
他身上没有剑,但他身后却带着十二把剑。
十二个黑衣劲装的人跟在他的后面,他们的年纪并不相同,可是每一个人都沉稳而冷静,就像是他们腰间的剑。
楚留香一眼就看出他们每一个人都可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
——他甚至已经看出他们是专门来对付他的。
跟在宇文宵阁一起出来的,还有华玉轩的主人雷老爷子,落日马场的主人马大老板和震威镖局的两位总镖头万里寒、宋悍。
他们都在宇文宵阁的身后不停地向楚留香使眼色,那意思是叫楚留香赶快走,好象只要楚留香还待在这里,就立刻会惹上杀身之祸!
楚留香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
他只是不明白他自己是什么时候和藏剑山庄的人有了深仇大恨?!
所以他没有走。
对于不明白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弄清楚。
这是他的习惯。
——这习惯也不知是好是坏,总之,一个人若是有了这样的习惯,总免不了会有麻烦的。
——有时甚至是杀身之祸。
风忽然很冷,就像是宇文宵阁的声音。
“想不到名动天下的楚香帅今天居然也会大驾光临!”
楚留香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话才好。
幸好宇文宵阁根本没有打算要他回答,又接着道:“但楚香帅既然来了,那是再好也不过,也省得在下再辛苦奔波一番。”
听他的语气,显然含有深意。
楚留香只有道:“哦!”
宇文宵阁冷冷道:“在下想向楚香帅讨回一件东西!”
楚留香目光闪动,道:“不知二庄主所指何物?”
宇文宵阁没有直接回答,缓缓道:“当年藏剑山庄第一代庄主宇文不古以手中一把寒冰玄铁剑,威震江湖,无敌不克,才有了藏剑山庄今天在江湖中的威望,自从他老人家入土之后,此剑也被奉为藏剑山庄的至宝;此剑吹毛断发,利可腐铁,其锋锐绝不在任何名剑之下,但最重要的是,这把剑也代表着藏剑山庄的荣耀和尊贵,若是有任何人敢打这把剑的主意,藏剑山庄宁可性命不要,也要誓诛此人,夺回此剑!”
他顿一顿,目光逼视着楚留香,道:“这一点,楚香帅想必明白?!”
楚留香只有点了点头。
他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宇文宵阁要说什么了——
宇文宵阁道:“那就请楚香帅交出来吧!”
楚留香好象不明白,道:“交什么?”
宇文宵阁一字一字道:“寒冰玄铁剑!”
楚留香道:“此剑不是在你们藏剑山庄么?”
宇文宵阁脸色铁青,沉声道:“如今已经不在了——!”
楚留香皱眉道:“不在了?!莫非此剑已经被贼人盗走了?”
宇文宵阁道:“正是!”
——盗帅,盗帅,你楚留香正是天底下第一号大盗贼。
宇文宵阁的话外音,自然没有人听不出来。
楚留香却好象听不出来,忽然笑了笑,道:“能够将寒冰玄铁剑从藏剑山庄盗走,看来这人的本事倒真不小!”
宇文宵阁冷哼了一声。
所有的人都听出这声冷哼的意思:“你楚留香的本事岂非也不小!”
楚留香道:“不知盗剑之人是谁?”
宇文宵阁勃然变色,道:“你真的不知道?!”
楚留香微笑道:“难道二庄主以为是我盗走了寒冰玄铁剑?”
宇文宵阁道:“除了你楚留香,谁还有这个本事?!谁还能自由出入藏剑山庄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点几乎谁也无法否认。
若说还有一个人能够在赫赫有名,高手如云的藏剑山庄来去自如,那么这个人自然就是楚留香。
楚留香只有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说盗走那把寒冰玄铁剑的人并不是我,你当然不会相信?”
楚留香说的话,几乎从来没有人敢怀疑。
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但宇文宵阁却不信。
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笺,随手一挥,纸笺便飞入楚留香的手中。
楚留香皱了皱眉,将纸笺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久闻贵庄有宝剑寒冰玄铁,其利断金,今日在下冒昧,未经允许,借去一观,他日定当完璧归赵。 楚留香奉上。”
楚留香苦笑道:“这是我写的?”
宇文宵阁道:“这是你留在藏剑山庄的!”
楚留香忽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显然又是有人嫁祸给楚留香的。
这人也不知和楚留香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好象要把所有的自己干下的坏事,都推到楚留香的身上!
楚留香固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是一时之间,他又该如何解释呢?
再好的解释莫过于将那个真正盗走寒冰玄铁剑的人抓到宇文宵阁的面前来,让他认罪。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他忽然想起宇文慧临走时对他说的“快走”两个字,他这时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两个字。
可惜这时明白似乎已经太迟了。
楚留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