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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婉凝抱着纸笔四下里看了一番,“这正屋连个桌椅都没有,你要本姑娘在哪里给你画图。”
慕容慎思听到穆婉凝的抱怨,刚想应声说去寻桌子过来,墨千君却直接一个眼神瞪过来,直接阻止了慕容慎思出声。她一脸悠闲的走到慕容慎思身旁,学着他的样子也往门上一靠,凉凉的说:“不愧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试炼之中也诸多将就。若是穆姑娘真的入了这一扇门,某日又露宿荒野碰到了命案,急需你将看到的一切描画下来,难道穆姑娘还要先去买来桌椅,才能拎起纸笔顺利作画?”
穆婉凝面色难看的瞪着墨千君,细细一想却觉得她说的也在理,于是便不再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裙摆一撩就地一座,拂袖将面前地板上的灰尘一扫,然后铺开了纸张冷冷的问道:“墨大小姐要我画些什么。”
墨千君的眼底划过一丝满意的笑意,“这里是衙门,自然要修缮出适合衙门的气韵。不过,一扇门可不同于普通的衙门,内里的布局颇有些讲究。本小姐这这便向穆姑娘细数一遍,希望穆姑娘能牢牢的记好。”
穆婉凝神色一凛,原本不忿的神情顿时消失,化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专注。墨千君双手环胸,面色淡然的看着她说:“一扇门内共有五人。殿下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子,另外四人则为管理所有案宗的慕容慎思,师爷柳亦,仵作屠福,还有负责推演案情的本小姐。”
“这院子里的屋子需要重新修缮,而且要分门别类隔出不同的用处来。浩然厅乃正厅,是一扇门一众捕快推演案情所用。迷楼乃藏书阁,用来收藏一扇门所有的案件卷宗。青云堂为偏厅,是一扇门中专司缉凶的捕快们休息之处。回心堂中要建出验尸台,专供仵作验尸所用。剩下的屋子,便由穆姑娘随意安排,做出衙门里该有的样子即可。”
穆婉凝听言后默不作声,视线凝聚在了手下的纸笔上,墨千君凉凉的说道:“给你三炷香的时间,希望穆姑娘能把这图纸完完整整的画出来。”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正厅,慕容慎思连忙眼巴巴的跟上。
墨千君看了看天色,对慕容慎思道:“殿下今日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慕容慎思笑眯眯的点头,“殿下已经交代过,待安排好了穆姑娘,大小姐就可以回将军府去,平日里清闲的时候大可以呆在将军府中,若一扇门有了案件需处理,大小姐再来此处便可。”
墨千君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想不到姬韶渊还是个如此厚道的老板,有事上工无事放假,业余时间自由安排。啧,既是如此,那她还真是希望这庆国京城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她就可以天天都待在府上,无忧无虑的睡到自然醒了。
“小贼,让龙骑卫送我回府,穆姑娘这里就交给你照看了,待她将一扇门的修缮图纸画好,差人送去给我看看,然后便找人来修缮整理。至于路公公的尸首,还需你找个地方来妥善安排。”墨千君一脸信任的拍了拍慕容慎思的肩膀,“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我们第一楼的慕容公子,本小姐便等着来查验焕然一新的一扇门了。”
慕容慎思听到那句‘我们第一楼的慕容公子’,眼底顿时泛起了欣悦的光芒,显然被墨千君恭维的无比受用,他眉毛一扬摇了摇扇子,一脸得意的表示,“那是当然,你便放心的回去,要不了几天,本公子就给你一个完美整洁的一扇门。不过——”他眼睛一眯脸色一垮,表情臭臭的强调,“能不能不叫本公子小贼,这绰号传入江湖你让本公子还如何见人。”
墨千君一脸无所谓的
耸了耸肩,“不叫就不叫,让龙骑卫送我回去吧。”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她需要回府好好的思虑一番,到底路公公这命案意味着什么,在幕后针对将军府的又到底是谁。
*
宫内,姬韶渊吩咐龙骑卫到乾阳宫面圣,而他自己则不紧不慢的去了太后的荣华殿。
待他出现在太后面前,殿中的气氛已是一片肃杀。一群太监宫女颤颤巍巍的跪了一地,而太后的脸上则挂满了愠怒。姬韶渊眼上蒙着玉带,只当是没看到眼前的一切,若无其事的对太后行礼,太后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冷笑,一脸不待见的看着姬韶渊道:“小六怎的这个时辰来见哀家,听说你已经住进了将军府,为何才过了一日便又回来了。”
荣华太后如今已年逾六十,但那通身的气度却不见老态,锐利的眼神更显得她严厉无比。但姬韶渊却仿佛对那凌厉的气势无知无觉,温和的一笑后撩起衣袍优雅的一跪,“孙儿特来向皇祖母请罪。”
“请罪?”荣华太后端起茶水轻啜了一口,“哀家怎敢让金贵的六皇子向哀家请罪,若是被皇儿知道,岂不是又要怪哀家苛待了庶孙。”她侧目看了身边的徐公公一眼,徐公公立刻对太后点了点头。荣华太后冷冷一笑,“说吧,小六此时到荣华殿来,可是要代某人向哀家求情?”
见太后的言语如此的直白,姬韶渊也不绕弯,坦然的承认,“孙儿今日有事寻穆姑娘到暗堂,却不想竟然让穆姑娘受到了惊吓,未能让她入宫来陪伴皇祖母,故而特来向皇祖母请罪。”
“你还知道今日之举犯了哀家的忌讳?!”荣华太后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朝姬韶渊砸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那滚烫的茶水当即泼了姬韶渊一身,更有一块碎片从他的颊边飞过,在他俊逸的脸上带出了一道血痕。荣华殿内一片噤若寒蝉,太监宫女们皆低着头屏住了呼吸,但姬韶渊却仿若无知无觉,仍然静静的跪在殿中,便是脸上的笑容也未减半分。
看到他这副不愠不火的温吞模样,荣华太后又是一阵堵心,她收手成拳冷冷的斥责,“凝儿虽然不是皇族贵胄,却也是哀家打小看着长大,不比这皇城中的公主郡主们逊色多少。你竟然把她带到了暗堂,让她看到那些污秽的东西,害的她当场晕倒无人照看!皇儿日日夸赞你谦恭守礼,你便是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弱女子的么!”
太后气的脸色发白,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徐公公连忙侧身帮抬手顺气,小声的在太后耳边说:“太后便别再怪罪六殿下了,暗堂发生之事纯属意外,毕竟,谁也没想到路公公会……”
荣华太后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了姬韶渊,“徐公公若不提,哀家倒是差点忘了。且不说凝儿受到了惊吓,单只是路公公被害一事,哀家便不能轻饶于你。你告诉哀家,为何要阻拦徐公公将那妖女收押天牢?路公公可是皇儿身边最得力之人,你护着害死了他的妖星祸害,是想任由她以后再来害你父皇么!”
第六十七章 :殿下是在求安慰?
“孙儿不敢。”姬韶渊淡然的回答:“路公公之死尚未定案,谁也不能确定凶手便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孙儿执掌刑部,岂能任由徐公公误捉了无辜之人。更何况……”他抬头面向太后的方向,清凉的嗓音里似含着些戏谑的讥讽,“后宫不得干政,徐公公也并无问罪拿人之权,孙儿倒是有些好奇,皇祖母为何要让徐公公越俎代庖,罔顾本宫的存在去捉拿将军府的大小姐。”
“放肆!”荣华太后厉声一喝,然后便直起身子一脸阴鸷的问:“六儿,你到底是来向哀家请罪,还是来向哀家问罪的。哀家倒不知,原来宫中最温和守礼的六皇子,竟也学会了无理取闹咄咄逼人。看来这将军府的大小姐的确有过人之处,你不过是在她府上小住了一日,便生生的养出了这种脾性。”
姬韶渊微微低头,“请皇祖母赎罪。”
荣华太后刚要继续开口,殿外再度响起一声通传,“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携着满身的怒火从外面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笑意盎然的姬韶鸿,荣华太后缓缓站起,待那明黄色的身影走到面前,淡淡的叫了一声,“皇儿。”
庆皇宣德帝扶住太后的胳膊回了一声‘母后,’随即就脸色一变,看着跪在下方的姬韶渊冷道:“路名死了?”
姬韶渊抬头面对着宣德帝,点头,“回父皇,路公公到暗堂去宣旨时遭到了意外,待儿臣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
宣德帝望着姬韶渊的表情无比的阴霾,“既然他已经死了,你不去刑部查案,为何却在这里!朕将刑部交予你手上,你任由京中藏着这种恶徒不去抓捕,反倒进宫叨扰太后,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分轻重!若是你担不起刑部的大任,朕这就收了你的貔貅令交予他人,也免得你恃宠而骄忘记了本分,还要太后为你忧心生气!”
“皇儿息怒。”荣华太后见宣德帝脸色铁青,胸前更是因为震怒而不停的起伏,立刻伸手拍抚着他的胸口道:“小六他年纪轻轻便遭逢变故,瞎了双眼还落下了残疾,难免会因行动不便有疏漏的时候。今日本就是哀家召他入宫,想问问他为何将婉凝带去了暗堂。那丫头虽不是哀家的女儿,却从小在哀家身边长大,如今竟也牵扯进了路公公的命案里,哀家放心不下才把六儿叫过来询问一二。皇儿如此生气,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婉凝?”宣德帝皱了皱眉头,目光瞥向一旁的太子,“穆家向来不涉朝堂,怎的婉凝会牵扯了进去?”
姬韶鸿连忙拱手回答:“父皇赎罪,儿臣忙着告知父皇路公公遭遇不测的消息,竟然忘记了穆姑娘之事,儿臣该死……但儿臣也不知穆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暗堂,儿臣赶到的时候,穆姑娘已经因为看到路公公的尸体而吓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太后的声音猛然拔高,“她现在人呢?”
“这……”姬韶鸿不怀好意的看了姬韶渊一眼,“想来六皇弟已经差人去照顾,穆姑娘此时应已无恙了。鲺”
“荒唐。”太后的表情立刻由愠怒变为了伤心,“婉凝今年才十七,又是温婉守礼闺阁千金,她何时遇见过那种吓人的场面。此番受到这种惊吓,定然会落下心病受到极大的伤害。六儿你……你好生的糊涂,为何要带婉凝到那种地方!”
宣德帝无比失望的摇了摇头,“小六,你如今行事越发的离谱,太让父皇失望了。”
“儿臣知罪。”姬韶渊慢吞吞的回应,宣德帝扶着太后坐下,冷声再问:“听太子说,路名之死与将军府有关?”
“回父皇,路公公的尸身上留下了一块墨将军的随身玉佩。”
宣德帝抬手往桌子上一拍,“来人,宣墨长歌进——”
“慢。”姬韶渊立刻打断了宣德帝的话,幽幽的开口,“父皇,此时宣墨将军入宫不妥。”
宣德帝眉峰一拧,眼底的光芒冰冷如刀,“为何。”
姬韶渊微微一笑,“案情尚不明朗,还有很多的疑点。若是现在就招墨将军上殿,以墨将军耿直的脾气,只怕会直接同父皇争执起来,到时候岂不是让父皇更加的烦心?”
“哼,那墨长歌就是个赖的。”太后沉着脸看向宣德帝,“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