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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杨炎看得目不暇接。跟着杨昌鹏一直来到西湖边上。杨昌鹏指着一处搭好的木栅围拉道:“这里面就是在修岳飞将军的墓地,听说修好之后,皇上要亲自祭奠岳飞将军。”
当年岳飞枉死,大宋朝野无不叹息。只碍着赵构和秦桧,在不敢为岳飞呜怨,现在秦桧早已死了,赵构也内禅让位于太子赵眘。赵眘登位以后立即下诏,为岳飞昭雪,恢复岳飞的官职,封号,为岳飞修墓立坟,大得人心。
杨炎虽然年纪小,随万显声走南闯北时也常常听到岳飞的生平事迹,加上万显声的影响,对这位大宋中兴的名将十分敬仰。一听是在修岳飞的坟墓,便道:“不知什么时候可以修好,我真想现在就进去看一看。”
扬昌鹏道:“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进去也看不了什么,来我带你到那里去,你一定喜欢。”
说着带着杨炎来到一座亭子前。杨炎看时,亭匾上刻着“翠微”二字,亭中立着一块石碑,刻着一道诗:
“经年尘土满征衣,
特特寻芳上翠微,
好山好水看不足,
马蹄催程月明归。”
杨炎道:“这是岳将军写的《池州翠微亭记》。我常听外公念起过。”
杨昌鹏点点头道:“是这亭子原是韩蕲王的产业,这石牌上的字也是韩将军手书的。”
韩蕲王便是南宋的名将韩世忠,他晚年辞官于做隐居在西湖边,往往每日提一壶洒,携一根渔竿在西湖;这垂钓,边昔日的部下也难得见他一面,见面也闭口不谈国事,只是刻这首诗表示对岳飞的怀念。
杨炎立在碑前,想起这两位名将昔日的风采,不觉神往。
这时忽听一句“这里还有人来了。”杨炎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四五岁的中年男子陪着一位六十左右的老妇人走入亭中。那中年男子剑眉虎目,英姿勃勃。那老妇人,虽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精神健烁,腿脚灵活。
杨昌鹏一见:“啊”了一声道:“是韩大人。”赶忙拉杨炎下拜。
那韩大人道:“喔,原来是你,快起来,不必多礼了。”
这时那老妇人道:“子温,这是谁家的孩子?你认得吗?”
韩大人指着杨昌鹏道:“母亲,他是同安郡王的长孙。”
老妇人笑道:“喔,原来是杨正沛的孙子,想不到已经长这么大了,你叫什么姓字,你爷爷还好罢?”
杨昌鹏恭恭敬敬:“多谢老夫人挂念,我名叫昌鹏,爷爷一切都很好。”
老妇人笑着指了指杨炎道:“那个孩子又是谁。是你的同伴还是兄弟。”
杨昌鹏道:“是我堂弟杨炎,三叔的儿子,前几天才会杨家。”
老夫人道:“原来我也曾听说杨正沛有个孙子流落到外面,现在找回来了,你们一家人可团聚了。可要恭喜你们一家了。”
杨昌鹏:“我这回去一定告诉爷爷,老夫人又回京了,爷爷一定会来探望老夫人。”
老夫人道:“可劳你爷爷挂心了,我是听说皇上给岳鹏举昭雪才回京一趟,顺便也看看良臣的墓,告诉良臣岳鹏举昭雪了,良臣在九泉之下也一定很欣慰的。”
“良臣”便是韩世忠的字。
杨炎一震,抬头看那老妇人道:“老夫人,您莫非就是……就是……”
老夫人大笑道:“老身就是梁红玉。”
原来这老夫人就是韩世忠的妻子,受封杨国夫人的梁红玉,那韩大人便是韩世忠的长子韩彦直,字子温。韩彦直现在朝中为官,是屯田员外郎权右曹郎官,工部侍郎。而梁红玉一直在郊外隐居,不住在临安城中。听到了为岳飞昭雪的消息,才来到临安。特意到韩世忠生前最喜爱的翠微亭来看看。不意遇到他们弟兄。
杨炎禁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这位昔日大名鼎鼎的帼国英雄。一时又惊又喜。
梁红玉到很和蔼,不禁叹道:“我们这一代的人老的老,死的死,收复中原,良臣和岳鹏主的遗嘱就要靠你们这一辈了。”说罢不住叹息,韩彦直则在一边安慰。
这时杨昌鹏拉了杨炎一把道:“老夫人,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梁红玉点点头,道:“也是,早些回去以免大人担心。”
两人拜别梁红玉和韩彦直,离开翠微亭。
大街两侧做买做卖,卖什么的都有,忽然杨炎看见路边一个中年人四十左右年纪,衣服破旧,座在路边,旁边座着一个小女孩,衣衫滥褛,头上插着一支草标。看起来是买小孩的。
这时正好有两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少年一个穿绿袍,另一个穿蓝袍,走近过来。绿袍公子看了看那女孩,问道:“是你女儿吗?多少钱?”
那中年人赔笑道:“少爷,不贵,才二十贯。买回去做个丫头伺候少爷,就当买只猫儿、狗儿养着玩的也好。”
绿袍公子笑道:“是吗!价钱到是不贵,让少爷我好好看看。”说这着用手中的折扇托起那女孩的下巴,仔细观看。
蓝袍公子再一边也笑道:“这小妞长的到是不错,才二十贯钱,老弟不妨买回去养着玩玩。”说着一阵淫笑。
绿袍公子也淫荡的笑道:“脸蛋长的到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身子长的怎么样。把衣服脱了让大爷我瞧瞧。”说着伸手过去就要解那女孩的衣服。那女孩羞的满脸通红,一把拨开绿袍公子的手,吓的向后只退。
绿袍公子勃然大怒,对那中年人吼道:“不识抬举吗?老子就是买件衣服也要里里外外看个清楚才能掏钱。何况是买个活人,自然要看个清楚了。”
那中年人忙不迭的给绿袍公子作揖,赔笑着道:“少爷,少爷,您消消气。乡下小丫头不懂事,别和她一般见识。”说着抬手打了那女孩一巴掌,骂道:“不识抬举的小丫头片子,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少爷要是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还不快把衣服脱了,让这位少爷好好瞧瞧。”说着有踢了那女孩一脚。
那女孩放声大哭,双手死死拉住衣裳,死也不肯松手。
这时杨炎看不下去了,立刻走了过去,厉声道:“住手,不许打人。”那女孩一见有人阻拦,立刻躲到杨炎的身后。杨炎转头对那两个公子道:“你们不要欺负人。”
绿袍公子看看杨炎,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对那蓝袍公子笑道:“大哥,怎么还有人替这小妞出头啊!”
蓝袍公子也笑道:“你小子是那里冒出来的,也敢在我们哥俩跟前耍威风。”
杨炎等他们笑完了才道:“我可不想耍什么威风,只是要告诉你们,不要这样欺负别人。”
绿袍公子哈哈大笑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街面上谁说了算。”说着向那个蓝袍公子递了一个眼色,两人一齐挽起袖子冲着杨炎过来。
杨炎皱了皱眉,正打算动手,这时扬昌鹏也走过来了,一手搭在杨炎的肩上,对那两个公子道:“王老大,刘老二你们还认识我吗?”
那两人这才看到杨昌鹏,齐声道:“杨……杨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杨昌鹏厉声道:“你们俩瞎了眼吗?我在这里站了半天,你们没有看到吗?”
两人刚才还十分消涨的气焰早就不知飞到那里去了,忙不迭道:“是我们有眼无珠,没看到杨少爷您在这里,要不然打死我们,我们俩也不敢在这里瞎闹啊。”
杨昌鹏挥了挥手道:“下次把眼睛放亮一点,给我滚吧。”两人听了,立刻一溜烟的跑了。
这时杨炎指着那个女孩问那个中年人:“她是你的什么人。”
中年人忙道:“她是我的女儿啊。”
杨炎道:“你的女儿?你怎么狠心要买自己的女儿呢?”
中年人苦着脸道:“家里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不卖她也得饿死在家里。少爷您心肠好,就把她买回去,也算是做做好事。”
杨炎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这样吧,我给你些钱,你领着你的女儿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可不要在卖女儿了,如果被刚才那两个人买去,可就惨了。”
那中年人大喜,正要说话。那个女孩却一下子扑过来,死死抱住杨炎的腿大哭道:“少爷,少爷您就行行好,买下我吧,他不是我爹,我是被他拐来的。您要是走了他还是要卖我的。”
那中年人大怒,骂道:“死丫头,你瞎说什么你?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举手又要去打那女孩。
杨炎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厉声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中年人抽了几下手,竟都无法从杨炎的手里抽出来。被杨炎双眼一顿,只觉得杨炎的目光凌利,竟不敢和杨炎对视。只好陪笑道:“少爷,您别听小丫头瞎说。”转头又骂那个女孩:“没良心的东西,我供你吃,供你穿怎么就不算是你爹呢?”
女孩也不说话,只是死死抱着杨炎的腿大哭不止。眼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杨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时杨昌鹏过来,伸手抓住杨炎的手腕道:“先把手松开再说。”杨炎瞪了那中年人一眼,才松开手。
杨昌鹏从怀里掏出一张交子扔到地上,道:“行了,这个小姑娘算是我们买下了。”
中年人揉着被杨炎捏疼的手,大喜。一面拾起地上的交子,一面道:“多谢少爷,多谢少爷。”又对那女孩道:“好了,算你命好这位少爷把你买下了,还不起来,小心别弄脏了少爷的衣服。”那女孩这才松开手站了起来。但乃是抽泣不止。
杨昌鹏看看那个女孩,衣服虽然十分破旧,脸上也很脏,但眉眼清秀,容貌秀美。只是哭得两眼通红,更显得可怜。杨昌鹏叹了口气道:“你就跟我们走吧。”
三个人一起走到杨府门口,杨昌鹏看看还在抽泣的女孩,又看看杨炎道:“炎弟,你把她领回去吧。”
杨炎忙摇头道:“这是鹏哥你花的钱,还是你领回去才是啊?”
杨昌鹏道:“我上个月可才订了亲,总不能马上就买个小姑娘回去。我爹非打死我不可。三婶那里好说话一些,还是你领回去吧。”
那女孩一见他们兄弟这些互担推委,怯怯道:“少爷,你们是不是又不要我了。”说着眼圈一红,又要落泪。
杨炎忙道:“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商量一下怎么般好。”搔了搔头,又对杨昌鹏道:“哪么鹏哥,你也一起进来,帮我跟娘说一下。”
三人一起走进东进院。万如菊正好在院子里浇花。一见三人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浇水壶,笑道:“你们可回来了,这是那里来的小姑娘。”
杨昌鹏道:“三婶,是这样的。”便将经过说了一遍。
万如菊听了怜意大起,拉着那女孩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家住在那里?我们送你回去。”
女孩道:“我叫流苏,不记得家往在那里。夫人您就行行好留下我吧,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便给万如菊跪了下来。
万如菊忙拉起流苏,道:“好吧,你就先住在这里,如果想起你家住那里在送你回去。”叫过一个丫环带流苏去洗个澡,并给她找几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万如菊对杨昌鹏笑道:“昌鹏,你打算买这小姑娘回来做媳妇吗?是不是要我帮你去跟你娘说一声去。”
杨昌鹏急忙摇了摇手道:“三婶,你可千万别去说,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那就坏了。”拉过杨炎,道:“那个小姑娘还是留给炎弟当媳妇吧。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着一溜烟跑了。
杨昌鹏走后,万如菊对杨炎道:“这姑娘的身事很可柃啊,你可不要把她当个丫环,就把她当你的妹妹一样对待。”
杨炎点点头,道:“我知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