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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留科夫这个时候,脸上还是有笑容的,虽然笑容比较苦涩,他作为俄国主要资产阶级政党——立宪民主党的首领,当然知道在沙皇政府时期,曾与阿拉斯加签订过不少协议,当然以前他没有资格知道很多秘约的具体内容,不过只看科雷马河以东的情况,也知道大概,所以此时米留科夫还以为杨国平拿过来的文件就是这些秘约。
对于这些秘约,在临时政府内部,实际上是有共识的,那就是暂时不予承认,也不予否认,如果哪个国家拿出当年与沙皇政府签订的秘约要求临时政府给予答复确认,则利益损害不大的可以马上予以承认,以取得国外支持,若争议较大,对俄国利益损害严重,极有可能使得国内民众群起反对的秘约协议则采取拖延的态度处理,以阿拉斯加方面的秘约来说,算是第二类,米留科夫心中早有打算,先拖上一段时日再慢慢解决,所以接过这些文件之后他还不至于反应太过强烈。
但是当他翻过前面的几份秘约抄录本,证实了他此前的猜测后,翻到最后一个秘约,还未看内容,只看日期心里就是一个跳,因为这个日期太敏感了,公历3月14日,正是沙皇退位的前一天,这个秘约正是他们最为害怕的,这个秘约他们现在不可能不知晓,要知道秘约签订的第二日,消息就已经泄露,当时还把阿拉斯加外交部长雅克·勒布雷惊走了。
他们以为阿拉斯加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再拿这份秘约说事,毕竟,想要俄国承认这份秘约的可能性太低了,就算临时政府所有成员都承认,也难过民众那一关,现在的临时政府地位可并不稳当,若因此引起全民反对,临时政府估计也可以宣告倒台了。而拖延是不太可能了,否认的话,那就将占燃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阿拉斯加如今好像正在就是否参战欧战与协约国拉锯吧,他们难道希望因此引发另一场战争?
但事实证明,阿拉斯加人的思想难以测度,沙皇政府倒台不过十日,他们还真的立即拿出了这份秘约。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大使先生,这份秘约是真的吗,沿鄂霍茨克海铁路的所有权,甚至勒拿河以东的矿产权益,居然还有科雷马河以东的主权,这不可能,就算沙皇太昏庸也不可能签署这种协约。”
米留科夫当然知道这个协约是真的,但他这个时候,只能使用这个办法来否决了,就算可以因此拖延一段时间也好。
杨国平早就注意到了米留科夫的神色变化,听到米留科夫的话后微笑道:“贵国前沙皇的签字及印章可做不得假吧,3月14日,贵国合法的仍是沙皇政府,也就是说这份协约具备合法效力,当然,现在沙皇政府已经不复存在,这份协约是否继续有效,还有待贵国临时政府的承认,所以,我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临时政府是否承认这个协约的有效性,部长阁下。”
米留科夫张嘴就打算说当然无效,临时政府是不会承认的,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站在对面的这个人可不是一般国家的大使,他这话说的容易,可后果却不是米留科夫一个人可以承担的了。
“大使先生,兹事体大,这份协约的真伪我们还有待认定,不如大使先生今日暂且回去,待我们临时政府辩论真伪后再通知你们可好。”
杨国平听了此话,明白这是要拖延了,抬腕看了看表,郑重的道:“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这样吧,我可以等到二十点四十分,相信七个小时,足够你们辩定真伪了。”
听到杨国平居然限时,米留科夫不免有些恼怒,好半天才平复怒意,缓缓的道:“大使先生,不需如此逼人太甚吧,这非小事,七个小时太过仓促,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们必定给予你们确切答复。”
半个月,杨来国心里暗忖,半个月后我还要你们承认做什么,以米留科夫的神色判断,这协约,临时政府估计是不可能承认了,这半个月,只会让他们做好战争的准备,他们不可能真的去研究这协约的真伪,这还需要研究么,这协约米留科夫自己都应该知道,绝对假不了,否则当初他们还用得着逼走勒布雷部长么,估计尼古拉手上的那份协约副本就在临时政府手中吧。
杨国平指了指米留科夫办公桌的电话笑道:“我想,部长阁下有必要请示一下贵国临时政府的其他成员,比如李沃夫总理,说不定贵国总理会愿意让我只等待七个小时呢。”
米留科夫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里又要冒火了,七个小时,为何这个人要坚持这七个小时的时限,难道有什么问题,需要这么急切吗,如果临时政府承认,也不需要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吧,若临时政府不承认,杨国平如此逼迫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米留科夫再次按捺下怒火,抓起电话,正待拨号,却突然放下电话对杨国平道:“不如大使先生暂且在休息室等待,或者回大使馆也可以,有了结果,我再通知你。”
杨国平微微一笑,没有考虑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回大使馆等待部长阁下的好消息吧,嗯,希望会是一个好消息。”
杨国平拿起公文包转身走了出去,不过临出门时,杨国平又侧身对米留科夫郑重的补充了一句道:“我想有必要提醒部长阁下一声,最好是在二十点四十分之前答复我方。”
没有说什么否则如何,直接把米留科夫扔在办公室,杨国平昂首挺胸的走出了米留科夫的办公室。
米留科夫看着杨国平出去,好半天才拍了一下办公桌,骂道:“该死的黄皮猪,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如此嚣张了。”
心里怒火涛天,但米留科夫却不敢不重视,没也再耽误时间,急急忙忙的拿着那份明显是抄录的文件也出了办公室。
此时杨国平心里却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动,曾几何时,只有这些老毛子在唐人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唐人哪能抬头,现如今,杨国平这个黄皮肤黑眼睛的火黄子孙也终于可以在老毛子面前挺起胸膛,威风八面了,唯一的遗憾的就是自己代表的不是自己的祖国。
回到大使馆时,杨国平刚进办公室,就召来几个公使参赞道:“立即做好撤离的准备,联络特工人员,准备接应我们。普通人员立即由特工接应出城,密电欧俄境内各外交机构,企业也做好撤离准备,重要文件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全部就地焚毁,时间为七个小时。”
“他们不承认么。”杨国平话音刚落,副大使纳瓦罗连忙问道。
杨国平神色严肃的道:“七个小时,他们肯定不会承认的,虽然不一定严辞拒绝,但肯定会继续设法拖延下去,我们的行动却不可能推迟。”
“想要他们承认这个协议,本也不太可能,我们这也是做得最后的努力罢了。时间紧迫,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确实还是立即准备撤离为好。”公使朱庆文道。
“嗯,不能冒险,立即通知下去,不要大肆声张,其他的东西不要动,只要把需带走的文件整理出来。等我们撤到叶卡捷琳堡就安全了。”
一般来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就算杨国平等人不撤离,也没有太太问题。但他们接到勒布雷严令,若事情不顺,需立即撤离,原因他们不太清楚,但想到那些狂热的武装工人,多少也有些明白,这一开战,在俄国看来,就是入侵,难保那些武装工人,甚至军队警察不会拿阿拉斯加的外交官员出气。
俄国这么大,他们要撤离不可能一步到位,除了欧俄,目前阿拉斯加在俄西部一带,就只有西伯利亚的叶卡捷琳堡的特工最多,到了那里,自然有足够的特工接应,会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或者直接送回国。
外交机构的工作人员当然不可能全部是阿拉斯加公民,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普通工作人员都是俄国本地人,需要撤离的大使馆正式工作人员不到二十人,其他的莫斯科总领事馆等工作人员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十人,想要撤离,不算太困难的事情。
三个小时之后,在俄国另一边的阿瓦琴镇警察支局内,就在局长办公室内,严石端坐在属于阿贝亚罗的位置上,而支局长阿贝亚罗和伍靖松则陪着两个俄国军官坐在沙发上,古胜利仍然站在严石的身边。
“柳可失上校,伊万将军没有来么,莫非瞧不起在下。”严石对着一个显得年青一些的俄军官道。
二十二师师长伊万诺夫维奇终究还是没有来,严石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也有些担心,很明显,这个伊万怕是发现了一点什么,不过在脸上严石表现的还算平静。这个柳可夫是二十二师的副参谋长,甚至还没有什么太多的实权,这个人就算不在部队,对于二十二师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伊万将军让我转告严将军,因为储备紧张,军队内部情绪不稳定,伊万不敢擅离职守,伊万将军让我转告他的歉意。同时希望将军能够信守承诺与合约规定,立即补充我方军备所需,以稳定军心,使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阿拉斯加方面的利益不受损害。”柳可夫的表现也很平静。
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大胡子少将,驻守洛帕特卡角的俄十七师师长帕施塔夫表情激动,柳可夫话音刚落,他也接着嚷道:“正该如此,严将军,至今已经有数月你们未能按合约规定补充我们的军需,这样下去,我的部队就要乱了,还打什么仗。”
看这话说的,你部队乱了关我们什么事,打仗,我要的就是你们打不了仗。果然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严石暗自撇了撇嘴,难怪十七师的表现差了二十二师老大一截,对比这柳可夫和帕施塔夫就能看出来,二十二师一个不太重要的人物都比帕施塔夫表现更平静,更有大将风度,就不说伊万那个二十二师师长了。
严石突然笑了起来道:“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这个称呼以后还是免了,莫要引起误会。至于补给吗,今日我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不过没想到伊万师长无暇抽身前来,这事就不好办了。”
柳可夫连忙起身道:“严将……局长可以放心,我来之前,已经得到将军授权,关于补给的一切事宜,我都有权做出决定。”
“哦。”严石听了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坐正身子道:“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相信你们也很清楚,这几月来的补给未能按时按期足量供应,主要是因为我们对于白令海的封冻时间估计不足,以致本当在去年底送到普罗维杰尼亚总仓库的物资未能及时从诺姆堡起运。但是现在白令海峡似乎仍然没有解冻的迹象,破冰船也不顶用,所有为了及时补给你们的供应,我们打算稍微做一些变通,临时抽调千岛群岛和阿留申群岛的第一、第五集团军军备物资供应给你们,当然北部封冻,想要运给你们就只能在南面想办法了,目前只有阿瓦琴湾和洛帕特卡角可以通航。”
严石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看了帕施塔夫和柳可夫一眼笑道:“其实将物资送到这两地更为方便一些,可以由你们直接接收,都不需要通过阿瓦琴仓库中转了。你们看看,这主意是否可行。”
“可行,怎么不可行,早就该这样做了,何必再通过两三座仓库转运呢,我看以后都可以照此办理。”帕施塔夫忍耐不住,立马就答应了,好事啊,这可是好事,若以后都这样办,那物资送多少就都由自己部队接收了,哪用操控在眼前这个姓严的手里。
柳可夫却明显在犹豫,在考虑,这样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