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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向贤皇,依旧微微笑着:“如果你不说,我不说,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贤皇微微一笑,看向女子:“你相信朕不会说吗?”
“你当然不会说。”女子轻轻咳嗽着,“如果你要说的话,你一年前就会说出去了,不是吗?”
贤皇微微笑着:“你倒是了解朕。”
女子看向贤皇:“不是了解,只是处于一种本能。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告诉他。”
“这么笃定?”贤皇看向女子,“倒不是很像你的作风。”
“我的作风?”女子嘴边扬起些许甜甜的笑容,“我倒是不觉得我有什么作风。难道你觉得我有吗?”
贤皇一笑:“也难怪你走了这么久,祺谧都找不到你。没有作风,就是最大的作风。你说是不是?”
原来这女子就是白婉。失踪了两年多的白婉出现得很是突然。
白婉勾起一抹笑意看向贤皇:“找不到我是因为你不想让他找到我,根本不是因为我的能耐。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听着这话,贤皇并没有恼火,依旧是温和地笑着:“朕曾经说,你很像灵若,你自己觉得呢?”
“灵若?”白婉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她那么狠,也没有一个人,让我爱得那么深,所以我不会作出像灵若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贤皇微微一笑:“所以朕更加提防你。因为,你没有什么好牵挂,一旦开始动手,会比灵若更狠,你说呢?”
白婉一笑,不置可否。她轻轻咳嗽着,看着微红的铜钩:“或许吧。”
“白王爵位的事情,你还在怨朕么?”贤皇突然道,看着白婉的表情,嘴边的笑容有些表意不明。
“庶出的儿子,嫡出的女儿,这本来就注定了会爵位旁落。”白婉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说起来,我也该好好谢谢你,要是没有他在前面当个没有实权的白王,我也不好在背后好好地培养白王府的势力了。比起来,我不想当一个没有实权的白王,更喜欢现在的情形。毕竟,这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贤皇微微一笑:“要是他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或许,会很伤心。”
“伤心?”白婉轻轻咳嗽起来,“皇室中人,应该学会没有心。”
“你和我的十六儿倒是很像。”贤皇依旧微微笑着,“什么都看的透彻。朕的几个皇子,你怎么看的?”
白婉看向贤皇,笑起来:“我不敢说。这话,说得好就好,要是说得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我还要保着我这颗脑袋好好把白王府保住呢!”
贤皇一笑:“朕既然容得你这么多年暗地里发展白王府,又怎么会因为你现在的几句话就要了你的脑袋呢?”
白婉看着贤皇,抿嘴一笑:“其实,表面上对白王府最苛刻的人,实际上却是扶持白王府的人,想起来也真是很好笑呢。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扶持白王府,反正,就冲着这一点,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贤皇笑了,看着白婉:“洗耳恭听。”
白婉噗哧一声笑起来:“要是骥儿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又要大笑起来”
贤皇一笑,点了点头:“那孩子,小小年纪,可爱得很。”他顿了顿,看向白婉,“你说说看,你怎么看朕的几个皇子的。”
“那我就直言了。”白婉迅速思索了一下,开口了,“你的几个皇子,能够称得上智谋的,只有四皇子和十六皇子而已。”
“怎么讲?”贤皇挑起眉头,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四皇子明亲王祺谧,无论是为人还是处世,都是谨慎的人,可他的谨慎不是胆小的谨慎,他在谨慎之余,时不时地出手,给人意外,又不会让人警觉,这可以称为智;他的谋,在皇位,若即若离,却从来不正面冲击,就连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废太子的事情,他都说出‘不’字,可见他对这个位置的看的比别人更准。”白婉一口气说完了祺谧,看向贤皇,“而十六皇子瑞亲王祺璇,我想,你比我更加了解他,对不对?棋王,这个名声就可以把一切都说明了。只要他愿意,我们都可能是棋子。”
贤皇微微一笑:“那你觉得,如果祺璇和祺谧相比较,谁更加胜一筹呢?”
白婉皱皱眉,道:“祺璇。”她认真地说出这两个字,看向贤皇:“如果他们只见发生了斗争,而祺谧赢了,那只有唯一的一个可能,那就是祺璇玩够了,懒得玩下去,干脆让他赢了。不是说祺谧没有能力,只是他的能力在祺璇眼中,都说不上什么。”
贤皇微微颔首,示意她把话说下去。
白婉轻轻挑起眉头:“祺璇,我想,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培养他,对吗。否则的话,同样是一起张大的祺玫,为什么不能有祺璇那样的智谋呢?”
“朕的确是在培养他。”贤皇看向白婉,“这么多皇子中,他是唯一让朕觉得值得去培养的皇子。”他拨弄着炭炉中的炭火,“或许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宸妃,所以,朕对她留下的儿女,才会这么眷顾。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祺璇的天赋,比所有人都强很多。”
白婉嘴边勾起一丝笑容:“你会不会把皇位留给他?”
贤皇看向白婉,有意识地避开这个问题:“记得下次来的时候,把骥儿带来,朕很喜欢他。”
白婉也不多问,点点头:“那今儿,我走了。”
“去吧。外面雪大,注意脚下路滑。”贤皇微微笑着,看着白婉出了宫殿。一袭白衫,在雪中分辨不出来。
收回目光,贤皇继续拨弄着炭炉中的炭火,依旧在想刚才问过白婉的那个问题:自己的几个皇子,到底怎么样呢?祺月,为人倒是挺好,但是心思明显不在朝堂之上;祺谧,如她所说,谨慎地有些阴鸷;祺珠倒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有见解,只可惜双目失明了;祺玳和祺珉谈不上出色,但办事中规中矩,在太平年代倒是可以重用为臣;祺瑾,太过于优柔的性子,摇摆不定,有时也太过于绝情;祺珞这几个月看来,是一个好帮手,但决不是一个好帝王;祺容说起来也聪明,可聪明总没有用在正道上;祺瑜和祺瑶自小养在宫里,虽然是乖巧,但一旦放出宫去,有可能是那种花花少爷式的人物;祺珊……祺珊,只记得他和祺瑾走的很近,好像别的也不怎么记得了;祺珈和祺珧,没有什么大作为,也没什么大智慧;祺玫一向和祺璇走得近,两人的关系也好……祺璇,祺璇……想到这里,贤皇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外面:“秦德同,去把祺璇叫来。”
秦德同在外面答应着,急忙去找祺璇了。
贤皇站起身来,走到宫殿门口,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宫殿,空中飞舞的雪花,轻轻叹了口气。
“父皇。”祺璇从容地走到贤皇身前,恭敬地行了礼。
贤皇一笑,示意他起身。“最近怎么都没见你到朝堂上去?”贤皇和蔼地问道,“都是封了亲王的人了,还不知道要上朝么。”
祺璇微微一笑:“最近有些伤风,身子沉重了些,也忘了这事儿了。还望父皇见谅。”
贤皇呵呵一笑,也懒得去跟他追究,闲闲笑着:“过来陪朕下棋。”
祺璇疑惑地看了贤皇一眼,乖乖地搬过棋盘,做到炭炉边陪着贤皇下棋。一时间只是下棋,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局棋下完了,没有分出胜负。
贤皇看向祺璇:“如果朕把皇位留给你,你会怎么样?”
祺璇从容地捡起棋子,看向贤皇:“我不知道。”他顿了顿,看向外面,又道:“也许我会很高兴地接受,也许我会拔腿就跑。”
贤皇微微笑着:“那朕就把皇位传给你好不好?”
“为什么是我呢?”祺璇看向贤皇,“不是还有四哥吗?”
贤皇嘴边扬起些许笑容:“你四哥不如你。”
祺璇撇撇嘴,看向外面:“为什么是我呢?”他固执地又问了一遍,并不认同贤皇的答案。
贤皇摸摸他的头:“还有祖制,传嫡不传长。”
听着这话,祺璇看着贤皇,笑了起来:“父皇就不怕我把国家给弄乱了?”
贤皇依旧微微笑着:“想把国家弄乱,没那么简单。再说,朕也不信你没有野心。”
“我当然有野心。”祺璇直言不讳了,“只不过,来得太容易的东西,我不想要。所以我不想要这个来的太容易的皇位。”
贤皇看向外面:“那,朕给你机会玩下去。”
祺璇呵呵一笑,没有接话。
外面的雪依旧下的很大。
“你知道吗,她去世的那一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雪。”贤皇淡淡然开口,“明知道是毒药,还要笑着喝下去,朕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
第十四章 怀念(2)
雪下了整整一夜。
白婉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贤皇下朝。刚满2岁的骥儿看到贤皇很是高兴,七手八脚地推开了白婉,向贤皇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贤皇抱起骥儿,看向白婉:“今天怎么把骥儿带来了。”
白婉微微笑着:“他想你啊。”
贤皇亲热地抱着骥儿:“有时候朕觉得你更像是朕的女儿。”
白婉看着骥儿,笑得很淡:“要是我是你的女儿,就不用一个人带着孩子了。”
“你在怨朕吗?”贤皇看向白婉,“怨朕把你和祺谧分开?”
白婉笑着摇摇头:“不怨。我和他,迟早会走到这一天。”
贤皇抱着骥儿在炭炉边坐下,示意白婉也坐下来:“在外人看来,是因为白王世子的去世,导致了你离开祺谧。而事实上,是因为朕在你身上施压,所以你才离开了祺谧。你不想知道,朕为什么要把你和祺谧分开吗?”
“已经发生的事情,刨根问底还有什么意思呢?”白婉拿起铜钩,拨弄这炭炉中的炭火。
贤皇一笑,看着白婉:“有时候,朕觉得你比祺谧强很多。你懂得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祺谧?”白婉微微笑着,“琢磨不透的就是他吧。或许,实际上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痛苦——我离开了他,或许给了他布局的机会。”
“朕很想看看,祺谧和祺璇,到底谁更胜一筹。”贤皇看着白婉,“不过,朕想,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
白婉拨弄着炭炉中的炭火:“我想,无论是谁继位,都会有一场空前的斗争吧。”
贤皇点点头,抚摸着骥儿的后背:“朕想把骥儿留在宫里,你觉得怎么样?”他看着白婉,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留在宫里。朕很喜欢这个孩子。”
白婉含笑看着贤皇:“要是你愿意,就把他留下吧。”
“知道朕为什么喜欢他吗?”贤皇若有所思看向外面,雪白的一片。
白婉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贤皇收回了目光,看向白婉:“朕在他身上看到了朕自己的影子。”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听说过易皇后的故事吧,当年朕就是在宫外出生的,直到朕7岁了,才知道朕的父亲是安皇。”
白婉默默听着,没有接话。
“所以朕对骥儿,才会有特别的喜爱吧。”贤皇微微笑起来,“朕会把白王给骥儿。你觉得这个注意怎么样?”
白婉微微笑着:“不是什么好主意。”
贤皇饶有兴致地看向白婉:“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真的愿意白王爵位的更替交到皇室的手中?”
白婉轻轻挑起眉头:“白王府,其实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贤皇微微一愣:“你不怕成为白王府的罪人?”
“总要有人来当这个‘罪人’。”白婉微微笑着,“我不想让骥儿来当这个罪人,所以,还是我来当吧。”
贤皇轻轻笑起来,没有接话。
白婉低头拨弄着炭炉中的炭火,也没有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骥儿趴在贤皇的身上睡着了。贤皇站起身来,把骥儿放到了一边的暖榻上:“骥儿长大以后,难免不怨你。”
“那就让他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