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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生你的孩子!”拓跋娇受不了秋丝语,翻身上马出城找段子奕去了。不管她对段子奕存的这心思爽不爽,这八万兵马要是落到赵永禄手里,会让她郁闷死的。可是既然决定了要收这兵马,把人家撂那里冷落了那么多天,要是不亲自去的话,军心肯定是不爽的。
段子奕远远地看着拓跋娇骑着马飞奔而来,乐得嘴都歪了,叫来火儿翻身上马就朝她奔去。他的身后也随即跟来数十名将领,马蹄声轰鸣,尘烟浓浓,还当真有那份气势和派场,比起拓跋娇单枪匹马,来得有声势多了。
“娇儿!”段子奕冲到拓跋娇的身边,笑眯了眼,一声又一声地喊,“娇儿,娇儿,你肯见我了。”
“见,怎么不见!”拓跋娇用马鞭轻轻地敲了敲段子奕的头,“见是想见,却不敢见。”
“为什么?”段子奕有些傻傻地问。
拓跋娇趴在马头上,说,“我说你就递一份降表过来,啥条件都不说,我敢见吗?喏,如果说你要投城,然后说要个什么高官厚禄啊王啊侯啊什么的,我二话不说,就把你迎进去了。你不给我投城的条件,我怎么好迎你进城?啊?把你迎进来,你手下的兵不会在背后议论说,‘人家的主子投城好歹能捞个王侯,咱们主子投城屁都没捞个’,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这种对不住人的事情,咱不干!”说罢,眼皮子一翻,“说吧,要啥?”未等段子奕开口,拓跋娇又说了,“现在别跟我谈什么王啊侯什么的,我自己都还才是个城主呢!”
段子奕挠了挠头,有些憨憨的笑,“还是娇儿想得周到,是我马虎了。”他翻身下马,给拓跋娇拉着马疆,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拓跋娇磨了磨牙,心想,“啥都能随便给,这个不行!”她却嘻嘻一笑,然后一瞪眼,“我以前跑哪儿你就在哪儿,这还不叫在一起啊?”趴在马背上,说道,“我不管啊,你今天得想好要个什么,你要不想好,我就住你们兵营里不回城了。”
“唉!”段子奕挠了挠头,“可娇儿——”额头上布起一道密汗!他能开条件吗?说实话吧,拓跋娇肯定翻脸!随便要个什么职业虚衔的话,以后只怕跟她出现距离什么的。
“嘻嘻,就这么让你为难啊?”拓跋娇坐正身子,说,“算了,不为难你了。我是城主,你就做大将军吧!好不好?”
“好!”段子奕重重地点了点头,娇儿说的,他能不说好吗?
“走啦,带我去看看你的弟兄,大家认识认识,明天我摆好仪仗队再把你风风光光地请进城。”
“好!”段子奕咧嘴一笑,翻身上马,领着拓跋娇往大营奔去。
第七十五章
拓跋娇跟着赵子奕在兵营里转了圈,发现段笑天的徒弟有不少都在。大部分人对于她还算是客气,态度比较和善,少部份人的眼中明显存着敌意。拓跋娇细认了一下,就认出这些人全是前朝遗民。当下明白,这些人八成是认为她当妖精迷了他们的主子的神智,骗了赵子奕的江山。说实话,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极度的不舒服。这样子让她觉得她在这些人的眼里是用美色征服男人!这对她是一种亵渎,一种污辱。
当下她沉了脸,紧抿着嘴不吭声。
“娇儿,你怎么了?”段子奕问。他扭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众人,“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们跟着?要是不喜欢,我让他们走就是了。”
拓跋娇低下头,低声说道,“子奕,我喜欢从前的你,跟你相处,让人觉得没有压力。”
“你喜欢我?”赵子奕闻言又惊又喜,竟欢喜得手足无措。
“我不喜欢现在的你!”拓跋娇很快浇了桶冷水下去。
“为什么?”赵子奕顿时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因为我没有打算嫁给你,因为我不想占着你的喜欢领你这份天大的人情,可八万兵马摆在我的城门口,让我难以取舍。”拓跋娇深吸了口气,望着段子奕,说,“如果这八万兵马是因为你喜欢我而送给我的,我不想要,我也不敢要,也宁肯不要。”
段子奕垂下头,有些灰败,他知道,早在他把兵马带到望城门下拓跋娇却闭而不见时他就知道了。她是那么傲气,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她喜欢用自己的手段去抢夺,却不喜欢别人主动奉上。在她的眼里,别人主要送上来的是人家给的,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靠自己双手获取的才是自己的。
段子奕回想起破邪王成亲那天,风行止向她表白,却被她用剑压在脖子上。他突然明白,风行止被拓跋娇拒绝,并不仅仅是因为拓跋娇曾被十四深深的伤害过,而是她不愿意接受别人别人的情,她喜欢自己去争取得来的。段子奕有些沮丧,他走错了一步。如果他早明白,他宁肯一直呆呆傻傻地守在娇儿的身边,慢慢地融入到她的生命里,等到有天娇儿发觉他存在的那天,也就是他得到所爱的那天。可是,他选择了从默默守候到主动追求,但偏偏这主动追求是娇儿最不愿意承受的。
是什么时候一切开始变了的?明明最开始只是想要守护娇儿的,只是想单纯的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拥有她?段子奕来不及思量,他只知道,他不愿意从娇儿的身边退开,也不愿意逼她,更无从逼她。
段子奕落寞地笑了笑,说,“我只是想要保护你,只是想到你需要这些兵马,所以去替你拉来了。娇儿,我没有想用这些兵马来逼你交换什么的意思,也从没有想过要你给过我什么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着你好,这样……我心里也舒服。”他捂着脸,埋下头,闷闷地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拓跋娇觉得有些烦乱,段子奕对她好、喜欢她,她知道。可是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可是如果她说了,她就觉得一切走了味儿了,变得复杂了,而这是她最讨厌的。她咬了咬嘴唇,很有甩手离开这里的冲动。
“娇儿,从这里过去有座大山叫歧山,歧山上有座歧县,城虽不大,却有歧山做掩护,足够我这八万人在那里落脚。”段子奕垂下头,“我不愿意当皇帝,不愿意争雄天下,可是我不能弃下他们不顾,等我把他们安顿好,我再来找你,可以吗?”
“再说吧!”拓跋娇淡淡地应了句,一甩马鞭朝营外奔去。
突然,一道绿光闪过,一个人出现在马头前,一下子夺了马缰,用力一扯,马声嘶鸣,扬起了四蹄。
拓跋娇双腿夹着马腹,牢牢地坐于马背上,待马平静下来,她冷眼朝这个冲马的家伙睨去,“段十四,你什么意思?”
段十四盯着拓跋娇,“拓跋娇,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拓跋娇挑眉,神情踞傲。
段十四松开马缰,说道,“你别以为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该巴着你,把别人掏小跷地对你当成理所当然!拓跋娇,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拓跋娇怒了,冷笑,再冷哼,“段十四,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该很清楚!天下没有谁欠你拓跋娇什么,你少摆出所有人都欠你的姿态。”段十四冷眼睨着他,“你总怨我曾把剑刺向你的胸膛,可你有没有想过,当时你的剑也在刺向我的胸膛!你总认为我负了你伤了你,你可曾想过是你先伤我的?”
拓跋娇微怔,神情中出现一丝异样。
“你想要别人对你好,想要别人无休止地替你付出,可你又怕承担责任,所以,当你在要回报的时候,你就翻脸无情一脚将人踢开——”
“闭嘴!”拓跋娇扬起鞭子便朝段十四甩去,“段十四,你休得放肆胡言!”愤怒,拓跋娇有一种被人掴了一耳光的愤怒!
段十四伸手去抓她挥来的鞭子,没抓着,被鞭子抽中脸,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对人好,总有目的。你在每一分付出的时候,总计着能得到几分的回报!你盯着宫明月不放拿他去讨好赵舞扬,不是因为她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不是因为她对你好?不是因为你对赵舞扬好,她便死心踏地的护着你,连赵氏江山的龙脉图都帮你谋到手交给你母亲?你开仓放粮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不是为了收买人心让他们去替你打仗去替你卖命去替你讨伐这万里江山去替你送死?你口口声声为了天也城尽心尽力,不过是为了守住你外公传给你的一份基业,不过是为了你的颜面!你可有想过天也城的百姓,你可有好好看看,楚霸天当初留下的人,现在还有多少是活着的?天也城除了那座城还是城,里面的人换了几茬了?”
“你——你——”拓跋娇的脸都气白了,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指着段十四的手都在打颤。
段十四继续说,“你自私、虚伪、做作、阴险、狡诈、自以为是!拓跋娇,我不后悔刺你那一剑,也不后悔打你那一掌,像你这样的人,欠教训!”
“混帐!”拓跋娇怒极,挥着鞭子朝段十四抽去。
这一次,段十四闪身躲开,鞭子在地上抽出一道长长地痕迹,把地上的几块石头都抽碎了。
拓跋娇气得全身发颤,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她翻身下马,厉声叫道,“段十四,我杀了你!”
段十四飘开数丈,抬手抹去右颊冒出的血,冷笑一声,讥讽道,“怎么?被我拆穿了你的虚伪面具,恼羞成怒想要杀人!麻烦你看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在谁的兵营里!”
拓跋娇握着鞭子的手一用力,手指都捏得泛白了,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段十四,一字一句地说,“辱我者死!”挥着鞭子就朝段十四冲去。
“娇儿!”段子奕赶紧冲上前去抱拓跋娇抱住,然后对段十四吼道,“十四哥哥,你在胡说什么!给我走!”
拓跋娇运足功力挣扎,吼道,“段子奕,你这混帐,你放开我。”见久挣不开,一咬牙便要发狠。
“我放,你别伤了自己!”段子奕赶紧放手。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位姑奶奶发起狠来是个不要命的主!
段十四冷笑一声,“我走什么?她有谋天下的野心,却无那谋人天下之人的肚量,连这点话都容不了、受不起,她还妄想想她能坐那天下?你们把她推上那帝位,她也不是那能坐热的人!都言赵永禄是小人,逼父杀兄,可他是个真小人,总比拓跋娇这个伪君子要来得强!呵呵,我倒是忘了,你不是君子,充起量是个女人,女人嘛,就这点能耐,值得体量!”
拓跋娇的脸色气得煞白,连嘴唇都气白了,哆嗦着说不出一点话来。半天,她才怒极而笑,“好,好好,好你个段十四,你行!你带种!”她用鞭子指着段十四,“你就瞪大眼睛看看我是不是坐稳天下的人,你就瞪大眼睛看看我是不是天命所归,你就看看我拓跋娇怎么纵横这山河,怎么还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厉眼瞪眼段十四一段,翻身上马,策马朝望城疾奔而去。
“娇儿!”段子奕冲着拓跋娇大喊,可只能目送拓跋娇回城。“你何苦逼她!”段子奕痛心地冲段十四吼。
段十四捂住自己脸上的伤,伤口还在流血。他甩甩手上沾着了血,说,“你们一个个都把她当宝的宠着,不给她几巴掌,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段子奕重重地喘着气,叫道,“可是她是娇儿啊!”嗓完了,他仰起头看着苍天,他觉得自己没救了。他就是想宠她,想把她宠到天上去,想宠得她无法无边。段子奕深深地吸了口气,蹲在地上,像打了一场大仗一样累,“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