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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楚玄歌的手硬是僵在半空中落不下去了。这一声声的哭嚎直嚷到她的心窝里去了,咯得她很不舒服。楚玄歌放下手,解开拓跋娇的穴道,骂道,“你瞎嚷嚷些什么?”
拓跋娇从桌子上滑下来,把裤子扯上去,冲楚玄歌吼,“有你这样当娘的吗?人家都快二十了还被人脱了裤子来打,你还让不让我见人?”
第九十五章
裴幻烟见到拓跋娇提着裤子又羞又窘又愤地在那里狂叫,一下子没忍住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觉得很不妥,当下抿了嘴,脸色恢复成一贯的淡漠,一点笑意也看不出来。
拓跋娇狠狠地回头瞪了她一眼,“还笑,要不是刚才为了护住你的腿,能把这小气鬼踢下去。她还好意思打我,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人,这么高的一个高手,被踹地上不懂得自我反省,倒来怪罪我了,这……”没骂完就收到楚玄歌凌厉的一个瞪眼,吓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打不过楚玄歌,还是收敛点好,要不然一会儿再被丢到桌子上打屁股,挨了也是白挨。
“烟儿的腿怎么了?”楚玄歌问。把被子掀了开来,拉起裴幻烟的腿查看。先没注意,听得拓跋娇这么一说,才觉察到裴幻烟此刻还坐在床上颇有些怪异。“怎么弄的?”她皱着眉头看向裴幻烟的腿,“那老贼婆都没在了,怎么还有人罚你跪?”揭开敷在她腿上的药膏,闻了闻,嫌弃地丢开。
“没,是烟儿自愿罚的。”裴幻烟低声道,“烟儿没事,休养一阵子便好了!”
“怎么不找老酒鬼来给你看看?”楚玄歌低声斥责!
“他来看了啊,还是我亲自去押的人。”拓跋娇说道,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娘,为了保险,你再给烟儿看看。”“烟儿烟儿”嗯,还是这个称呼好,比叫“裴姐姐”或“裴幻烟”都亲热。
楚玄歌皱了皱眉,问,“你怎么去请的老酒鬼?”既然是老酒鬼看的,烟儿此刻就不可能还坐在床上,除非老酒鬼动了手脚。烟儿平时对老酒鬼极好,老酒鬼也喜极了烟儿,没理由替烟儿治伤还来搞鬼的。可老酒鬼偏偏在烟儿的伤上动了手脚,定然是拓跋娇这小混帐哪里得罪了人。
拓跋娇当下把请老酒鬼的经过说了遍,言语中还颇为得意,“娘,你教的招果然受用,一砸老酒鬼的酒他就投降……”
“降你个头,这人也是烟儿,若换作别人,他能当场让人下床走路跳舞给你看,然后过上几三五月或几年,那双腿非得被锯了才保得住性命!”楚玄歌站起来冲着拓跋娇骂道,“你这小混蛋学什么不好,专学坏招!老酒鬼是什么人?百年前就成名江湖的大魔头,平时我和烟儿都得哄着供着他,他不拘泥俗,但不等于就得让你一个晚辈欺侮。”
“我……”拓跋娇愣了,有点委屈。
“你还委屈了,我把他弄下山来,就是怕你和烟儿有个三长两短没人照应,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你们也有人护着保着,即使他发了誓不跟人动手,也能在任何情况下保你们两个周全。你若得罪了他,我看你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楚玄歌气得不轻,“今日也亏得受伤的人是烟儿,老酒鬼看在烟儿的份上治了人,只让她在床上多躺一个月,若换作其她人,你拓跋娇就等着哭!”
“姑姑,你别骂娇儿,回头我去跟酒爷爷叩头道个歉,应该无妨。”裴幻烟温声劝道。
“烟儿,此事是娇儿惹的就非得她去不可。老酒鬼平常不计较什么,可真往心里去了,那心眼也是极小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在你的腿上动手脚。”楚玄歌深深吸了口气,回头瞪向拓跋娇,“我拧了一坛从苗疆带回来的百毒酒,现在就放在屋外房梁上,你去取了送去酒窖好好地叩头道歉。他要不原谅,你就别给我回来。”
“娘!”拓跋娇唤了声,乖乖地点了点头,“我去。”她又问,“烟儿的腿伤要紧吗?”有些愧疚地垂下头,觉得很对不起裴幻烟,又害了她一回。
“让你去就去,这么多废话。有我在,你还怕她好不了?”楚玄歌说完,直接起身把拓跋娇提起来,从窗户口丢了出去。
裴幻烟看不过去,“姑姑,娇儿都是快做皇帝的人了,你别这样子待她。”这样子就让是待一个三岁大的顽皮孩子,一巴拍一拍一打的,看得她揪心。
“就你惯着她!”楚玄歌的语气放轻松不少。她摸过银针替裴幻烟治腿,一边扎针一边轻声问,“你别告诉我这腿是娇儿让你跪伤的!”
“我把段十四杀了。”裴幻烟苦笑一声。
楚玄歌闻言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地点了裴幻烟几个穴位,然后很快地施针,同时催动内功替她打通血脉。她慢慢悠悠地说,“杀了倒好,我赶这么急回来也是要杀他的。”
“姑姑?”裴幻烟觉得诧异,“为什么?”
“当年,我和玉珑下棋时,玉珑的一个婢女一直随侍在侧,我与玉珑想着她是亲近的人,也没防她。可没有想到,她嘴巴不严,把我们下棋夺江山之事宣扬了出去。这种大事,岂能是拿出去乱嚼舌根,为防有变,我便杀了所有知情人,包括那婢女的全家。但玉珑念在她们的主仆姐妹情,让我为那婢女留下一脉,我便放过了她的孩子。”楚玄歌缓了缓,说,“前阵子,我在苗疆遇到了段笑天,才在偶然中知道当年留下的孩子被他收养了,那孩子就是段十四。段十四的身世,他知道,段家为什么会灭,他也知道。段笑天想谋龙脉图,便让段十四接近娇儿!我怕那孩子出事,寻了情蛊的解药就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也没顾得上去你娘亲那边。”
裴幻烟的眉头一下子拢了起来,“段十四接近娇儿是为了龙脉图?不可能,图没在娇儿身上啊!她也根本就不知道有龙脉图。”
“可如果娇儿要龙脉,你们给不给?”楚玄歌问。
“给!”裴幻烟毫不犹豫地答。只要拓跋娇想要,再难的东西他们也会想要设法替她谋得。
“段十四这个人,心里装着的是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不管是段子奕还是拓跋娇还是他自己,都没有。这样的人,是天下的福,他会为天下苍生谋求最大的利益。但他不是娇儿的福,他与我,有灭门之恨。天下君王的抉择,他会选赵子奕,而不会选娇儿。他对娇儿的感情是有爱也有恨,他的爱会迷了娇儿的眼,而他的恨会伤了甚至毁了娇儿,把他放在娇儿的身边,太危险。而赵子奕,他是前朝遗孤,身后追随着一大批不死心的人,所以段十四和赵子奕都不会是娇儿身边的那个人,唯有你,烟儿,唯有你陪着娇儿,我才放心。所以,我把娇儿交付给你了。”
“段子奕没有夺天下的心,也不是夺天下的人。”裴幻烟说,“而且,娇儿似乎也已经把段子奕踢出了局。”她想了想,把拓跋娇在白天跟段子奕划清关系的事情告诉了楚玄歌。“姑姑怎么看?”
“他是赵旭的后人,念在故情,我留他。但不代表段笑天他们又能容他信马江湖。段氏,最终会成为娇儿的心腹之患。”
“姑姑的意思是要除去?”裴幻烟低喃,她在考虑。毕竟,她现在对段氏的势力掌握得还不清楚,危险性有多大她无法评估,一时之间不方便动手。
“姓段的一伙谋这江山谋了四十年,根基不比我们浅,不宜妄动。扣住段子奕,便是扣住了王牌,不怕他们反天。”楚玄歌仰起头说道,“为防有变,最要紧的还是先让娇儿登基,登了基,名正了言顺了,事情就好办了。”
“此事要让娇儿知道吗?你和玉珑郡主设计江山的事情她已经知道,此事再瞒只怕她会恼。”
“照实跟她说,以后的事情都别瞒她,该怎么做让她拿主意。她既然坐了这江山,就该学会打理这江山了,她该成为那个掌全局的人了。”楚玄歌说到这里,抽出了扎在裴幻烟身上的银针,侧头看了裴幻烟一眼,说,“以后对付段家的事情,你凡事问过娇儿再动手。”
“是,只是我怕娇儿的性子会误事。”
楚玄歌说,“误事不怕,只要在最紧要的关头,你护着她就好。而且这孩子虽然莽撞,但自我保护意识和危险意识极强,凡是犯到她的,她下手不是一般的狠。”她盯着裴幻烟,“让你处处顺着她,就怕你哪天犯着她,她跟你翻脸。因为你是那个要守着她的心住在她心里的人,我不想让你在她的心里有任何的疙瘩。做帝王,会很孤单的,想让你陪着她,明白吗?”说到这里,她缓了缓,“姑姑或许有些自私,一昧地替娇儿考虑而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就当是体谅体谅姑姑这颗为人母的心。姑姑欠她的,太多太多。”
“烟儿明白,姑姑,烟儿愿意守着她,一生一世。”裴幻烟轻喃,望向手中的纱布。那人儿,呵呵,懂得开始关心她和爱护她了,是否,自己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些位置了。想起刚才拓跋娇情急之中把楚玄歌踹到地上,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轻浅的笑意,极轻极浅,眼底却透着一抹淡淡的幸福。
+奇+楚玄歌爱怜地轻抚着裴幻烟的头,这孩子才是最苦命的一个。从小受的苦比谁都多,得到的爱比谁都少。甚至于,这孩子苦到已经忘了去索要爱,唯一会的就是守着她的那天天下,替她守着娇儿。“烟儿,你会幸福的。”娇儿是她的孩子,性情和她一样,所以她懂,也敢断言。楚玄歌疼拓跋娇疼到了骨子里,从拓跋娇的身上,她看到了太多太多自己的影子,所以她总竭力地想要拓跋娇幸福,用拓跋娇的幸福来弥补自己这二十年的遗憾。而这种渴求拓跋娇幸福的心态,也因渴望而变得有些偏执。若许,在拓跋家的人的性子里,都有一些偏执。拓跋红颜如此、楚玄歌如此、裴幻烟亦是如此。她得为这两人做些什么,烟儿这孩子的性子太闷也太自闭,还是让她家的娇儿出手来得快些。想到这里,楚玄歌的嘴角勾勒了起来。她又在她的娇儿身上看到了一个希望。她楚玄歌叱咤天下几十年,却每回在床榻之间被易水云压得翻不了身,如今总该让她的孩子替她扬扬眉吐吐气,也把易水云的孩子压在身下凌虐凌虐,听听云儿的孩子□的吟叫,才不往她这二十多年的郁卒。
+书+“烟儿,下床看看腿能不能走!”楚玄歌说道。
+网+裴幻烟朝自己的腿看去,只见腿上的肿已经消褪,只留下淡淡的淤青色残留在腿上,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腿已经有知觉且能动。她试着下了床,站起来,走了几步,除了腿还有些麻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稍微有些发麻,别的已经没有什么,脉筋也通畅了。”
“那就好,发麻是血液刚恢复畅通,老酒鬼虽是替你打通了主脉血液,却封了你的支脉。我现在替你打通了所有的脉络,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谢谢姑姑。”裴幻烟朝楚玄歌弯下身子福了一福。
“都自家人,谢什么谢!”楚玄歌起身,“行了,我去看看我家那不成器的东西。”嘴里说着一样,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可又是另一样,提到她家的小东西,神情柔得可以拧得出水来。
第九十六章
“那烟儿也先去忙事情去了。”裴幻烟与楚玄歌同时走出了寝宫。踏出寝宫的那一刻,裴幻烟有些留恋地深深吸了口寝宫里的气息,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从眼前掠过,这一切的一切都转变得太过于突然,娇儿一下子从遥不可及的天边落到了她有眼前。这种转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