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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青城小山和西村追了五年,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是个很狡诈的家伙。”庄树在心里说道。
“立高将军,你是撤退的总负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在拉姑这个山区小站停靠?”庄树单刀直入直取立高之助,他必须慢慢瓦解他。
“特别列车送的东西便决定了,特别列车不能在大城市停靠,所以我们选择了拉姑这个小站。”立高之助面不改色的答道,这个问题早就在意料之中,而且在制定计划时,便考虑到了,这个理由足以应付。
“那么为什么护卫兵力如此薄弱?”庄树继续追问道。
“军部要求731骨干力量必须同时撤退,同时还要带走731部队的核心资料和部分炸弹,一列火车就只能装这么多,所以我们增调了一辆铁甲车,这已经是最大保护了。”立高之助很镇定,这些问题根本不可能从他的回答中找出破绽。
但庄树的目的不是这个,这两个问题不过是为了让立高之助松懈下来,他停顿一会,让立高之助稍稍得意下,然后才突然说道:“刚才我接到哈尔滨报告,平房区受到猛烈轰炸,支那军用燃烧弹攻击,731部队留下的炸弹和工厂全部被摧毁。从支那军明确的攻击来看,在了解特别列车和731部队分布的人员中,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当中有支那人的间谍。”
这个结论立刻将会议室内的军官炸蒙了,大多数军官都认为这只是责任调查,最大的也不过是泄密,绝没有想到居然是追查间谍,这就超出了普通调查的范围了。
庄树好像是看着所有人,不过他的眼角始终吊着立高之助,立高之助好像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恢复,他微微皱起眉头。
“阁下,我想象不出我们中间谁是间谍,您得出这样的结论,有依据吗?”立高之助在心里冷笑,他故意将特别列车的密度下降,导致新京司令部内和哈尔滨高层不少军官都知道,有趟特别列车要在最近发出,这也是他拒绝撤退的最大依据。
“真是老糊涂了!”青城小山在门外又着急又失望,庄树采取的策略非常失败,立高之助要是这样容易就被攻破,那他就不可能隐藏五年之久。
庄树采取的策略从一开始就失败了,根本不该将他们扣押起来,只有让他们动起来才能找到破绽,立高之助是整个撤退行动的总负责,他完全可以采取很多方法,掩盖他的行动,让行动失败看上去合情合理,这是他的一贯手法。
青城小山眉头深皱,室内的庄树则冷笑两声:“难道还不明显吗?如果没有间谍提供准确的列车行程,支那军怎么可能准确的在拉姑埋伏?没有人提供情报,支那空军怎么可能那样准确的找到平房区的731部队仓库和工厂?你怎么解释?”
立高之助在心里笑了,老东西你的算盘打错了,不过外表神情依旧,他微微摇头,抬头望着庄树。
“阁下,这个结论恐怕仓促了,”立高之助的态度很诚恳,语气比较慢:“特别列车的消息可以从火车调度那里得到,731部队在哈尔滨多年,在去哈尔滨之前,还受到过抗联的袭击,可以这样说,731部队的秘密在哈尔滨和满洲国高层不是秘密,只是这些支那人不说,我们自欺欺人罢了。支那空军以前之所以没有轰炸那里,我想最主要的是在取得华北会战胜利之前,支那空军无力轰炸哈尔滨。”
“阁下,这里在座的军官们都是经过长期考验的帝国武士,他们在战争中为帝国立下过功勋,他们当中要是有间谍,我实在难以相信。”
庄树楞了下,立高之助的话并非无懈可击,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反击。他这一迟疑,军官们的气势又起来了。
“阁下,该我们的责任我承担,是上军事法庭,还是破腹谢罪,我都接受,但阁下认为我们是间谍,我不能接受。”话虽如此,可田边大佐的神情明显不满,话里带着股赌气。
“哼,究竟该怎么处理你们,由关东军司令部和军部决定,”正说着,门外进来个军官,快步走到庄树面前,交给庄树一张电报,庄树看后神色微变,好一会才说:“军部来电,军部调查小组已经从东京出发,将在两天内到达新京,对此次事件进行全面调查。冈部司令官命令,所有人员解除拘押,但通行证收回,不得离开新京。我再加一条,你们必须将最近半个月的行踪写出来,交给我,所有人要随叫随到。”
“是!”众人起身答道。
第一个回合就这样结束了,立高之助心里非常满意,在出门时,他注意到门边的青城小山,便冲他打个招呼,青城小山也含笑回应。
待他们背影消失后,青城小山走进室内,毫不掩饰他的失望。可庄树却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摇头:“年青人,不要太着急,有些时候,要先让你的敌人得意一会。”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七节 闪电(二十一)
北平城内,中南海勤政殿内,岗哨林立,北平城内大队长以上军官齐聚大殿,会场上气氛压抑,不少少壮派军官神情木然呆滞,他们中的不少人是第一次走进这座恢弘的皇城,可他们根本无心欣赏这处处表现出中国古老文化的宫殿。
春天的阳光照耀着皇城,可大殿的每根梁木都透着寒气,那丝丝寒冷让人禁不住想逃出这座森严的大殿。
寒气的中心来自坐在最前面,正中心位置的矮瘦老头,德永合上文件交到冈村面前,冈村神情木然,不过他的目光却非常坚定的望着下面的军官们,从最前面的大迫等三个师团长,到最后面不熟悉的大队长们。
“诸君都听清楚了吗?”冈村缓缓开口问道:“如果有谁不清楚现在就提出来!我还要说一句,这个协议必须执行,如果有谁不愿执行的,也请现在就提出来!”
会场中的气氛更加紧张,德永就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日本军队中有下克上的传统,那些少壮派军官一向以赤诚爱国忠君为名,无法无天,放下武器投降这样的事,他们能接受吗?要是不接受,北平城内会不会发生叛乱?全看今天这场会了。
冈村宁次在会前便说服了三个师团长和旅团长,今天的会议不过是将谈判结果向全军公布。天津四十一小时全军覆灭,横山勇被俘,这个消息震惊了北平,原来还抱着坚守下去的想法的人动摇了,三个师团长迅速转变态度,接受了冈村宁次谈出的结果,现在就看这些联队长和大队长了,他们是直接掌控部队的军官。
“司令官!”从后排站起个少佐,泪流满面地叫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司令官,请带领我们杀出去吧!只要冲到冀东,关东军就回来接应我们!”
“如果能冲到冀东,我一定不会接受这个条件,我也一定会带领你们杀到北平!”冈村宁次平静地答道:“我从军四十年了,四十年里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放下武器,但是,今天情况不同,诸君都是军人,有长期的军队实践,应该非常清楚我们面临的情况,城外已经发现的支那军番号就有三个集团军,总兵力在二十五到三十万,刚刚攻克天津的支那军还有三十万左右,他们可以在一天之内赶到北平城下,在冀东地区支那军至少还有四十万兵力,这样的兵力和火力对比,相信诸位可以判断我们是不是能冲到冀东?”
会场上再度陷入沉默,即便是那些桀骜不驯的少壮军官也不敢说能冲到冀东,其实他们非常清楚,以城内四万左右的兵力,能不能冲到通州都不知道。
“司令官!”另一个中佐站起来双眼通红:“就算我们全体玉碎,也只不过尽了武士职责!这种……,这种……”
军官低声抽泣起来,冈村叹口气站起来,慢慢走进军官中间,走到中佐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头。
“如果仅仅是为了武士的荣誉,我也不愿就这样放下武器,可是,你们也听到了,我们不是无条件放下武器,我们放下武器,支那人可以不轰炸皇宫,陛下的安全就得到保证,日本的文化就得到保护,有这个结果,总比我们就这样冲出去玉碎强些,也足以弥补我们承受的屈辱。”
冈村说完后,再没有人站起来反对,良久中佐重重坐下了,少佐也无言坐下。这个中佐和少佐一向是军中少壮派中坚,现在连他们都无言默认,剩下的自然再没有人起来反对。
冈村宁次又等了会,见再没人站出来,他轻轻叹口气,郑重的宣布:“既然没人再反对,那么我希望诸君能言行一致,回去后切实掌握好部队,请记住,要让支那军遵守条约,我们自己便不能出现任何动乱。”
“司令官说得对,”大迫师团长站起来支持冈村宁次:“如果我们现在出现动乱,支那军趁机打进来,我们就丧失了一切,如果陛下因此受到伤害,那我们便百死不赎了,诸君,拜托了。”
这时另外两个师团长也站起来,他们也都要求部下遵守条约,不能出现丝毫动乱,遵守派遣军司令部的命令。
最后,冈村宁次宣布:“请诸位回去后封存弹药库,派遣军司令部会派人检查,将部队集中起来,明天上午八点在朝阳门集中,下午十四点,从朝阳门出城。”
在这个重大变故时期,冈村宁次不敢留出太多时间,他担心还是有少壮派军官不服,私下串联,最终导致产生不可知的变乱。
第二天,朝阳门外,大批中国军队聚集在朝阳门外,工兵营纷乱的忙碌着,很快一个简易受降台和一个观礼台就竖立起来,还没到午后,大批记者蜂拥而至,这些记者并没有去观礼台,而是各自行动,强占最有利位置,只有实在没有占到位置的才上了观礼台,他们愤愤不平的看着在受降台上的三个身影,他们是唯一被允许登上受降台的记者。
受降台正中挂着两幅巨大的照片,孙中山和蒋介石的照片,照片正上方是三个大字——受降台,在两幅照片的上方则是中国民国国徽,青天白日旗在阳光下,迎风飘扬。
梅悠兰站在受降台前,望着这简陋的受降台,心潮起伏,眼中禁不住有些湿润,旁边的中央日报记者更是控制不住,两行热泪悄然落下,韦伯也默默无言,他举起照相机认真的拍下这座受降台。
今天担负受降警卫的不是从任何成建制部队,而是从各个部队抽调出来的,立过功勋的老兵,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崭新的美式军装,胸前挂着各种勋章,这种美式军装是国民政府最新确定的新军装,部队还没有进行大规模换装。
这些士兵像标杆一样竖立在那,不管记者们怎样照相,他们都目不斜视,双手紧握三九式半自动步枪,八个年青英武的军官以跨立式站在受降台下,他们的胸前同样佩着各种勋章,头上带着白色的标有宪字的钢盔。
在会场入口,同样有两名年青军官,跨立式站在那里,在他们两侧则是两排士兵排成雁形队列,在最外围则有两队巡逻队,在会场附近巡逻,会场两侧停着八辆坦克和装甲车。整个会场显得既庄严又严肃。
比梅悠兰这些记者更激动的却是受降指挥官马占山,一周以前庄继华将他叫去,把这个任务布置给他时,马占山完全出乎意料,华北战区多少功勋卓著的将领,多少黄埔将领,多少西南开发出身将领,可这个足以荣耀百年的任务就这样落在他的头上,那瞬间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一遍空白。
“马将军,您知道为什么选您?”庄继华的话将他惊醒,他的神情有些茫然,庄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