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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澜廖耀湘扣押庄继华,是完全有这个可能的。
庄继华处于危险中,整个团体处于危险中,一旦这个核心消失,整个团体便可能分崩离析。
庄继华还是一动不动,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似乎呆住了。香烟萦绕,烟头上已经堆积了长长的灰烬。庄继华忽然一振,手指被烟头烫了下。
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站起来:“无常兄,这次我失算了,绣画说得对,我们还有机会,校长还没能看透我的想法,他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明天我们就随机应变。无常兄,你怎么看?”
冯诡点头表示同意,他思索下问:“如果他问情报是从那来的,你怎么回答?”
“如实相告,来自共产党。”庄继华已经想清楚了,毫不迟疑的答道。
“你什么时候与他们联系上的,为什么要与他们联系?”冯诡进一步追问。
“民国二十七年与他们联系上的,离开五战区后便中断了,鄂北会战后又恢复起来,”庄继华答道:“与他们交换情报,主要是为了获得华北日军情报。”
“有狼眼,为什么还要他们提供情报?”宫绣画也逼问道。
“情报类型不同,共产党在敌后有完整的情报网,他们可以提供更具体的情报。”庄继华也不含糊。
这几个问题是蒋介石肯定要问的,庄继华已经想到了,冯诡略微沉凝后摇头:“不是二十七年,而是民国三十一年,光复河南后。”
庄继华略微思索便露出笑容,竖起大拇指:“无常兄,不愧是鬼才。”
冯诡冷笑两声:“雕虫小技罢了,你一定要小心,让杨森将沈阳严密控制起来,机场由战区警卫团派人接管,不能出丝毫意外。”
说完后,冯诡重重叹口气:“还有,老蒋不会这样轻易瞒过,特殊时期,你要作出种姿态,让他认为,你不过是为了争权,就像陈诚胡宗南那样。另外,如果可以,还可能要损失点四川开发公司的利益。”
还牵扯到四川开发公司,庄继华稍稍迟疑,蒋介石不会这样容易放过他,至少要敲点竹杠,目标肯定就是四川开发公司。
第二天庄继华率领战区司令部主要成员在沈阳机场迎接蒋介石,机场上戒备森严,战区警卫团和二十四集团军警卫团昨晚接管机场保卫,将整个机场封锁起来,机场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飞机在天空盘旋两圈后缓缓降落,蒋介石很快在机舱门口出现,他首先看了眼等在飞机下的军政大员们,然后才走下飞机。
机场上除了军人外没有其他人,没有欢迎的人群,记者被宪兵阻挡在警戒线外,只有少数几个记者可以在庄继华他们的身后。
蒋介石一下飞机,庄继华和熊式辉便迎上去,庄继华毫不客气的走在了熊式辉的前面。
“欢迎校长和夫人来沈阳视察,本战区全体官兵深感荣幸!”庄继华一本正经的向蒋介石行礼,露出欣慰的神情。
熊式辉今天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身中山装,他的意思很明显,无论是在军衔上还是在职务上,他都低庄继华一级穿上军装便只能走在庄继华身后。可庄继华的动作太快,一下便抢在了他前头,让他吃了个哑巴亏。
“特殊时期,辛苦你了!这一仗消灭的敌人虽然少,可光复的领土却非常大,超过了华北会战,看看,你又瘦了。”蒋介石的神情亲昵,给外人的印象非常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对师生的关系很好。
庄继华恰到好处的感激道:“谢谢校长关心,校长,学生也是刚到沈阳,还没来得及对沈阳进行清查,小鬼子的潜伏特务和伪政府人员还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没有组织民众迎接。”
“那是自然,你们的情况我了解。”蒋介石笑了笑,很大度的摆摆手,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几句话寒暄已毕,熊式辉又上来了,庄继华便向宋美龄问候。
宋美龄今天穿了件丝质旗袍,显得既高贵又华丽,她轻轻握了下庄继华的手,眼睛却向他身后望去:“怎么没见悠兰那孩子?”
庄继华一愣也扭头看看,是没看见梅悠兰:“奇怪,这丫头跑哪去了,昨天还在司令部呢?待会我问问宫秘书。”
“出来几年也没想回去看看,老爷子都问了好几次了。”宋美龄笑着摇头,庄继华也禁不住苦笑下,这世界好像就老爷子管得住梅悠兰。
说话之间,后面的飞机也降落了,陈诚白崇禧杨永泰等人从飞机上下来,庄继华又过去一一见礼,让他有点意外的是,居然看到杨永泰了,这可是少有的。
杨永泰自从当上主席后,便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连平津光复后都没有去,平时除了接见大使这种非参加不可的国事活动,其他时候根本看不到他,被新闻记者称为民国最低调的主席。
“畅卿先生,没想到您也来了。”庄继华含笑问候。
“有些时候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身不由己,身不由己。”杨永泰的语气淡淡的,目光却大有深意的盯了庄继华一眼。
庄继华心里明白了点,不由苦笑下:“是这样,我也经常这样身不由己,事情做完又后悔不已,好在胜利在望,这种日子快到头了。”
杨永泰一愣,陈诚白崇禧也同样听到,白崇禧皱皱眉,心里猜想庄继华这是什么意思,陈诚暗叫厉害,庄继华摆出副委屈的样子,可实际玩的以退为进的把戏。
“畅卿先生可能不知道,当年我和校长有约,抗战胜利后,我便解甲归田,再也不理这些烂事,现在小鬼子撑不了多久了,顶破天再有一年。”
当年庄继华是有这么个约定,可现在谁会把它当回事,可庄继华偏偏又提出来了,他这什么意思,难道还真要践约?
杨永泰呵呵一笑:“特殊时期呀,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日子悠闲潇洒,谁不愿意呢?可没办法,既然以身许国,国家未安定便要继续努力,特殊时期,国家需要你的地方还多。”
陈诚心里暗暗鄙视,这种拙劣的试探手法没什么稀奇,冯玉祥阎锡山都用过,可从未见谁真的退了,除非在战场上将他们击败。
白崇禧嘴角露出丝笑容,看来庄继华已经意识到问题严重,所以见面便开始试探,这样也好,省得待会还要自己提醒他。昨天晚上他与李宗仁商议苏军入侵的事,李宗仁断定情报是真的,可庄继华危险了,让他想法提醒庄继华,现在看来,已经不用他操这个心了。
车队从机场出来,统治中国十多年了,蒋介石这还是第一次踏上东北的土地,第一次进入这个东北的核心城市,他很贪婪的注视着外面,甚至将车窗帘拉开一半向外观看。透过车窗,蒋介石注意到沈阳保全比较完好,街道上人很多,商店大都开着门,市面上很平静,市民脸上时时都能看到笑容。
街道两旁种满高大的白杨树,树干笔直,枝叶茂密,充满北地的粗旷直爽。建筑与上海南京不同,带有明显的俄式风格,楼房高大,楼顶都有雕塑,或是奔马,或是高扬的剑。
公路两旁站满士兵和警察,警惕的观察着街边的行人,市民见状知道有大人物要来,便纷纷站在街边观望,很快沿街道便聚集了数万人。
萧赞育看到蒋介石将车窗帘拉开,心里有些紧张,便回头提醒,让蒋介石将窗帘关上,蒋介石却不以为意。庄继华却没那么多顾忌,他依旧坐着他的那辆吉普车,不过没有将帆布放下,依旧立着,但可以从侧面清楚的看到他。
几个眼尖的市民很快发现车队的不凡之处,没等他们叫出来,蒋介石和庄继华的车便相继驶过,“是庄司令!”“委员长!”消息如风一般吹过街道,吹到沈阳的大街小巷。
街边的市民开始有了动静,向公路上涌来,两边的士兵和警察奋力将市民们拦住,保证车队顺利通过。
“委员长!”“庄司令!”
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庄司令的声音压倒了委员长,市民开始追着车队跑,一直追到大帅府。
不一会,大帅府外便聚集了数万民众,叫声,山呼海啸般传来,士兵荷枪实弹将大帅府大门封锁。
听着窗外传来的欢呼声,蒋介石将窗户打开,探出半个身子向外面的市民挥手示意,庄继华吓了一头冷汗,连忙劝阻,陈诚白崇禧也旁相劝,蒋介石这才将窗户关上。
“东北民众很热情呀。”蒋介石乐呵呵的笑道,他迅速离开窗户,坐到沙发上。
“当了十三年亡国奴,如今光复了,自然感到兴奋。”庄继华也含笑答道,他故意淡化了市民欢呼的内容。
蒋介石示意让他坐下,庄继华还是那样不客气,很随意的坐到蒋介石对面,众人也随意找位置坐下。
“部队的情况怎样?”蒋介石问道。
“小鬼子撤得很快,部队伤亡不大。”庄继华说:“只是连续赶路,有些疲劳,如果有两到三个月的休整,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两到三个月。”蒋介石重复两句而后叹口气:“是呀,真是不巧,特殊时期,苏军入侵的情报是从那来的?军统和中统都没有这方面的情报,你证实过吗?”
“没有,这个情报是八路军通报的,斯大林向他们提出苏军要进入东北,让新11军不要阻拦。接到情报后,我便立刻作出调整,并向校长报告。”庄继华神情平静,就像诉说件很普通的事一样,始终迎着蒋介石的目光。
蒋介石的神色渐渐冷下来:“你和他们有合作?”
“是,主要是情报交换。”庄继华很诚实地答道:“在策划进攻徐州时,我缺少情报,所以找到中共,希望他们能提供情报,就这样就形成了合作。”
蒋介石的神情更加阴霾,他冷冷的哼了声,庄继华身体一缩,讨巧的笑笑:“校长,共产党情报能力很强,与他们有好处。”
“为什么不报告?”蒋介石神情冷峻,目光冷冷的扎在他身上:“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这个老师,军事委员会主席,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是不是没在你眼里!?”
庄继华屁股上象装了弹簧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笔直的站在蒋介石面前。蒋介石依旧端坐,面无表情的数落着:“我知道你赞成国共合作,我没有强行让你改变观点,但我也曾告诉过你,不准私下与他们联络,可你却始终不听,共产党是什么东西?当年北伐形势有多好,是怎么坏掉的?你在武汉不是不清楚……”
蒋介石从广州开始讲起,将历年来,共产党破坏革命,颠覆政府的种种作为一一回顾,庄继华嘴唇紧闭,破天荒的一句反驳或分辩都没有。
白崇禧有些紧张,几次想插话打断,可总感到机会不好,他偷眼看杨永泰,发现杨永泰气定神闲,神情比较轻松,相反陈诚却有些失望,尽管他表面上还保持着平静。白崇禧心里有些纳闷,略微想想后便暗骂自己糊涂。
别看蒋介石正在怒骂,可实际上,他给了庄继华分辩的机会,也同意他为自己分辩,他愿意听听他的分辩;如果蒋介石根本不提情报来源,只是来商议部队北上事宜,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日本人是我们的肘腋之患,共产党却是我们的心腹之患,现在肘腋之患已去,心腹之患依旧,国家要想强大,必须解决这个心腹之患。”
“校长,”庄继华诺诺的低声说,蒋介石停住了,看着他:“有什么话便说,不要吞吞吐吐。”
“是,校长。”庄继华挺胸答道:“学生以为对共产党,有多种方法,并非一定要用武力,怀柔也可以达到削弱他们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