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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过泯,而是大口往嘴里倒。
“将军,您喝酒的样子可不象是将军,倒像位……文弱书生。”鲍罗廷斟酌词句笑着对蒋介石说。
“呵呵,我可不能跟你们比,你们俄国人就像是泡在酒里长大的。”蒋介石呵呵笑道,也许是西伯利亚寒冷的冰雪,俄罗斯人人好酒,随便拉个人都是海量,而且是真正的海量。
“晤,”鲍罗廷喝得高兴,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俄罗斯军队有个传统,会喝酒的将军才会打仗,将军,您不会喝酒,所以您不会成为俄罗斯军队的将军。”
蒋介石哈哈大笑,他眨眨眼睛故意问:“在俄罗斯人中库图佐夫将军算是不会喝酒的,他可是俄罗斯的将军。”
“不、不,”鲍罗廷摇头道:“您不了解俄罗斯,库图佐夫是统帅,不是将军。”
“是吗?”蒋介石略带戏虐的问。
“当然。”鲍罗廷肯定的答道。
两人同声大笑。
笑声少歇,蒋介石兴致勃勃的站起来,遥望北方仿佛看到自己正统率千军万马北上,他挥手指着北方说:“要想革命之火在整个中国燃烧,要想推进革命就必须北伐,如果今年开战的话,明年我们就能攻克武汉。”
“您说的对,革命不能老停留在广东,那样革命会被窒息而死的,北伐是唯一的出路。”鲍罗廷站起来走到蒋介石的身边:“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必须作几件事。”
蒋介石转头看着鲍罗廷,鲍罗廷接着说道:“革命不是单纯的是军事行动,更多的是政治和经济变革;当革命力量自广州向北发展时,它们可以把政治和经济改革计划带到各地,革命力量将会唤醒沿途的农民和工人。由于革命之风来势迅猛,资产阶级再也不可能像在以前那样扼杀变革。这样,就能导致土地改革的进行,保证革命的成功。所以我们首先要制定一项经济计划,一项政治计划;经济计划必须考虑社会财富的分配方法,政治计划包括如何增强我们的力量,对旧军队进行改造等等。这两个计划完成后,我们就可以北伐了。”
蒋介石露出沉思的神色:“制定这两个计划需要多少时间呢?”
“长不过半年,短的话三四个月就行了。”鲍罗廷也很兴奋,这时他忘记了莫斯科的争执,也忘记了来自季嘉山的挑战,他想到的是创造一个国家的荣耀。
蒋介石满意的点点头,想到半年后即可北伐中原,他胸中不由豪情万丈。
第一部 黄埔风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二十五节 新人
北伐,孙中山一生的夙愿;北伐,基层总理遗志的最佳途径。雄心万丈的蒋介石随后在各种场合鼓吹北伐,二大上做的军事报告中也在鼓吹北伐,在公开演讲中甚至断言凡是军阀都没有三年以上的命运,他的言论更加左倾了,三民主义、马克思主义,第三国际的口号,凡演讲均不离口,蒋介石没有变,周恩来的报告是虚惊一场。
可就在蒋介石大力鼓动北伐时,1月6日鲍罗廷奉命回国述职,季嘉山接替了他的职务,这让蒋介石稍稍有些遗憾,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鲍罗廷在国民政府大员的欢送中,在苦涩中告别广州,他在顾问团的内部斗争中一败涂地。
蒋介石不清楚的是鲍罗廷的离开代表共产国际内部对华工作方针的变化。1925年11月冯玉祥利用郭松龄反奉,向直隶的奉系将领李景林发动进攻,12月李景林败退山东,与张宗昌合兵组成直鲁联军,冯玉祥独占直隶、京津。
中国北方局势的发展让一直为冯玉祥提供帮助的共产国际大受鼓舞,苏联驻华大使加拉罕提出中心革命的计划,国民党和共产党联手发起首都革命,数万北京工人和学生包围了执政府,占领警察局,虽然没有获得最后成功,在政治上却震撼全国。
此时再看中国北方的地图,奉系张作霖还是占据东三省,可是郭松龄反奉让他损失了大部分,李景林张宗昌占据山东,冯玉祥为首的国民军占据直隶、京津、河南、察哈尔、甘肃、绥远。
再起的吴佩孚竖起讨贼联军的大旗,这时他宣布贼是奉系,要求借道河南,讨伐山东的直鲁联军。河南督军岳维竣不敢答应,假途灭虢的故事两千年前就上演过,他派部将蒋士杰守住信仰,不准吴军士兵一兵一卒出武胜关,吴佩孚这下拿住理由了,转身联奉,宣布贼是冯玉祥,派冦英杰进攻信阳,引发信阳大战。信阳大战让吴佩孚丢尽颜面,让孙传芳起了别样心思。
12月底郭松龄兵败身死,缓过气来的张作霖稍稍休整就出兵华北,冯玉祥定下心来,发现他陷入二张与吴的包围之中,就在国民党宣布二大开幕的当天宣布下野,由张之江代理总司令,以缓和压力。
尽管如此,国民军的军事实力还是比南方的国民革命军战强大得多,共产国际在权衡中国的各方政治力量后,决定增大对国民军的支持力度,同时吴佩孚的态度捉摸不定,共产国际认为可以推动吴冯合作反奉。
共产国际政策的变化在共产国际派出的代表中引起不同反应,共产国际在中国的代表应该是三个机构,北京是驻华公使加拉罕,他受苏联外交部指挥、上海是维经斯基受共产国际远东局指挥,广东是鲍罗廷受共产国际总部直接指挥。
加拉罕是北方策略的倡导者,自然坚决支持,维经斯基也支持这个决策,他作通了中共中央的工作,鲍罗廷却力主北伐,并开始制定相关的政治经济政策,但鲍罗廷为首的代表团中却有不同意见,季嘉山就持相反态度,为此共产国际决定调开鲍罗廷,让季嘉山来执行新的在华战略。
蒋介石并不清楚莫斯科的政策变化,他依然逢会必谈北伐。庄继华在确定蒋介石暂时不会回卫戍司令部后,他到东山蒋介石的别墅求见蒋介石,蒋介石很快就在书房见他,与蒋介石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青人。
“立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庄继华。”蒋介石向那个年青人说,青年人走到庄继华的面前,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陈祖燕,号立夫。”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应该是个名人,庄继华立刻握住他的手,满面笑容的说:“校长缪赞了,我叫庄继华,字文革。”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光却在空中交互一下,陈立夫年青英俊,裁减得体的咖啡色西装,足下是双黑色皮鞋,整个人说不出的俊秀,若换在另一场合,就是个活脱脱的奶油小生。
庄继华在陈立夫眼中也是一表人才,合体的灰色军装,瞠亮的马靴,眉宇间透着的淡淡的书卷气与战场上锤炼出的杀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别样的气质。
“好了,别站着了,坐吧,文革。”蒋介石看看双手还握在一起的两人眼中藏不住喜悦:“立夫,文革也是从美国回来的,你以后要多向他学习;文革,立夫刚从美国回来,没什么经验,你要多帮帮他。”
“校长说笑了,陈先生这种人才自然应该留在校长身边,我离的大老远的,想说话也说不上呀,而且我怎么敢说指教的话。”庄继华面色严肃,口气毫不在乎;陈立夫却大为惊讶,他在美国是学采矿的,去年9月回国,本没想从政,可哥哥陈果夫却劝他来广州,见见三叔,蒋介石与他们的叔叔陈其美是结拜兄弟;蒋介石也早有书信至,让立夫回国后速到广州。他不愿从政,故而拖延了一段时间才启程。这两天跟着蒋介石到处见人,所到之处,诸人无不对蒋介石尊重恭敬,他的学生部下更是毕恭毕敬,没想到这个庄继华居然这么随便。可更令他奇怪的是,蒋介石居然还毫不生气。
“立夫不在我身边工作,我想让他去你那里,从副科长开始干吧。”蒋介石对庄继华说。
庄继华这下慎重起来:“校长,您这是开玩笑?”
蒋介石嘴角露出丝笑容,庄继华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他假作生气的说:“当然,这还有假。你现在越来越不像样了,有这么跟长官说话的。”
庄继华却似乎没有听到蒋介石的抱怨,他兴奋的站起来:“还是校长好,体谅我,没有问题。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校长,我去那?”
“你去那,你当然还干你的科长,庄继华上校。”蒋介石没说实话,故意逗逗庄继华。
“校长,我都上校了,科长是少校的职位。”庄继华也顺杆而上。
“你这个上校人家可是废了好大的心思,怎么你还不满意?”蒋介石故意问,庄继华提升上校的经过他可一清二楚,庄继华下来就向他汇报了。
庄继华嘴角一撇,轻蔑的一笑说:“上校,上将到还可以考虑。”
蒋介石莞尔一笑:“好大的口气,我才是上将,你就想当上将了。”
“拿破仑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才说个上将,还没说元帅呢。”庄继华有些痞赖了,陈立夫则有些无语了,蒋介石一直是很严肃的,现在居然也有兴致陪着庄继华瞎扯。
“呵呵,这么年青就当元帅,那以后怎么办?”蒋介石微笑着问。
“嗯,元帅已经是军人的顶峰了,以后嘛……再干就没意思了,以后就……,就退役改行。”庄继华思索着说。
“改行?你还能干什么?”蒋介石这下更有兴趣了。
“经商啊,要不是来黄埔,我就去当个商人,校长,老实说,我经商比当兵强。当兵两年才升到上校,要是经商的话,两年下来,我应该有个几百万了吧。”庄继华很无耻的为自己吹牛,至少蒋介石和陈立夫认为他是在吹牛。
“哈哈,”蒋介石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好,好,到时候我可要入股。”
庄继华的回答让他放心了,这小子眼光惊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难得的是却没有权欲;整编川军,那么大的功劳,换个人怎么也要提个师长,而他呢,自己没来由的冷落他,他居然也不生气,在情报科依然干得热火朝天,还搞了个情报学校;不过正是这个情报学校让他决定把他从情报科调开。
“给你个团怎么样?”蒋介石试探的问,团长对庄继华来说是比较低的,他以前部下的胡宗南都担任团长了。
“多谢校长栽培。”庄继华一口答应没有丝毫迟疑,可他答应得太快,蒋介石狐疑的看着他,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心。
良久,蒋介石才说:“文革,整编川军后,别人都升职了,只有你这个总队长还停留原地,你好不容易把情报科又建起来,局面也打开了,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庄继华这下收敛玩笑很严肃的说:“校长误会了,当初我就说了,我不是干情报的料,只是一时没有人选,才勉强支持到现在,现在既然有好的人选,我自当让贤。”
蒋介石点点头,当初庄继华是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这说明他很清楚,真心想把情报科让出来。
“今天有一件事情要请示校长,”蒋介石示意庄继华继续说:“王东城(即王懋功)已经几次要我向他汇报情报科的工作,我都推过去了,可是他要再找我,我该怎么办?”
蒋介石东征后,王懋功代理广州卫戍司令。东征结束后蒋介石留在了汕头,王懋功也就继续代理,可庄继华不知王懋功是怎么想的,他居然想扶正,隔三岔五找汪精卫汇报请示,要么就是找鲍罗廷或者季嘉山,他也在笼络庄继华,可是庄继华知道他犯了蒋介石的大忌,因此不敢与他走得太近,情报科的工作更不敢让他知道。
提到王懋功,蒋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