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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更主要的是,冯玉祥打了个很好的旗号,抗日这个旗号很有迷惑性,迷惑了不少人,新闻界又在推波助澜,校长也是投鼠忌器。”戴笠感到很是惋惜,他是想动手的,可察哈尔根本没有中央军,各种力量都抓在宋哲元手中,冯玉祥是宋哲元的老上司,他要发话,宋哲元也不敢怎么地。
“季宽将军,您是怎么判断的?”庄继华转头又问黄绍竑。
“还能说什么,谋求东山再起吧,冯玉祥的目的太明显了。”黄绍竑淡淡的说,对普通民众来说抗日是面很耀眼的旗帜,可在黄绍竑这样的在中国政坛打滚多年的老政客来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
庄继华沉凝片刻说:“那我就要向季宽将军请教了,此去察东的方略是什么?”
“委员长的意思是以抚代剿,分化瓦解;最好不要使用武力。”黄绍竑说完从随身的皮包中拿出一叠委任状:“委员长能给你的就这些了。”
庄继华没有立刻伸手去接,他想了想说:“雨农,校长给你说过没有?我和他老人家有过一个约定。”
戴笠略微尴尬的看了眼黄绍竑说:“知道,可既然学长要去察东,校长的意思是顺便把这些也解决了。”
庄继华无言的笑笑,思索片刻后问:“我要是按照我的方法来解决,校长是否也同意?”
“学长的意思是……?”戴笠小心的问。
“季宽将军说最好不要动武,我以为这是唯一正确的方式,现在不能激化局势,一切都要服从军事行动,他们的目的是要利用冯玉祥,冯玉祥也不是傻子过段时间他就明白了,那时他自己就会采取行动,或者再来一次礼送,或者重回泰山读书,因此只要冯玉祥变了,他们的旗号也就打不下去。如果校长同意这个原则我就去办。”庄继华慢慢的说。
戴笠答道:“嗯,校长的吩咐是由学长全权负责。”
他说完之后看了黄绍竑一眼,蒋介石让他和黄绍竑一起来,本身就包含有让黄绍竑作说客的含义,黄绍竑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才戴笠一起来见庄继华。
庄继华听后,缓缓点头,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戴笠:“你不会给我耍什么小手段,安点什么陷阱吧?”
戴笠赶紧说:“不敢,校长让学长负责,我自然全力支持学长。”
庄继华没有说什么,转头对黄绍竑说:“季宽将军,你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黄绍竑有些纳闷的,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想说敬之的部署?”
“不是,”庄继华摇头说:“我说的是新闻舆论。国民政府对新闻舆论在逐步失控。你看看,南天门大战,如此惨烈,但报到的却很少,这是为什么呢?看看南北的报纸,好像整个长城只有喜峰口在打仗,在想想冯玉祥竖旗招兵,新闻媒体为什么传得这样快?再往前延伸一下,一二八淞沪抗战,江西剿匪,中原大战等等,新闻舆论的报道,我的感觉是长此以往,国民政府将最终失去对舆论的控制。”
黄绍竑想想后,感到庄继华所言不虚,但他却说:“记者嘛,爱写什么,不爱写什么,由他去,再说新闻自由嘛,你要把这个控制起来,有人就要说你控制舆论,要搞独裁了。”
戴笠却大有感触:“学长说得对,这些报纸早就该治治了,象上海的《申报》公开宣传赤化,对抗政府,这种报纸就应该坚决打击。”
黄绍竑坚决反对:“雨农,这事做不得,这是钳制舆论,会引起各地新闻媒体群起反对的,对政府反而不好。”
戴笠却无所谓的说:“哪有什么,我们不采取坚决手段,怎么抑制共党的宣传,而共产党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他们的宣传。”
黄绍竑眉毛一扬:“新闻自由是三民主义的一项重要内容,是保障民权的重要手段,不能干涉太多,否则何以谈民主,何以谈民权。”
戴笠显然不愿与黄绍竑辩论,他只是淡淡一笑就闭口不言了。但庄继华却说:“现在是战争时期,你看看,居仁堂的会议内容,第二天就能在天津的报纸上看到,这其中固然有我们自己的原因,可也说明新闻媒体的无序。”
黄绍竑哑然了,这种事情发生太多了,两个月前,蒋介石秘密来北平,没有几天天津的报纸就详细报道了蒋介石的行程,甚至连蒋介石会见了那些官员将领都一一列出,惹得蒋介石大发雷霆,严令戴笠追查泄密者,可最终也不了了之。
“新闻应该有自由,可自由不能泛滥,即便欧美在战时也要对新闻进行管制。”庄继华微笑着说。
戴笠知道庄继华肯定有主意了,他轻轻问道:“那学长的意思是?怎么管?”
“我建议你好好研究一下苏俄的新闻管理方法,他们的方法是最有效的。”庄继华平静的说:“你在报上看不到一篇批评斯大林的文章。”
黄绍竑和戴笠同时傻了,学苏俄?这算什么事,三民主义向社会主义学习???戴笠迷惑不解的看着庄继华,庄继华只是笑笑,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四章 长城 第二节 察东收编(四)
察哈尔最要紧的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冯玉祥,而是冯玉祥与共产党的联合。蒋介石的判断是共产党想利用冯玉祥,以抗日为旗号,目的恐怕是想在北方造就一个江西。庄继华的使命就是拆散这个联盟,只要他们不联在一起,那谁都成不了气候。
第二天庄继华和宋希濂他们一起去陆军医院看关麟征和梁楷,一个月的战争下来,陆军医院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伤兵满园都是,护士根本不够,院子里不时可以看见一些女学生,身上的白帽子或白围裙显然是临时借的,住院部的走廊上也加满床位,只留下窄窄的通道,到处充满痛苦的呻呤。庄继华面色凝重,实在难以想象以北平的实力,居然连这样一场战争的伤员都无法承受。
由于伤员太多,以至于关麟征这样的高级军官也没有单独病房,他与梁楷住在同一个病房中。看到庄继华他们来,关麟征既意外又高兴,特别是庄继华,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能在北平见到他,当初整训川军时,他被庄继华狠狠收拾了一次,不过这却没成为他们之间的芥蒂,相反有芥蒂的却是杜聿明。关麟征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梁楷比他稍微好点,只是腹部中弹,好在都不影响交流。
“日军士兵的战术意识极强,班排战时应用合理,还有就是枪法极好,”当庄继华问起日军战术时,梁楷首先答道:“另外他们的炮火也很猛烈。”
“还有一点,日军的步炮协同比较好;比较之下,我军缺少防空武器,缺少反坦克武器,部队派系众多,没有统一指挥。”关麟征说着有些懊悔,在古北口时,东北军112师张庭枢部和他们同守古北口,梁楷本来建议,由他们本部守住古北口一线主阵地,让张庭枢守守侧翼,可他没听,坚持要张庭枢守在一线,结果张部一触即溃,导致他措手不及,全师被分割成两部分,他就是在打通联系的战斗中负伤的。
“实际上,从整体来看日军战术并不出奇,”关麟征总结道:“在我看来,比不上你和薛岳搞出来的那个正三角突击,只是他们的火力太猛烈,我师从蚌埠启程时,实在太匆忙,重火器基本没带,只有几门迫击炮。”
“我也有这种感觉,日本士兵的个人战术十分出色,除此以外,我没感到什么特别的,除了蛮力外,没什么出奇的。”古北口被突破后,梁楷指挥部队在南天门建立阵地,硬顶了日军四天四夜,杀伤日军两千多人,自己付出了近五千人的伤亡。
“萌国,你要与日军交上手时,构筑阵地时要特别注意防炮,我们在古北口就吃了大亏,没有工具,挖不动石头,只能挖点浅浅的战壕,”关麟征想起还很懊恼:“文革,现在我明白了,为何当初你非要死皮赖脸的骗了萌国和光亭他们的薪水去打那个工兵铲,要是在古北口我们有哪个工兵铲,我们至少可以再守三天。”
杜聿明看着关麟征轻轻的建议道:“你们可以把这方面的情况整理一下交给校长,与日本的战争还长着呢。”
“对,我建议你们在内容中增加装备部分,班排一级要增加那些火力,如何进行打坦克和防空训练。”庄继华补充道:“最后,麻烦两位,送给我一份。”
关麟征看着庄继华,忽然笑了:“感情你们不是来看我们的啊,是来给我们布置任务的。”
庄继华笑了笑站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你们好好养伤,如果不死,还会见面的。”
关麟征和梁楷默默的看着他们,他们知道这几人出现在病房中绝不是偶然的,庄继华负责西南开发,宋希濂更是被称为御林军的八十七师师长,他们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肩负与他们相同的任务。
出了医院后,庄继华返身返回中南海居仁堂,找到何应钦要求他派一个排护送,何应钦没问为什么,立刻下令从总部警卫团中抽调一个加强排给他。庄继华吧这个排交给了伍子牛,宋云飞带来的那五个士兵成了他的贴身卫士,是他给自己设置的最后一道防线。然后他去花旗银行取了四十万银元和五十万美元,在傍晚时与黄绍竑一起登上去张家口的火车。
火车空荡荡的,热河失守后,一度风传日军的下一个目标是察哈尔,察哈尔各地民众纷纷外逃,张家口的富人们向北平涌来,更多的却涌向太原,这个时候去张家口的不是庄继华他们这种负有使命的军人就是投机商人。
车轮寂寞的发出单调的咣当咣当声,庄继华与黄绍竑坐在包厢里沉默无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黄绍竑此行是去沽源附近的孙殿英部,顺便视察一下赤诚附近的防御。庄继华想的却是义勇军的问题。
“季宽将军,你有东北义勇军的情况吗?”庄继华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整个列车里有种令人窒息的安静,实际上这列火车上的乘客已经算是比较多的了,白天的乘客更少,因为白天有可能受到日本飞机的轰炸。
“东北义勇军最大的一股是冯占海所部,”黄绍竑转头看着庄继华,沉凝片刻后说:“其次算邓文,冯占海是辽宁人,是张作相的侄儿,曾经当过张作相的卫士,进过东北讲武堂,九一八之后在辽宁起兵抗日,后来撤退到哈尔滨附近与李杜合兵,哈尔滨失守后,率兵经内蒙撤回热河,所部兵力大约四万人;其次就是邓文,邓文在义勇军中有比较高的威信,是马占山的部下,从东北一路打过来,所部兵力大约六千人。冯玉祥的基本实力其实不大,只有汾阳军校的三千多人。”
黄绍竑娓娓道来,神态比较轻松,似乎丝毫不为庄继华担心。的确,现在他表现出来的神态与他的心态是相符的。他知道庄继华问这些的目的,他虽然没看也没问士兵们抬上车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可凭本能就知道那里面装的是钱。他在心里暗自称赞庄继华的精明,那些退到察东的部队最差的是什么,不就是给养吗?庄继华人没到就已经抓住了他们的命脉,所以他很看好庄继华此次察东之行。
“我有点不明白,为何军分会没有派人收编这些武装呢?”这个问题从了解到察东的情况后就萦绕在庄继华的脑海中,可他一直没问,他估计这里面肯定有原因,何应钦那里问不出什么来。
“唉,”黄绍竑轻轻的叹口气,面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文革,其实这也怪不得中央,你在国内的时间不长,对国内的情况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