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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蓝衣社,”宋美龄插话道:“贺衷寒不知怎么想的,现在的这些主战声音全是他们搞出来的。”
宋美龄的声音里包含着愤怒,她苦口婆心的劝解毫无作用,那些蓝衣社成员把她这个师母简直视若无睹,一味主战,居然还有脸口口声声说要救回校长。
“当年杨畅青先生说蓝衣社会尾大不掉,看来还是他目光深远。”宋子文叹口气,目前这个形势他也束手无策。
“我听说端纳先生回来了?”在路上听黄仁霖介绍情况时,庄继华心里已经有一套计划了,但他却先从端纳说起。
“对昨天回的洛阳,”宋美龄接口道:“我打算让宋行长去洛阳见见端纳,如果可以的话,他就直接去西安。”
“那就请宋行长即刻去洛阳,”庄继华看着宋子文说:“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取得与西安方面的联系,把南京的情况向校长报告,我建议师母在恰当的时候飞赴西安。”
“你也赞成我去西安?”宋美龄有些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尽管她公开声称要去西安,但实际上她的内心也犹豫不决,她身边的人除了宋子文外,其他也都反对她去,包括她的大姐宋霭龄和姐夫孔祥熙。
“是的,师母,我认为您必须去西安。校长意志坚定,若非想留着有用之身抗日,恐怕他老人家早已自绝,他绝不会与张杨妥协,绝不会与他们谈判,”庄继华向吹捧蒋介石几句,然后才说出自己的理由,然后叹口气说:“如果我可以说服校长的话,我倒愿意去;可惜我无法说服校长与张杨谈判,举国之内能说服校长的唯有师母一人,所以师母必须去。”
宋美龄顿时犹如遇到知音,实际上她也担心这点,只不过不是什么留待有用之身,而是担心一旦与张杨妥协谈判,会对他的声名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将来再无法统帅全国。
“那我什么时候走?”话刚出口,宋美龄忽然又想到那讨伐令:“可若是何应钦坚持要打,我去了恐怕也是白搭。”
“师母放心,”庄继华淡淡的说,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微笑:“我有一个全盘计划,请师母,静江先生,宋行长参详。”
“文革,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张静江皱眉说道,他知道宋美龄和宋子文已经束手无策了,而他昨天在会场上尽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说服那帮老朋友,讨伐令将下,和平眼看无望,他心中充满焦虑;可今天庄继华一进来,他就感到庄继华有办法了。
“是,先生。”庄继华神色依然保持恭谨,这让宋子文有些意外,因为据他所知,工商银行的资本金完全来自庄继华,而张静江之所以能从悲观沮丧中焕发第二次青春,也完全是因为庄继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可庄继华对他依然保持一个晚辈的尊敬,仿佛是自己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而不是相反。如此看来庄继华的人品也远远超过外面那些人。宋子文现在忍不住替蒋介石庆幸起来。
“我首先分析一下南京城内主战的几股力量,”庄继华收起笑容郑重的说:“南京城内的势力可以分为几股,分别是何应钦、戴季陶、蓝衣社、冯玉祥朱培徳、汪精卫,其他的我们就不再提了,他们可以忽略不计。
在我看来,除了何应钦和蓝衣社外,其他势力都不起关键作用,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没有军队,讨伐,平叛,首先要有军队,没有军队一切都是空谈。”
说到这里庄继华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何应钦的目的虽然躲躲藏藏,但他想当军委会主席,如果校长有意外,他想统帅黄埔同学;而蓝衣社的目的……”
庄继华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他脑子里迅速斟酌用词,他不想一下把贺衷寒邓文仪等人打死,特别是贺衷寒,毕竟有十年的情分在。
“我以为,他们在投机,”庄继华终于选择了一个让之极感到不那么刺耳的用词,不过这个词一出口听到宋美龄轻轻的哼了声:“他们的想法是,借这个机会,进一步扩大蓝衣社的影响,进而把蓝衣社运动向全国进行更深入的推广,同时社会各界显示蓝衣社的力量,以增加蓝衣社对政府的影响力。”
宋子文听到这里张张嘴,似乎要反驳庄继华的,可张静江却给他一个眼色,阻止他说话。庄继华继续说道:“看清楚他们的心思后,我们的对策就出来了;就是用蓝衣社去对抗何应钦。”
用蓝衣社对抗何应钦?此言一出,宋美龄、宋子文和张静江都忍不住啊出声了,在他们看来,蓝衣社与何应钦已经快成一家人了,他们怎么可能互相争斗。庄继华冲他们笑了笑:“不用惊讶,这是完全可能的。你们想,在当今国内,能控制住蓝衣社的除了校长外还有谁?何应钦能不能控制蓝衣社?结论显然是不,何应钦根本控制不了蓝衣社,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何应钦控制不住蓝衣社,以他的性格,他就会放弃会退缩。何应钦的弱点就是没有坚强的信念,所以一旦何应钦发现他没有能力控制蓝衣社时,就是他退却的开始。他一旦退却,军事行动必然陷入停滞。”
“至于讨伐令,我是这样看这个问题的,”庄继华严肃的对宋美龄说:“张杨兵变,对国家威望来说是个严重的挑战,虽然与他和谈,和平解决此事,但一味示弱,张杨很可能得寸进尺,所以谈判归谈判,战争归战争,所以打是一定要打,但要掌握这个度。
何应钦的军事部署我想会是这样的,胡宗南关麟征组成西方面军,桂永清从东面,经潼关,华阴、渭南,从西面攻击西安;俞济时部过漫川关,越终南山,从蓝田方向进攻西安,三面围攻。
这部署归部署,可怎么打却是由前线将领指挥,我们就抓住前线将领。昨天我路过武汉时与良桢谈过,他这一路我们可以放心,西面的胡宗南我相信,他不会弃校长不顾,他这边我也放心,关麟征忠勇直率,但与何应钦关系较密切(因为他与陈诚关系紧张,所以一直走何应钦路线),不过他在甘肃天水一带,中间还隔着红军,而且他还胡宗南指挥下,所以他的作用不会很大。
我的意见就是让良桢进漫川关,经商州,挺进到公王岭,策应桂永清;让桂永清放手打,打得越狠越好,让他一直打到渭南,不过,到此为止,一步不准出跨出渭南境。从渭南到西安,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一天就能打到西安城下,如此武力与谈判呼应,张杨不敢开高价。”
庄继华这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特别是他对何应钦的分析,让宋美龄信心大增,蒋介石就曾经说过何应钦魄力不足,有干大事的心,却无干大事的胆,过于圆滑,看来这对师生对何应钦的认识相同,都是入骨三分。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七节 镇蓝衣(三)
“文革,别太乐观了,”就在宋美龄准备开口时,张静江却忽然泼上一盆冷水:“你可能不知道,桂永清是何应钦的侄女婿,他要是在占领渭南后不停下脚步怎么办?他要直接冲向西安怎么办?另外你怎么保证蓝衣社不与何应钦合流?贺衷寒现在有点赤膊上阵的味道,他要是破罐子破摔,问题就麻烦了。”
桂永清居然是何应钦的侄女婿,这倒是个新情况,庄继华有些意外,他沉默下来,宋子文忍不住说:“张治中可以控制教导总队,要不,让张治中代替桂永清。”
“何应钦会答应吗?”张静江一句话就把宋子文驳回去了。
三人这是都看着庄继华,宋美龄心里焦急,但张静江却阻止她发问,庄继华的一些习惯他比较清楚,他看出庄继华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内心里正在激烈斗争。
果然,庄继华在沉思良久之后长长的叹口气,他很沉重的对宋美龄说:“师母,有两个方案由您来决定,第一个,如果桂永清不服从命令,那就杀掉他;十二日我得知西安事变爆发后,就派赵汉杰率三个特种分队,赶赴西安,昨天得到他们的消息,他们已经潜伏在终南山区,原本我是想找机会救出校长,现在看来,可以让他们执行些别的任务。第二个方案,密令在芜湖的宋希濂三十六师,向南京移动,同时密令俞济时监视桂永清;让张治中将军潜赴陕西,一旦桂永清不服从命令,就由张治中将军接管教导总队指挥权。另外,我在南京城内布置了两个特种分队五十二人,由宋云飞上校率领。”
庄继华的语气很沉重,可其中的杀意却透着丝丝寒意,宋美龄三人忍不住打个寒颤,他们互相交换着眼色,好半天宋子文才说:“需要这样做吗?”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要的是校长回来,如果有人阻挠,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庄继华露出痛苦的神色。
“如果委员长不能回来,你会怎么做?”宋美龄忽然低声问道。
庄继华眼神复杂的看看宋美龄,良久才轻轻叹口气:“老实说我想过,如果校长不能回来,那我就只有首先灭了刘湘他们,彻底控制西南三省,然后外联两广,与黄埔同学胡宗南宋希濂结成同盟,抗击日寇,可这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路,稍不留神,就会国破家亡。师母,校长必须回来,否则国家就会大乱,黄埔就会分裂,何应钦根本不可能取代校长,胡适先生有句话说得对,中国要想再形成一个校长这样的核心需要二十年,所以中国不能没有校长,抗战需要校长,他必须从西安回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人挡杀人。我只能这样做,而且我坚信我没有做错。”
庄继华决绝的神态让三人非常震动,但三人又有细微的不同,张静江眼睛眯了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宋美龄则是感动之极,宋子文却有些发呆。
“小妹,我去西安。”庄继华的话坚定了宋子文本有些犹豫的心:“我不想再等中央同意了,我立刻去西安,我要告诉张学良,他错了。”
“我同意。”张静江立刻表示支持:“子文要尽快去西安,与张学良谈谈,不能等中央同意,他们肯定是要拖延的。”
张静江说完之后又转头对庄继华说:“不过,蓝衣社不能等闲视之,不能放任他们挑动民众情绪。文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众情绪很难控制,不能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必须把他们控制在一个范围内。”
“静江先生说得对,”宋美龄也接口道:“我也有这种担心,蓝衣社这样做是在弄险,弄不好会出大乱子。”
庄继华想想后说:“要不我去找君山谈谈。”不过他又苦笑下:“不过,我不保证能说服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近十年没有共事了。”
“这里能说服他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宋美龄轻轻摇头苦笑下:“我这个师母他都不放在眼里,……,尽人事安天命吧。”
“夫人,戴笠求见,他的样子有些着急,好像有什么急事。”黄仁霖进来通报。
宋美龄立刻想到蓝衣社又出事了,她立刻让戴笠进来,戴笠看到庄继华显然一愣,他没想到庄继华在这里,不过他很快恢复镇定。
“夫人,蓝衣社决定今天午后在炮标大礼堂举行讨逆动员大会,参加者是南京各部院各军种,周边驻军军官,共两千多人。”
宋美龄怒气勃然而起,她拍案而起:“贺衷寒要做什么!我去问问她,他是想委员长死吗?”
她刚走两步,电话铃急促响起,宋子文抓起电话刚听几句就脸色大变,他扭头对宋美龄说:“联席会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