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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旅团放弃方里张三寨一线的防御,退到武丘、赵堤,在三十六师团支持下,沿武丘赵堤老爷庙建立了一道环形防御圈苦苦支撑。
薛岳一发动进攻,本间就感到不妙,东明和甄城的抵抗十分顽强,从俘虏中了解到守军是中国精锐第一军,随着东明菏泽甄城的中国军队越来越多,随后又得到四十九集团军大举北上的情报,本间心里萌生退意,想先回军河北,打垮薛岳,然后重新南渡黄河,打垮四十九集团军。
但本间的想法却被杉山元否决了,杉山元明确告诉本间,中国军队已经察觉皇军的作战意图,一旦他回军河北,东线的中国军主力将迅速后撤,军部要在徐州地区围歼中国军队主力的计划将全部落空,因此他必须守在黄河以南,不久,杉山元又发来电报,三个师团的增援部队正在北线集结。
本间接到电报之后放弃对东明的进攻,集中兵力加强对甄城的进攻,企图在黄河以南取得切实的支撑点,进而打开向南的通道。
宋希濂和胡宗南随即合兵一处,庄继华指令胡宗南统一指挥菏泽的所有部队,咬住本间,守住甄城,待四十九集团军到来后,再围歼本间。
日军的调整尚未完成,畑俊六就接到藤田进的求援,李延年攻克凤台,与廖磊对藤田进形成包围之势,藤田进接战不利,眼见包围圈即将形成,藤田进夺路向淮南撤退。
畑俊六急调一零六师团增援藤田进,李仙洲率领九十二军和安徽保安四旅紧紧咬住一零六师团,双方在瓦埠湖东岸连场激战,九十二军以伤亡惨重为代价拖足了一零六师团脚步。
藤田进撤进淮南,廖磊指挥第七军杀出八公山,从望峰进攻,四十八军绕道南面的武王墩依据攻克淮南南面制高点泉山,藤田进大惊之下,抽调二十九旅团34联队向泉山反扑,泉山随即爆发激战。
李延年率领第二军则追着第五旅团越过淮河,在古沟,祁集连续击败日军,兵临淮河北岸,第五旅团撤至高黄。
困守淮南的藤田进三面被围,连电求救。
“阁下,命令谷寿夫君南下增援吧,他们距离淮南最近,否则第三师团有全军覆灭的危险。”中国派遣军参谋长河边正三向畑俊六建议道。
“不,不,支那将军的目的就是让谷寿夫南下,为他们在北线围攻本间赢得时间,”畑俊六冷冷的说,语气及其强硬:“现在要的不是南下,而是北上,藤田这个混蛋,第三师团是皇军的精锐,支那人可以围攻他,但绝不可能吃掉他,至少现在不可能。”
停顿一下,畑俊六目光冰冷的扫视周围的参谋军官:“告诉藤田,我已经命令一零六师团前去增援,如果他还挡不住,可以后撤到定远,掩护津浦线。命令山室君立刻北上,不要再等了,在最短时间内打垮支那七十五军,然后北上,突破澥河防线,围歼支那南线主力。”
畑俊六心中隐隐约约感到围歼五战区主力的计划有可能落空,战场空间太大,各几条战线的配合很难协调一致,更重要的是中国军队似乎并非毫无准备,两支插向五战区后方的部队都受到强有力的阻击就是证明,如此看来不如以本间为饵,围歼五战区南线主力为佳。但这个构想畑俊六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否则无论东京还是北平都不可能答应。
光秃秃的山上,几缕枯黄的杂草在寒风中发抖,干枯的树枝无助的伸向天空,雪,将裸露的岩石染得雪白,几只冬鸟在树林和草丛中雀跃,蜿蜒的公路向远方伸展,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被因践踏变得肮脏的泥泞,泥水结出一层薄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队汽车从远方缓缓驶来,车头上的膏药旗在风中飘扬,车头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机关枪的黑洞洞的枪口,车厢两侧一排刺刀散发着寒光,歌声随风传送。
“狗日的。”李小狗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他瞟了眼右方,右方没有传来丝毫响动,他只好静静的伏在冰凉的土地上。
忽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他扭头一看是外号猴子的队员一溜烟的顺着凹地跑过来,汗水顺着脸腮往下淌。
“队长,情况不对,不是情报上说的十八辆,而是四十二辆,有接近一个中队的鬼子押车。”猴子扑到一个小山包背面,还没爬稳就急促的说。
“什么!”队长脸上涨红:“你没看错?”
“绝对没有。”猴子的声音也很急促:“十八辆和四十二辆,一眼就能看清。”
显然队长为难,他左右瞧瞧,显然拿不定主意,日军出来的超过情报上说的一倍,踏着三百多人的游击队是绝对拿不下一个中队的日军,可……,箭在弦上,能不发吗?
“队长,打吧!”
“管他的,打了再说,不能这样放鬼子过去。”
“对,打吧。”
队长周围的几个人立刻悄声建议道,队长悄悄冒头,看了眼越来越近的车队,咬咬牙:“好,大家隐蔽好,听我的命令,我没开枪,谁也不许动。”
车队越来越近,矿业里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轰,”“轰!”十几颗地雷在公路上爆炸,打头的五六辆汽车被掀翻,引起连串爆炸,引起一遍混乱,公路两侧喷出的猛烈火力,进一步加剧了这种混乱。
“杀格格!”鬼子军官拔出指挥刀狂吼着,士兵七手八脚依托汽车残骸向公路外射击,在中间的中队长木下仔细观察四周的敌情后,不仅有些宽心,可以肯定不是那支神出鬼没的支那游击队,而是另外一支,机枪不多,只有三挺,没有炮,人数最多不超过四百人。
看清对手的实力后,木下冷笑一声,这支运输队有一百多护卫,而且临时加强了三门六零迫击炮,这点人居然就敢来伏击他的车队,真是胆大包天,也好,让他们尝尝皇军的厉害。
木下迅速布置好战术,留下三十多人保护车队,其余的人分成三路出击首先打垮来自两翼的攻击。
日军分成三路出击,两股日军向两边攻击,另外一股迅速在前端形成了个防御阵地,在伏击阵地上爆炸,日军迅速逼近伏击阵地,队长心中焦急,阵地上的枪声有些散乱,可以看见部分队员有些慌乱了。
“命令两翼出击,用刺刀把……”队长咬牙正要下令出击,这时,空气中传来嗖嗖声,鬼子车队中发出阵阵爆炸,一团烟雾在鬼子炮兵阵地升起,鬼子的炮火顿时被压制。
队长扭头一看,在自己的伏击线背后悄无声息的冒出一支部队,这些人身上披着白色的披风,正聚精会神的向日军射击。
正奋勇冲锋的日军士兵遭到突然袭击,倒下一大片,剩下的慌忙伏下,就在离队长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突然露出个射击孔,一串机枪子弹从里面喷出,把伏在山包上的两个游击队员吓了一跳,连忙围着山包查看,却依然没找到入口。
白披风一声不吭,向前涌来,跃入队长他们的阵地,队长这才看清,他们披风下面的军装是国军制服,连忙问他们是那部分的。
“我们是四十九集团军特种部队。”一个人答道,队长扭头一看,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身边,这张面孔的主人挂着上校军衔,神情却比较冷淡。
“打掉小鬼子的火力点,”上校下了句命令后,然后扭头对队长说:“告诉你的人,准备冲锋。”
“你……是狗蛋吧,赵狗蛋!”队长目不转睛的盯着上校说。
赵汉杰一愣,狗蛋这个名字已经好长时间没人叫了,能叫出这个名字的要么是当年七连的老朋友,要么是家乡的乡亲。
“我是韩文生呀,你韩二哥呀,不认识了!”韩文生高兴得差点就上来拥抱赵汉杰。
赵汉杰上下打量了下韩文生,终于忍不住惊讶:“怎么是你,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
“没有,我参加了共产党,不敢用真名,就用的假名,我现在叫韩勇,十几年没回家,家里人自然一位我死了。”
两人都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十几年前一块出来当兵,又一块当逃兵的老朋友,赵汉杰正要上前。
“副队长,队长命令,郭药师已经把鬼子退路堵上了,要我们尽快炸掉鬼子汽车。”
“是,”赵汉杰回头又对韩文生说:“二哥,打完鬼子后我们再聊。”
“别,”韩文生眼珠一转,连忙喝止,赵汉杰回头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狗蛋,我们就是冲这批军火来的,你要把它全炸了,我们不就白忙乎了。你们装备好,你们负责掩护,我们冲锋。”
赵汉杰本来就是想让他们冲锋,可现在看到是韩文生的部队,又不好意思这样了:“你们就穷成这样了,非要拿人命去抢?”
“没办法,你看我这支部队刚从大别山过来,有一半以上都是新兵,连人手一枪都做不到,就看这批武器了。”韩文生苦笑着说。
“就这样,你们也敢伏击一个加强中队呀,我们要不来,还不把你们牙给崩了。”赵汉杰一笑揶揄道,然后一挥手:“好,准备冲锋吧,七连的战术没忘吧。”
韩文生没接这个话茬,在红军中他就以骁勇善战闻名,部队战术能力强,擅长攻坚,曾经担任过师长,后来肃反差点被杀掉,官职一撸到底,四方面军转移后二十五军损失太大,他才被提起来当连长,后来又跟着高敬亭在鄂豫皖坚持游击战,抗战开始后高敬亭部队改编为新四军四支队,他成为这个支队的营长,在去年六月底高敬亭被新四军处决后,他又成了连长,年底第二次津浦路会战开始后,他又奉命率领先遣队东进,成为先遣队队长。
这个先遣队有探路的意思,他率领先遣队挺进到定远附近,在皖中连续打了几次伏击,壮大了部队,振奋了士气。可部队在连续作战中,根本没时间进行系统训练和整顿。
从伏击阵地上飞出几枚火箭弹,公路上的两个火力点顿时飞上天,冲锋号响起,两侧响起疯狂的喊杀声,两翼奔出两股人流向公路冲去。
韩文生注意到,赵汉杰的人纹丝没动,只是趴在那里射击,每枪出去对面的鬼子就倒下一个,眼看着人群快要冲上公路,赵汉杰身边的人拿出个口哨,猛力催了两声,阵地上的白披风开始出击,他们的出击方式与韩文生的部队完全不一样,每次出去都是三个人,还有几个却始终留在阵地上,韩文生略想想就知道他们是负责掩护的神枪手。
“赵汉杰,你在搞什么。”从背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韩文生回身一看,宋云飞一脸怒气,气冲冲的跑来。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三章 第二次津浦路战役 第五节 谋功(四)
赵汉杰唾着脸说:“队长,现在发起冲锋正好,对了,还记得他吗?”
说着把韩文生拉过来,宋云飞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神色依旧严厉:“现在是在战斗,任何事情都该放在战后!”
“是!”赵汉杰答应一声,一个侧翻翻出山丘,跃到一块石头后,他的左右两侧同时出现两个人影。
公路上的枪声更激烈了,两侧的人流冲上公路将日军切为两段,激战随即在车队中爆发,灰色和黄色搅在一起,白披风却很少参加肉搏战,他们多躲在后面,以精确的火力压制日军。
宋云飞没管韩文生,而是全神贯注的观察战场变化,韩文生感到有些无趣,便想带人下去参加战斗,他的身形刚动,耳边就传来宋云飞冷漠的话声:“指挥官应该待在指挥位置上,而不是直接参加战斗,庄司令以前应该给你们讲过的。”
“宋副官,以前是个冷人,现在怎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