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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很多问题,我们又不得不进行再次复查,查处了不少人,文革还躲过一次暗杀,杨市长也受了重伤,差点丧命。经国,凡事不要太急,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这时邓演达站起来走到蒋经国身边:“经国,我与你父亲作对多年,但你渴望改变,洗涤官场的心,我支持,赞成。这两年我在各地奔走,建立后备役,这明明是好事,于国于民都有利,可就是建立不起来,勉强搞两个,也是弄虚作假,抓丁凑数;再想想,北伐,我们是不是发动得太快了,鲍罗廷说革命必须要伴随一定的经济策略,庄继华提出三个法律,其目的都是调和革命内部的矛盾,其中就有利益分配,禁毒禁赌禁娼,有利抗战,应该禁,但该怎么禁,经国,你应该好好想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
蒋经国闻言不由大为兴奋,邓演达与蒋介石的矛盾他是清楚的,邓演达居然会支持他,这个举动他本身就让他兴奋异常。但陈铭枢却很惊讶,不是因为邓演达支持了蒋经国,这对他毫不奇怪,邓演达本就性如烈火,宁折不弯,任何事情只要是对的,他就支持,哪怕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让他惊讶的是关于大革命那段话,这说明邓演达开始反思他的主张,甚至很可能对他提出平民革命理论进行修改。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这可能导致整个第三党的工作方针转变。陈铭枢微微皱眉,他看看邓演达,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蒋经国转身对邓演达说:“您说得对,任何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循速渐进也是可行的,邓前辈,您看我应该怎么办?”
“你这就问道于盲了,”邓演达淡淡一笑:“我对重庆了解不多,在田在重庆七年了,西南是他们一手打造的,他有丰富的从政经验,你应该多向他请教。”
李之龙有些为难,庄继华已经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参与这事,这事让蒋经国去干,让他与川内势力冲突,除非他承诺不再染指四川开发公司。可现在邓演达把他推到台前,不说上几句恐怕今后就再无法与蒋经国相处。
“老师言重了,”李之龙有些愧疚的说:“这个问题我没仔细想过,不过从以往的经验看,事情分轻重缓急,同时禁毒禁赌禁娼恐怕有难处,先一样一样来,你要是禁毒的话,我建议你与刘湘田颂尧他们谈谈,如果能取得他们的支持,事情就大有可为。”
严重在心里一笑,蒋经国来了这么几个月,熟悉队务后,就干了两件事,禁毒禁赌禁娼和分解四川开发公司;两件事都没有进展,前者还有点点声势,后者受到包括刘湘田颂尧李之龙梅云天等人的联合抵制,刘湘田颂尧打冲锋,李之龙梅云天暗中下手,把蒋经国憋得难受,还没办法。蒋经国今天的举动未尝没有试探有否和解的可能,但严重判断,蒋经国不知道他到底错在那了,他恐怕单纯的认为四川开发公司是个只是赚钱的公司,庄继华不肯放手的原因仅仅是钱的因素,李之龙这几句话虽然有些内容,实际也脱不了敷衍的范围,不过蒋经国多半听不出来。
果然,蒋经国高兴起来,冲李之龙一拱手:“多谢,多谢,在田兄,有你的指点,事情多半可为。”
李之龙心中摇头,这蒋经国还是嫩了点,容易哄,不过脸上却笑眯眯的:“经国言重了,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是否有效,还很难说,毕竟他们的损失很大。”
陈铭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后,慢悠悠的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看刘湘他们也不时不讲道理的。”
“派兵出川抗战,这个没得说,”严重摇头说:“但禁毒关系到军饷,这恐怕就难说了。”
“没什么,陈前辈说得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们能这样支持抗战,应该不是不讲理的人。”蒋经国依旧很乐观,在他来之前,蒋介石曾经找他谈过,在那次谈话中,蒋介石就明确告诉他,重庆很重要,国家军需全靠重庆,全掌控在四川开发公司手中,而重庆的组织结构、社会管理对全国其他地方都有借鉴作用,而这里的官员却是全国最廉洁的,因此到重庆来他首先要抱着学习的态度,作出成绩,然后把这些经验推广到各地。不过蒋经国也听出其中的暗示,如果能把四川开发公司拿过来,就一定要拿到手。
李之龙不想谈这事,就拿话岔开:“老师,到十六县转了这么久,您认为我们那些地方还可以修正?”
邓演达沉凝片刻说:“坦率的说,重庆的政府组织结构在全国是最严密的,对社会管理很有效,不过我也发现个问题。从各地来的难民受到的限制较多,另外重庆的户口政策比较严厉,不管到哪里都有户口限制,这实际上就限制了民众的自由权力,还有新闻管制,重庆的新闻管制虽然不暴力,却很严厉,有限制新闻自由的嫌疑。”
李之龙闻言一笑点头承认:“这事说来争议比较大,当初开发队内争议比较多,文革当时正在怒头上,认为新闻行业混乱,一些小报专门发表谣言,报业从业人员良莠不齐,必须加以整顿,所以制定了一系列法规,规范新闻机构。而且这是战时,战时不管那个国家都有新闻检查制度,其中主要是避免泄露情报,动摇民心,所以我们对新闻的限制比较严。至于户口制度,那也是一种策略,主要是我们没有欧美苏俄那种详细的身份管理制度,有了户口制度,对后备役也有很大好处,到时候一声令下,后备役就能立刻入伍。”
邓演达点点头,心中暗道庄文革厉害,这管制新闻说得冠冕堂皇,可实际作用却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封杀谣言,另一方面也封杀了其他政党的言论。像新华日报、申报、大公报,到现在也不能进入四川云南,贵州现在也在逐渐采取这种做法,如此看来,管制将逐渐蔓延到西南三省。
“文革兄设计的这些规章制度很有点像苏俄的管理办法。”蒋经国笑道。
“共产党方面正在抗议,说重庆方面限制新闻自由,不准新华日报在重庆发行。”陈铭枢笑道:“照你们这样做,新华日报岂不是永远不能在重庆发行了。”
“差不多是这样,不但新华日报,大公报,申报,文汇报,新民报等都不可能在重庆发行。”李之龙的神色很平静,然后又笑着对蒋经国说:“经国说得对,当初他就是这样说的,要借鉴苏俄的管理办法,为此专门让宫绣画详细介绍了苏俄的新闻管理方式。”
正在喝茶的陈铭枢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苏俄的管理方式,这个庄继华真敢作,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新闻界的攻击,像大公报是有很深背景的,特别是他在西安事变中的作为,很得宋美龄的好感,到时候宋美龄出面,庄继华是不是扛得住呢?陈铭枢倒很想看看。
几个人正说着,值班参谋忽然急匆匆跑来在李之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之龙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他抬头看看正在看着他的邓演达等人,轻轻叹口气说:“看来又有麻烦了,刘湘恐怕这两天就不行了,方劲在成都报告,他刚从刘湘府上回来,说刘湘已经进入弥留期,就在最多也就在明后两天,看来我不得不去趟成都了。”
这几人中严重最清楚刘湘对西南开发队,确切的说,对庄继华的重要程度,他登时有些紧张。邓演达和陈铭枢不知道其中关系,只是有些惋惜。蒋经国不知道深浅,但他从李之龙的话听出些东西,不过他没有冒失问话,目光在李之龙和严重之间流转。
“怎么?刘湘与你们西南开发队还有关系?”邓演达从严重的神情中看出点端倪。
“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很深,”李之龙苦笑下说:“刘湘主管川政,我们西南开发队的主要工作是在川康云南,与刘湘的关系怎能不深,川军还有十数万在川内,刘湘是他们头,四川省主席与西南开发关系非常大,一旦刘湘去世,谁来接替他就是个大问题。”
邓演达和陈铭枢几乎同时点点头,陈铭枢也说:“说实话,来重庆十几天了,还没见过这位四川王,择生,我们也该去送送他。”
“好,就这样,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邓演达答应。
“老师,陈前辈,我先走一步,明天我来接你们。”李之龙站起来告辞,蒋经国也顺势站起来告辞,严重却坐着没动。
等他们走后,邓演达才问:“有个问题,我一直没开口问,文革与中共方面有没有联系?他现在是怎么看中共的?”
“没有,他还是主张国共合作,”严重郑重的说,不过神态间却有些忧虑:“但与以前也有些不同,特别是知道巫山死后,他对中共的态度有些微妙的转变,怎么说呢?应该是又拉又打,据我的观察,开发队内的中共人员恐怕已经全部被他掌握了,重庆和川东地区的中共组织,大半被他掌握,可他却没动他们,不知道是为什么。”
“戴笠和陈立夫的人也不上报?”陈铭枢有些惊讶了,庄继华难道可以指挥重庆的中统和军统了?这太有点不可思议了。
“不是,戴笠与他是合作态度,但花春掌控的中统却成了他的组织,花春虽然走了,可下面的人依然向以前一样,蒋经国根基太浅,暂时还管不了那么多。”严重皱眉说到,实在的,庄继华这点是让他最看不清的,让他很是迷惑不解。
“对我们呢?”邓演达问道。
“对我们倒放得开,不管不理,有困难还暗中伸手。”严重的眉宇间依旧有一团阴郁。
“他对蒋介石呢?”陈铭枢看似随便的问了句,其实这其中大有深意。
“对蒋介石他是又防又支持,这几年,我对他越来越看不清了。”严重眉宇间的阴郁更深了:“一方面他非常支持蒋介石抗战,另一方面却死死把住四川开发公司;蒋经国在重庆几项措施都难以施行,背后就有他的影子,而其中的根源就在四川开发公司。”
“你说他防着蒋介石,”陈铭枢很感兴趣的看着严重,手里把玩着茶壶盖:“有什么证据吗?我看这对师生配合得不错,庄继华的所有作战方案蒋介石都同意了,而他本人不到两年时间就升到战区司令了。”
“没有证据,这只是感觉,”严重摇着头站起来,提起水壶给陈铭枢他们倒上开水,然后才说:“原来我也没看出来,这两年才看出来的,关键就是四川开发公司。四川开发公司的股东包括了川内的各方势力,当初把这些人笼络进来是减少了不少麻烦,使西南开发的诸多政策得以顺利推行。可现在看来,这也让蒋介石想控制四川开发公司的举措变得困难了。”
“文革,文革。”邓演达喃喃嘴里低声念叨数遍,望着窗外浓厚的夜色,听着严重的话,庄继华在他脑中原本清晰的图像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蒋介石对四川开发公司是必定要拿到手的,这是中国目前唯一人提供武器弹药的公司。”陈铭枢沉稳的说:“看来这对师生要斗上一斗了,择生,到时你看能不能把他拉过来。”
“他为什么不让蒋介石插手四川开发公司?”邓演达转身问道。
严重一愣,他没想过这个问题,陈铭枢却嘿然一笑:“恐怕是为了钱吧。”
“不对,”邓演达坚决摇头:“当年我在德国时就知道他很有钱,他生产丝袜,风靡全球,可以说那时他就是千万富翁,而且如果是为了钱,他上战场干什么?”
陈铭枢和严重同时愣住了,过了一会,严重才长出口气,苦笑着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