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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担心的看着庄继华的脸色,渐渐的,庄继华阴沉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一缕嘲讽出现在他的嘴角。
“罗斯福还不错,居然开出这么大手笔的,校长已经答应了吧,换我,我也会答应,不过蔚文兄,校长打算派谁来接替我?”
庄继华的态度让林蔚松了口气,可他还是拿不准:“文革,委员长这是没办法,现在我们必须取得美国的支持。你离开远征军后,委员长打算任命你为副总参谋长或军事委员会民众动员部部长,主持全国的预备役建设。”
“这一百多家企业大约需要两-三年才能建好,”庄继华似乎没听到林蔚开出的条件,自顾自的嘀咕道:“有了这百多家企业,我们生产的装备就可以满足两百万人左右的需要。如此,45年前后,我们就可以进行全面反攻。”
“文革,你到底怎么想的,委员长现在还没下正式命令,他让我征求你的意见,你想干副参谋长还是民众动员部部长?”
庄继华抬头看看林蔚,还是没提,而是问:“谁来接替我,良桢吗?”
“先由俞副司令兼着,”林蔚说:“至于最后是谁,委员长想征求你的意见。”
蒋介石这次前所未有的宽容,以往都是他自己决定,从未这样征求下属的意见,而且这次隐隐有,庄继华推荐谁就是谁的味道。
“如果要推荐,我就推荐良桢,”庄继华沉凝片刻后说:“良桢对缅甸战场很熟悉,各部队也熟悉他,唯一担心的是,良桢可能顶不住史迪威和亚历山大的联合压力。”
“这点不用担心,史迪威也要调离缅甸战场,委员长同意由美国军事顾问团帮助我们整军,委员长的目标是在两年内整训出两百万部队,这两百万部队将是我们反攻的主要兵力。”林蔚补充说。
“两百万?”庄继华立刻反问:“美国人打算派出多大一支顾问团,一次整训多少部队?”
“要在两年内完成部队整编,仅靠美国人是不行的,我们自己也要整编,五战区,九战区,一战区将分别进行整编。经国统计了下,目前我们的工业能力已经能满足一百二十万人的需要,此外,日军北进南下后,在国内战场上已经丧失了大规模进攻能力,顶破天能进行一两次局部进攻。”林蔚说:“所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整顿军队。”
“有个数据我一直不清楚,”庄继华问道:“南京保卫战后就开始整训部队,第一次津浦路作战后就开始大规模整训部队,到现在为止,我们总共整训了多少部队?”
这个数据是绝密,但林蔚作为蒋介石军事上的主要助手之一,他是肯定知道的。
林蔚沉凝下还是说:“委员长一直在整训部队,但每次大战后,部队伤亡都很大,于是又要重新整训,每个整训部队在整训后都要换装,所以武器生产速度限制了部队整训速度。到目前为止,一战区的三十一集团军全部整训过了,西北的胡宗南三十四集团军全军整训过,五战区的三十六集团军、六十军、四十九集团军、二十二集团军,九战区的十一集团军、十九集团军、二十军、苏鲁战区的四十七军、二十三集团军,远征军;此外还有部分部队,如三十三集团军的三十八师,第三集团军的二十师,战略预备队的第五集团军,全军总共整编出一百四十万部队。这些部队,有三十万在五战区,四十万在九战区,二十万在西北行营,一战区十二万左右,三战区六万,苏鲁战区五万,战略预备队五万,远征军二十万。”
林蔚将这些年所有整编过的部队,以及他们的部署所在一一向庄继华说明,不过最后他又补充说:“不过,文革,在我看来,这些部队虽然经过整编,但战斗力参差不齐,四十九集团军、十一集团军、六十军可划为一等,十九集团军、三十四集团军、三十一集团军、二十四集团军可划为二等,其他部队可划为三等。”
庄继华点点头:“整编不是简单的换装,还要进行战术能力培训,以充分发挥武器效能。蔚文兄,空军的情况怎样?”
“空军的情况是最好的,”林蔚说:“日本空军本就不强,南下后,主力空军大都南调,我们在空中占据绝对优势,目前我们有各种战斗机八百多架,其中包括陈纳德统辖的二百架,运输机一百多架,轰炸机三百架,钱大钧现在可是财大气粗。坦克,除了第五集团军外,委员长下令新组建三个坦克旅,总共有坦克五百七十辆,我们有三个坦克工厂,每月能生产坦克七十辆。火箭炮现在六个营,可无论是火箭炮还是坦克,都缺少训练,我认为还没有形成战斗力。”
大致的情况了解后,庄继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发出轻微的得得声。按照林蔚的介绍,一半多的中央军已经整编,杂牌部队整编的十不到一二,也就是他当初主持五战区时,整编的部分部队。庄继华心中直摇头,蒋介石的气量还是不够,其实象桂系主力第七军,西北军的张自忠部和孙连仲部都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完全可以换装整编,这在政治上可以收取主动。
“哎,”俞济时长叹口气,他心中丝毫没有将接手远征军的喜悦,反倒是忧心忡忡:“蔚文兄,美国人没有要求校长在缅甸反攻吧?”
“这个我没有接到命令。”林蔚摇头说,作为昆明行营主任,他清楚庄继华与史迪威矛盾的由来。
“史迪威这人,怎么说呢,”庄继华接口说:“美国人有个通病,自以为是,好大喜功;在作战上,他们不习惯在劣势下作战,更不习惯在撤退中作战,原来我以为经过新加坡和菲律宾两战后,他们已经吸取了教训,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没有。如果这是美国军队,那我还可以顺着他,反攻就反攻,损失的反正是美国军人的性命,可这是我们中国军队,用我们中国士兵的血让他去学习战争,这种事情我不会作。”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俞济时面前,郑重的说:“良桢,缅甸战场是次要战场,即便放弃整个缅甸,也要保住部队,滇缅路断了不要紧,我们还有川藏公路,可要是部队没了,那就意味着我们必须从国内战场抽调大批部队到滇西,这会严重削弱国内战场的反攻兵力,本来我们是要用缅甸吸引日军从国内抽兵,如果反倒是我们要从国内抽兵,那就与我们的战略目的相悖,即便你打胜了,那也是失败。”
“放心吧,文革,”俞济时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他狠狠的说:“即便你走了,我也不会反攻,要按史迪威的打法,恐怕我们已经被小鬼子包圆了,这几十万弟兄,恐怕大部分都已经埋骨缅甸了。”
“夫人反映,罗斯福并不反对我们的战略,马歇尔也同意在缅西北开设一条道路,从印度到滇西。”
庄继华心中略微宽松,如果史迪威被调离缅甸战场,而马歇尔又同意中国的战略,那接任的美国将领就不会这么强烈的反攻意愿,俞济时的日子会好过些。远征军虽然不是他亲手训练的,但却是他煞费苦心筹建的,几个主官都是他亲手挑选的,不能白白损失在这里。
“我们的战略,”庄继华重复一句后,扭头盯着林蔚:“是不是当初我们商议的?用缅甸吸引日军,然后在国内进行反攻。”
林蔚点点头,庄继华想了想,忽然感到事情是不是太顺利,美国人就这样容易说话?别将来又反悔,更何况史迪威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不能事事都指望美国人,”庄继华淡淡的补充了句,然后对俞济时说:“良桢,我走之后,你一定不要轻易同意他们的反攻计划,你一定要记住缅甸是次要战场,国内才是主战场,要警惕英国人。”
俞济时点点头,林蔚在心里叹口气,看来英国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恶劣了。最后,庄继华说:“良桢,我还要带些人走。”
“你要带那些人?”俞济时心中有些忐忑,远征军中最能打仗的几个将领都是庄继华的嫡系,他要把这些人都调走了,将来的仗怎么打。
“作战将领我暂时不调,何畏,先留给你,把防御方案做好后,再走,秘书科全部跟我走,特种部队带走一半。”
“行,”俞济时满口答应,只要不调夏阳林、戴安澜这些能打仗的将领就行,可随即他就有些纳闷:“文革,我就不明白,何畏龚楚这些共产党叛将,你怎么就那么信任他们。”
“良桢,你怎么还没明白,”庄继华叹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何畏龚楚的才干你已经看见了,你说说怎样。”
俞济时无言以对,缅甸作战以来,龚楚保障后勤,功莫大焉,何畏则更利害,几次重大决策后面都有他的影子,他是第一个看破日军迂回腊戌的人,仅凭这点就足以证明其超人的才华。
见俞济时不答话,庄继华便接着说:“我对他们是最放心的,他们离开了共产党,共产党绝不会原谅他们,所以他们就绝不会重返共产党,相反,只要给他们信任,他们就会充分发挥他们的才干,这个何畏,如果有机会,我会给他一个集团军。”
难怪川军将领愿意在庄继华手下作战,就凭他在用人上的不拘一格,这些将领就愿意。林蔚心里暗叹,他忍不住将庄继华与蒋介石对比,发现他们在用人上各有一套,蒋介石擅长帝王之术,让下属互相牵制,这样谁也不能形成威胁;而庄继华用人则更大胆放手,前者的夏阳林和张灵甫、鲁瑞山,还有孙立人、廖耀湘;现在的黄伯韬、余程万;至于西南开发队中的干部则更多。
庄继华要走的消息很快传遍司令部,司令部的军官们议论纷纷,前线将领也倍感不平,鲁瑞山、夏阳林这些人就不说了,连一向稳重的卢汉、余程万、孙立人都颇有微辞,认为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更换远征军主帅不恰当。将领们的情绪影响到部队,军心开始隐隐不安。
林蔚及时察觉这股情绪,于是他悄悄将美国人的要求传出去,没想到,这下将领们更不以为然,除了对史迪威和亚历山大的愤怒达到极点,也对蒋介石这样做出让步感到不满。
“妈拉巴子的,打了胜仗还要怎样!那洋鬼子怎么是个秦桧,司令,下次他来,老子拿枪崩了他。”鲁瑞山到司令部就骂娘,毫无顾忌的在司令部内吵嚷,丝毫不顾周围窃窃私语的将领们,也不顾远处的大批记者。
“鲁瑞山胡说八道什么。”庄继华连忙出来喝止,鲁瑞山大眼珠子乱转:“司令,咱冤呀。”
“放屁!”庄继华的语气极其严厉,本来他只打算在小范围内宣布,可军心不稳,他只好召开扩大会议,远征军旅级以上的军官全部参加。
“司令,那史迪威就不会打仗,要按照他的作战方案,我们早就失败了。”黄伯韬心里也不舒服,好容易盼到一个赏识自己的上司,可没想到在他手下没打多久,这让他非常惋惜:“要不,我们一起给委员长上书,恳请司令留下。”
“我看可以。”孙立人首先表示支持,随后廖耀湘、余程万、石观滔等纷纷表示支持。
所有的人中,只有陈明仁和张轸没开口,其实六十六军的所有军官大都只是随声附和,他们不是庄继华的嫡系,谁来当司令都一样。
“胡说!”庄继华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他目光凛冽的扫视在场将领,他的目光扫到那里,那里的将领就闭口了,全场安静下来后,他才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诸将中间:“离开远征军我也不舒服,但军人必须服从命令,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