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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是昨天出发的,战事紧急,司令分派任务吧。”赵汉杰放下手,简单的答道。赵汉杰新婚不久,蜜月都没渡完,便匆匆赶回部队,总算赶上这次战役。特种部队二十四小时都是一级戒备,接到命令,一个小时便能出发,而且特种部队没有重武器收拾下东西,立马便能出发。
“好,你过来,”孙震也没废话,把赵汉杰带到地图前:“三十九师团的都在这里,客店镇是他整个战局的支撑点,我们估计澄田的后勤点就在这里,你们的任务便是在开战前插到这里,炸毁镇后八折河上的客店桥,而后向南,骚扰日军运输线。”
“就这?”赵汉杰有些意外,孙震哈哈笑道:“怎么你觉得简单?我告诉你,客店至少有一个大队的日军防守,而附近的猴王寨也驻有大约一个大队的兵力。这附近就有两千兵力,你们要钻进小鬼子的肚子里炸掉鬼子的命脉。”
赵汉杰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他仔细看了看地图,抬头问道:“八折河有多深?这个季节能不能徒涉?”
“这南方的河与北方完全不同,八折河看上去不宽,只有十来米,但最深的地方有两米四左右,这个季节也有两米,是不可能徒涉的。”郭勋祺五六天前才从客店镇退到张集,对客店很了解。
“要求什么时候?”赵汉杰又问。
“后天凌晨四点开始反击,”孙震正色的说:“所以要在后天凌晨六点之前炸掉这座桥。”
“这座桥是石拱桥,还有客店的居民已经全部撤离,这是撤离客店的唯一通道,鬼子的警戒很严。”郭勋祺又介绍说,赵汉杰听懂了,他们很难以混进民工队伍的方式接近这座桥。
“放心吧,没有问题。”赵汉杰无所谓,比这更难的任务他们都完成过,不就是一座小桥吗。他转身向孙震和郭勋祺敬礼,孙震和郭勋祺一起举手还礼。
等赵汉杰走后,郭勋祺也向孙震告辞,孙震没有挽留,战役很快便要展开,郭勋祺必须出现在他的部队中,出现在他的部下面前。
整个南线,中国军队还是紧张的运动,反击就要展开。而北线的反击已经打响,二十一集团军的第七军和第三十一军分成两路从西南对信阳展开进攻。第五集团军出现在信阳以北,迅速攻克邢集,逼近新安店。
在西南,八十六军和九十四军在荆门集结,前锋悄悄向北移动,这个方向的反击比中线孙震的反击要晚一天。
密切关注前线的木下勇对中国军队的变化感到担忧,特别是第五集团军和二十一集团军的进攻让他非常意外,他的心中涌起一个疑问,为什么不是二十二集团军?信阳以北,虽说不是崇山峻岭,但也是山峦起伏,当初庄继华既然当初舍不得让第五集团军投入对信阳的进攻,为何这次又把第五集团军派出来?
另一个疑问同时浮现在脑海中,神田指挥部队猛攻一零一军,一零一军步步后撤,却始终没有放弃接触,迫使神田一步一步陷入宜城西北的丘陵中,与中部战线的三十九师团和五十八师团的距离越来越大,他们之间出现一个二十多里的空隙。
这个空隙让整个参谋课都在担心,三十九师团和五十八师团只是乙种师团,他们面对的一零二军和六十军都是中国军队的精锐,总兵力高达十万。拥有优势兵力的,却没有任何反击,这本身就让人感到奇怪。
当阿南惟几听到木下勇表示的担心后,阿南惟几不以为然:“木下君,你多虑了,支那将军还是在引诱我们北上,他现在下了更大的赌注。至于那二十里的空隙,木下君,那次作战我们没有空隙?帝国兵力不足,我们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作战。”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八章 诡道 第七节 鄂北围歼战(二)
“可是,”木下勇虽然承认阿南惟几所言为事实,但还是想尽力降低潜在的危险:“阁下,就目前来看,我军在大洪山战场,两个师团面对支那两个军,兵力对比接近1:5,第五集团军出现在北线,二十二集团军很可能已经秘密南下,一旦支那将军将其投入大洪山地区,三十九师团和五十八师团就危险了。阁下,我建议从神田那里抽调独立第九混成旅团和山本部队,回撤汉水东岸。”
阿南惟几皱眉思索着,就在这时,参谋进来报告,沙洋特高课急电,大批支那军正在天门集结,有北上企图。
木下勇心中一惊,连忙从参谋手中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连声追问兵力多少,可参谋无法回答。
“木下君,不用大惊小怪。”阿南惟几皱眉,心里对木下勇有些不满,他从109师团长提升为十一军司令官,上任便在长沙遭到当头一棒,按照日军的传统,这样失败的指挥官很快便会被调离,但他在宫内的关系发挥了作用,很快他又发动了随枣作战,获得大胜,这才让他摇摇欲坠的军人生涯得到延续,而且很可能再上升一步。
“竹机关有没有情报?”阿南惟几问。竹机关是设在汉口的情报机关,机关长高桥建二。竹机关负责华中地区的情报工作,主要针对九战区和五战区。
“没有。”木下勇答道,作为正规军将领,对间谍有种本能的排斥,但正是竹机关的情报才有了随枣作战的胜利,阿南惟几得此甜头,很重视竹机关,也是他发动此次鄂北作战的作答倚仗。
阿南惟几站起来,心里不住琢磨,如果支那长江上游指挥部要夹击神田,那么竹机关应该有情报才对,高桥建二曾经向他透露过,皇军安插的间谍已经混入支那五战区司令部,可以掌握支那军所有军事部署。
“在荆门集结的支那军只是佯动,不用担心他们,”阿南惟几摇头说:“这样吧,让岩永汪少将的独立混成第九旅团东渡汉水,归澄田指挥。”
虽然兵力增加不多,但毕竟聊胜于无,木下勇稍稍安心。他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阿南惟几又不满的补充了一句:“电令神田加强进攻,已经快一周了,还没能消灭一零一军,熊本的武士什么时候变成了大阪人。”
在日军中,有句名言,熊本的矿工和仙台的武士是最好兵员,而由大阪商人组成的第四师团是日军上下公认的最弱部队,连山下奉文那样的悍将都无法率领他们取得胜利。阿南惟几把第六师团比作大阪商人,这已经表示他心中极大不满。
“哈依,我一定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神田将军。”木下勇在心中叹口气,他倒是很理解神田,第六师团是数次作战的主力,部队伤亡很大,补充了不少新兵;可以他从军几十年的眼光来看,这些士兵都不合格,要是五年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退回,或送到新兵训练营重新训练,但现在国内人力紧张,能有新兵就不错了。
阿南惟几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等木下勇出去后,他转身走到案几前,拿出一张宣纸铺在案上,提起毛笔,游走龙蛇,写下四个大字:“武运长久”,然后久久凝视。
神田正种还没看完电报,脸就涨得通红,连脖子都粗了三分,鼻孔里呼呼喘气,他一掌将电报拍在桌上,转身就告诉参谋长,将电报原封不动传达给所有军官和士兵。
“皇国兴亡,在此一战!命令各部加强进攻!一定要在今天击溃支那军!用他们的血清洗我们的战靴!”
“哈依!”
虽然说得大义凛然,意气昂扬,可神田心中却知道,各部将士正努力进攻,对面的支那一零一军作战极端顽强和狡诈,几天来,炮火将他们的阵地炸成一遍火海,在望远镜里,他甚至认为上面不可能有活着的生物,可当皇军士兵努力爬上去时,迎接他们的依旧是雨点般的子弹。
“轰”“轰”,从天空传来尖锐的呼啸。
“空袭!”“空袭!”随着呼喊声,三架战机出现在天空,向正在射击的日军俯冲下来,喷出的弹雨在地面犁出一道烟尘。
“敌机发现了?”神田正种心中一惊,最近支那空军频频出现在战场,部队的攻击受到很大威胁,每次出现,炮兵便只能停止射击。但这次敌机似乎是冲他的指挥部来的,炸弹在指挥部四周频频落下。
“稀溜溜”,十几匹战马冲出烟雾,敌机一下就追过去。惨叫声在四处响起,士兵们从隐蔽处奔出,七手八脚的收拾残局。
“师团长,师团部应该立刻转移。”参谋长石川浩三郎赶紧提醒,敌机被引走了,但他们可能还会回来。
“不用,”神田断然拒绝:“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否则不会只有这几架敌机!命令部队不要顾虑敌机,加强进攻。”
“轰!”“轰!”“轰!”
“打得好!打得好!我给你记功!”张灵甫兴奋的将桌子拍得嗵嗵直响,他的脸色通红,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身上的军装早已经污浊不堪。
放下电话后,他又抓起电话要通军部:“军长,鬼子又被我们打下去了,该反击了吧!”
正在画图的参谋长林意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心里暗骂这个张疯子,部队在这里已经顶了五天了,丢失了四个山头。不过,林意还是挺佩服这家伙的。四十九集团军的从上到下都充满进攻的血液,这家伙上任后便加强防御作战训练,在防御上投入的时间四进攻的一倍,让全军都很不解,连集团军司令蓝运东都忍不住讽刺,说以后集团军有防御任务便交给一零五师,可这次防御战,全师上下都为前段时间的防御训练感到庆幸。
以前林意也只知道,张灵甫的疯狼外号,可这次战役开始后,林意才真正认识到张灵甫,这家伙作战既鬼又奸,丢失的四个山头,都是主动放弃,而且他还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反击,每次反击都能得手,四个山头都进行反击,每次反击都在晚上。
可即便如此,战斗打到现在,部队伤亡不过三千多人,消灭的日军却已经达到五千多人,他们一个师顶住了日军王牌第六师团的进攻。而张灵甫手上依旧掌握着两个团的兵力,这也是他频频反击的主要倚仗。
但从昨天开始,为了配合大洪山二十二集团军反攻,不惊动神田,蓝运东下令,任何营以上的反击都必须得到他的批准。
“还退!?”张灵甫的声音忽然增大:“司令,现在还退,神田要是跟进呢,中间那么大空隙,他也不敢跟进。是,我服从。”
张灵甫有些丧气的放下电话,抓起杯子喝口水,然后重重放下:“司令命令,继续撤退,把神田再引一段距离。”
“司令还说什么?”林意不动声色的问,他是西南开发队老人,张灵甫在这支部队中是另类,是庄继华从医院找出来的,与他们这些西南开发队老人不同。
“还能说什么,”张灵甫的不满溢于言表:“就是让我们退,西边胡老虎已经撤了,我们和一零四师都要撤,做出一个假象,担心被平田包抄。”
林意忍不住抱怨起来:“今天晚上大洪山便要反攻,八十六军和九十二军在神田背后集结,神田敢跟进吗?恐怕他正好脱身。”
张灵甫没有答话,他站在观察口望着对面的山头,山头上枪声如织,炮声轰隆,师属山炮团正对进攻的日军展开猛烈炮击。
“师长。”林意见张灵甫没有答话,有些着急,很想自己抓起电话就向蓝运东申诉。
张灵甫转身走到电话前抓起电话,迟疑下却没有拿起电话,他抬头对林意说:“我决定了,不撤,马上准备反击,今天晚上反击,由我负责。”
林意犹豫了,这是要有风险的,极大的风险,战场抗命,战后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