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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冲心中却是知道,只要那天祚帝被金人擒获,又或者被金人逼迫地不断向西,不久之后,当金人能腾出手来的时候。那个叫做完颜阿骨打的女真奇才,定然要挥师南下,来强占大宋朝的花花江山。
林冲从辽人遗留下来的卷宗中,也看到了为何大宋朝经常要面临北地的蛮人来攻占土地的原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北地开始慢慢的变冷了。习惯了游牧生活的塞外蛮人们,在冬天地时候,经常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冻死冻伤大片牲口。越来越凛冽的寒风中,虽把塞外的马匹和蛮人锻炼的心智皮骨如钢铁一般,但作为求生的本能,向南,一直向南,成了整个辽廷的最根本的目标。
虽然辽人没能实现这个目标,并且腐朽的政治中被金人迅速瓦解,但取代了辽人的金人,却是中国历史上叫人提起来就磨牙的女真一族。宋代和清代,女真一族带给汉人的血泪,和整个中华民族文化的衰颓,根本就不是几场战争,杀死多少多少人能完全说明的。
历史既然已经改变,却又怎能够绕个弯再去重演!
林冲此刻,便在杨政为徐风专门设立的燕山府百工坊中。打铁的师傅精赤着上身,一身大宋朝罕见的黑键子肉,上头滚滚汗珠子落下,见林冲又来了,那打铁的师傅知道林冲生性随和,且不容人随意跪拜,便也咧开厚实的嘴唇,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用爽朗的笑声告诉林冲,目前进展一切顺利。
改名为燕云弩的蹶张弩此刻进入了流水线作业。这倒不是林冲用了后世的发明创造,而是早在南北朝的时候,已经在手工作坊中形成雏形的法则。林冲虽然勇猛,也知道后世的不少奇技淫巧,但真的去做,却总是迷迷蹬蹬的不知道如何下手。而徐风和杨政的配合,却是在翻便古迹,寻访便民间的技师之后屡有斩获。
人的观念很难改变,也很容易改变。大宋朝的朝政衰败叫士大夫们痛心疾首,朝中六贼的所作所为也叫忠臣良将们几无用武之地,林冲刚好又在对辽一役中捡漏得了这燕山府的地界,是以如徐风、杨政、杨益、司徒无颜这样的大能之人,便只求能发挥自己的所长,能为百姓做点实事,而林冲对他们的影响也是循序渐进,不着痕迹,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时日长了,他们竟然不用林冲去了导,开阔了思路的他们,便开始自发性的针砭时弊起来。
打铁的只管打铁,装配的只管装配,虽然并没有用机器制造机器,也没有什么大的惊人的发明创造,但有了这流水线的雏形。一天下来,百十个精致地燕云弩和上千发弩矢,都可以被生产出来。
只要把那齿轮组在匣子内装配好,再把原本的蹶张弩拿过来用铁笋固定了,就是一个省力省时又强劲的好弩。这个过程是秘密的,不为人知的。
燕山府的勾手们。现下还是拿着老式地蹶张弩在练习那三排连射的阵法,每日不停。可以想象,假以时日,这种不怎么训练就能上手的燕云弩装配军中。那是怎样无望而不利的局面。
林冲曾找自己地亲卫在秘处试用过这种弩,搅动手柄这种傻子都会做的事儿不在话下,放入弩矢也是这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士们的轻松步骤,只要能对着移动的靶子发上百十弩矢,便能迅速地掌握新加上的精准望山的尺码标准。这些原本就是蹶张弩高手的家伙们,质素也忒好,竟然熟练之后百发百中,只以把那马匹上的假人射地四分五裂为乐事。
而原本从军中调来的那些试验燕云弩的弩手们,则是统统的在秘处集结。每日里试练之余,还要把一些心得互相传授印证,能够得到大宋朝第一批先进又犀利的武器,这些弩手们简直每天都在兴奋中。
走走停停,林冲又移到了那打造扎马钉的钢炉前。扎马钉,传说是三国时期蜀国诸葛武侯发明的利器。又叫铁蒺藜。一个小球上,四面均匀地伸出四根尖爪。每根尖爪之间角度相同。随手一掷,三尖撑地,一尖直立而上,推倒上尖,下尖又起,始终如此,使触者不能避其锋而被刺伤。也就是说,这玩意儿只要扔到地上,总有一个尖垂直向上。三尖对称支于地。其尖呈三角锥,亦有圆锥模样。
因总有一个尖爪在上,只要慢慢地洒上一地,快马慢马,踩在上面就倒,尤其在退守和临时布防时作用非常的大,是以在三国时就成了诸葛武侯对付骑兵的杀手锏。达到从容进退。
身边伴着的杨政笑着从刚刚淬好的扎马钉堆里拾起来一个,“大宋朝百余年前,由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军中虽偶尔有用这个的,却从未真的成为一种战法,大人所训出来的轻骑队列,每人不拿弓弩只带朴刀。见敌就逃,随手撒下这扎马钉,却真地叫人闻所未闻,但想象一下金人的重装铁蹄轰隆而来,却一个个地往钉兴叹,我便只想笑。”
徐风听了用手捋了捋领下的胡须,眯着眼睛看自己亲自督造出来的这扎马钉,心中也是兴奋不已。便还有什么,比叫一个发明家的发明迅速推广引用而来的更叫人高兴的呢?
这扎马钉看似跟往常人们所用的差不多,但你若真的心细去看,就会见这扎马钉是那种生铁为胎,外包钢刃的好东西,除了能有效发挥扎马钉的功效外,更能随意的折叠。
不过是加了一个小小的旋扭而已,平日不用的时候可以叠在一起,不占地方,战时只要捏着使劲的一捏那底部的钢球,四个尖爪便从聚拢模样绷开,扔到地上就能用,配合着手中射程大增的燕云弩,最起码,短时间内迅速撤离不利战场,那是绰绰有余。虽打造的时候颇为费功夫,但林大人便也说了,平日里咱们多流点汗,跟金人开战的时候便可叫袍泽们少流点血。
即便这种的一百个扎马钉才能换回一名大宋将士,咱们便也要做上二百个。只是那铁矿石,却是越来越少了。开采难度大,多容易出现塌方事故,燕山府的百姓们地都种不完,便谁也不愿意去冒险开矿,且因弩矢和扎马钉便都是费铁的项,尽管已经花了重金,矿石总是入不敷出。
林冲见徐风皱了眉头,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些日子,便只要闲暇下来,徐风就会在自己耳边说那铁矿石的事儿,真的叫他头疼不已,眼见着这扎马钉也有了可观的数量,林冲笑着对徐风说:“徐老哥莫要心犹,咱们燕山府左近便多的是矿场,只是没工夫开采罢了,那耶律大石每日里接收咱们从夹山那边带回来的消息,这个原本跟天祚帝大大地不和的家伙,毕竟还是辽人,心中念的是契丹人曾经的辉煌,此刻,他便越来越坐不住了。
若不是前去夹山的通路被金人阻住,耶律大石又是知兵之人,恐怕他早就带着他的人马冲出长城根金人作战了。现下咱们便给他一个松乏筋骨的机会,保准能叫咱们的矿场出矿亮大涨。”
杨政听了诧异地问:“大人莫非要叫契丹人来开矿,恐怕那耶律大石不会答应。听说这人,便也是爱兵如子的好将领。”
林冲神秘地一笑,“到时便知,先叫我卖个关子。”
在耶律大石的一万五千人的军卒分成五个各自为战的搔扰兵力四下出击的同时,梁师成和王黼这些日子,跟林冲保持的紧密联系也慢慢地松懈了下来。从刘成哪里传过来的消息,朝廷内部的奸佞们现下突然都默不作声,一个个的,老实的就好像乖宝宝,往日朝堂上一派互相打压的氛围突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人人谨小慎微的不言语。
往日里作为蔡京喉舌的那些御史们统统都扔了笔墨纸砚,专心致志的跟蔡太师吟风弄月起来,梁师成和王黼二人每日里深居简出,简直就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连自己一党的亲信们都不怎么来往。检校太尉府的大门每日里紧闭,一向喜欢人妻的王黼,也开始狎玩起来自己的婢女。
童贯每日里跟自己的侄子童良一起习演兵法,不是称病不上朝,便是带着童良各个禁军军营内串联。原本不成器的童良便好像也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不仅以往的纨绔子弟们找不到他,就连最常见面的蔡绦,也是每回见了都觉出这童良更加英武。
官家这些日子却是对林冲挺不错,时不时的就传旨对林冲褒扬,虽加了一大堆的诸如少保之类的虚衔,但一旦林冲开口要钱要饷,蔡京便跳出来阻挠。朝中的局势,慢慢的向林冲不利的一面发展。
赵家的天子,终于觉察到了林冲的动作,开始防范起来。
第四卷 内治 第一六六章 … ~飞奴~
凡贼队暴来掠吾苗稼牛羊者,当勿击其锐,按兵自固。候其暮去,必重掠力疲,其心亦恐,退还务速,行队不属,我则进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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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太祖皇帝赵匡胤用的这个集中皇权的法子极其管用,原本对朝中各种事务都满不在乎的官家,只不过是稍稍的透露出了对林冲在燕山府一家独大不满的意思,原本顺风顺水的林冲骤然间成了众矢之的。
几乎是一夜之间,燕山府好像被大宋从朝中独立了出去。朝中的大臣们三缄其口,对林冲一事只字不提,但暗暗往大名府和应天府调动的各路大军却怎么也瞒不住梁山大营细作的耳目。这批训练出来的细作恰到好处的被安插在从东京汴梁到燕山府的一路上大小州县各地,各种各样的情报被收集起来,送往德州。
德州知州李飞镖的隔壁,便是一个祖上也曾经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将军后裔,这位将军深深地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天下未定之时,便已经称病还乡,韬光隐晦的过着隐居的日子。小隐隐于市,这位宫姓的将军,传到宫望亭这一带,经过多年的经营,俨然成了德州的一方豪强。德州城左近的土地,约莫有三成都是宫家的,而提起宫家地大公子宫望亭。也没有人不交口称赞的。
宫家的祖训便是守土偏安,从最初太祖皇帝赏赐的一百亩地开始,丰年少收租,灾年不收租,间杂着做着一些绸缎布匹的生意,慢慢的积少成多,竟然成就了如许大的规模。
德州知州李飞镖的府邸,乃是上任地德州知州留下的。李飞镖在上任伊始,自然也毫不客气的径直收下了这府邸。大大的,正方形的宅院,雕栏玉砌飞檐相间,走廊曲折小径道迂回,不仅显示了德州知州的气派,也给了宫家依托大树好乘凉绝佳的机会。
那宫望亭原本也是五岭侠少地作风。曾经在少年时闯荡江湖,一个人单枪匹马扫荡不少山寨强盗,也擒获了不少官府中通揖的豪强。在德州境内,乃至整个大名府,都是大大的有名。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终于有一回宫望亭中了几伙对头的埋伏,差点身死之时,被公孙胜及时救出,从此便欠了公诉胜这天大的一个人情。
如今公孙胜找上门来,宫望亭自然倒履相迎。说明来意后,父母早逝的宫望亭光棍一条,自然满口子的答应了。现下宫家的生意已经做遍大江南北,宫家的后裔除了直传的宫望亭这家,便都遵从祖训,远远地迁到了别处,在其它地方官员或者皇族的庇护下讨生活,不仅关系网极大,且一家出事。决不会波及他人,实在是里里外外都被宫将军谋算到了。
宫家的布店就在宫家后宅依托的,德州最大的这条街上,每日里各色各样的绸缎布匹从各处运来,又运往各处,给了梁山大营新成立的情报网极大地方便,公孙胜只在这家布店的后头当了一名只喝茶不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