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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习惯了这种处理的方式,佧甘头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就随着凌文佑一同离去。鱼寒却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幸亏自己现在寄居的地方不是正规衙门,否则那什么鸣冤鼓还不早被人敲破喊起了委屈?
“元晦先生,您看这些事该如何处理?”赶在下一波苦主到来前,鱼寒把朱熹等人给请到了屋内。指点着那一大摞的文书,已经被折腾两个多月的鱼寒觉得必须对原定的行动方案做出一些细微调整,否则仅是听人讲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让他忙得无暇分身,哪还有空闲去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
“无解!”朱熹的回答很简洁明了,却足以让人感到前途一片黑暗。
“为啥啊?”不指望朱熹能给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建议,只想凭借他的学识在朝廷律法之中给寻找出那么几条糊弄人的借口,却没想到最终得到的回答竟是这样。恨不得真将这个最近爱上给人泼凉水的榆木脑袋拖出去套上麻袋一顿痛揍,鱼寒用拖长声调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心中的不满。
“汝这孽障且说说,此地民众本性善良淳朴,却为何常因些许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大动干戈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搏?”还是和以往差不多,没有给出任何意见,就先提出了个并不容易回答的问题。正所谓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渔,朱熹这么做就是想要逼迫鱼寒渐渐融入到这个时代中去开始习惯于**思考,学会透过表象直接探究事物的本质从中找出能够产生矛盾的根源。
“为何?”纯属习惯性的犯懒,却地发现朱熹根本就没有继续揭晓谜底的打算,隐约感受到了上官倩妤目光中的失望与鄙夷,鱼寒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句俗话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
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是刁民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事实上正如朱熹所评价的那样,此地居民大都勤劳朴实。在小寨中居住了这么久,除了当初疟疾流行和随后举行的聚会之外,鱼寒等人看到的都是村民们忙碌的身影。若不是派出了最擅长拍人马屁的凌文佑前去交涉,就连公平交易采买日常所需这种行为都会被村民们误认为是一种羞辱,是在无言地指责他们没能尽到地主之谊。
但偏偏此地村民又会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为了点小事而成天打闹不休,究其原因也恰好就在于那个“穷”字。若是收入能过维持日常所需,谁吃饱了撑着会为几十文钱而大打出手?若不是囊中羞涩的话,卜旎又怎能因为运输途中遗失个铁锅就罔顾亲情,不依不饶地拉上柏博望去找自家亲戚算账?
“先贤有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汝这孽障若真想使得地方宁晏,除了先破解此穷字所困,又岂能有捷径可走?”指出了解决问题的大致方向,但朱熹也很明白鱼寒是绝不会加以考虑的,因为这个混蛋成天琢磨的就是回临安,不可能静下心来花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扎根边疆为了本地民众的福祉而殚尽竭虑。
“欲治其乱先治其穷,元晦先生所言之无解,难道你还不懂吗?”生性恬静的上官倩妤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喜欢上了和这些天生善良的村民们一起过着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愿意重新回到临安府去与人勾心斗角,她也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劝说鱼寒改变原有计划,留下来使尽浑身解数将这里打造成一片更适合居住的人间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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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陡生变故
朱熹指出了产生矛盾的根本原因,上官倩妤提出了美好的愿景,只可惜他们说话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在对牛弹琴,并没能产生任何实质影响。因为鱼寒只是个混蛋,穿越到了大宋从没想要去改变什么,更不愿意在被逼履职的情况下还要带着罗殿地区民众去河里摸石头。
让百姓吃饱穿暖,自然也就不闹事了?且不说当年管仲说的那话到了这大宋朝是否还能管用,仅是这事也不好办啊!
如今正蹲在和武州等地的同僚们不知道朱熹说的那些道理么?只怕未必!人家能够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考场上独占鳌头,这学问什么的还真就不见得比那个榆木脑袋差。而论及执政能力,还真当主持大宋两院三司日常事务的重臣们都瞎了眼,挑出来发配到罗殿的刺史、县令、县尉等等一大串的官员都不如仅仅干了一届主簿的朱熹?
愿望这东西从来都是很美好,只不过现实从来都很残酷。那么多同僚没一个胸怀壮志产生过和上官倩妤一样的想法,这可能么?若是大宋朝所有官员都愿意浑浑噩噩无所作为,那这个时代还能创造出那么多为后人所敬仰的辉煌成就?同僚们宁可寄人篱下风花雪月也不愿呕心沥血搏个千古贤名,是因为即便抛开了这样那样的杂念专心致志地通过传统手段建功立业,他们所做的一切也只能是事倍功半甚至是劳民伤财的举动。
正因为知道会产生这种结果,即便是朱熹这种以迂腐著称于世,很多时候都会想当然行事的榆木脑袋,此时也觉得上官倩妤的提议对他们这一行人来说非常不靠谱,完全不具备任何实施的可能。否则,他就不会给出那个无解的回答。
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说起来倒是挺轻巧的。但通过什么手段去实现?课农桑兴水利?以宋代的生产力水平,想把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的罗殿地区给打造成另一个江南?这不是天方夜谭也并非痴人说梦,而是属于脑袋被流星砸了才会有的念头。
同僚们无从下手,是因为以他们的学问见识,在面对罗殿地区星罗棋布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耕地时有点头晕。而就算有人告诉了他们可以因地制宜改造出梯田,那最少也得要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忙活个百八十年才行。
鱼寒是穿越者,论学问或许并不比古人强上多少,却胜在多出了千年的见识。难道他就不能直接盗用后世的经验,另辟蹊径干出一番业绩?要说这想法是不错,但就算这混蛋真把肚子里熟知的那点手段都给抖搂了出来,也只能是干瞪眼。
学着后世开发房地产倒腾地皮?干这事的成本倒是不高,至少鱼寒不用交土地转让费,还可以凭借朝廷命官的身份强行征用民工省下一大笔开支。但在乡土观念极重的宋代,除非他能撺掇着完颜雍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南侵,直接把大宋官家给赶到这西南边陲来,否则就算是在本地修建个千儿八百座的皇宫都没用!
要不就给换一招,比如发展一下旅游什么的?只可惜这是大宋朝,没有雾霾没有太多各种污染的大宋朝,处处山清水秀的大宋朝!鱼寒倒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辖区内的山山水水都给圈起来,但做完这一切后他去糊弄谁来消费?这还真把天下人都当作了徐霞客?况且人家徐霞客当年出门也没准备门票钱啊,否则凭他那点家财还能四处瞎溜达?
好在省时省力的手段远不止这两招,实在不行了那不还可以吃子孙粮,廉价出售本地资源么?要说这法子确实有实施的可能,毕竟在朱熹那位子玉兄率领同僚们前来履职之前,鱼寒所管辖的范围已经囊括了后世安顺的大部分地区,矿产什么的还真就不少。仅这混蛋当年捣鼓赝品时出于特殊需要而记下的就有煤矿、金矿、铅锌矿以及方解石矿,但问题是他还没能立即学会不依靠任何高科技仪器就寻找出黄金的本领,也就不敢在这方面打任何的主意。
一匹产自江南地区的普通丝绸,运到本地价格就能番上数倍,这其中除了物以稀为贵的原因之外,还在于那足以令人乍舌的运输成本。同样的道理,一块罗殿地区挖出的原煤通过人背马驮到了江南后,除非是天下人都变成了傻子愿意用黄金的价格进行收购,否则鱼寒不但要血本无归还得欠下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债务!
知道的快速生财手段就这么几个,全都被无情地否定了,至于那什么依靠穿越者的优势让科技得以呈现出跨越式发展,鱼寒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要知道他只是个人不是神,后世那么复杂庞大的工业体系岂是他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搬到大宋朝来的?即便是他想学着其他穿越者那样,利用本地储量极其丰富的萤石、硅石、方解石捣鼓出玻璃来发家致富,也绝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任务,而且还得考虑到随后的运输问题。
“大人……”一屋子的人都在为了如何能够不解决根本问题就火中取栗扶植起属于自己的势力而绞尽脑汁,门外却又一次传来了无比悲切的呼唤声,听起来还比较熟悉。
“凌兄!”头疼,头非常疼!鱼寒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来的肯定是务汪头人,也幸亏凌文佑早就安顿好了佧甘,否则让这两位仇人见了面,吵闹声都能将他居住的这座小竹楼屋顶给掀翻。
“他就不能晚来几天,等咱想出个对策?”非常不满地嘀咕着,凌文佑却也只能立即换上一副笑脸承担起接待任务。
“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还是那一套非常传统的开场白,只不过务汪头人的心情或许更为急迫,都没等凌文佑彻底把房门打开,他就已经连哭带嚎地扑了进来。
“务汪大叔,快快请起!您这是……”惊讶,没办法不惊讶。两个村寨为了价值几十文钱的草药而发生大规模械斗的事情鱼寒已经知道,但他绝没料到佧甘及其族人下手会这样狠毒。
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这些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务汪头人现在的模样了。
没有象平日那样在顶着个用来显摆身份五彩斑斓大得跟个磨盘似的都包,失去了束缚的长发显得无比凌乱甚至还能看见挂在其上的泥浆。
身上那件非重要场合绝不会舍得穿着,在本地售价能够顶上一寨村民数年收入由蜀锦制成的五色服破成了布片。
那双据说是当年去今州参加盟誓时获赐的官靴早没了踪影,赤着一双泥泞的双脚。更为夸张的是,他浑身上下竟然还有鲜血从伤口出渗出。
“快!凌兄,赶紧去给务汪大叔找件合身的衣物,老黑、法海立刻帮忙处理一下伤势!”装可怜都装到了这份上,务汪头人的演技确实远在佧甘之上,鱼寒觉得自己若不适当地表示出点紧张的心情,也确实对不住人家这份良苦用心。
“大人!您就快别管草民了,还是赶紧让人救救我那些可怜的族人吧!”很是意外,务汪头人并没有向以往那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照顾,而是继续扑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务汪大叔莫急,本官一会就派人前去……”自从选择了在此地落脚,附近村寨都已经把这当作了免费的医疗机构,鱼寒哪天不得指使手下帮着救治因斗殴而受伤的村民?闻言也没将务汪的话当作回事,依旧按照以往的程序漫不经心地处理着。
“草民不能不急啊!带着六十多族人出了寨子,如今就剩下了这么不到十个,若是……若是他们再有个三长两短,草民……草民……”见没人理会自己的诉求,务汪头人这下可是真有些急了眼,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使劲摇晃着鱼寒。
“啥?把你刚才的话再给说一遍!”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