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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大师!”这边被折腾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的青壮们吃得正欢,不远处黑大夫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瞧那神情似乎又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需要法海一同前去处理。
“何事惊慌?”对于鱼大人指派给自己的这个老跟班,法海大师其实并不太满意。就这家伙,不但医术寻常就连那见识……法海真担心描述完之后将来还得顺道去拔舌地狱多呆几年。
“大师,您可曾见得我昨日备下打算送回寨中的那些巴豆?”匆匆将妇孺们用来背运食物的背篓给翻了个遍,依旧毫无所获的黑大夫也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法海身上。
“你这庸医好生无礼,老衲每日卯时起床诵经念佛,辰时未至即烧火做饭好赶在午时一刻上山送饭,哪来的空闲帮你看管药材?”出家之人不打诳语,即便是有那么多各寨自发前来的妇孺做帮手,想要在短短三个时辰内用那些小锅小灶做出足够上千人食用的饭菜,法海忙得连喘气都不敢浪费时间也确实不可能还有心情去管别的事。
“大师您误会了,我这不是……”瞧了瞧四周,黑大夫凑上前去轻声言道:“怕您老一时没能顾上,把那东西当调料使了么?”
将巴豆当作了调料?法海原本不可能有这么糊涂,但他现在也不敢保证自己在匆忙中不会出现什么疏忽,赶紧用更低的声音问道:“你那物件是放在了何处?”
“昨日我没能找到合适的物件陈放,也就装在了厨房空着的那个坛子里啊!”仔细回忆半晌,黑大夫还不忘补充道:“好像那坛子原本写着‘茱萸粉’几个字!”
“茱萸粉?你是说你将那巴豆面放在了盛装茱萸粉的坛子里?”
“对啊,有何不妥?”
“老衲被你这庸医害苦了!”说完这话,法海大师猛一跺足,头也不回地仓皇而逃。
“老秃驴!”法海这一逃,那些原本就耳聪目明听了个大概的青壮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放下手中碗筷就欲追杀而去。
“哔——”出家之人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这不,还没等青壮们追出几步,那边紧急集合开训的口哨声就传了过来。
“大人……”腹中犹如翻江倒海,匝蛮和身边超过半数的青壮一样面露难色,只希望鱼寒还能有点良心给他们时间去解决这个大麻烦。
“训练!记住本官当初的话,进了这营地未获本官之令,任何情况下尔等都没有擅自行动的权利,除非你们想滚蛋!”嘴角边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贼笑,鱼寒的表情似乎让青壮们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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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新年将至
练兵练得都使出了在饭菜里放泻药这种损招,按道理说青壮们就算不联合起来把鱼寒给痛揍一顿,也会干脆集体走人让某个混蛋独自矗立在寒风中享受众叛亲离的滋味。可让人感到诧异的事实却是在随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即便是数次遭受类似这种缺德带冒烟的卑劣手段所折磨,除去那些因为训练成绩不合格而被淘汰含泪离开的青壮之外,上千人的队伍还真就没谁因为这些事而进行过反抗。
能够出现这样的结果,朱熹当居头功。正是这个榆木脑袋用那套极其迂腐的观念束缚住了青壮们的思维,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了尊卑有别不可轻易逾越的观念。其次应该感谢的则是各寨头人,若不是他们早已申明所有未能坚持到最后的青壮都是本寨的耻辱,怕也没这么多人愿意逆来顺受。
当然了,最后还是免不了要为鱼寒那混蛋给记上半分功劳。经过两个多月犹如地狱般的严酷训练,被那些难以想象的无耻手段折磨得精疲力竭,青壮们在脱胎换骨迅速掌握杀敌技巧的同时也明白了两个道理。
或许这些还顶着个学子名头刚结束了训练的青壮不足以被称为军人,但军令如山,这四个极其简单的大字已经开始渐渐深入他们的骨髓之中。只要还呆在这个队伍里,一旦统帅有命令下达,别说是闹肚子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必须义无反顾地立即执行,这个认识足以让他们在纪律性上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军队。
除此之外,作为一群经过特殊手段调教出来有文化有纪律有超强战斗力的青壮,他们还懂得了时刻保持警惕,在训练或将来的作战过程中不被熟悉的人或物所蒙蔽,除了自己的统帅和袍泽他们有权利怀疑一切!也正是因为养成了这种习惯,才让他们在历时两个多月的折磨中没有被鱼寒用同样的手法坑过两次。
当青壮们结束了训练,再次回到柏博望那个寨子旁的学院时,所产生的变化几乎让自己的亲人都不敢轻易相认。壮实了,两个多月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再加上大量的肉食蛋白补充体能,让这些青壮们看上去根本就不象是本地因穷困而导致营养不足的蛮夷子弟。
浑身上下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畏惧。两个多月里翟崇俭等人没有教会这些青壮搏击之术,却强迫他们掌握了战场杀敌之技。或许他们现在还因为没有接受过战场的洗礼而缺少了某些最重要的东西,但出手不求震慑效果只为置敌于死地的训练要求却让他们已经开始具备了一些雏形。
而最让各寨头人感到欣慰的是,回来后的这些青壮虽然种族不同也各有归属,但相互之间的那种关系却似乎更加融洽。不过这也难怪,在山上的时候被随意分成了十二个小队以地支排序,一人犯错全队受罚内部斗殴则是集体滚蛋,原本就没有多大仇恨的青壮们久而久之也明白战场之上只有身边的袍泽才是最强有力的依靠。结下了刎颈之交,他们还好意思跟以前一样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争斗不休?
“匝蛮哥,你适才所言可都是真的?”略显萧瑟的树林边,两个人影亲密地依偎着,浑然忽略掉了这初冬的寒意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甜蜜。在珠那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变化眼前的匝蛮依旧是自己所钟情的阿哥,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心上人。
“那还能有假?此次下山之前,鱼大人可是担保能说服朱夫子一起为我们依足汉家礼仪筹办婚礼的!”受了这么多罪,终于做到了在所有接受训练的青壮中独占鳌头,匝蛮好不容易才借此求得鱼寒许下承诺,俊脸之上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许骄傲。
并非认为汉家礼仪就一定显得要比苗人世代相传的更好,但匝蛮作为头人的儿子,他渴望用一种不同凡响的方式将心上人迎娶回家。而能够邀请到鱼寒和朱熹主持婚礼,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珠那甚至对两个寨子的族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其荣幸的事。
“那……”有些许的羞涩,但在关乎自己终身大事的时候还是那种未受约束的天性发挥了重要作用。本就是两情相悦也早已获得了双方家长族人的默许,现在珠那和匝蛮之间缺的也就是那个名分而已。“鱼大人可说了何时为我们操办……”
西南少数民族本就是敢爱敢恨,即便是因为朱熹的道来让匝蛮等青壮开始接受了迂腐的愚忠思想,但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带来太多的改变。此时听到了心上人的催问,匝蛮非但没有感觉到半分不愉快反而是暗中暗喜,这足以证明方圆百里内最美丽的鲜花已经彻底把心交给了他,只可惜现在他却必须苦着一张脸回应道:“这……怕是要等到来年开春才行了!”
“这是为何?”大惊之下猛地坐直了身子,珠那看着匝蛮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恐慌。两人之间并不存在任何阻碍,原本定在火热夏季举行的婚礼也因为匝蛮入学而被迫推迟了好几个月。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受训归来,连鱼大人都表示了祝福,怎么还要等?难道……不!那不可能!她的匝蛮阿哥不是那样见异思迁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感受到了心上人的担忧,匝蛮轻轻搂着珠那试图用这种方式给她带去更多的安全感。“此次鱼大人突然宣布提前结束训练,下山也后只给了我等十日假期与家人团聚。我实在担心仓促之间准备,这才自作主张想和珠那妹子你商量把婚期再后延些日子。”
“十日?”拍拍胸口总算是放下了些心思,只是珠那眉宇之间的愁绪依旧未能完全消散。“可七日之后正是我苗家新年,莫非鱼大人并不知晓?”
“应该不会吧!”别说是在宋代即便是到了千年之后,苗家人都还一直保留着以十月为岁首的周代纪年法,要说鱼大人作为朝廷命官完全不知晓本地风俗,匝蛮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只是一想到下山时偷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已经隐隐感觉到会有大事发生的匝蛮也只能继续故作轻松地胡扯道:“或许鱼大人只是初来乍到还未曾习惯,故而才会在新年之时邀我等前去一同庆贺,也未曾可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自从各寨青壮被鱼寒给弄到黄果树瀑布群去折腾后,朱熹秉着不浪费一切资源的原则在休息多日后也没闲着,就干脆通过上官倩妤把有心向学的各族女子也给组织了起来,利用空闲时间偶尔教些诗词歌赋什么的。同样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优秀和心上人的眼光独到,珠那的学问也能在众多女子中位列前茅,此时念出这首王维的大作也还真有些应景。“鱼大人也着实有些幸苦,若是他真愿与民同乐也不失为我等蛮夷之幸。”
鱼大人幸苦?鱼大人在训练期间除了跟个猴子似的满山乱蹿就是在想损招折腾人,真正吃苦受累的是我们这些青壮好不好?心中实在忍不住又是一阵腹诽,匝蛮却还得保持着笑容表示出自己的赞同。“珠那妹兰心蕙质,所料定然不会有差。只是我们的婚事……”
“既是鱼大人有吩咐,就稍微拖延些时日吧!”暗地里觉得鱼大人会感到孤单,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位天姿国色的上官小姐迟迟不肯下嫁而引起的。如果自己能够和姐妹们商议一下,在背后帮着鱼大人给说些好话成全了这段姻缘,岂不是更能表示谢意?想到这里,珠那嘴角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或许我们到时候还能有些意外惊喜呢!只是匝蛮哥你可还得跟你阿爸好好说说才行,毕竟我们的婚事早已定下,如今突然改期……”
按照传统,罗殿地区的苗家新年要庆贺九天才会结束。而从卯日算起的第四天开始,长者们或走亲访友或在家中接待贵客,青年男女也会在这天游方对歌倾吐爱慕,故而匝蛮和珠那的婚期原本也早就定在了这期间,也算是为了赶个喜上加喜的好好彩头。如今突然要求延期,自然也就不能由他们俩说了算。
“我倒是想和阿爸商议,可这不是找不到他人吗?”说起这事匝蛮就一肚子的委屈,被人折腾了好几个月,精疲力竭地回到家中,结果却发现他阿爸却早就带着全家人去了柏博望的寨子里,只留下了一屋子的冷锅冷灶。若不是寨中还有个珠那妹可以一吐相思之情,他怕是只能和家中那条小黄犬相对而泣。
“头人也不在寨中?”这些日子全身心地想着在接受训练的情郎,珠那对于寨中的事物也少了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