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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两个婢女欠了一下身,说道:“殿下正在里面等你。”
说完告退了。
王画不疑有他,推门走了进去,耳朵里就听到一阵水响,王画抬头一看,看到一个美妇正躺在一个浴盆里洗澡。其实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是三十来岁,如果保养得当,无论风情,还是体态,也达到了一个女子的巅峰状态。
这个美妇体态丰满,这时候浴盆不是后世的浴盆,象一个浴桶一样,同样王画能看到一双玉臂与一对丰乳露在水外面。
虽然不能看到她的全部,但这种情形更加诱人。
可不正是太平公主。
这个环境不对啊,王画连忙欠身道:“小臣不知公主正在沐浴,失礼了。”
说着就要往外面。
身后传来一句:“孤让允许你离开的吗?”
王画只好站下来,可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做你的男宠?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个太平公主长相极美,可男宠这个身份,王画还不屑而之的。他就背着身体说道:“小臣参见公主殿下了,不知道殿下找小臣有什么事?”
他想得好,来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但太平公主偏不让他得偿心愿,说道:“你过来,坐下,与孤说话。”
让他坐到她面前,一边看着她洗澡,一边与她谈话。
王画听了心里哆嗦了一下。
第九章 大势
没有办法,重新来到太平公主面前,在浴盆前正好有一个胡椅坐下。
然后抬着头看着太平,其实太平的脸形并不是太好,方宽的额头,下巴也不是普通美女那种尖下巴,同样也是宽宽的。或者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一张大脸,但她的五官长得很好,眉目如画,眼睛黑漆似珠,加上她身上特有的一种贵族富气,同样很诱人夺目。
这么一个大美女就赤裸着躺在浴盆里,一点武装也没有。
王画看了不心动才怪。
王画努力地使自己心灵安定下来,并且在心中念着般若波罗密经。怎么办呢?不然扑上去?
似乎太平这样做,正希望自己扑上去,或者她有其他的用意。可扑过了怎么办?
但他的意志力张胜过常人,加上他与太平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交往,两个人可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面对李裹儿的身体,王画都忍耐住了,况且太平公主。
一会儿,王画只是看着太平公主,脸上的神情越见地祥和,最后绽放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就象一个得道高僧面对红粉骷髅一般。
太平公主看了,也觉得称奇。但她将王画喊回来,说有话说,可到现在还没有说出一句话,两个人对视着一会儿后,太平公主拍了拍手,从柔软的红绸布幕后面走出四个侍婢。
两个婢女提着热水,加入浴盆里,水终于漫过了太平公主的肩膀,将她一对雪白的酥胸淹没下去。另两个婢女开始将花掰撒入热水中。
王画早就听说过这种沐浴的方法,也在电视里看过,但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不过他现在心中念着波罗蜜经,呼吸里吐纳着那个臭道士教给他的呼吸方法,心境一片祥和,脸上平静,根本没有什么波澜出现。
其实这时候的房间里气氛十分地暧昧,比那天晚上在温县李裹儿刻意布置的还要暧昧。房间里燃着淡淡的麝香,若有若无地传入鼻际,这是内行人布置的,不至于太浓,否则过俗,不至于太淡,否则没有效果,正是恰到好处的分寸上。
太平公主赤身躺在浴盆里不说,四个俏丽的婢女穿着同样也不好到哪里,皆穿着一层纱衣,薄如蝉翼,里面一件遮体的亵衣都没有。借着傍晚的余辉,里面的曼妙肉体清晰可见。
虽然心里默念着波罗蜜经,但王画脑子里也飞速地旋转着。太平公主弄的这着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让自己做入幕之宾,也不会如此直接吧。
不过也不好说,太平公主的私生活比起历史上的李裹儿来,也差远了。很乱的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心机深沉,也非是李裹儿所及的。如果不是经过几十年的动荡不安,人心思定,有可能真的让她做成第二个武则天了。
张柬之铲除二张,李隆基政变,这两次唐朝最大的政局改变,都可以看到这个女人的身影在里面。主要她一直躲藏在幕后,不容易让人察觉。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女人。
对这个女人,王画同样怀着深深的忌惮。
大概看到王画坐在哪里,水波不兴,太平公主也感到索然无味了,她从浴盆里走了出来。这一次可是什么都露在王画的眼前了,王画的眼睛皮跳动了好几下。
太平公主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在他头上摸了一下说道:“孤还以为你真成了得道高僧了。”
说完了,让婢女将身体擦干,替她穿好衣服。
太平公主又说道:“上茶。”
让婢女给王画端上茶水,太平公主又说道:“别害怕,孤家今天不过试你一下,看看你的心志。现在让孤感到很满意。因此孤接下来,要有话对你说了。”
现在穿上了衣服,王画也松了一口气了。他说道:“不敢,有可敬请殿下吩咐。”
“王二郎,孤听你说过天下大势如棋局,这句话不但皇上赞赏,就是孤同样也十分地欣赏。但说与做是两回事。孤想你明白吗?”
“臣明白,历来是说易行难。”
“不错,并且你原来也没有资格插入这盘棋局中来,但现在不同了,圣上对你颇为赏识,国老将你收入弟子,直到现在,你才有那么一点儿资格,进入这盘棋局。孤想你明白吗?”
“回殿下,恕小臣斗胆说一句让殿下失望的话,小臣现在许多事情还没有想明白。”
“孤能理解,你现在岁数还小,并且也不用急在一时,还要参加科举,相信科举对你问题不大,还要进入官场,圣上看你的一番作为后,才能真正决定你的前途。不要说你是狄国老的弟子,就是他的亲生子女,如果没有材干,同样还是没有资格进入这场若大的棋盘中来。不过孤对你的前途十分相信,也十分看好。”
到了这时候王画已经全部明白了。
现在李武二张,等势力看到武则天一天比一天老了,前几天还传来武则天生病的消息,开始发力了。更开始拉人站队了。
太平公主这是想把自己收入她的门下,作为她手中的棋子,当然是普通的一个小卒,还是重要的车士相,要看自己的前程了。所以才设了今天这场香艳的接见。
如果自己控制不住,相信她也不会拒绝。虽然自己相貌,比不上二张,可自己的名气也可以将这种相貌上的差距略略补充过来。那么自己的命运也只能是一个男宠。但如果自己还能控制住,说明自己意志坚定,同样也不会因为武则天的话,向二张投怀送抱。那么她就要重新审视自己。
什么叫大有深意!
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才是真正的大有深意,就是一些荒唐的举动,都有它背后真正的含义。
王画感到惊心,其实他不知道,他也属于这一行列的人,就象在河边洗帽子,可怜的老张同志硬是被他狠狠的利用了一下。
既然明白对方的心思,王画答起来也从容起来。他拱手说道:“启禀殿下,世事如云,变幻莫定,因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也。将来的事,小臣也敢断言。”
等于婉拒了。现在我不敢站这个队,也没有资格站这个队。
“无妨,孤还是说过,孤并不急切,只是对你看好。不过孤同样有一句话要对你说。天下大势所趋,你看好了吗?而且孤听说你与小裹儿与小三郎关系很好,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楔机。”
王画答非所问,说道:“殿下,且听臣一言,在臣幼时,家境不好,可臣只能看到家中母亲、姐妹过着辛苦的生活,望洋兴叹,无能为力。等到臣稍大一点,可以协助母亲做一些庄稼活,减轻母亲的负担。再大点,小臣就来到了洛阳,制作漆器,直接将家境改善了。等到再大点,制出瓷器,不但使家中上下数口人衣食无忧,而且也顺带着赈济了一些穷人。”
王画都说出了这样的话,太平公主无奈,只好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且去吧,等到你再大一点,到孤府上来一趟。”
“小臣不敢违命!”王画听出她话音中有些不快了,连忙爽快地答应下来,给她一点想头吧。甚至连二张都能得罪,这个女人可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主。
但出了太平公主的府邸,王画一片茫然。
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王画能理解,至少在他没有明确表态之前,严格来说,还是中立的。因此会有一些势力伸出手来,向自己拉拢,可自己真到了站队的时候,对方的势力,有可能拿自己撒气了。因此不能站队。
不但现在不能站,就是以后科考中了,进入朝堂上,在地位没有巩固,在手里没有一定权利下,也不能站。
但这些人会让他这样中立下去么?
回到狄府,天色已黑下来,天空中开始飞起了嗡嗡乱舞的蚊虫。
狄仁杰开始责怪了。不能放松啊,到哪里去了!
爱之深,责之切,这是真正将王画当作子女看待了。
王画没有隐瞒,将今天傍晚发生的事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连太平公主沐浴的事,都说了出来。
或者请教一下狄仁杰为自己释疑吧。
狄仁杰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王画答道:“就如国老所说,以稳定为先。将来的事,恕小子胆大说一句。”
“你说。”
“陛下一旦龙体归天,必然会有乱象起。如何用最简短的手段将乱象平定,使政局平稳过渡,这才是第一要紧事务。小子现在人轻言微,绝对不能进入这盘棋盘,否则以后不但前途堪忧,还会随时承担炮灰。”想了想炮灰这一词狄仁杰也未必明白,于是说:“也就是牺牲品,被人抹杀。大丈夫岂能惧死,但死也要死得其所,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但你终有一天,也要选择一个方向,不能一辈子含湖不清吧?”
王画脸色郑重地答道:“国老,你的立场小子知道。可再恕小子斗胆一句。”
“说。”
王画说道:“可是小子要看,要听,要想,然后看众人所向。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小子不管他是什么人,或者以前做过什么事,只有是民心所向,只有是对国家有利,小子同样会毅无反顾,协助他们,使大周天下进入盛世。”
说完了,他看着狄仁杰,毕竟这句话说得是有点胆大了。其实狄仁杰内心深处,还是相帮李唐的。可王画这句话很明确地表达了,我有自己的主见,那个对国家对人民有利,我就帮助谁,管他是二张,或者是武家,或者是李唐。
因此说完了,看狄仁杰会不会因此而不快。
第十章 胜过
这也是王画的内心想法。
别看正史说得好,不是那么回事。除了二张外,那纯是一个宠臣,执掌大政,会乱。其他的人,如武三思,真大权在握,就一定是坏人不成?至少比李裹儿软蛋地老子,强。还有太平公主,如果真成了第二个武则天,唐朝就完了?李隆基掌控朝政是好事,可也是相比于青年中年的李隆基,到了晚年,比李显更糟,竟然将军政大权全下放给了地方官员,枝强干弱,一个国家还能安稳么?
这也是面对老狄,可对老吉这样固执的人,王画这句话可不敢说出口。
狄仁杰看着王画忐忑不安的眼神,不怒反笑,他说道:“很好,小子,你对老夫说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