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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说这句话,连王子鹤也是一脸的期盼,如果那样的话,自己那个可怜的小侄女,有盼头了。
王画却差点笑了出来,这个朱先生王画是看出来了,一个人才,可也在河边湿了脚,就当着人家的面,亲口说出这句话。他只是捏着鼻子,想笑也不好笑。
“王都尉,为何这副表情?”朱先生还在纳闷。
小玉真泡好了茶,嘴抿起来,王画熟悉,这是她在咬牙了。她走过来,说道:“朱先生,请用茶。”
呷了一口茶,朱先生立即喷了出来,说道:“怎么这茶水那么苦,那么咸。”
“你这个布衣,孤给你亲手煮茶泡茶,居然说是苦咸!”小姑娘叉起手厉声说道。虽然岁数小,可家中的长辈发威时的样子,她看的次数很多了。
“孤?”刘先生茫然地抬起头。
王画终于大笑起来,说道:“不错,她正是小郡主,我看朱先生,还是乖乖地将这杯茶喝下去吧。”
第十三章 墨
王子鹤与苏婶都吃惊地看着小玉真。只有朱先生苦笑了一下,难怪这杯茶里放了那么多盐。可是小祖宗,你不能少放一点。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太烫了,能不能让我喝慢一点。”
“难怪你们七姓不将我们皇室当作一回事了,连一个门客前来,本郡主亲自煮茶,居然还挑剔又是苦又是咸,又是烫的!好大的世家威风!”
小姑娘是看到刚才他都让王画为难,这是打抱不平,顺便替自己出气。
王画看着她叉着腰发怒的样子,差点想跑出去大笑。
这顶大帽子一压,喝吧,也没有刚才那份潇洒从容了,喝完了,肚子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行,得要清水缓一口气,不过今天在王家恐怕不要想了。他拱手道:“今天我的话说完了,就此告辞。”
“恕不远送,不过小郡主的事,各位莫要声张。”王画说道。问题也不大,就是有一些势力对王画不利,也不可能为难小玉真,没有太大的政治意义,反过来却有可能引来强大的势力报复,得不偿失。主要怕一些穷极了的人,平时王画不在家,特别府兵一旦召集训练后,王画更忙。现在他买的这间小宅子,也就是一个苏婶,加上小玉真两个弱女子,如果起了歹心,就有意外出现。
不过也奇怪了,信都用快马送出去不少天了。这是河东道,不是陇右道,在河西走廊,还要一个来回一个月的,怎么到现在李旦没有派人来接。
朱先生点头,与王子鹤离开了王家,苏婶还在恐惧地看着小玉真,小郡主?
这种反应是正常的,一般老百姓看到县令,都觉得了不起了,况且皇家贵族。
王画又说道:“苏婶,小郡主的身份,你也不可泄露。”
苏婶点了一下头。
王画才坐了下来,这个朱先生说的七姓是七姓,王家是王家,是什么意思?
忽然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小玉真高兴地在旁边大笑,是在为自己刚才的恶作剧高兴。
王画说道:“郡主,记好了,这种人偶尔开一两次玩笑可以,但不能过份了。越是这种人越不能小视。”
“为什么?”想了一下,小玉真恍然大悟:“宁碰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不是,他是小人君子未必可知,但这种人最好少得罪。”王画摇了摇头,这种人是智囊,一般情况下没有关系,如果他真觉得折辱了,报复起来比世家更可怕,特别他还能隐隐地利用王家的资源。他说道:“还记得战国时范雎的事吗?”
“你说他是范雎?”
“未必就是,但郡主,以后对这种人才切不可起慢侮之心。”
小姑娘点点头。
王画没有说话,继续想着心思。
朱先生从王家出来后,就回太原了,话带到了,说多了就失去意义,相信这个少年最后还是理会的。更没有生气,相反感到十分尴尬,自己一辈子小心,这回出了大糗。可也不解,怎么相王就让他女儿跑到繁畤来了?京城的事他仔细地分析过,按理说相王现在极度对王画不满才对?于是苦思,但一路上他那颗高智商的脑袋硬是差点想破了,都没有想明白。
倒是王子鹤在繁畤呆了三天时间,将王画八首新曲中一些不懂的地方完全弄明白后才离开。但在离开时,他嘴角动了动,最后没有说。虽然听朱先生说相王好象对王画不太满意,王画这件婚姻前景堪忧。
可他在繁畤住了三天。小玉真的事他也听说了,为了寻找王画都成了小乞丐了,就凭这份感情,王画也不会回绝的。相王恐怕也无可奈何。因此,自己那个侄女还是没有戏。
到了五月初六,府兵再一次聚齐。
王画站了出来,说道:“武器盔甲,还有战马,各位应当都看到了,听到了。现在我订下一条规矩,每十天一比,前一百名者将会获得所有武器盔甲,还有这五百多匹战马中最好的一百匹。然后第二个十天再一比,在已经获胜的人中间挑出落后的二十人将战马武器归还,剔出这八十人,再选一百人出来,获得剩下的最好战马,以及武器盔甲。一直到训练结束。”
“但这不是送给你们了,只是我给你们使用权,第一务必保管好,如果损坏丢失,到时候军法处置。第二,第二次训练时,将挑出落后的三百名,重新分配。规矩还是原来的规矩。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不过士兵一个个面面相觑。王画的意思懂了,想要获得最好的,必须训练努力,就是得到了后,还得要努力训练,否则这些武器盔甲战马还是不保。但这也是好意。
“训练吧!”王画说完退下。这交给孔黑子了。
于是魔鬼式训练开始。到了下午,才知道“薛仁贵的本领”是不好学的,一个个全累得想要趴下。
王画再次走进来,将众人集合在一起,说道:“前次我对你们说过,给你们一条谋生的道路,现在我做,你们看好。”
不是瓷器,因为瓷土瓷胎什么太麻烦,这些府兵也没有基础。漆器材料都好弄一点,还是一个基础问题。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运输成本,现在北方边境,有许多地方是山道,运输成本加大,利润空间必然缩小。因此必须是小巧好携带的货物。
可王画除了工艺品外,其他的也不会。还是在工艺品上打主意,只是转到了文房四宝上,砚不行,好砚,端砚,材料广东,歙砚,材料安徽,乌金砚,梅山,灵岩砚,江苏,唯独易州砚离繁畤县最近,也隔了无数大山。
纸张技术太复杂,唯独竹纸弄清楚了,配方却交了出来,现在天下普通流行,也无利可言。
因此王画打的主意是墨与笔。
第一就是墨,在中国历史上,古人开始用黑石脂,也就是石墨做墨的。后来感觉作书时不适,于是出现了以漆烟与松墨合成丸状,用时磨汁。到了三国时,开始学会用胶。到了唐朝,技术更进了一步,取朝鲜之法,用古松烟与鹿胶汁煎膏和成。成为唐墨的主流。但墨在唐朝还没有到达技术的巅峰。
到了南唐李成硅首创了油烟制墨,墨的高峰才真正到来。宋朝张遇又在墨中加入脑麝金箔,谓之龙香剂,这时候墨已经几乎脱离了墨的范围,造型美观,价格昂贵,已经是一般人使用不起。然后是明朝,又加入兰烟、棉烟。在这个过程中从唐朝时起,就出现无数的制墨高手。一直到维新变法后,国人开始使用墨水,制墨行业才渐渐淘汰。
材料王画早就托人买好了,烧油烟的窑也建好了,他教这些府兵制作的第一就是油烟墨。这也是要技术的,取松之老技,造窑,窑以木板为顶,外用泥封,留取烟门和出气孔。点火,火候得严格控制。停火后从烟门取烟,距火远者为上品。烟用细绢过筛,入缸,加入龙脑熊胆以胶调和,用铁臼捣研。制好的墨埋入灰中数天,干后取出,发防断裂。取出后打磨光亮,就是成品了。
后面王画还准备教他们制作兰烟黑以及漆烟墨,漆烟墨是明朝程君房创造发明的,以桐油烟加漆,所制的墨“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舔笔不胶,入纸不晕”。墨的质量到了这里,就象爬山爬到了昆仑山顶,到了高峰的高峰。
但制好的墨,不是用纸一包就出售的,再好的东西也卖不出价格。还要在墨上绘制一些精美的图画,到了清朝又出现了用精美的墨盒包装。比如他前世一个小小的御制描金题字“内廷四阁”五方墨宝,拍卖的价格达到近四十万人民币。不但是墨好,墨上了有着秀丽的金字,本身就是一件优秀的书法作品,墨盒是连墨漆描金云龙纹盖盒,又是一件精美的漆器。
总之,一旦新墨制作成功,也将会引起轰动,所带来的利润将会不菲。只是这些府兵还在懵懂之中,看着王画教,教完了,王画又将他们区分出来,会手艺的,会作画的,会刻字的,这些人将是重点培养对象。
到了第二天,一批新墨出来了,埋灰。
但这一天晚上王画回到家中,却又迎来了几个客人。应当不是客人,都是相王府中,也就是王画所居住的那间别院中的几个婢女,还有两个公公,以及四五个护卫。大家都认识,他们正看着王画这间小院子发愁,就这点大地方,这么多人怎么居住。
看到王画来了,其中一个太监递了一封信给王画,王画打开一看,不是相王写的,是李隆基写的。在信上说,既然我妹妹跑到你哪里去了,你就替我好好照顾她吧。
王画站在哪里发呆,照顾她,这肯定不是李隆基的意思了,他也做不了主,可相王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这个公公开口问道:“王都尉,有一件事必须安排,奴婢这群人,晚上住哪儿?”
王画又是一呆,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个,有一件事与你们商议一下,看成不成?”
“都尉请吩咐。”
“你们那一个身上带着钱,能借一点钱给我,先垫付一下,过几天就归还给你们。”
第十四章 血甲(不好的消息)
宅子倒有一间,有一户姓田的人家搬到晋州去了,宅子面积也不小,虽然没有相王那间别院大,可比王家在青山沟的宅子还是大了近一倍半,在后排与中排房屋中间,还有雅致的一个小花园。现在突厥人崛起,经常对唐朝北方的边境侵犯,因此房价并不高,这套宅子主人出了五百缗钱就出售了。
还没有王画那件奔马图漆箱贵,可就是这样,到现在还没有卖出去。但现在关健是王画手里真没钱了。带来的钱不少,一万贯飞钱,为马匹武器花了九千缗,另外还有飞钱的手续费,这段时间生活开支,加上这个房屋,以及养马、训练时为府兵配备的伙食,还有制墨的材料,只有一百贯在手里。
这个太监白了他一眼,心想,我们家小郡主,跟在你后面是受罪的还是享福的?但没有敢说。
他们也是不皇宫里的当值红太监,没有多少外路,几个凑了凑,也只凑出两百来缗钱。王画想了想,连晚饭也没有顾得吃了,跑到这户人家去商议,咱欠账行么?
旁人,这户田姓主人留下的仆役不敢答应,王画行啊,名声好,而且人家有钱,怕什么。谈妥了,再搬家,添置东西,收拾房屋,天黑了才安顿好。然后跑到饭店吃了一顿,加上白天的劳动,王画回到床倒头就睡。
不过苦日子终于结束,公孙云的儿子带着两个府兵回到了繁畤。这一行时间有点慢,不是少钱,王迤不敢确认,又从青山沟跑到洛阳,找到张九龄,问一下,怎么当了官没有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