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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如果老武这样想,还真是好事,借机清理一批大臣离开朝堂,然后将一些机构重组,也算是改革她手中存在的一个弊病。
不过就怕不是那么回事,遗留下来的大量空白,会让张氏兄弟的亲信填补上去,反而会形成新的弊病。千万不要说张氏兄弟对武则天多少忠心,可能忠心?想一想,每天与这个老太太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只要他们势力壮大到一定地步,同样也会有一些不轨的心思。
可以说现在朝堂上想找真正对武则天忠心的人,很难了。
看着她得意的笑容,王画心里面一阵酸楚。但拱手说道:“陛下英明。”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对自己关爱有加,如果这几年来,不是老太太对自己的器重,就如沐孜李所说的一样,有可能早被对自己仇恨的七姓“做掉”了。
武则天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朕再问你。”
“臣不敢,请陛下赐教。”
“朕为什么将突厥居住的驿站围困?”
“这是怕突厥人将消息泄露,有可能他们现在已经反应过来,我们得到他们态度改变的原因。”
“这只是其一。”说着喊来一个太监,在他耳边吩咐几句。这个太监走了下去。
“你看一下这个奏折。”武则天扔了一本奏折给了王画。
王画一看,是那个服毒自杀太监的一些资料。
太监名叫刘德,是东都洛阳人,出身没有问题,是洛阳一个平民家庭出身的,因为家里贫穷,自小被卖入皇宫做了一个太监。前期资料很简单,主要后期的开始复杂起来。先是服侍武承嗣,在武承嗣死后,重新回到皇宫,服侍李旦。后来东宫缺少人手,再次从李旦府上调入东宫,服侍李显。然后张易之府上又因为缺少人手,重新调入张易之的府中。但这个人沉默寡言,很少看到与人来往,不过正因为他这种性格,反而更容易得到主子喜欢。
王画不由地笑了起来。
武则天也笑了起来,问道:“看出来什么?”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等于什么也没有。”
“是啊,这个人选择了这个忤逆的刘德,正是看重了他这个复杂的背景,让人不好调查。不过朕今天刚刚得到一个更奇怪的消息。”
“什么消息?”
“稍等。”武则天说完了闭目养神。
王画只好坐在椅子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太监带上来一个人,王画看到后,大吃一惊。
突厥使者莫贺干!
武则天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莫贺干坐下,对王画说道:“那天你们都在注意血营的事,朕却听到叶浑说了一句话,莫贺使者是默啜的心腹肱股之臣。因此朕让突厥人围困起来,一是等到两个月后,嘉贞与知古回来,才将他们释放回去。二就是为了莫贺使者。”
王画再次看了一下莫贺干,看到他脸容憔悴,立即明白武则天的意思。得到莫贺干,等于得到突厥人许多情报,包括他们的地形、兵力分布、各部构成以及经济与国家重要大臣等等,甚至得到的情报,都能远远超过派出一千个斥候,到突厥人打探的情报多。如果在平时,武则天不会这样做。可现在两国反正已经抓破了脸皮,这样做也无不可,匈奴人扣押了苏武,突厥人扣押了武延秀,也是一样的道理。
和他们讲道理,就象与倭人讲道理一样,就能放人么?要么付出代价,要么将他们以牙还牙,别无其他的选择。
现在老武这样做,是异曲同工。武延秀是娶扣押的,莫贺干是嫁扣押的,彼此彼此。
也许这个莫贺干是一个突厥人能臣,但是面对唐朝的酷刑,估计那些非常规审讯手段使出一样来,看他小胳膊小腿的,这个另类的突厥人就会吓软了,立即投降唐朝。
这个,王画都小觑了莫贺干,大理寺整整玩了莫贺干一天,使出十八般武艺之后,并且武则天答应派斥候悄悄将莫贺干的家人接到唐朝来后,才答应下来的。
就是大理寺的一些酷吏,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瘦小的突厥人坚忍。
王画这一次心悦诚服地说道:“陛下英明。”
武则天再次得意地呵呵一笑,说道:“另外,朕还有一个想法,这次血营正好重组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王画不由竖起耳朵。
“本来梁王设为营督,是怕你岁数小,镇不住这些悍兵勇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需要了,因此朕想让你担任营督之职。”
“这个臣恐怕还是因为岁数的原因,担当不起。”
“莫贺使者,请你来说一下。”
“陛下,遵旨。”莫贺干就象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说道:“现在突厥大汗最怕的人就是王中营,最怕的军队就是血营,这一次为了围剿两支非正规的血营,突骑施的军队与靺鞨人的军队不算,突厥就调动了近五万大军。”
听到莫贺干改称突厥大汗,王画有些想笑。然而听到后面,脸色更加慎重,虽然听起来让他感到自豪,可是突厥人调动的军队数量太多了,再加上其他两国,是七万还是八万人。羊肠岭之战,只是一万五千人,还在自己苦心埋伏之下,打得如此吃力。战争,并不是象写的那样容易。
他不由担心地望着北方。
武则天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已经不指望那六千士兵能够安全返回来了。她说道:“王画听旨。”
王画跪下。
武则天说道:“着王画迁归德将军,血字营营督。着莫贺干为忠武将军,血字营中营将。血字营扩军为六千士兵。”
武三思是以大将军之职代营督,王画是归德将军代营督,这个不妨事,官与职是不同的,薛仁贵父子都以白衣做过三军统帅之职。但归德将军已经是从三品之职,与十六卫大将军仅是一级之差,与御史大夫、国子祭酒、殿中监、少府监、将作大匠、诸卫羽林千牛将军、下都督、上州刺史、大都督府长史、大都护府副都护、九监正卿平起平坐。
其实王画已经明白武则天的用意。首先莫贺干是突厥重臣,投奔唐朝后不能太委屈了,现在担任正四品的武官,职位也算马虎地过得去。主要还是血营的中营将,这对突厥人将产生很大的打击,还有他对突厥比较熟悉,有了他的帮助,血营以后行动更加周密。但这样一来,也必须将自己升迁,才好将莫贺干压着一头。
还有一个原因,在武三思不代营督之职下,提高自己官职,可以使血字营少了一些掣肘。
还有,现在武则天也感到朝堂上的大臣们一起乱了心了,各自在寻找主子,因此没有信服的大臣。在这种背景下,又让她产生对自己破格提拨的想法。
也许她也考虑到自己心情不好,用这个来安慰一下自己。以及默啜对自己与血营的评价也是一个因素。同时也说明了她现在对武姓也开始不放心起来。
现在这道圣旨还没有传出去,否则将会再次引起轩然大波。本来血营不受三省六部节制,现在从四千扩军到五千,再到六千,再加上自己的升迁速度,当然后面一点并不重要,主要是前面两点。王画可以想像各位大臣的脸色。
莫贺干已经谢旨了,可王画还在犹豫不决。
“难道你有什么意见?”
“首先他。”王画指了一下莫贺干,不客气地说道:“他的身体素质不行,还有,如果他反悔,对血营将是一场灾难。”
“王画,莫贺将军的品性与毅力绝非你所想像的,以后你就会知道。”
老武都这样说了,王画只好谢旨。
武则天又说道:“但莫贺将军这道任命,暂时不能公开。”
王画点了点头,这个一公开,默啜就知道出了大麻烦,有可能赢来的宝贵时间立即失去。
“你们都起来吧。”
两个人站了起来。
武则天这回对莫贺干说了:“莫贺将军,你放心,朕已经派了人去突厥接你的家人。还有,在朕的国度,也不可能发生默啜对阎知微那种事情。”
莫贺干还是怏怏不乐地谢恩。
但越是这样,武则天反而越看重,如果他立即手舞足蹈,能背叛默啜同样能背叛唐朝,真有可能如王画所说,反而给血字营带来灾难。
武则天又说道:“莫贺将军,我们再说另一件事。”
“遵旨。”莫贺干转过头看着王画,反正脸上神情不大好,他沙哑着喉咙说道:“是这样的,这一次默啜得到血营的消息,是在七月末,如果按照血营出发的时间计算,有可能血营前面出发,后面就有人将情报送向突厥。因此我也只是几天前,突厥使者团到达时,才接到消息的。但整个使者团里面,知道这个消息除了我外,还有丹珠公主,以及叶浑、布尔金三个人。但在这之前,连我都不知道是谁知道这个消息,你那天晚上打了丹珠耳光后,丹珠公主因为害怕才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王画这次纯是误打误撞,却将突厥完整的计划变得肢离破碎。抬起头说道:“我听陛下说,有人冒充张易之命令,下令京兆县衙的官员毒杀叶浑等人。这也是令人奇怪的地方,我都不知道叶浑知道这个秘密,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派了人想要谋害叶浑?”
听到这里,王画也觉得其中有些古怪,他问道:“难道你也不知道究间是我们大周那个人送的信?”
“不知道,我还回去问过丹珠公主。”
问丹珠公主?王画狐疑地抬起头。
武则天再次一乐,这一次她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她解释道:“是这样的,为了不使突厥使者团里面的人起疑,莫贺将军投奔我朝后,朕还让他继续呆在驿站。”
武则天没有细解释,但王画会意,这样做有一个好处,莫贺干留在驿站,能够帮助唐朝稳定突厥人的人心。毕竟武则天也不想给默啜太多借口,有可能连那个丹珠都会释放回去。可现在虽然将驿站围住了,如果突厥人意识到不妙,想要强行逃跑,将消息送回突厥,虽然成功率不大,但不是没有。有了莫贺干呆在驿站,这种可能性立即消失,就是逃跑了,唐朝也能迅速知道。以及莫贺干降伏唐朝的消息这个风声走漏。
这还是晚年的老武,如果再早十年,那个老武心思细腻到什么地步,虽然那时候她手段残酷,但王画想到那时候老武的风彩,不由地悠然向往。
当然想是一回事,可让他选择,可不愿选择在那时候进入朝堂做官。
王画回过头来,问道:“那么莫贺将军,能具体说一下吗?”
“这个消息是突厥一个士兵带过来的,他在塞北巡哨时遇到两个唐人,不,周人,将这个消息递到他手上,然后骑马离开了。这个士兵没有来得及阻拦,但看到消息后,立即禀报了大汗。这两个人还防止这个士兵失误,同时也将消息送到另一个突厥士兵手上。可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是不是这样的,我就不知道了,但听丹珠公主说的。”
王画默然,这个人当然不可能让默啜知道他的来历,可是心图大宝的人,以后让默啜拿着这个话柄怎么办?
莫贺干又说道:“臣回去细想了一下,除非有一点,他看到你下令抓人时,感到有些担心,因此才通知了手下关注此事,并且另一边派手下请来那个太监,当得知叶浑想要将消息吐出来的时候,那个太监立即进入县衙。”
分析得丝丝入扣,不愧是默啜看重的亲信大臣。
然而武则天与王画都叫了一声:“疏忽了。”
想要得到叶浑有没有知道这个秘密,或者知道了有没有吐出来,必须在有内线在京兆县官员或者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