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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现在自己那个大师兄就呆在某间密室里,开始与李旦、太平公主以及一些同党们就在商议谋乱之事吧。
王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为什么李旦将李雪君喊回去了。只有李雪君回去,李持盈身边才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保护。相信有这个武艺高强的冰美人在丰州,这件事也发生不了。
还有这道圣旨下得时候也不对,如果早了,也许自己前往吐蕃,大军行拨,李持盈呆在军中,也没有办法“绑架”。如果太迟了,得知这个消息,老武会产生犹豫不决,自己也离不开吐蕃。
又是李旦!!!
你到底要做什么??
王画接过圣旨后,望着南方,眼里闪着怒火。
他写了一封回奏,信上说了李持盈失踪的消息,同时说了此事有可能与昭武九姓有关,因此不能离开丰州。而且现在正是严寒酷冬,大军开拨,需要许多供给,这个天气供给不易,行军更是困难。而经营吐蕃非是一日之功,为什么不能等到春天开拨。
但在信尾,隐晦地写道,非是臣不奉诏,如果连陛下的诏书都不奉行的话,臣有反意了。只是觉得此次诏书,恐是有心人谋划的,请陛下留心了。
不但回绝了这道圣旨,而且下令大军开拨,将血营分为三部,第一部由郭虔瓘率领,带着一千五人血营左营到达朔州。第二部由薛嵩率领到达绥州。自己带着中军到达夏州。
名义用的是威逼九姓交出凶手。
可是莫贺干看到这道命令后,嗫嚅道:“王中营,这样不好吧。”
其他的没有说,但王画这一次行军布署,有着很强的政治意味,渡过了黄河,三支部队呆在三州,不但离洛阳更近了,因为三支部队的分布,可以从吕梁山的末端跨过去,从河东进入洛阳,也可以从延州南下,从潼关进入洛阳。但后面一种可能性极小,因为潼关天险,估计王画不会选择。不然他不会派大军进驻朔州了。
这是想在国家有变动的时候,王画想带着军队随时参与进去。
王画瞪了他一眼,莫贺干近一年相处下来,也知道王画的脾性,知道说服不了,叹惜一声离开了。
到是监军使江明威在一旁一直是一言不发。
但是九姓酋长与头人们,不知道王画的用意,跑到王画驻所求情,但被王画拒绝。一个个跑回驿站,将王画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当然也只是背下里偷偷地骂。
然后再次派人催促族人将这十几个胡人找出来。
大军很快就开拨起来,实际上这么多天过去,王画已经失去了寻找李持盈回来的信心与希望了。加上现在他以为是李旦谋划的,以李旦的本事权利,想要偷偷地将李持盈送出去,自己想阻止都不行。除非自己能够准确得到李持盈的下落。
同时,京城发生一件大事。
因为武则天病重,很少理政,连宰相也经月不得见,只有张氏兄弟服侍左右。
到了腊月,武则天疾稍缓,重新早朝,崔玄暐进谏:“皇太子与相王仁朋孝友,足侍汤药。宫禁事重,不当以外人出入。”
意思是如果您老人家有一个万一,二张在宫中,会发生意外情况。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让李旦与李显在你身边服侍,才会让人放心。
很含蓄,老武也没有生气,说道:“德卿厚意。”
可依然如故。
但二张看到老武病怏怏的样子,连床事都不想了,开始担心起来,也开始谋划,结党为援,防止不测发生。同时密引王画率领血字营军队返回洛阳拱卫京城。
听到他们的奏折后,大臣们一起反对。血字营不是没有在京城呆过,前后两次重新组营,就是呆在西京挑选人选,与初步训练的。可现在血字营组营成功,他们使用唐朝最好的兵器盔甲,以及集中了唐朝最优秀的士兵。好钢用在刀口上,这样的军队不放在边关对敌人震摄,反而呆在京畿要地,磨去他们的锐气,这是何为?
武则天听了后笑笑不语,也没有表态,但也没有下诏让王画血字营军队返回洛阳。
后来又屡有人飞书奏报,说二张谋反。武则天都是未报,可也没有责怪。
对于二张之事,她与王画都是心知肚明,有些举措失当了,可那是为了自保,如果说到谋反,凭借他们的胆量,还是远远不够的。
但王画血字营的南移了几百里的事,也回传到了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京城中有人拍手,有人担心。
李旦更是恼怒,他写了一封信,严厉的责备了王画,本来王画做法很好的,毕竟是六千士兵,几乎将所有道路封锁起来。也许这个凶手绑架了李持盈,是有本事送出了丰州城,但还在丰州一带,再想送出去,他就没有这本事了。应当在这时候,他还继续封锁搜寻,早迟会将李持盈找出来的。
现在大军离开了,等于这张天衣无缝的大网全部松开了,这个凶手一定带着他的女儿离开了丰州。
王画看到信后,也回了一封信,信上说,相王何必贼喊捉贼,大家心知肚明,还是那句话,如果相王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不会强求。
李旦看到后,将信一下撕得粉碎,说道逆畜!
到了这时候,两个人正式反目成仇。
李雪君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感到忧虑。
但她在武延秀的陪伴下,虽然对去年血字营失踪之案,还没有找出线索,可得以出入各个府邸上,而且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先是她在武氏兄弟府上,没有找到那个嫌疑人之后,于是想法进入张府。但张氏兄弟因为知道她是司马承祯的首徒,对她一直采取了防范心理,也没有得以深入。
因此她决定深夜潜伏张昌宗府上李,正好听到张易之与张昌宗在说话。
张昌宗在说王画,听到这两个字时,李雪君脸上稍微泛起一道红意,也聚精会神听去。
隔着高大的屋顶瓦檐,这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李雪君耳力甚好,还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张昌宗在疑问:“这个王画与那个云秀女道士究竟是什么关系?”
让他感到不解,应当现在王画与李旦反目成仇了,可是李雪君依然与李旦走得很近。
张易之答道:“他们的关系很难说。这个女道士投入王家,是为一个姓张的道士所逼的,非她意愿。而且这个女道士修道之心十分地坚固,恐不能为凡事所吸引。不然她不会不顾及王画的颜面,与淮阳王走得那么近了。可惜王画的魅力不够,否则得到这个女子的帮助,对王画却有好很大帮助的。”
张昌宗点头。道术之事太过神秘,连他也不太清楚,虽然手下养了许多术士,可有真有假,连他也不能分辨出来。但这个少女的身手了得,孤身一人,前往西域,在突骑施之事上,她也建下了奇功。这一次回到洛阳后,武则天还抱病接见了她。
但也说明了一点,这个冷艳的少女有着一些令人难以想像的本领,无论身手也好,还是道术也好,总有一点在手的。不然她没出本领,完成这种近乎奇迹的工作。
最后这个李雪君的回归,只能说明一件事,王画没出息将她的心俘获,不然王画也不会放任她与武延秀走得很近的。尽管有连张昌宗也怀疑这个冷艳的女道士会有其他的图谋,但这种方式估计也不是王画所能忍受的。
还有,因为李持盈失踪的事,这件事在洛阳也传开了。
不是王画怀念,因为李旦前面做过这样的事,连老百姓也认为是李旦刻意做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李雪君维护王画,那么她更不会为李旦奔波。
张易之又说道:“但六弟,你要对淮阳王打声招呼,在这个结骨眼上,千万不要再招惑王画。他现在不但与那个女道士走得很近,而且还与安乐公主来往密切。让他停停手吧。”
对于李裹儿,李雪君与李红是一个态度,不赞成王画与她来往的,不管美丽如何,毕竟言不正,名不顺,一个人妻,这样做有碍王画名声。
张易之说这句话,她同样会意,与二李不同,武家兄弟对二李与二张态度暧昧不清,也不能确定他们是站在那一方的,不过有一点,武家兄弟对李旦是抱着敌意的,对李显态度说是暧昧不清,不如说他们同韦氏暧昧不清。
在现在局面下,二张也不愿意与武家再反目成仇。
不过张易之的话让李雪君狐疑起来,王画在外界来说,一直没有站队,是老武最可靠的忠心大臣。难道他暗中是二张的人?想到二张一直对王画十分地袒护,再加上张易之的话,难免不让她产生这个念头。
可以王画的禀性,虽然不能说真正做到刚烈无比,可也不是那种小人,居然会与二张走在一起。
她感到不解。
张易之又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
张昌宗在张易之离开,坐在屋内沉思良久,过了一会儿,招进来一个术士,李雪君认识,就是李弘泰,还与一些术士道人联合起来,与她师父斗过道法的。一个很有本领的人。
张昌宗对弘泰说道:“弘泰大师,帮某占卜一卦吧。”
弘泰于是为张昌宗卜卦,居然是一个“乾”卦!
听到这一卦时,李雪君脸色大变,听了一会儿,立即悄声从屋檐上撤离张府。
回到了李旦府上,没有将二张谈论王画的事汇报给李旦,但后面卜卦之事却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李旦脸上先是大惊,然后是大喜。
但他没有向武则天禀报,毕竟消息来路不明,他进奏此事也没有说服力。于是想了一会儿,买通了杨元嗣告密,说昌宗在府上召术士李弘泰占相卜卦,得乾卦,李弘泰言昌宗有天子相,劝在定州造佛寺,则天下归心。
在古代,对许多事有避忌的,比如与皇上的名字不能相冲,如果相同,必须改名字。还有黄色,这是皇家的专用颜色,但在唐朝对黄色的忌讳要稍微好一点。另个就是卜卦,乾卦是六十四卦之首,大阳之卦,坤卦是皇后之卦,大阴之卦之首。
这两卦不能出现在臣民之手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如宋璟与大理寺丞封全祯所进奏的,昌宗宠荣如此,复召术士为其相卦,意欲何为?
这一次张氏兄弟做得太过火了一点,做天子是假的,可这个把柄让大臣抓住,老武不好不问了。于是命韦承庆、崔神庆与宋璟将李弘泰抓捕。虽然李弘泰是一个有本领的术士,但在国家强大的武器下,又因为事发突然,很快被抓捕归案。
但张昌宗反应敏捷,立即将李弘泰出卖,说是弘泰之语,已经奏明。实际上在杨元嗣进告密奏后,张昌宗主动到老武面前奏明的。又说弘泰妖言,请收行法。实际也是与李弘泰商议好的,善待李弘泰家人,但李弘泰必然做出牺牲。在这种情况下,李弘泰难逃一死,只好主动承担下来。
于是韦承庆与武神庆看到老武的脸色,进奏道:“既然张昌宗袒诚此事,他也没有想到一个术士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因此可以首原。”
宋璟一听恼了,他辨驳道:“昌宗既然知道弘泰妖妄,为什么不立即执送有司,而是在李元嗣告发后才云奏闻,实际上是张昌宗包藏祸心。不立即收押张昌宗,恐天下人众心动摇。”
武则天听了后说:“卿不要处理此案了,等到有更多的状供出来,朕会处理的。”
然后让宋璟为扬州推按,又让宋璟推叛幽州都督屈突仲翔赃污之案,再让宋璟为李峤副手安抚陇蜀。
但宋璟皆不奉诏,并且说道:“按照惯例,州官有罪,品高则御史,品低则监察御史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