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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此,他的仇家遍布天下,其中包括他配合李显暗中打压的皇太弟与皇太妹,还有宋璟、王画这些中立大臣,甚至看到天津桥外的一幕,说不定是那个胆大包天的老百姓制造出来的恶作剧。
也有人想到了王画,但这个想法也只是一掠而过。如果王画担着这个风险,打击武三思,不如当时趁着在滑州时,不顾李显隐晦的旨意,将案件彻底清查来得安全。再说,如果对武三思仇视如此,也不需要为他说“公道话”,那么武三思很难洗脱参与行刺王画案的嫌弃,再配合这个谶言,效果岂不是更是强烈?
所以就是后来李旦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没有往王画身上想。
但恶作剧也好,刻意伪造也好,但谶言的事,大都是人为传出来的,后来往往却弄假成真。
为什么敬珲等人抓住这个机会,道理也在这里。不知道是有人刻意伪造的?但伪不伪造无所谓,关健这句谶言会不会弄假成真!
敬珲又站起来说:“将作大匠(五监中将作监首要官员),你说我们想学曹孟德?请问我们哪里学了曹孟德?不错,今年春天我们为了陛下荣登皇位,多次遭人误解,甚至王学士不惜带兵兵发洛阳,差点引起国家崩溃。但我们这样做,冒着全族被诛灭的危险,是什么原因?相信陛下知道我们是忠是奸。”
桓彦范听了皱了一下眉头,敬珲这样说反而不美,会让李显觉得他在有意表功。我们都冒着这么大危险了,可现在你是怎样对我们的?其实这时候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冷笑一声,什么也不辨解。比说什么都管用。
看到么?武三思只伏在地上,从开始辨了一句后,什么也不说。这才是高明的做法。明明现在武三思处在相当不利的局面,敬珲这一句话出来后,反而会使李显产生逆反心理。
有可能又要功亏一篑了,他心中隐隐想到。
不过这一刻,许多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环节,朝堂上争辨得更激烈起来,侍御史冉祖雍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好说。平阳王,真要说起来,上皇对各位那一个不是恩重如山。没有上皇的提拨,你们那有今天的地位。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说的话做的事,王画。王画说过一句话,如果没有你们,上皇就不将皇位传给了皇上?你们这样做,却使皇上冒着巨大的风险。这是挟持天子废立,以图自己荣华富贵。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功劳?陛下,如果这也是功劳,相信以后发生这样的事会很多。再说知恩图报,看看王画是怎么报恩的,就如你所说的青涩小子,都比你们所做所为仁义得多。皇上的废立都在你们反手之间,况且伪造一个小小的谶言。”
这些话对李显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影响,当然这也是那壶揭那壶,李显也因为这句话,对冉祖雍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但冉祖雍也是无奈之举,如果这时候武三思倒下,五王重新得势,他们日子更不好过。想要杀敌一千,自己不派上三百折损,能行么?
李显大喝一声:“够了!都给朕住嘴。”
然后对宋璟说道:“宋卿,朕命你为钦差,立即责查这个谶言是从什么地区传来的。”
宋璟愣了一下说:“臣遵旨,但臣有言在先,很难查出结果。”
天知道是那个人放出来的,其实不要多,只要派出一个亲信家奴,看到市井上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塞两个小钱,让他们传唱。现在王画遇刺案影响没有消除,再加上对武三思的憎恨,很容易流传开来。但到哪里找出这个人?况且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谶言传出数天,不但是武三思,其他的一些人都在关注,甚至派人查问此事,可都没有结果。只是瞒着李显。但自己同样也无能为力。
当然李显也知道这个道理。
在他心中都有一个很好的人选,王画,不但王画破了那两件大案,他的恩师狄仁杰就是一个破案高手,有其师必有其徒嘛。可王画重伤,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起来,等到他好起来,这些事早成了黄花菜。也有其他的大臣在查案上比宋璟出色,但天知道他们是敬珲的人,还是武三思的人。想到这里,李显再次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他疲倦地说:“散朝。”
宋璟一听急了,他一下子跳过桌子,问道:“陛下慢走,你到底让臣查些案还是不查此案。”
你就是散朝,总得给我一个准信儿,这算什么?
李显回过头说:“朕什么时候说不让你查的?宋侍郎,如果查不出此案的凶手,你准备致仕回乡吧。”
如果不是他是皇帝,宋璟都能冲上去给他一个大耳光子,他心里面想:我招谁惹谁了?敬珲他们与武三思他们将朝堂弄得乌烟瘴气,你不追寻他们的责任,反过来找我的麻烦。你不用为难我,让我查什么案子,干脆直接让我回家种田得了。
大家一起面色沉重散去,宋璟更是愁肠百结,郁郁寡欢,想了想,跑到王画家中,看王画有什么好主意,协助他破案。但王画家的大门紧闭,他也不能象李裹儿那样带着撞木将王家的大门撞开。
那是私宅,这样做是违法的,不要说他,就是武三思这么干,王画带着下人出来,羞侮一顿也白羞侮了,就象武崇训在王家遭遇一样。李裹儿不同,她是尊贵的公主不说,还与王画存在暧昧的关系,等于小两口在打情骂俏。
没有办法,借来一个梯子,顺着梯子爬过墙头。扭头还看了看后面,后面同样立即围过来许多老百姓观看,一个个好笑地指指点点。宋璟不顾他们的反应,跳下了墙头。
王家的护卫立即围过来,认识宋璟,说道:“宋侍郎,你不能这样做啊。”
虽然你是一个大官,可也不能随便翻人家的墙头吧。
宋璟看到他们上来要将自己拉出去,真急了,抽出佩剑说:“你们不要过来,谁过来我就与谁拼命。”
护卫一看傻眼,立即向王画禀报,也不等他禀报,宋璟直奔王画的房间闯去,一路上还看到李裹儿送给王画的那些美婢,看到宋璟提着一把大剑往里面闯,不时地发出尖叫声。
王画正在房间里看书,他现在同样郁闷。纯是自作自受,本来以为李裹儿一急,马上就会又到他家中来,可没有想到人送过来了,李裹儿一次也没有来。原来可以让李红与沐孜李推着轮椅到花园里透口气。现在不能去了。
只推了那么一次,这些妙龄少女一起围了过来。她们心情能理解,看到李红与沐孜李在王家的地位,谁不想成为第三个李红?立即就平步青云。王画一看形势不妙,让李红又将轮椅推回房间。于是只好困在房里不敢出来。如果不是李红大发雌威,这些小姑娘们都敢大着胆子,直接到房间里面来勾引他。
看到宋璟的样子,他奇怪地问:“宋侍郎,你在犯那门子邪。”
见到了王画,宋璟收回了剑说:“别提了,王学士,你快点想办法救救我吧。”
“别急,喝口茶,慢慢说。”
李红下去准备茶水,宋璟将前后说了一遍,然后说道:“王学士,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破案方法?”
“宋侍郎,我也不是神仙,这个案子怎么查?但宋侍郎,你何必惊谎?我问你,皇上有没有命令你在十天八天将案子破解的?”
宋璟摇了摇头。
“那么有没有命令你在十月八月将案子破解的?”
宋璟又摇了摇头,眼睛亮起来,但迅速灰暗下去,当然他明白王画的意思了,李显是想得过且过,不但是他,恐怕就是武三思都不想追究。这是做一个场面,但想到皇帝如此作为,他心中不由黯然。
既然明白问题的关健,王画说:“那么宋侍郎,你还不快点离开我家,难道以后想每天都有人学你这样翻墙而入?”
宋璟嘴角动了动,他看出来王画正好借着伤势,也想避过这场争执,想要劝,可没有说出口。现在皇上这个样子,不要说王画,就是狄仁杰在世,恐怕也劝说不好。于是离开。
看到他离开,李红拍着手开心地说道:“这回这个武三思算是完了。”
王画摇头说:“不可能,你忘记了宫里那个人。”
指的是韦氏。
“她不会如此不知轻重吧?”李红疑惑地说道。
“李红,你低估了她的野心,现在她将武三思引为肱股之臣,怎能让人轻易地将他赶下台去?”
但下面的话没有说。
正因为李显的软弱,所以韦氏产生了想做皇帝的想法,最后将他毒杀。但这件事还很遥远。现在自己这些布置最大的好处,就是逼迫武三思展开反击。而且因为韦氏的支持,很容易成功。滑州一案,加上谶言一案,也许武三思在处理好敬珲等人之后,还继续有些担心。但过了一个月或者两个月,看到居然安然无事了,做事更加肆无忌惮,同时因为谶言,多少也会诱惑着他的野心。
现在因为李显的软弱,连沐孜李这个小丫头看到自己掌握了一些力量,劝自己做皇帝。况且武三思?但做皇帝第一个就要铲除李重俊。李重俊马上就要从汴州回来了,这一次回归还是强势的回归,挟着大功回朝,同时因为他的“作为”,比历史上更招纳了许多大臣谋士投入他的门下,而且自己装聋作哑地间接送了许多钱给他。五王一旦倒台,所遗留下来的一些大臣又会立即投奔他的怀抱。
这两条猛虎的厮杀,才是真正的厮杀。当然,如果武三思有了防备,李重俊未必象历史上那样,得逞了一半。不过有自己隐在暗中侧应,可以无形地将事态的发展导向自己需要的方向。
所以他又说道:“李红,我们这几个月就看戏吧。”
李红乖巧地点了点头。
但王画想撇清这场是非,事情的发展却不如他所愿。
李显回到宫中后,气得不行。也想找一个人商量,可想来想去,却没有一个好的人选。正好看到御花园里,李裹儿在与上官小婉下棋,可下着下着,不知道为了什么生气,在责骂一个太监。
这个太监自然不敢吭声,唯唯诺诺。
李显理解李裹儿的心情,正在与王画较劲。不过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王画。于是带着侍卫,再次来到王家。
皇上来了,下人们不敢将大门再闭上了,甚至都没有等王画回话,就将大门打开,将李显放进来。
李显直接来到王画房间,首先关心地问道:“冠军候,伤势养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伤势好了许多,但因为箭伤很深,现在腿上还时不时有痛疼传来,想要行走,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没有事,慢慢将伤势养好,但朕今天前来,有一事相询。”
“我听宋侍郎说过了。”
“宋侍郎来过了?”李显狐疑地问道,王画不是闭门谢客了吗,怎么又与宋璟继续交往。
王画将事情前后一说,然后说:“陛下,臣想,谶言之事可大可小。此案虽然难查,就是让臣来查,臣同样也不能保证查出来直凶。”
说到这里,他心中窍笑,也幸好李旦逼亲,自己想出这个馊主意,否则今天早朝查案的人选不是宋璟,十有八九落在自己头上。难道让自己将自己与沐孜李交出去结案?
“但朝廷出了这么大事,总得做一个表态。所以臣私下里劝慰了宋侍郎。也不知道臣做得对不对?”
“做得很好。”李显说,当时一怒之下,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现在经王画一提醒,是有点强人所难,正好借机下台。但他问道:“如今之计,冠军候有什么好的建议?”
“臣以为国家就是一个大家,大者为国,小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