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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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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才上殿说出榜文案。因此,无论皇后怎么宠爱武三思,表面上看起来,王画都是被迫这样做的,已经处处对武三思留情了,是武三思不过放王画,王画才反击的。所以皇后纵然生气,也不会生多大的气。也为他自己博得了清流之名。这正是外方内圆,进退有度,其分寸的拿捏让人可怕。”

这个道理,就象杜蕤的父亲说王画太硬以后没有前程,老武让王画做伪君子,狄仁杰让王画知道变通,同是一理。象大宋那样抱着大殿铜柱猛撞,固然生烈,史书也会大肆赞扬,但遇到光武帝那样的明君也许有作用,可遇到了李显这样的庸主,能有什么作用?如果是遇到杨广那样的暴君,有可能会立即将他拖出去处斩了。

王家老爷子听了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朱先生,某听你的话。这一次送他一个丰厚的嫁妆。”

“丰厚的嫁妆?”

“对,这个嫁妆就是朱先生您。”

朱仝听到后,不比王画的惊讶少。

“朱先生,这不是对你的侮辱。虽然他在信上说合作,但以前种下的恩怨颇多,对我们家族还有浓浓的戒心。他不缺荣华富贵,主要缺就是智囊。这是表示我们的诚意。还有朱先生一身才智,可在我们家族中做事,以后也会默默无闻地渡过一生。某想起此事,一直觉得心里很惭愧。王画知人善用,你跟在他后面,以后也能谋一个好的出身,光宗耀祖。”

虽然朱仝睿智,可毕竟身在这个年代,尽管多次名落孙山,心灰意冷,可时常在梦中都做到自己高中魁榜。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不行,一士不事二主,一女不事二夫,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这是我的决定,朱先生不要推辞。王画如有你所说那样智慧,可势单力薄。现在我们家族与他主动示好,真有你所说的那样前程。将来发达之日,对我们家族也有帮助。这等于还是在帮助我们家族。”

朱仝还在犹豫不决。

王家老爷子看出他的想法,又说道:“朱先生放心,某既然放手,就不会利用你来打他的主意。而且这一次联手,我也不想产生新的变化,以后将永远是友非敌。如果真要是他想对我们家族有敌心,你可以劝解。但投入他的门下,就要好好地替他做事,我们不会因为这一点让你为难的。”

朱仝看到老爷子眼中坚决的光芒,只好答应下来。

但两个人自始至终,就没有谈论过王画合作的事。

今天早上,也得到了慧范被杀,李重俊被人救走的消息,两个人还议论是谁做下的,还是没有想到是王画做下的。直到他来到王家,本来王画在房间里写书,那明显是假话了。或者有其他可能,王画有些恼意,故意将他凉上一会儿。可是他立即看到了李红与沐孜李眼神有些不对,他就隐隐感觉有古怪在里面。结果箱子出现了,李红与沐孜李因为激动,神情再次失常,他前后一想,已经明白了一大半。

知道说出来,王画会不高兴。

但如果诸葛亮没有隆中对,就是刘备三顾茅芦,能将诸葛亮敬若上宾,放在关张二人前面?王猛没有发迹前穷困潦倒,一边穿着破衣服捉着虱子,一边与桓温侃侃而谈,最后看出桓温无意经营关洛,失望离开,可得到了桓温的赏识。如果没有这一次见面为他扬名,后来怎么立即让符坚得以重用?

所以想在王画心目中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象,必须表现出自己的智慧。

朱仝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向王画说:“能不能让我与小候爷单独聊一会儿?”

王画让李红她们全部下去,但李雪君刚刚破瓜,因为痛疼,走路有些异样,王画关心地说了一句:“李红,你将李雪君先扶下去,休息一会儿。”

李雪君听到后,落荒而逃。

朱仝看着她们离开,又说:“小候爷,有些人的品性,纵然交往好久,依然不能引为知己。有些人只是一面之交,然而可以成为终身朋友。我昨天晚上还在与老族长谈论过小候爷的识人之能。我想我是什么样的品性,以小候爷的能力,应当能看出来的。”

王画心想,我有屁的识人之能,那是按照史书在照搬。特别是天津桥上的叛变,都让我成了惊弓之鸟。昨天晚上又亲眼目睹李重俊手下亲信的叛变,想想就心寒凡事还是小心一点好。但他问道:“王家老祖宗也来到洛阳了?”

“他是接到我除夕送的快信,特地赶来的。只在洛阳呆了一晚上,今天考虑到这是非常时期,不便与你见面,所以离开了洛阳。”

李重俊被王画救下,本来很难有人怀疑是王画做下的,就是朱仝前来,也没有人会怀疑,毕竟王涵象一个小尾巴跟在自己后面,吊了近半年,太原王家不可能不闻不问。但自己与王家老族长会面,难免会让人联想翩翩。如果不会面,就是自己轻慢无礼,可这是自己与王涵的终身大事,本来王涵身份就委屈了,又是家族族长,又是最高的长辈,自己不去拜见,未免太不象话了。

王画颔首:“走为上计。”

“不错,只有离开,大家才都不会为难。也是我估计错误,原来我也猜出来太子有可能会有大动作,没有想到玉玺案出现,使事变提前。可是老族长亲自前来,也是想亲眼了解一下局势。现在事情发生了,虽然因为估计错误,导致行程匆匆,再留在洛阳意义也不大。但将我送到贵府,也正是老族长的意思。”

王画有些茫然,这个朱仝是王家的重要智囊,为什么王家这个老爷子愿意将他送给自己。当然除了茫然外,还有戒备与狐疑。

“但是小候爷放心。一是老族长看到小候爷的才智,可身边缺少谋士,所以将我送给小候爷,表示诚意。二是在下承蒙王家收留,兢兢业业,做了一些事情,老族长很感谢,加上小候爷的知人善用,想为在下以后好谋一个出身。”朱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

王画听得冷汗涔涔,但没有反驳。

朱仝又说道:“进入你的门下,我也就是你的人,以后与太原王家就没有了关系。即使小候爷与太原王家为敌,如果举措失当,我只是进劝,不会通风报信。如果是对的,我更加会表示缄默。这是老族长的意见,也是我的意见。当然,从现在起,我一半是巩县王家的人,一半还是太原王家的人。”

王画啼笑皆非,太原王家还能称为家,自己的家只有称为巩县王画家,可没有资格称为巩县王家。

“等到你们的盟约,以及小娘子的亲事真正定落下来后,我那时再次进入贵府,那才是真正属于你的手下。这一点还请小候爷莫要怪罪。”

王画心中稍稍去掉了一些怀疑。

如果是真的,有了这个朱仝相助,自己无疑多了一个左膀右臂。如果是假的,那等于放了一条大洋洲的内陆太攀蛇在自己身边。

想到了内陆太攀蛇,王画又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大洋洲的毒物,除了世界毒性最强的十种毒蛇皆在大洋洲外,还有蜘蛛、蝎子、水母等毒物,现在成了大洋洲除了战斗、叛变、以及不适应当地气候导致的疾病外,第四号杀手,比海上沉船死的人还要多。

他将朱仝想像成太攀蛇的样子,却想到了一种粗糙的抗血清制作方法。那就是将这些毒物毒液挤出来,注射到马牛骆驼大象这些大型畜牲身上,因为体型大,抗毒性高。这些大型动物身上就会产生抗血清。将这些动物的血液抽出来,再注射到被咬伤的患者身上,可以有效的医疗毒性。当然也没有那么简单,其中的过程很复杂,但这种粗糙的方法,总比没有医疗手段好。针管制作方法容易,只是这种方法如果在唐朝普及,将会引起轩然大波。可到了大洋洲,那就无所谓了,几乎一大半老百姓将自己当作神灵看待。

改天安排去。

本来想来想去,还是拒绝的,可这个朱仝猜出自己许多的安排。如果拒绝了,有可能恼羞成怒,不但破坏了与王家的合作,也为王涵与自己的将来蒙上一层阴影,同时对自己也不是很有利。

因此他说道:“那就代我向王家感谢他们送来的丰厚嫁妆。”

先留在自己身边,一边用一边观察。说完了,对朱仝说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一道吃午饭吧。”

“小候爷与李小娘子,奔波了好几个时辰,是要吃饭了。”朱仝开着玩笑说。

王画就当没有听到。

既然收留了朱仝,王家老爷子也释放了善意,王画隐隐地对王涵说了一下意思。王涵有点喜悦有些害羞,吃饭时始终低头不作声。倒是朱仝谈笑风生,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一些俏皮话,连王迤也被他逗乐了两次。

但王迤同样很纳闷,本来王画与太原王家就象一个生死仇敌一样。现在将人家小姑娘“拐”跑了,王家这个智者前来没有责问,似乎与王画相谈甚欢。这到底是朋友哉,还是敌人哉?怎么自己活了这一把岁数,反而越来越看不懂了?

正在吃饭时,忽然下人又过来禀报,说圣旨来了。

不敢怠慢,大开中门迎接钦差圣旨。圣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王画担任户部侍郎,这也是早就约定好的。

王画倒无所谓,王家上下却十分开心。

唐朝官员除了一些虚职的正一品、从一品、正二品的官职外,实权最大的是宰相,也就是同平章事与三省长官,然后就是六部尚书侍郎与九寺正卿。象王画原来担任的营督职位也很高,也有很大的权利,能带着六千最凶悍的士兵到处跑,能没有权吗?但说明了只是国家边关的救火队员,没有决策国家大事的权利。

御史大夫权利更高,可以弹讽监督朝中大臣,甚至宰相。但还是没有决策国事权。秘书三小省的正监实权更小,五监的正监同样掌管的范畴不大。只有前者才是大唐的顶级官员,这一官员不足四十人。当然六部侍郎在这个金字塔中还是处在下层的。但也不要小看了六部侍郎。唐朝宰相有真相与假相之分,尚书仆射为假相,中书门下长官才为真相。可自高宗后,还有一种宰相,那是实相,也就是李世民手中的同三品,后来改成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武周时改称为“同凤阁鸾台三品”或“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简称是同平章事。属差遣性质,本身并无品秩,任此职者必另兼职事官街。但有实权,所以叫实相。不过安史之乱后,这一职务再一次淡化。而同平章事,几乎一大半就是从六部侍郎中挑选出来的。也就是说六部侍郎离宰相也只是一小步之遥。

王画的母亲匆匆忙忙地站起来,跑到房间里捧出一大堆金锭与银锭,往这两个宣旨的太监手中塞。

两个太监看着这些金银,眼中有些贪色,不过没有敢收。敢说出王画外方内圆的人,也不过是朱仝一人,在其他人眼里,王画是刚正不阿的。钱是好,可收下去,会不会烫手?

王画看着他们的表情说道:“收下吧。”

但话锋一转说:“但麻烦两位内侍,说臣还有一事禀奏。”

王迤都想扑过来将他嘴巴捂上,别人升官发财,趋之若鹜,省怕来不及,可自己这个儿子倒好,推三阻四的。

但这一次王画都不是推辞。主要是自己腿伤还没有“好”,立即答应下来,不是很好。所以他又说:“麻烦向皇上说,微臣伤势还没有好清,必须过几天才能任职。”

“那是,那是。”两个太监听到王画没有拒绝已经喜出望外,再加上王母送出的许多钱,高高兴兴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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