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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个厚黑,然而张说听了却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阿弥陀佛,我怎么听这种妖言的蛊惑。
张说暗自在心中为自己敲警钟,然而王画并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说道:“看到外面那一对红色龙种马吗?放在市面上价值大约在五千缗钱。这就是郭元振总管给我的贺礼,但是我前后一共为他补助的物资大约价值近三百万缗钱,还派了近两万人前后对他进行支持。说不定以后还会向我讨要东西。他也没有感到无耻,所以才得到好处,才平定大非川。与他们相比,我还差得太远啊。”
张说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事实,无论是王画,还是郭元振,他们与刘邦相比,还是相差太远,无他,厚颜度稍稍不足,黑心度更是不能相比。但有可能是受王画这番话的刺激,张说也放下身架,与王画开始斤斤计较,一点一滴地讨要好处。
到了最后,张说忽然说道:“王总管,你说你不是谋反,那么为什么不将那些火炮技术交给朝廷。”
这是一件划时代的凶器,如果朝廷掌握了它,对国家壮大军事力量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贡献。
王画看着张说,心里想到,你真好意思开口的,于是说道:“你说我想谋反,就算我谋反吧。”
一力降十会,到了今天这地步,而且大量紧缺的物资与粮食,一起运到了灵兰各州,王画不求称王称霸,但有力量安全地傲立西北,更不会害怕任何一方的威胁。
倒是朝廷,十分担心王画切断中原与西域的联系,切断商道,切断马源。甚至担心王画会再次出兵长安。这两者现在完全颠倒过来。
一句话就将张说说得哑口无言。
但王画将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朝廷如果想要,我都可以按照成本价出售一点给朝廷。”
那好啊,张说都不知道王画为什么发这个善心了,他立即问道:“多少钱?”
“现在出售的也只有那种小炮,八州在试着制造,每台两千缗钱。”
“你抢钱啊!”张说气得要揍王画,那门小炮,他不是没有看过,重达六七十斤,就是整个用银子装起来的,也不会超过一千缗钱,王画居然开口要两千缗。但他立即将气压下来,说道:“我要的是技术。”
“技术?当初望远镜成了血营的利器,现在望远镜呢?”
将张说问得再次不能作声,当初望远镜在血营中称为千里眼,派专人看护,就是到了危险的时候,宁肯性命都不能要,立即将它先毁去,不能让敌人得到它。但因为一气之下,王画在皇宫中将它撤碎,结果没有多久,突厥人有了,吐蕃人有了,听说大食人都有了。
“至于为何那么贵,请跟我来。”王画这一回也生气了,将张说强行拖到作坊。
这是一套流程工艺,也不怕张说能发现秘密。
王画指着这些经过百炼的炮管说道:“但是这个炮管,就要花费近一千五百个工,这些都是最高明的铁匠师傅,每一个工我得付出最低一百文钱,最高三百文钱。还提供住宿,中午的一顿伙食,甚至还要安顿他们的家人。不相信,你自己询问他们的工薪。”
事实也是如此,但大多数拿的薪水在一百文到两百文之间,毕竟手艺吃饭,没有这么高的薪水,会出工不出力。拿三百文钱的工匠有,很少,都是顶级工匠,没有这个薪水,留不住人心。再加上其他的花销,也就是说每个工花费平均不低于两百文。
王画又说道:“而且这些生铁必须要上好的精铁,打造一根炮管,经过百炼之后,这根炮管所花费的精铁达到上万斤精铁。以及相关设备的损耗,还有,为了研发它,花费了六年时间,投入达到上千万缗钱。这个成本加上去,你告诉我,一门火炮得要多少钱出售?”
王画说得很恐怖,不过在古代制炮成本很高的,明清火炮技术发达了,有一整套节约成本的流程,但每制造一台佛郎机炮用铜每台十余金,也就是上百两银子,清朝制造九台三千觔大炮花费一千六百二十两银子,每台达到一百八十两。
虽然这两种大炮比现在王画这两种小炮更大,可是第一它是铸造的,成本本来就降低了不少,第二工匠是官匠,只发少量的薪酬,进一步压缩了成本。当然,实际上王画现在制造一门小炮,花费也不会超过五百缗钱,这是他精益求精,否则成本会再次压缩一半,甚至更多。
但张说在心中却算着账,虽然很贵,可是朝廷如果抽出一百万缗钱,装备五百台这种利器,虽然花费很多,可要是这五百台利器放在一起,将会是敌人的恶梦,因此再次询问道:“那么这种炮弹价值几何?”
“炮弹制造相对要稍稍容易一点,也不是很贵。但张侍郎,我劝你不要打这个心思。第一因为人手不足,就是朝廷需要购买,也许要等到后年,因为产量有限,即使到后年,我分出来的数量不会超过五十门火炮。放在一场小战役上,也许起作用,但对于一场大战役,还会起不到作用。而且它有许多局限性。这只是火器的原始武器,以后将会有更成熟的武器出现,大规模装备不值得。我也从大洋洲到西北,也只打算略略配备一百来门,不打算量产。还有那种大炮,更不打算量产。”
提起了大炮,张说想了起来,问道:“那它的造价几何?”
这种小炮的造价如此了,况且那种大炮。
“它的造价有的与这种小炮相仿佛,有的略高一点。”看着张说不解的眼神,他再次解释道:“因为前者是铸造的,后者是人工百炼打锤,所以前者成本更低。但前者的技术更不完善,而且移动起来不方便,所以我并没有打算量产。但这两个炮,都有无限的发展前景。这种小炮,技术发展起来,成本更低,而且射程更远,射速更快。那种大炮,你也看到实况,它的威力现在虽然很大,可对我来说并不满意。射程不足,精确度不足,射速慢,炮管容易炸膛。技术成熟,它的威力将会是现在的十倍,射程与射速同样是十倍,那才是真正派到军事用途的时候。”
王画指的不是现代火炮,而是指的是清末洋人的那种火炮。当然,需要改进的技术有很多,从火药的配方,到工艺流程,再到冶炼钢铁技术,铸造技术,甚至还要有车床膛床。但实际上相对来说,想要灵活机动,光有炮是不行的,还得有枪。
解去了张说心中的疑问,然而张说心中疑问更多。如果象这样发展下去,王画以后会造出什么样的利器?
就象他在钦州说的一句话,心有多高,就能飞得多高。
他正色的说道:“王总管,你要这么强的力量做什么?”
“振兴国家民族。”王画同样正色地回答道。
“你现在的作为是振兴国家民族?”
“不是吗?难道非得要帮助李家,才算是振兴国家民族,难道这个李家才是国家?百姓皆是李家的走狗?我不知道一百多年前这个天下又是谁的家,或者一百多年后这个天下又是谁家的?张侍郎,不是我执迷不悟,是你受的毒太深了。天下者,有德者有力者居之。”
王画加了一个有力者,并且加重了语气,又说道:“如果你不相信,这几天你留在灵州,将会看到一场场好戏上演。什么忠义道德,如果不是我侥幸逃出洛阳,在西北打出这片天空,皇上会送这个圭给我?圭,是啊,一旦我归了洛阳,马上就要归阎罗王去了。”
让张说再次无言以对。
如果王画只手回到洛阳,就是韦党不对付他,李显在减弱了韦党的气焰后,同样会因为王画这次天翻地覆,依然会下手。自古以来,有几个功高的大臣良将得到善终?
西汉三杰,张良学道士吃小丸子去了,萧何小心谨慎,就是这样,刘邦还露出杀机。另一个急先锋周勃装傻装憨,过了下半辈子,然而他儿子周亚夫还被明君汉景帝逼死。东汉刘秀一枝独大,将一群手下吃定了,唯有一人,耿弇,几乎替刘秀打下一半江山,然后主动交出兵权,在家做田舍翁,加上刘秀胸襟宽广,一群名将也会做孙子,于是皆大欢喜。
隋文帝也算是明君,击杀了当世第一名将史万岁,另两员功臣高颖与贺若弼再次遭到杨广杀害。只有韩擒虎一人得善终,也是因为他不争功,能装孙子。韩擒虎的外甥李靖更是装孙子的鼻祖,他在战场所向无敌,天下无敌!但他回到朝中后特能忍,御史大夫弹劾他他能忍,候君集诬陷他他也能忍,连与一个地痞流氓争执,都退让三分。无事时立即交出兵权,闭门谢客,国家征召时立即慨然而出,绝对是一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这样的老黄牛,不要是李世民,就是朱元璋估计也下不了手。但他装孙子的本事,还没有后来郭子仪本事大。
另一个功臣李绩,亦是如此,升不喜,贬不忧,武则天的事上,直接拍武则天的马屁,这是天子家事。所以才得善终。
因此,功劳越大,就得越做孙子。
想到这里,张说也是沮丧。
但不管张说心里面是什么想法,灵州越来越热闹了。
不但是各大世家,连朝中一些大臣都悄悄派人送来贺礼,但很古怪,这些大臣没有一个来自清流,大多数是韦氏一党,甚至还有的是出现在王画那张买头令的名单上。送的礼物也十分丰厚,送下后,下人立即离开。
但王画知道,真正的高潮并没有到来。
到了八月二十三,一个人到来,终于将这高潮拉开了序幕。
王画正在与朱仝议事,侍卫拿过来一张拜贴,上面写着一行字,谯王门下张灵均恭贺王大总管婚禧,顺求拜谒。
王画将拜贴拿给朱仝,两人对视了一眼。
实际上张灵均就不写谯王门下,他们也知道张灵均是何方神圣。
这个人是洛阳人,也李显第二子,现在的长子李重福最重要的幕僚。李重福被韦氏诬陷曾经与张易之兄弟构害过太子李重润,贬濮州员外刺史,徙合、均二州,不领事,这个人一直陪伴在李重福的左右。
王画一直想找一个能扶持的继位人,曾经对李重福十分留意,就是现在还在继续观察李重福,不过李重福不知道。
去年被老武流放的人,都因大赦返回。惟独李重福在均州没有获准回京城,于是写了一表说道:“陛下展示礼仪焚烧木柴,在南郊祭告上天,天下苍生都因此而得以赦罪免刑,唯独臣作为陛下的亲生儿子却无缘仰沐皇恩,上天对下民一视同仁的恩德,本来就是这样的吗!知道此事的朝野士庶,无不为臣流泪。况且陛下慈悲为怀,难道不能怜悯一下您这个走投无路的儿子吗!”
言语十分哀切,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可是这个表奏呈上去后,并没有听到回音。
另外还知道一件事,因为李显的振作,清流开始重振旗鼓,侍御史靳恒与监察御史李尚隐当廷弹劾崔湜、郑愔二人,媚附权要,收受贿赂,受人钱与人官,以至官缺不足。
李显立即将二人下狱,经过审讯,核实了一大批贿赂之财。按照唐律,监临主司受财而枉法者,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唐律又规定:官员受财枉法者,不在“八议”的范围内。
如果按律法处理,这两个人皆当判处死刑。
但王画怀疑这一次李尚隐与靳恒的发力,是不是为挪空相位,等待大宋归来,进一步替李显掌握政权的。
不过这两个人十分狡猾,去年王画出现在鄯州后,他们也狡兔三窟,一边投靠韦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