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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礼物是聘礼,还是送给李显的贺礼,没有明说。不过为了区别,在这些礼物上再准备了一头大雁。
至于合不合规矩,让礼部官员头痛去。这是走一场戏,如果是真格的更头痛。修一栋驸马府不难,可是王画会不会到洛阳成亲?人少了估计前面一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人去多了,朝廷会不同意。或者将李裹儿送到灵州下嫁?可不可能?
不过作为聘礼,这一行的聘礼,可谓壮观到了极点。比吐蕃迎娶金城公主,可是丰厚了几十倍。单是两千匹骏马,价值就超过了二三十万缗钱!但这些优秀的战马会让李显用在军事上,还是用在没有用的仪仗上,王画没有考虑。
更不要说后面一车车珍希的宝石珊瑚,奇砚怪石。
这些礼物很早就在准备,不过还没有准备完全,因此朱仝又等了数天。
却没有想到,这时候,上官小婉又送来一封信,信上写了一首诗:
昨日东风疑,珠湿彩锦纸。
君是青桑麻,妾为附菟子。
所以,王画在朱仝临行前又说了一句:“朱先生,到京城可注意一人,上官小婉隐然有投奔我们的想法。”
王画用了隐然二字,政治上无永久的联盟,上官小婉究竟有多少诚意,王画也不知道。如果事情走向,向王画预料的方向发展,李显这颗大树一倒,上官小婉可没有产生过,李旦再次看重她的无知想法。
尽管她做了一些努力,向太平公主表现了善意。
那时候投奔才是真情实意。
如果李显不死,她也不可能做王画的菟丝子。
朱仝点了一下头,王画并没有向他说过,但朱仝隐隐感到王画与上官小婉之间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到了九月末,这一行壮观无比的队伍开始出发。
然后到了长安再一次汇合,五千匹马再加上近百辆车子的货物,遮天蔽日。
没有到洛阳就引起了轰动。
韦氏没有说,朱仝这一行,将大雁也关在马车里面。
队伍到了洛阳,李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也不是奉年过节,更不是大胜而归,王画送这么多东西给自己干嘛?
但是一件好事儿,立即派了官员迎接。
朱仝开始在城门外交接,一辆辆马车打开,里面尽是珍贵的珊瑚宝石,名贵的氍毹,还有砚台与香水。
每打开一辆,都引起围观百姓一片惊叹声。
到了最后一辆,朱仝命人将那只大雁抬了出来,很大的一只灰头雁,比家鹅还要大,关在扎着七彩绸带的铁笼里,看着两边黑压压的百姓,发出害怕的鸣叫声。
迎接的官员脸上一起变得古怪起来,终于知道王画的目的,向皇上来求礼的。
有没有这个礼制?
相视了一眼,不敢说话。
朱仝也不解释,问道:“各位使君,交接完毕,看看数目可对?”
“对,对。”几个官员连连点头。对是对,如果没有这只大灰雁就好了。
朱仝说道:“对,我就交给各位了。”
说着带着几十名手下进了洛阳。但随行还有几百名仆役,朱仝将他们都留在城外,不然一道进城,估计李显不会放心。
来到了王画的宅子,这个宅子自朝廷将王画封为灵州大总管后,翻修了一遍,重新还给了王家。结果没有一个人接受,朝廷只好派人看守,还派人经常打扫,苦不堪言。
通过这个宅子,也使让大家看到这一年多发生荒唐闹剧的缩影。
刚进宅子,张九龄与大凤,还有严挺之与三凤,一道前来。
虽然道不同,不相为合,毕竟是亲戚,朱仝作为王画身边最重要的人物,一起前来询问王画的近况。
为了此事,大凤与三凤在家中也争吵过数次,不过她们都是那一种相夫教子的典型中国妇女式人物,争辨不下,只好陪着丈夫担心受怕。
相互寒喧过后,朱仝说道:“两位娘子,莫要挂念。叔父母在大洋洲一切安好,二郎在灵州也很好。”
说到这里,朱仝看着张九龄与严挺之,将王画与张说的一些争论说了一遍,然后说起了各位大佬纷纷送礼给王画的事。这是开拨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前往灵州,或者大洋洲,王画少了许多牵挂,而且无论灵州或者大洋洲,都缺少真正的人才。
可是就是朱仝磨了这么久的嘴皮子,两个人无动于衷。
最后朱仝无奈地说道:“我们吃饭。”
说不好了,只好随他们去。好在现在王画不是以前的王画,没有人再敢打他们主意。
吃完饭,将这两对夫妻送了出去,又迎来一位客人,上官小婉。
朱仝将上官小婉引到王画原来的书房,只是现在空荡荡的,一本书也看不到。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几名手下会意,立即将四周警戒,不让任何府上的下人靠近。
这些下人都是从皇宫中调来的。诸葛亮在此,也识辨不出,他们是谁的心腹手下。
看着眼前这位靓丽娇小的才女,朱仝请她入坐。
因为爱俏,尽管现在天气凉了,还穿着一身花色软绸裙,人未坐下,暗香浮面。雅约到了极致,就象她写的那些诗一样。
上官小婉坐下后,说道:“是皇后让我来的。”
议亲嘛,总要派人前来商议。但韦家的人出面不适合,其他的人不放心。因此交给了上官婉儿。
朱仝大有深意地看了上官婉儿一眼,这个女人,在韦氏面前,让韦氏十分相信。在王画面前,也让王画相信。在太平公主面前,也让太平公主相信她的婉转无奈。
不简单。
这是朱仝给她的评价,就凭借这份周旋能力,朱仝望尘莫及。
然而朱仝对上官小婉的评价却不是很好,如果不是知道上官婉儿曾经及时通知王画,也许他对这个才女十分反感。毕竟他深受儒家影响,相信一仆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特别是这份周旋能力,与郑愔、崔湜他们是一种性质。
朱仝淡淡地说道:“皇后是怎么说的?”
“皇后说了一句话,她将会竭力扶持公主为皇太女,二郎与公主的儿子为皇太孙。”上官婉儿很聪明,她不说李昭朗,也不说王昭朗,而说二郎与公主的儿子,在二郎两个字上又加重了音。
然后又说道:“这一次二郎不惜破费,带了这么多礼物过来,皇后心中很欢喜?”
“这么说,皇后同意将公主下嫁给王总管了?”
“朱先生,我对二郎是什么心,你应当知道。何必说这句见外的话?得到了这份礼物,现在许多大臣正在为此事感到尴尬,不敢进言。这个且不管。就是皇后,她也不会立即将公主下嫁,这张牌她怎能不打出好价钱?她只托我带了一句话,因为朝中有许多大臣反对,还有仪度不适,她正在安排人操作此事。不过这也不是假的,也许后天早朝上,就有一些大臣会提出将公主婚姻摆上议题此事。但声音不会很大,正好让反对的大臣压倒。第一是做个样子给二郎,第二是拖。另外让我询问一件事,对于皇后的提议,二郎是如何看?”
这是让李裹儿做皇位继承人,来打动王画,赢得王画的支持。
朱仝立即回答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可以代话给皇后,朝堂上的事,王总管不感兴趣。如果皇后有诚意,应当早日将公主下嫁。”
前面一句推辞,后面一句,又给了韦氏盼头。
上官婉儿知道内情,立即联想了许多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二郎这样做,却将皇上推到更危险的位置。”
“韦氏不死,鲁难不已。只要皇上还活在世上,任何人都休想碰皇后一根汗毛。”
上官婉儿默然,现在朝中帝后之争,倒霉的也只是手下一群臣子。李显争的也只是收回权利,对过去房州的鼓励,他还不能做到忘怀。其实这段时间,她亲眼看到李显变老了许多,经常坐在大殿里发呆。
这心中的滋味,能理解的人并不多。
她又说道:“朱先生,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是公主的事。”
“请说。”朱仝皱了一下眉头。对王画身边的女人,其他几个女子他都很尊重,唯独反感的就是李裹儿。
“我向她说了一些事,让她猜出来,皇后会有可能加害皇上。虽然我遮掩过了,可是公主还向皇上提起了这件事,叫皇上小心。不过好在她没有说出是二郎向我说的。”
就是李裹儿说是王画透露的,也没有多大问题。但上官婉儿会牵连进去。上官婉儿想到此事后,也暗中擦了一下汗,虽然说父女连心,李裹儿不愿意让父母兵戎相见,这份心情她能理解。可是此事过后,韦氏在宫中立即清查此事。处死了李裹儿身边几十名宫女太监,好在自己小心谨慎,才没有让皇后怀疑。
朱仝问道:“那么皇上是怎么回答的?”
“他问了公主一句,这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公主也不能回答,就是二郎同样也没有证据,只是推测。因此公主答道,现在洛阳坊间百姓都在谈论此事。但皇上立即大怒,冲公主发了很大的火。然后派了人查,也没有查到。公主倒是被软禁在皇宫不得走动。只是皇上现在同样开始小心了。”说到这里,她脸色一暗。
实际上对她好的人,第一是李贤,第二就是李显。
以她的智慧,能判断出王画保护她安全是真心的,可对她的感情,却没有李显来得真诚。
无论李显如何防范,却远远没有皇后聪明,想要害死皇上,韦氏能找出最少十种方法。
沉默了一下,上官婉儿又说道:“但在公主软禁前,曾托我带一句话,能不能保全她父亲的安全?”
这一句等于没有问,朱仝都回答了韦氏不死,鲁难不已。王画不可能保护李显安全的,也不可能为了李显改变王画的计划。除非对他有恩的武则天。
上官婉儿这样问,主要是想朱仝想出一个理由,不让李裹儿以后仇恨王画。
她的桑麻不是王画,是李裹儿!不然到了大洋洲后怎么能立足?
朱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成。如果有证据,或者王总管都有方法营救。但现在只是推测,除非王总管率领数万铁骑前来洛阳,将洛阳与皇宫的安全拱卫起来,现在洛阳城以及皇宫里的所有羽林军,以及太监宫女换掉,才能有办法保护皇上的安全。”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但这条理由足以搪塞李裹儿。
虽然违心,朱仝同样不想王画与李裹儿发生什么不快。不为是李裹儿,而是为了王画。家和万事兴,王画有一个安静的后宫,对王画本人,对西北血营将士以及百姓,对大洋洲,都有极大的帮助。
上官婉儿要说的事也说完了,她最后说道:“还有一件事,拜托朱先生转告二郎。因为妾身的鲁莽,泄露了一些消息,让公主冲动起来。本来妾身想趁混乱时,挟带公主与他们孩子逃出洛阳,而且妾身也准备逃跑的路线,可现在公主软禁起来,这个想法恐怕不能实现了。因此妾身必须留在皇宫,继续为公主母子周旋。还望二郎到时候对我们三人关注一下。”
说完起身告别,留下一层子暗香。
看着她风姿雅约地离开,朱仝笑了起来。
最后一句看起来很有诚意,但不是如此,如果上官小婉冒着危险在大变之日,继续留在皇宫周旋,以后去了大洋洲,再加上前一年的功劳,她将会有很大的话语权。
希望你将这份智慧,多留在做实事上吧,朱仝心里想道。
可是他脸色突然变了下来,如果上官小婉与李裹儿逃不出皇宫,他们原先制订的计划,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朱